「和,和俄國開戰?一幫老家伙下巴差點掉地上,很顯然他們都沒適應這家伙的節奏,怎麼說著菲律賓突然轉到俄國人身上了。
「用不著這麼驚訝,這是必定會發生的,俄國人擴張的野心從來沒有止境,他們始終都存在一個黃俄羅斯計劃,也就是我們的東北和朝鮮,只不過這幾年一來西伯利亞大鐵路還沒修好,二來在日本損失太大,一時半會兒還沒恢復過來而已,這也是當初我把他們引向日本的目標。
龐大的俄羅斯帝國沒有一個真正的出海口,別說沙皇了就是他們國內的商人們都無法忍受,為了這個出海口他們和土耳其人打了上百年,到現在兩國還是死敵。
波羅的海沿岸的港口有冬季結冰期,而且通道長達數千里,兩岸全是對他們充滿警惕的國家,真要打起仗來他們的艦隊是開不出去的,黑海有博斯普魯斯海峽封死,在那兒擺一艘戰列艦就能讓他們的黑海艦隊成為翁中鱉,所以他們必須有一個直接面向大洋的不凍港,海參崴是不行的,半年的封凍期讓這座港口價值有限,北海道也不行,和大陸中間隔著日本海呢,那麼最好的目標就是旅順口或者朝鮮半島,等西伯利亞修到遠東,那就是俄國人對我們下手的時候,這一點不要有任何幻想,避無可避,只能盡量拖延。」
楊豐這話一說,三個老家伙臉色都不由得一黯,說實話他們都是從尸山血海的年代爬出來的,從骨子里都厭倦戰爭,尤其是和俄國人這樣的真正列強的戰爭,就更是讓人心里沒底了。但這一點真的避無可避,他們不是那些什麼都不懂的老古董,從康熙時候起俄國人就在向東方擴張,到了長毛之亂以後。那腳步更是一發而不可收拾,短短幾十年時間就已經到黑龍江了,再往後肯定是東北。這些年朝廷同樣始終在提心吊膽地防著這頭北極熊,直到日本人興起才開始把頭號敵人換成這個近鄰,甲午之戰以後日本的威脅沒有了,俄國人的威脅再次浮現,尤其上次朝鮮事件,更是讓雙方關系緊張起來。
一想到俄國人在日本殺戮幾百萬人的慘劇,這些老家伙更是一陣膽寒。
「不用擔心,俄國人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想打敗他們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缺少一些準備時間罷了。」楊親王很滿意這個效果,他笑著說道。
「若是平常時候倒也罷了,他們再厲害咱們幾萬萬人齊心協力,那自然是可以抵御強敵,可如今這天下,唉,不說也罷。只怨咱們攤上那麼一個皇上。」劉坤一嘆了口氣說道,說著話還看了楊豐一眼,那意思是你以後準備怎麼著呀?是不是也該給我們個準話了,話說你把戲演到這個地步了。也總該給我們透露點劇情了。
既然他都這樣要求,楊親王自然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我知道諸位一直在猜我到底想干什麼,不錯,我就是想謀這天下。然後把我們的國家變成一個誰也不敢覬覦的真正巨龍,讓我們的老百姓豐衣足食,把那些趴在我們身上吸血的螞蝗通通碾死。這一點我有足夠的能力實現。我不缺錢,我自己在國外每年的收入都能趕上以前朝廷的歲入,我不缺技術,我拿出來在國外賺錢的東西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好東西你們想都無法想象,你們不要問我這些技術是從哪兒來的,就當是上古諸神看他們的後裔過于苦難賜予的,但我缺人,我不可能一個人完成這一切,我需要合作者,而你們是這時候咱們中國,唯一有資格跟我合作的。
所以我希望的是從現在開始我們變成一個整體,我這個人對于權力並沒有什麼興趣,你們看看我在閩浙的表現就應該知道了,就算我當了皇帝肯定也更希望自己像英國皇室一樣逍遙自在。我甚至都不需要像他們一樣由國家養活,我有足夠的能力讓我和我的後代依靠別人的供養過上他們想過的任何生活。你們完全不需要擔心我當了皇帝會搞什麼卸磨殺驢之類勾當,君主立憲制才是我最喜歡的,那時候你們都是首相或者重臣,你們和你們的家族還會延續你們的輝煌。」楊親王這一次也算是攤牌了,其實他到底是什麼野心這些老狐狸們肯定早猜出來了,既然這樣就干脆和盤托出。
三個老家伙互相看了看,知道楊豐這是在要他們表態了,實際上到現在北京的朝廷已經可以說名存實亡了,換個皇帝不可避免,再換肯定不可能還是滿人,真要那樣才是天大的笑話呢!這天下具備當皇帝資格的,好像除了眼前這家伙也沒別人。要說搞割據什麼的,他們這些老家伙還真就沒有這心思,都是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自然明白割據對這個國家意味著什麼,再說這時候向楊親王獻誠,那自己也就是開國元勛了,且不管他最後搞什麼,自己家族的利益的確可以確保。
「老臣願誓死追隨聖主。」張之洞第一個站起來,他是最有保障的,他兒子張權可是楊豐手下的左膀右臂級別,而且還是從楊豐起家就跟著一起的真正親信,比最近風頭正盛的袁世凱可強多了,這就保證了他們老張家至少五十年的榮華富貴,所以這老家伙不但第一個表忠誠,而且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下跪姿態。
剩下那倆一看自然也不能再坐著了,事實上他們也別無選擇,一南一北把楊豐夾在中間,楊親王想奪天下他們首當其沖,如果不想繼續對北京盡忠,那麼除了投靠楊豐剩下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就他們手中那點軍隊想擋住楊豐那才是痴人說夢呢,所以趕緊起身表態做出下跪姿態。
楊親王自然是趕緊要攔住的,這三人也知道他從來不講究這一套,連王府的僕人都用不著跪拜,所以也沒客氣都隨即起身。
「跪拜這東西以後就免了,跪跪天地父母理所應當,跪其他人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另外稱呼上咱們還是照舊,畢竟如今時候還不到。」楊豐笑著說道,這個結果讓他很滿意,這個問題已經到了必須解決的時候,再拖下去沒什麼好處。
「其實以王爺如今的實力,完全可以入主北京了。」張之洞說道,這老家伙既然正式投靠楊豐,那肯定要表現得積極一些,不過說實話,現在各方勢力的確對光緒已經沒什麼興趣了,就連滿人都巴不得他快龍馭賓天,當然龍馭賓天以後誰來當皇帝,這個他們就實在不知道了,這兩年你殺一茬兒,我殺一茬兒,除了光緒他親爹那一支,剩下的道光子孫都死干淨了,總不能再讓他弟弟當吧?他們都忘了還有家子。
「等等吧,想來用不了多久北京就會自己送到咱們手中。」楊豐笑眯眯地說道。
三個老家伙互相看了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
既然這個問題已經說開,那接下來就自然要搞些實質性的東西了,首先就是他們三人屬地內的改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有光緒做擋箭牌,把那些得罪人的事情都做了。
「我會專門派人過去幫你們,對于那些被觸動利益的人,盡量多給他們一些補償,標準就按照閩浙,所有的錢由我來出,另外和這里一樣,建立起從鄉村到城市的完善的教育體系,在武漢,南京,廣州仿照杭州的標準,各建一座綜合性的大學,這些辦學資金同樣由我來出,至于以後學校的運行費用由地方負責。
不過你們那里的行政體系,同樣也要按照閩浙的標準進行改革,另外我們必須現在就開始籌備制定憲法了,這項工作可以設立一個專門的委員會,各省公推代表組成,而且不光是咱們這些省,可以放出風聲去,就說是憲法研討會,由報紙和廣播向各省發出號召,他們誰願意參加可以派人來,每省都有名額,不來算他們缺席,這個就不怨咱們了。
至于軍隊必須重新進行整編,把你們手中的軍隊和我的軍隊打散混編,主要將領進福州陸軍學院特設的將校班進行培訓,當然如果他們沒有興趣在軍隊里面繼續發展,那麼可以得到一筆符合身份的退休金,標準咱們另外制定,像做其他方面官員的也可以安排符合他們身份的職位。」楊豐說道。
李鴻章三個那都是老狐狸級別的,從向楊豐表忠心時候起,就已經知道這些是肯定免不了的,可既然要決定投靠楊豐,那自然是得投靠得徹底一些,他們這時候還不能算真正的軍閥,只不過是在軍閥的初級階段而已,對這種事情還不是那麼敏感,更何況都七老八十了,也沒有那份雄心壯志了,現在想的無非就是給兒孫保住偌大家業,自然不會有拿家族前途去跟楊豐對抗的心思,他怎麼說就怎麼辦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