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浸在潭水中,整整一個時辰,看著自己身體里的血脈流動,看著各種不同顏色的光點在全身穿透,環繞骨骼旋轉。在這一個時辰的最後一刻鐘里,他忽然看到,自己心髒附近有一條最*的經脈,經脈上有一團綠色的薄膜,裹著那經脈。那薄膜在遮蓋著什麼,蘇雲奮力細看,終于發現,那綠色薄膜之下的經絡上,赫然有一個大洞!蘇雲一驚,只見拳頭大的心髒一下緊縮,再放開,血液從心髒噴到那根*經脈上,撐得更為粗壯,而那綠色薄膜貼在經脈上,隨著經脈搏動,一緊一縮,一緊一縮。此時祖鳥怪聲再度響起︰「好啦,小子,起來了,我要取回我的內丹!」
話音未落,蘇雲的後頸被一下子提了起來,那堅硬之物再度塞進他口中,蘇雲內視之眼,看著骨骼中穿行的金色光點紛紛聚了起來,在小月復處滾成一顆比心髒還要碩大的光球,那光球滾動了起來,分裂出一紅棗般大小的金色珠子,然後那顆碩大的金色光球便從月復部向胸部、喉嚨一直游走到蘇雲口中,祖鳥一吸,吞掉光球,拍了怕肚子,一松手,蘇雲重新落到潭水中。
祖鳥道︰「你起來吧,我帶你出去。♀」蘇雲忙忙爬起身,只是一起身後,方發現,守山神獸變化給他的那白色罩衣已然不見,應是法力失效之故。洞中無光,蘇雲也不好說衣裳之事,跟著祖鳥踢踏踢踏的步伐聲而去。
走了一會,黑暗中突現光明,祖鳥領著蘇雲終于走到洞口,祖鳥道︰「你自己出洞去吧。」
蘇雲奇道︰「你不出去?」
祖鳥道︰「我要在這里鎮守,你快去吧,想必阿墨等你多時,等得也心急了。」說完,它緩緩走到洞口背光之處,一轉身,從頭開始石化起來,很快,祖鳥便化為一尊蹲在地上的石像。蘇雲不好再繼續停留,走到祖鳥石像跟前,拱手揖了一揖,道︰「謝謝你幫我療傷,以後有機緣能再見面的話,我再拜謝閣下。」
祖鳥石像一動也不動,只有那鳥頭上的雙目,隱隱有流光一閃,便重新化為死寂。
蘇雲走出洞口,見守山神獸蹲在那石槽旁邊,之前被祖鳥毀壞的青石,已清理干淨,只留了一個極大的坑洞。♀
守山神獸一見蘇雲出來,忙忙上前道︰「你沒事真好,祖鳥把你抓進去,我真擔心他把你吞進肚子里,幸好這里是娘娘的地方,他不敢造次。」
蘇雲有點難為情的道︰「守山大人,我的衣服沒有了,能否……」
守山神獸低頭看著腳尖道︰「這衣服變化之術,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蘇雲想了想,道︰「不打緊,守山大人能否帶我到先前那森林中去,我見那里有些樹木的葉子很大一片,或者可以做件衣裳簡單遮上一遮。」
守山神獸道︰「好,你上來。」待蘇雲翻身上到背後,守山神獸腳底架起雲頭,飛了半響,已回到剛才蘇雲落腳之地。
蘇雲眼見整片森林倒了大半,枝葉睫干滿地都是,守山神獸待他下來後,說道︰「祖鳥用力太猛,我已經留手了,還是讓他弄成這個鬼樣子,你隨便找找,若是沒有合適的,我再想辦法。」
蘇雲笑道︰「不妨,只是,不知道這些樹木倒塌之時,有沒傷到其他生靈。」
守山神獸卻道︰「那倒沒有,祖鳥雖然吃人,但對這些鳥獸生靈還是很愛護的。」
蘇雲找來幾塊巴掌大的樹葉,搓樹皮做線,在縫合樹皮衣服的時候,守山神獸就蹲在旁邊看著。沒過多久,蘇雲便縫出一條短褲,一件夾衣,穿在身上,露出肌膚之處還有些涼颼颼,但已比光身子要強了。
守山神獸歪著頭道︰「難怪娘娘說,你們人類是萬物中最聰明的,但憑幾片葉子樹皮,你便能做出衣服來。」
蘇雲笑道︰「那也是因為我們沒有守山大人和其他生靈的皮毛鱗甲啊。對了,我听祖鳥說,還有另一個叫阿其的,是哪位大人?」
守山神獸笑了起來,那呵呵笑聲傳得極遠︰「憑他也配叫大人麼!」
蘇雲正待說話,突然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磁性的男聲︰「阿墨,你這個背後愛說人壞話的小人!有本事當面說我啊!」
蘇雲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影飛速落下,在他們面前站定。這是個身著黑衣的男子,他長著紅色的短發,發根如刺蝟般豎著;他面色黝黑,劍眉大眼,眼珠深紅,鼻梁高挑,嘴巴極大,嘴唇卻極薄,但五官組合在一起很是英俊;他身材高大,肌肉勻稱,既不魁梧也不瘦削。他背後長著一對紅色羽毛的翅膀,飛行時張開,落地後攏在身後。
守山神獸一見此人,哼了一聲,道︰「我便當面說你又如何,你這個沒原則之人,明明是靈獸,非得化為人形!牆頭草,兩邊擺!」
那男子卻不再理會,道︰「阿墨,阿祖跑來這里找娘娘了?」
守山神獸阿墨道︰「沒錯。」
「現在他在哪里?」
守山神獸阿墨指著蘇雲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人被阿祖帶進第一秘境的洞口了,你問他。」
黑衣男子望了蘇雲一眼,道︰「人類,阿祖呢?」
蘇雲答道︰「祖鳥在洞口,化成石像了。」
黑衣男子突然身形一動,瞬間出現在蘇雲面前,右手一伸,一把握住蘇雲喉嚨,冷聲道︰「什麼?你一五一十講明白來,不然我捏死你!」
守山神獸阿墨喝道︰「阿其,你干什麼!放開他,他可是見過娘娘的人,你不能動他!」
黑衣男子阿其听到「娘娘」二字,右手一松,放開蘇雲,退了兩步,道︰「先前失禮了,你快說吧。阿祖為什麼化為石像了?」
蘇雲見黑衣男子阿其前倨後恭的模樣,甚是不適,他清了清嗓子,看了守山神獸阿墨一眼,方道︰「我好像听到,那位叫娘娘的女子,讓祖鳥化石守護萬年,不能動彈,以彌補他吃人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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