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 第二十五話 意外收獲

作者 ︰ 水易安

仙元一七八五年,元月初四。♀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宜嫁娶,會友。忌開市,行喪。

藏經樓乃是道宗聖地,樓高九層,內中藏納了道宗數千本珍貴功法典籍。一至三層,常年對宗門弟子開放。四到六層,每月十五日當天,對入室弟子及宗門中成績優異的普通弟子開放兩個時辰。七到九層則是每月初四,才能進入一次。進入之人,直到下月初三才能出來。列來都是宗門長老一級用來閉關修煉的所在,內中究竟有什麼名堂,弟子們便無從知曉了。

宴會之時,玉谷特意說了,讓子玉初四進入藏經樓。用意很明顯,就是讓他到七層以上去修煉。這個地方是無數宗門弟子向往之處,子玉也早想上去一看究竟了。平日里從六層去往七層的通道處,被一個結界封鎖著。傳聞這個結界乃是道祖以聖人之力布下的,就連號稱無陣不破的玉谷也那它毫無辦法。

懷著忐忑的心情,子玉跟隨著玉萍師姑來到了藏經樓前。此時天交卯初,已經有勤奮的宗門弟子陸陸續續的進入樓中學習。打了一路招呼,二人不一會就到了七樓的結界前。

「結界會在卯時三刻自行打開進入通道,一旦進入後,一個月內便不能再出來。直到下月初三,外出通道自行打開,我們才能再出來。」玉萍仙姑不厭其煩的對子玉介紹到,子玉自打拜入宗門第二天,便認識了這位師姑。自那天後,子玉便決定一定要抱住這個大腿不放。沒有別的原因,就因為玉萍仙姑俗家復姓鐘離。沒錯,她同自己的母親乃是表親,是自己的堂姨娘。

「藏經樓的七層以上,之所以如此神秘,並不是做師長的故弄玄虛。」玉萍再次說道︰「而是因為七層之上,每個人進入之後,看到的景象都不同。因此沒有人能夠描述它究竟是什麼樣子,這就是七層最大的玄機。」

子玉听到這里,才明白為何眾長老對七層之上的事閉口不提。原來是提了也無用,一個人一個樣。不過這樣一說,子玉對這個未知的樓層,更多了幾分向往。正當子玉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時,玉萍突然推了他一下,催促道︰「準備好,結界要開了!」

正說著,樓梯口處向上的通道前,原本那一片灰蒙蒙的混沌,忽然顯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入口。♀玉萍一步當先走了進去,子玉連忙緊隨其後。未幾,光芒消失,入口處再次恢復了一片混沌的景象。

一腳踏入,子玉腳下還是木制的樓梯。回身看看,身後六樓拐角清晰可見。而剛剛在自己前面的玉萍,此刻卻蹤影皆無。「師姑……師姑!」子玉試探著叫了兩聲,空蕩蕩的樓道內毫無回應。

緊走幾步上到了七層的地面,子玉心中的好奇頓時被一盆涼水澆滅。這有什麼可玄奧的?子玉心中想到。眼前的景象就是一層普通的閣樓,如其他六層一樣,地面上放著四排書架。只不過架上落滿了灰塵,連一本書都沒有。

「玩我呢?」子玉嘀咕道。順著書架的空隙,向里面走去。這一層空蕩蕩的,只在對面的牆邊豎著一架通往八層的木梯。「太簡陋了吧?連個像樣的樓梯都沒有。」一邊埋怨,子玉一邊伸手拍了一下梯子。

吱呀一聲,木梯一陣顫動,落下一片塵土。「咳咳!」子玉被嗆了一下,連忙揮袖撲扇著。少時,塵埃落定。回身望了望,這一層似乎沒什麼可參悟的。「八層應該會厲害一些吧。」子玉自我安慰到,順著顫顫巍巍的木梯,子玉邁上了通往八層的道路。

「丫的就是在耍我!」子玉小心翼翼的爬到八樓,眼前更加殘破的景象讓他直接崩潰了。這一層還不如七層,連個完整的場景都沒有。四五個殘缺不全的書架,凌亂的倒在地上。房梁上結滿了蜘蛛網,地面上比七層更厚的灰塵,仿佛已經堆積了幾千年。

吸了一口氣,一股**的霉味鑽入鼻中。「這是什麼鬼地方,還要用結界封印起來,這股味道,早該開窗透透氣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子玉向一側的窗邊走去。

伸手推開木窗,子玉本想探出頭去,跟樓下的師兄們打個招呼。誰料想一眼望去,這七層之上竟然在雲端之中。「不對啊,從地上看九層樓清清楚楚。怎們從上面看下去,會是在雲霧里呢?」子玉大惑不解,只能打消了剛剛的念頭。

「有人嗎!」子玉大喊一聲,雖然樓徒四壁,他一眼便能望見所有的景物,但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這是什麼鬼地方,誰能告訴我一下!」

四周一片死寂,毫無動靜。子玉長嘆一聲,靠著牆角坐了下來。「難道我就要在這個破爛地方,呆上一個月不成?這對我的修為能有什麼進益?出去後師父問我,我該怎麼說?就說我在一個破爛堆里,坐了一個月。」子玉自言自語到。

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子玉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樓不是一共有九層麼?想到此處,子玉連忙向四周看去。可是,這八樓仿佛就是頂樓了,根本沒有向上的入口。「難道有機關?」找不到樓梯,子玉便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順手拎起一根木條,子玉便開始用它四處敲打起來。「叮叮叮、鐺鐺鐺、咚咚咚。」敲著翹著,竟然被他敲出了節奏感。「叮鐺、咚咚鐺……」一邊敲,子玉還一邊操著破鑼般的嗓子唱歌︰「倆呀麼倆只老虎啊,跑呀麼跑地快呀。兩只都是公地,兩只都是公地,真奇怪,呀真奇怪!」

話音剛落,就听見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唱的那是什麼玩意!老君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頭一回听說兩只公老虎追著玩的。」

子玉連忙抬頭看去,頭頂除了房梁什麼都沒有。「見鬼了?」這是子玉的第一個念頭,不過隨即被他否決了。「你究竟是什麼人,不要用什麼隱身術了,我看見你了!」說完,暗自運轉體內水靈力,全神戒備。

就在此時,子玉的頭頂正上房,突然裂出一個黑洞。一道金黃色的光束射下,將子玉整個籠罩在內。下一秒,子玉便隨著光束被吸入了黑洞之中,地上只留下他手中的木板。

經歷了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旋轉,子玉突然覺得自己被拋上了半空,然後猛地摔在地面上。「是我轉暈了麼?地面上怎麼軟綿綿的?」子玉自言自語道。

身底下,一個淒慘的聲音傳來︰「你小子,能不能先起來再說!我這把老骨頭快讓你砸碎了,哎呦我的腰啊!」听完,子玉便感覺到身下一陣蠕動,連忙將身體往一側翻去。

剛一站起身,子玉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雖然建築依如方才那兩層一般,但這一層卻收拾的窗明幾淨。一尊巨型的道士銅像立在神台之上,前面的供桌上擺著四色果品與一大爐檀香。

剛剛自己身下壓著的,是一位身穿金黃色八卦道衣的胖道士。此刻他還趴在地上,用手按著後腰,不斷的在申吟。他身前並排放著三支蒲團,看來是剛剛準備用來接住自己的,只不過方位計算錯誤了。

尷尬的一笑,子玉連忙走過去,試著將胖道士扶起來。一摻之下,只听見老道的後腰,一聲清脆的嘎 聲傳來。「放開我,你這個臭小子,我那可憐的老腰啊!」

子玉知道不好,連忙一松手。胖老道被他扶在半空的上半身,猛地呈自由落體狀,摔在地上。子玉見事情不好,連忙伸手再要去扶。老道卻突然伸手將他攔住,「我求你了,不要再踫我,讓我一個人靜靜的趴一會兒,好嗎?」

自己剛一上來,就把老道士害成這個樣,子玉也確實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一改往日月復黑的毛病,乖乖的拉過一個蒲團,找了個靠牆角的地方,坐了下來,默默的看著趴在地上的老道。

過了約有一刻鐘的功夫,胖老道這才掙扎著爬了起來,揮揮衣袖將鼻子上快要凝固的鼻血擦去。整理了一下衣服,撿起剛剛被丟到一邊的拂塵,再次像模像樣的坐回了自己的蒲團上。

清了清嗓子,這才又法相莊嚴的說道︰「听好了,本尊乃是太上道德天尊,你可以叫我老君或者道尊。我這九重閣中,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上來了。今日既然你有緣能夠上來,那老君我就滿足你一個願望,你小子放心大膽的盡管說吧!」

子玉小手抓著下巴,眼珠一轉。心中想到︰他說他是太上老君,可信麼?最起碼樣子就不對啊,太上老君的神像我是見過的。那里像這個死胖子似的,笨的要命。再說了,剛剛吸我上來那一下,雖然比較拉風。但落點算的也太對付了,就這個慫樣,會是傳說中神通廣大的太上道德天尊?

老君見子玉捏著下巴,盯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一種懷疑和鄙視的感覺。他也知道自己剛剛出了丑,被人家懷疑是難免的。于是為了證明自己,老君決定再露一手絕活。只見他將手中的拂塵一揮,一個休字被他在空中虛寫而成。

最後一筆落定,子玉便覺得自己與周天的聯系瞬間被切斷了。拼命的想運轉體內的元嬰,卻是毫無反應。逐漸的,就連自己的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仿佛立刻就要睡去一般。

「解!」一聲斷喝,子玉立時便清醒了過來。不但如此,剛剛下達給元嬰的進攻命令,也隨即生效。子玉四周的空氣中,水元素瞬間凝結為數道水箭,一股腦的射向了老君。

老君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手掐法決,口中緩緩吐出一個字︰「杜!」這個字如同有神秘的彈力一般,子玉射出的水箭,瞬間都從老君的身前滑開,射向了四面的牆上。

單單是方才那一手讓自己無法動彈的休字訣,子玉便已經對老君有了七分的相信。如今這個杜字訣竟然神工鬼力般讓自己的攻擊改變方向,子玉更是對眼前胖道士的身份確信不疑。

連忙跪倒在地,向上叩首道︰「後學道宗弟子軒恆玉,給道尊您老人家請安!剛剛弟子多有冒犯,還請您雅量海涵!」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有人一坐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屋里除了自己,就是太上老君,用腳後跟想,也知道是誰了。老君翹著二郎腿,手捻著三縷胡須,緩緩道︰「嗯,你剛剛一來就把本尊壓在了身下,這樣叫本尊怎麼下台?」

子玉心中大呼冤枉,剛剛明明是你自己操作失誤吧?但如今自己被人強勢征服,還敢說什麼呢,只能嘿嘿笑道︰「您老人家不會與我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吧?」話雖這麼說,但從老君坐在自己身上來看,這老家伙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沒料到話一說完,便感覺身上一輕。偷偷抬眼看去,只見老君不知何時已經坐回了自己的蒲團上。左手已然握著拂塵,空著的有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小小的八卦盤。

「本尊剛剛掐指一算,你一定是對我使用的兩招道法很感興趣。所以,本尊決定滿足你的願望,將這面太極八陣圖賜給你。望你善加利用,以後除魔衛道,匡扶正義的重擔就交給你了!」老君一本正經的說道。

「誰要那破玩意了,我是想問問你……」話還沒說完,子玉便感覺手中突然多了一物,然後自己便再一次被高高拋起。隨後再一次翻江倒海般的旋轉,直到又被扔回了那破舊的八層。摔了一個標準的狗吃屎,子玉耳中回蕩起一句話「本尊之事,勿與他人提起,不然瞬息間便取你小命!切記,切記!」

子玉還沒等把自己後半句話說出來,天上又掉下一塊銅牌,不偏不倚的砸在子玉的後腦海上。可憐的孩子,剛剛抬起的頭,再次被砸回地面。兩行熱乎乎,黏稠稠的東西從鼻孔流出。子玉咬牙切齒的罵道︰「好你個一點虧都不吃的太上老君,我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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