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問題,小喜的腳步自然也快起來,按照玄衣神君的指路,她不多時便抵達了女生宿舍。♀
大家都知道,宿舍,是有舍監的。
這位舍監是個看上去脾氣很不好的婆婆,淡紫的頭發,身子還算硬朗,腰上掛著很多鑰匙,她搬了張躺椅躺在宿舍門口,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當小喜拖一大堆東西站在宿舍門口的時候,她才從躺椅上起來,佝僂著背,一步步挪到小喜身邊。
「號碼牌。」老婆婆的聲音沉悶暗啞,她抬起一雙陰鷙的眼,向小喜詢問號碼牌。
小喜倒沒有因為她的外貌而心生恐懼,小喜面色如常也很有禮貌的把號碼牌交給了她。
老婆婆接過號碼牌,左右翻看了下,才冷聲告訴小喜︰「二百五十號在二樓的第七間。」
她把號碼牌還給小喜,然後從腰上一大串鑰匙間取下一把鑰匙,也放在小喜手上。
「你就是零二七寢室的寢室長了,上樓用鑰匙把門打開,打掃一下就能住。」她冷冷的交待小喜。
「嗯,謝謝婆婆。」小喜點點頭。
「……我的孫女也有你這麼大了,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老婆婆陰鷙的眼里露出訝異的神色,而後又平息下去,恢復了先前的冷言冷語︰「我是這個宿舍的舍監,你可以叫我嚴婆婆。♀」
「嚴婆婆好。」小喜向她問好,順便也報上自己的名字︰「我叫小喜。」
說起這個嚴婆婆,她大名白嚴,由一只狐妖修成的仙,位列仙班足有五千年,原先是青丘狐山的族長。
雖然容貌看起來十分可怖,其實到底還是心腸不壞的。
嚴婆婆從喉嚨里擠出嗯的一聲,然後又佝僂著腰回到躺椅上。
小喜拖著自個兒一大堆東西,一鼓作氣跑到二樓,開始挨個尋找零二七寢室。
「一,二,三,四五……六……七……啊,到了。」小喜拿出鑰匙,放下東西去開門。
吱呀——
門開了。
小喜先把東西拿進來,然後才開始打量這個寢室。整個寢室擺著三張床位,但也僅僅只是床位而已,沒有被褥。
北面的牆壁有三個放東西的壁櫥,不過已經積了不少灰。寢室里的家具並不多,除去床位壁櫥,就只有一張桌子了。
還有一個**的隔間,小喜走過去看才知道,那是一個小小的浴池。
這個寢室簡直超級棒0-0!
就是好久沒打掃的說……
具有奉獻精神的小喜同學,決定要幫即將到來的室友們預先打掃一下。
她把袖管一擼,去樓下問嚴婆婆拿了桶子抹布,在房間里接了水,就開始打掃起來。
嘖嘖嘖,好髒好髒。
小喜忙里忙外爬上爬下兢兢業業的打掃了半個時辰,灰塵滿滿的寢室終于變得煥然一新。
她看著干淨的寢室,滿意的點點頭。
「喲,打掃的挺干淨那。」
小喜听見有人立在門口講話,轉過頭去,才發現是排隊時站在她後頭的孔雀少女。
不過這個孔雀少女的話里可沒有一點夸贊她的意思。
新室友來了!!
小喜看著孔雀少女手里提著被褥袋子,十分高興,看不出對方不友好的小喜沖新室友孔雀少女靦腆的笑笑,做了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小喜。」
花枝招展的孔雀少女從鼻孔里哼了一聲,瞅瞅小喜身上樸素的衣服,輕蔑道︰「……山里來的土包子。」
小喜不知道什麼意思,一來她的確是從桑齒山來的,土包子?她喜歡只吃菜包子的說。
小喜想,孔雀少女不願意跟她說自己的名字,那她一定是名字取得不好听,沒臉說出來,為了不打擊新室友的自尊心,小喜沒有再問第二遍。
孔雀少女把東西放下就走了,小喜鋪好自己的床以後,順手也幫她鋪了下。
正默默的做好事間,第二位室友來了。
這位室友可不像孔雀少女,她人長得白,衣服也是白的,只有頭發是深紫色的。
小喜再次自報家門,新室友靦腆又害羞的也告訴她自己的名字︰「我……我叫白紫。」
一番攀談下來,小喜得知這個叫白紫的同齡少女,性格靦腆害羞,是門外頭舍監嚴婆婆的孫女,因為白紫和狐狸一樣,也是一只狐妖,所以小喜不由得與白紫親近許多。
兩只小妖很快熟到談天說地聊八卦的境界,小喜變成錦雞坐到白紫床上滾來滾去,白紫也變出真身,大尾巴搖搖的和小喜一起玩。
所以直到傍晚時分孔雀少女回來時候,又不免冷嘲熱諷一番。
「……一群土包子。」
不過這並不影響小喜認識新朋友的喜悅心情。
這天晚上,等白紫和孔雀都睡了之後,她才縮進被窩,大被蒙住頭,伸出手上的玉鈴鐺,念叨︰
「狐狸爸爸好厲害!」
念完後,鈴鐺里立刻傳來狐狸急切的聲音︰「女兒女兒今天怎麼樣?」
他好像已經等了很久了一樣,迫不及待問出這麼一句來。
小喜誠實的回答︰「狐狸爸爸,我今天交了三個新朋友。」
狐狸緊張兮兮︰「新朋友?公的母的?」
小喜︰「一個公的,兩個母的。」
一個公的一個公的一個公的……狐狸心碎一地︰「……」
小喜︰「狐狸爸爸什麼聲音?」
喵的,那是他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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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還是這個乖孩子該睡覺的時辰,地點還是這個傳聞能把小妖怪培養成妖仙的遮雲學堂。
而在某個陰暗的潮濕的不被人發現的角落里,站著我們的大反派破元仙君。
我們的大反派破元仙君面前,跪著白天給小喜指路的貔貅少年。
破元背著手,問了貔貅少年一句充滿邪惡反派氣息的話︰「我要你接近那只小妖然後對她下手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美美的貔貅少年還是那副面癱樣,他畢恭畢敬的跪著回答︰「嗯。」
在朦之又朧的夜色下,破元听到貔貅的回答,滿意的邪笑了一聲。
「殺我華兒,管你是什麼公主殿下,我也要你血債血償!哈哈哈哈哈哈哈……」
破元邪魅狂狷的笑著,轉身向前走去,不過眨眼間,就已消失在夜色深處。
破元走後,貔貅才站起身來。
貔貅慢慢的把手舉到眼前。
月光透過手縫的罅隙間,撒在貔貅那張干淨的臉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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