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話呢?大丫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有手上有了點銀子,就把娘家人給忘記了。連同女乃女乃也不放在眼里,使喚你端杯茶水都使不動了。」仗著身份,林淑蘭當著這麼多晚輩的面,該有的架子自然不能落下。
怒惱的瞪著張舒曼,不悅的厲聲反問。目光撞上張舒曼沒有一絲溫度,森冷的眼神,林淑蘭呼吸一窒,有種喘不過氣來的錯覺。心慌的別開視線,林淑蘭頓時感覺落了下風,心里立時燒的慌。
「很好,既然女乃女乃心里明白這里誰才是主子,誰才是客人。那麼就請你閉上嘴巴,別再讓我們听到這種刻薄忘記自己身份立場的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別說是賣出去的女兒。早跟娘家沒有多大的關系,叫您一句女乃女乃是敬你,但並不表示我就要拿您當祖宗供著。」
說話到這,張舒曼態度立時變的不客氣起來。冷哼一聲,看著林淑蘭鐵青的臉,又瞥了一眼張美麗震驚的目光。勾唇冷笑,接著又道。
「還有大家別忘記了,我並沒有請你們,是你們不請自來。若是好言好語,不鬧事這餐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請,若是大家給臉不要臉,故意沒事找事。那麼,大門就在那,請大家自己離去,別等著我放狗趕人。」
「白眼狼,張大丫你不覺得說這番話過分了嗎?即使娘再有不是,她也是你的女乃女乃,你的長輩。孝字大過天,難道嫁了人,你就把養育恩全忘記的一干二淨。當自己是石頭也蹦出來的,可以誰都不放在眼里。大哥,你也听到了,這大丫頭是怎麼跟咱娘說話的。我看她現在是翅膀長硬了,誰都敢頂,誰都不放在眼里。大哥現在要是再不好好教教,這以後恐怕都反了天去。」
看著氣的不輕的娘,再看看一副主人態度,張口說要趕人的張舒曼。張美麗氣的想抽人,氣急的瞪著張舒曼,一通大道理將張舒曼說的一無事處。
見張舒曼似乎毫不在意,不為所動的樣子,更是氣的張美麗差點吐血。話鋒一轉,立馬將槍口對冷了張樹根,厲聲的喝斥,想讓張樹根出聲,好好的給張舒曼說教說教。
「樹根,你小妹說的對,你听听這大丫頭剛才說的是什麼。目無尊長,完全是沒有一點的教養,就算是早早死了親娘,也不該這樣忘本。都忘記了哪里才是她的根,真是氣死娘了,張家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不孝子孫。」
張舒曼的態度,還有說話的狠絕,像是一把刀。刺的林淑蘭什麼面子里子都沒有,不甘心作為長輩,被一個孫輩的小丫頭給克的死死的。丟盡顏面,林淑蘭錘胸頓足的望著張樹根,滿臉痛苦指責。
「就是啊大哥,大丫的話太過分了,分明都沒有拿我們這些做叔叔嬸嬸的放在眼里。若不是知道大哥平時的為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哥將她教出這樣。故意來氣娘,報復娘平時偏袒我們做弟弟的。」
張樹洋三兄弟也不甘于後,紛紛站出來,爭相落井下石。
面對弟妹還有娘的指責、喝斥,張樹根又急又亂。看著冷著臉,意味不明的望著他,不發一言的大女兒。想了想,張樹根的心最終還是選擇了向著林淑蘭。認定做爹娘的,不管對錯,作這晚輩都不該這樣無禮的指說。
加上心底里,張樹根對張舒曼無情的話,也是真的不贊同。在張樹根的心里,甚至是驚世駭俗。
再怎麼樣也是血親的一家人,打斷著骨頭還連著根筋。怎麼能說這樣絕情的話,簡直是目無尊長,大逆不道毫無婦德可言。
「曼曼,跟女乃女乃道歉,你剛才的話確實是過了。不管女乃女乃有什麼不是,作為晚輩的都得忍著,怎麼能這樣說出大逆不道的話。爹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以前你也做的很好,怎麼現在全都給忘記了。」
「爹,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再像以前一樣,學爹一味的愚孝。長輩說的話不管對錯,都是聖旨,不能有一句反駁。結果得到的好處就是天天做不完的活,卻吃不飽穿不暖。一場病差點連命都沒了,甚至為了那區區三兩的銀子,便得一聲不吭,任由後娘給賣給人當小媳婦。」
冷淡的陳述著張大丫短暫一生的過往,張舒曼並沒有夾雜著太多的情緒。像是在說別人般,冷靜的讓人心驚。
「曼曼,你誤會了,爹沒有這個意思?」
對上大女兒冷漠的眼神,張樹根張了張口,想辯解什麼。話到了嘴邊,卻突然覺得有些心虛,垂下眼簾再也說不出是事而非的辯解。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像傀儡任由人擺布。搓圓捏扁,在自己的家里也沒有一句說不的權力。若這是爹對教導我的人生經驗,那麼對不起,我做不到。要是爹覺得失望,那麼我們還是維持以前的關系,沒事的時候還是少些往來,各過各的日子。」
話說到這里,看著張樹根的目光,再也沒有一絲的敬意。像是對待一個不相關的陌生人,讓林淑蘭還有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震。
二丫跟三娃低著頭不說話,眼中除了失望還是失望。听到大姐想要劃分界限的話,也沒有再多說一句,顯然,心里也是支持張舒曼的這個決定。
可惜就是有不識趣的人,听到張舒曼的這番冷情的話,沒有醒悟自己所做是不是太過分。反而一心認定張舒曼絕情絕義,連父母天恩都敢丟棄,簡直是狼心狗肺。加上還惦記著想住進這大宅的事,林淑蘭怎麼甘心眼見著就成的好事泡了湯。
猛的一拍桌面,凶悍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張舒曼。仿佛張舒曼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壞事,氣沖沖的大吼。
「好啊,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真的是手上有點銀子。嫁了人,翅膀就硬了,現在連爹都不要了,還想斷了關系。老死不相往來,也不怕遭報應,天打五雷轟。本來看著今天人多,女乃女乃也不想生氣。不過現在看來,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還真的反了天去。好,看女乃女乃不打死你,讓你知道什麼是天。」
「娘,我幫你。」
本就看張舒曼不順眼,一點也不懂得孝敬著長輩。見有機會教訓張舒曼一頓,張美麗怎麼肯放過。眼楮一亮,張美麗真懂的把握機會,眼疾手快的不知從哪打了一根竹條。狠辣的便想往張舒曼的臉上抽去,其意令人深思。
不過還未成功,抬起的手便被唐武死死的鉗住,痛的張美麗尖叫不已。
「啊,好痛。」
「最毒婦人心,小姑你的收簡直比蛇蠍還毒。曼曼是我媳婦,有我在,你們誰要是敢動曼曼一根頭發,我就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看著這些沒臉沒皮,喧賓奪主的極品親戚,居然還想當著他的面動手打人。唐武再也按捺不住,迅猛如閃電的出擊,一把緊緊抓住張美麗握著竹條的右手。听到張美麗殺豬似的尖叫,唐武不屑的冷哼一聲。
看也不看張美麗嚇的花容失色的臉,重重的將張美麗毫不憐香惜玉的推倒在地。護在張舒曼跟前,冷冷的警告。
「啊,你敢推我?」愣愣的跌坐在地,張美麗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的尖聲道。
抬頭對上唐武那吃人的目光,張美麗嚇的打了個戰栗。驚見徐子成那帶著殺意的眼神,更是嚇的哆嗦不已。縮了縮脖子,連尖叫都停歇了下來。
「美麗?」
「小妹你怎麼了,沒事吧。」
林淑蘭還有張樹根等兄嫂看到張美麗被唐武推倒在地,一個個嚇了一大跳,不約而同的驚呼。
「唐武,你怎麼能?」對這個唯一沒有出嫁的小妹,全家都是寵的很。看到張美麗紅了眼眶,張樹根也是一陣心疼,看著唐武忍不住想喝斥什麼。只是到嘴邊的話,卻被唐武直言打斷。
「我為什麼不能,她想打我媳婦,作為相公護著自己媳婦有什麼不對。難不成,得眼睜睜的看著曼曼被這瘋婆子打。岳父大人,你不心疼曼曼,我這個做相公的心疼。曼曼,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嚇到。」
听到這包子爹居然還反過來幫著想打曼曼的瘋女人,唐武被氣的連爹都不想再叫。改而生疏叫岳父,懶的再看分不清是非輕重的張樹根一眼,實在是沒勁。
看著自己女兒被人打,不護著就算了,還幫著想打女兒的人。此刻唐武心中,連失望的力氣都沒有。無比的疼惜,媳婦還有二丫跟三娃,攤上這麼一個極品爹爹,以前的日子過的該有多苦。
「爹過分,欺負大姐,以後我跟二丫再也不理你了。」
三娃雖然還小,但也看的分明,在三娃的心里。這爹可沒有大姐還的重要,听到爹一再的護著別人,指責大姐。頓時氣的不急,紅著眼眶,氣呼呼的瞪著張樹根,生氣的大吼。
「爹?」
二丫也是冷下了臉,看著張樹根的目光變的不善起來。曾經的尊敬,感動不知何時,已然蕩然無存。
「我沒那麼脆弱,憑她還傷不了我。」
捕捉到唐武眼中濃濃的關心,男人的挺身相護,甚至對包子爹也敢大逆不道的反譏。為了她,更是連爹不叫了,張舒曼心里突然劃過一道暖流。感動的回以一個淺笑,搖了搖頭,安撫唐武心中燃起的怒火。
這男人,是真心實意的在關心她,想用他的愛溫暖她。在別人眼中看來,可能有些驚世駭俗,但卻深得她意。
這麼好的男人,若是不要,那可真是傻瓜了。
二丫還有三娃的相護,更是讓張舒曼全身一松。這些日子的相處,全心的付出總算是沒有白費。若是二丫跟三娃這樣都還能無動于衷,那麼,也就不值得她全心全意,掏心掏肺的對待。
「那就好。」看到小媳婦還能笑的出來,並沒有傷心的樣子,唐武放心下來。滿意的點點頭,心里暗自得意,他就知道曼曼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倒,軟弱無能的笨女人。
看著大女兒跟女婿和睦的一幕,張樹根愣了愣。想到唐武那疏離的態度,還有刺人的話,張樹根皺起了眉頭。輕嘆一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再接話。
「美麗你沒事吧,這殺千刀的白眼狼。自己忘恩負義就算了,居然還伙同著男人,一起欺負長輩。簡直是反了天,這種惡人,怎麼老天爺就不收了他們。老大家的,你也看到了,自家親妹子被人給欺了。怎麼也不吭一聲,給美麗討回公道,你也想氣死娘是不是?」
看著張樹根沉默,林淑蘭氣的差點吐血。扯開了嗓子,殺豬似的干嚎,活像是誰欺了她。
看著這一幕,趙雲月悄悄的抿了抿唇,在心里笑開了花。
鬧吧鬧吧,這老不死的以後就別想再沾大丫的福份。想指望著樹根這個兒子說上話,看著這情況,做夢去吧。
「大哥,娘,我們都是一家人,還是別鬧的這麼僵。大家好好說話,沒有過不去的坎。」眼見著關系越鬧越僵,老三家的媳婦也是個人精,看的分明。若是鬧僵了,這以後吃虧的絕不會是這大佷女。反倒是他們這些旁親沒有了好處可撈,看著這華麗的大宅,三媳婦試圖好言好語的勸說。
這娘有時候精明,關鍵時刻怎麼就犯了糊涂,拎不清。
「就是啊娘,一家人坐下好好好說,再怎麼說,今天也是曼曼家的好日子。這大家都還空著肚子,要不填飽了肚子,其他的再細說也不遲。」
收到媳婦使來的眼色,老三張樹河也連忙幫著附和。他可是還記掛著中午的這餐,生怕黃了,心急的提醒著。
「娘別鬧了,今天是唐武這孩子家的大喜事,別讓徐公子也跟著看笑話。」
老二張樹洋還有老五樹寶看到氣氛不對勁,也忙幫著勸說。看著周身散發著冷氣,眼中露出厭惡的徐子成。兄弟倆看的心慌,本來是件大好事,有機會讓美麗高攀一門親婚。看著現在被這樣一鬧,十有**是黃了。
「哥,你們?」
眼底閃過一抹錯愕,張美麗沒有想到平日對她不錯的親哥,居然沒有站在她這邊幫她。反倒還心心念念的記著一餐飯,不過听出了二哥話中的暗示。張美麗紅著眼眶瞥向徐子成,捕捉到徐子成眼中的冷厲。
張美麗一顆心更是沉入了谷底,緊咬著下唇,眼底掠過一抹不甘的幽光。
「啊,徐公子,真不好意思,讓徐公子見笑了。打是親罵是愛,鄉下人打打鬧鬧習慣了,沒有嚇著徐公子吧。看看我真是老糊涂了,都忘記了還有貴人在這。算了,今天這事看在徐公子的面上,女乃女乃就不計這些小輩計較。美麗坐這,好好陪徐子成說說話,老大你去弄點熱茶上來。」
事關利益,林淑蘭態度轉變的極快,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笑眯眯的坐回了位置上,招呼著大家坐下。這回到是學聰明了些,知道張舒曼使不動,退而求次,直接使喚張樹根。
一切來的快,去的也快,讓張舒曼都感覺有些無所適從。對這極品女乃女乃的態度,感覺很是無語。與唐武相視了一眼,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有些跟不上節拍,看著白蓮花似的,眼汪汪盯著徐子成的張美麗。
張舒曼不得不感嘆,果然還是姜老的辣。就沖這臉皮,簡直是無敵了,怪不得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看看這極品女乃女乃,就是最佳代表。
自唱自說,完全是拿這當自己家,都忘記了前一刻,大家還吵的差點打起來。做為主家的她,還有唐武都開口趕人了。這些人,還能再若無其事的坐定,笑臉閑談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張舒曼自問做不到,甘拜下風。
「不必,我們不熟。」
徐子成看到這一幕,冷冰的臉差點破功,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林淑蘭別有心計的邀請。
「徐大、徐公子這是在生美麗的氣嗎?對不起,剛剛美麗只是一時氣急,失了方寸。求徐公子別氣,美麗以後一定好好改正,再也不亂發脾氣。曼曼,小姑跟你道歉,你原諒小姑好不好。求你幫幫小姑說句好話,讓徐公子別不理小姑好不好?」
為達目地不擇手段,為了貴夫人的美夢,張美麗也算是能屈能伸。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資源,見徐子成不甩她,又知道徐子成對張舒曼的看重。聰明的想借張舒曼的勢,讓徐子成理她。
可憐兮兮的望著張舒曼,紅著眼眶,仿佛若是張舒曼不答應,她立馬就哭的樣子。委曲的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張舒曼欺負了她。
「小姑,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是男人,不吃這套。還有,我跟你也一點不熟,這種拉皮條的事更不是我的業余愛好,麻煩別找我。另外,女乃女乃我好像已經提醒過,這里是我家。作為客人,最好別當著主人的面指手劃腳,不然,請你們立刻,馬上離開。」
耐心被磨的七七八八,張舒曼也沒有什麼好心情再虛應。沉著臉,再次不客氣的表明立場。看著坐在主位上,一副大爺的極品女乃女乃,張舒曼想心平氣和的說話都難。
「就是,美麗,你自己喜歡人家徐公子,關我們家曼曼什麼事。別總是哭哭啼啼的,好像我們都是壞人。曼曼你也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
趙雲月也是一臉不屑看著想攀高枝的張美麗,明明看不順眼張舒曼,卻又裝模作樣想利用張舒曼過橋。趙雲月可是一直記恨著,平日里,這張美麗仗著所有人都寵她。是怎麼對她指手劃腳,不時的尖聲細語的落井下石。
好不容易歹著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趙雲月若不趁機出口惡氣,她就不叫趙雲月。
「大嫂,你?」
張美麗沒有想到趙雲月會當場下她的台,不由的一陣氣結。
林淑蘭也沒有想到張舒曼這麼不給面子,她都給了台階下。竟然當沒有看到,還不依不饒的揪著她的尾巴踩。听到趙雲月這個惡媳婦也跟著瞎起哄,想壞了美麗的姻緣,更是氣的林淑蘭眼珠子都快噴出火來。
只是顧及著徐子成的面,林淑蘭又不得不吞下這口氣,讓林淑蘭憋屈的差點吐了一口老血。
眼刀子剜了趙雲月一眼,林淑蘭忍著脾氣試著緩和道︰「都消停消停,不鬧不行嗎?」
林淑蘭這話說的極有水準,別人全成了無理取鬧,只有她說的在理。張家的掌事者,不得不說,也還有二把刷子。
一直不吭聲的一刀,看到這,也忍不住佩服。這窮人家里的雞毛蒜皮,跟大宅院里的內斗,原來也一樣的精彩。這老太太潑皮的表演,更是精彩絕倫,一出接一出。連主子的算盤都敢打,更是讓一刀在心里豎起了大拇指。
另一方面,一刀也驚嘆張舒曼對主子的影響力。
僅因為這些人是張小姐的親人,不然,按著主子平日的脾氣。張美麗這樣死皮賴臉的纏上來,早就被主子命人不知丟到哪個角落里涼快去了。
唐武也是被氣的沒了脾氣,逗的不行。只是氣不爽,也還是得念著這點親戚關系,不能真的立馬就拿掃把趕人。
就在大家吵鬧的同時,張順還有徐子成的一幫屬下齊心偕力合作下,不知不覺已經將東西一一的擺放好。滿頭大漢的回到大廳,听從余下的吩咐,敏銳的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就連年紀最小的楊海都是人精,早早就看出了這主子娘家的親戚都不簡單。都是一群勢力的眼,而且脾氣還不小,當街都敢叫罵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眾人都沒有說話,忙完了都各自站回各自的主子身後。
「曼曼啊,你看這都大中午了,大家可都空著肚子,一會該怎麼解決。看情況家里是開不了伙,女乃女乃也不是計較的人,一定要在家里吃。要不,我們還是先上酒樓里解決了,也省了你再忙活大半天。」
見人都齊了,半響不見唐武跟張舒曼開口談吃飯的正事,林淑蘭人老了。不經餓,加上又累了大半天,一大早的趕路,更是餓的慌。
請神容易送神難,看著大家都忙活了快一天。張舒曼也沒有心情再跟這些沒有多少關系的親戚再扯下去,浪費時間,浪費口舌不說,還沒有一點效率。一個個臉皮比城牆還厚,較真,發脾氣轉眼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瞅著大家眼勾勾的盯著她,張舒曼實在是心思再白費心思。干脆的,就掏出十兩銀子交給包子爹,讓他帶著這些親戚上酒樓里自行解決。打發大家離開,免得對著一起吃飯倒胃口。
好在銀子的魅力著實不小,一看到銀子,林淑蘭跟趙雲月兩個難纏的人物。二話不說,便點頭答應了下來。不用張舒曼再開口趕人,自覺的催促著張樹根走人。
至于後面的事,一大伙人怎麼瓜分這十兩銀子,就不是張舒曼所要關心的事。
「呼,總算是送走了這些祖宗,徐堡主定力真心不錯。佳人暗送秋波都可以熟視無睹,別瞪,不說就是了。曼曼,都響午了,我們準備做些什麼菜,需要現在上街買嗎?」
少了這些極品親戚,唐武瞬間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嘻皮笑臉的調侃了句,被徐子成一個眼刀掃來,心虛之前的出賣。唐武訕笑了幾聲,識趣的將話題扯開,免得這冰山堡主真的發飆。
他的腿腳可沒全好,站久了生疼,跟徐子成開打準吃虧。
「不用,昨天張順他們早就將菜給買好了,直接到廚房里做就是了。好了,大家都餓了,等著。二丫,馬永波跟上,我們去準備做飯。徐大哥,一刀你們都坐會,很快就好了。」
神秘的露齒一笑,張舒曼也不拿喬,直接說出了事先的安排。吆喝著二丫跟精通廚藝的馬永波一起,準備煮餐好菜犒勞大家。
「大姐,我也要一起。」三娃年紀小,可沒有什麼君子遠庖廚房的念頭。屁顛屁顛的跟上,家里少了後娘跟女乃女乃的存在,三娃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不再是驚慌失措的躲到一邊,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生怕被盯上,強行一同帶走。
「主子等等,我們也一起幫忙。」
人多做菜的份也大,張順怎麼可能看著自家主子辛苦下廚。自己卻坐享其成,就算不會炒菜,但幾個大男人,洗菜切菜還是懂。不用張舒曼吩咐,四人默契的追了上去。
「曼曼不知道是給這幾個家伙灌了什麼**湯,一個個听話的出奇。」
望著張順五人一臉興奮,像是天上掉餡餅的表情,唐武挑眉若有所思的低喃。目光細細的四處打量著,看著若大的屋子,感覺有些恍如隔世。再添上一群美艷的丫環,加上幾個勢利的婆子,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從前衣食無憂大少爺的日子。
微抿著薄唇,想著幾年頹廢的日子,發現比小媳婦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不說別的,這掙銀子的本事,唐武自覺就是拍馬也及不上。
忙碌了一天,夜色悄然降臨。
唐武總算是不用再跟徐子成還有一刀擠在一張床上,而小媳婦也不用再跟二丫姐弟擠。家里的房間不少,每個一間綽綽有余。
解決完了肚子,唐武忍不住心情雀躍的纏著張舒曼,想再進一壘。
「曼曼,你看這夜深露重,長夜漫漫的,一個人睡多無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看,我們是不是該?」
被小媳婦靈動的眸子盯著,唐武臉上突然一陣燥熱。耳朵也跟著染上了一抹暈紅,眨了眨眼楮,引人深意的暗示。
「該什麼,你該不會是想……」
明明知道唐武不可能是那種意思,但看著唐武難得臉紅的可愛樣。讓張舒曼忍不住想出言調戲幾句,故意曲解唐武話中的深意。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曼曼我們是夫妻。你看現在情況也允許,我們是不是該一起,像正常的夫妻一樣同床共枕。蓋著棉被聊天,每天相擁醒來。」明知曼曼應該是故意的,但唐武還是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卻又無比的期待。想想未來的日子,可以擁著小媳婦入眠,唐武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快要樂瘋。
「舒兒,良辰美景,我們到後花園共飲一杯如何?」
徐子成路過,正巧听到了唐武的話,明知道這是應該。但還是心里不舒服,忍不住快步上前,打斷了張舒曼到嘴邊的話。
「徐堡主?」
眼見著美好的日子就要有著落,卻沒想被徐子成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給打斷。唐武狠狠的瞪了徐子成一眼,三個字似從牙縫中擠出。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斯就是故意的,在關鍵時刻跑過來破壞。賊心不死,還想著破壞他跟曼曼的感情。
「你們兩個慢慢聊,我今天累了,先閃了。」看著精力十足針鋒相對的兩人,張舒曼睨了徐子成一眼。也不點破什麼,趁機趕緊溜了。
「一報還一報,這是敬你今天做的好事。」
見張舒曼走遠了,徐子成對上唐武吃人的目光,涼涼的丟下一句話,也跟著轉身離開。
生活照舊,唯一讓張舒曼覺得怪異的是王世英最近似乎往家里走的勤。帶著探究的目光,時不時的吐出一句試探的話,讓張舒曼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小杰的病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佳境。
至于倒了血霉,卻又誓死堅決不讓張舒曼醫治的沐非語,也堅持沒幾天就翹了辮子。對這個大喜事,汪河鎮里的百姓,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時間轉瞬即逝,滿一個月的時間悄然過去,張舒曼臉上的藥效也全部褪去。露出了剝了殼似的白女敕肌膚,唇紅齒白,濃密的一頭烏發更是襯的張舒曼增添幾分姿色。穿上一襲飄逸的裙裝,簡單的挽了個鬢。
偶爾走過街上,都能引得許多春心動的少年無不走神,走路走的撞上路人或是柱子都不曉得。
就連唐武跟徐子成也未能免疫,而徐子成早早傷就好了,卻一天天拖著,舍不得離開。氣的唐武想趕人,卻又無可奈何。
隨著治愈了越來越多的重診患者,張舒曼的名氣也是水漲船高。加上張舒曼傾世之容,漸漸被傳出了醫仙的名號。慕名而來的病人一天天的增多,不但止是本地的病人,外地的患者也是多不勝數。
這每天看病的數客有限,排不上號的外地患者,只能是租住著客棧排隊等。無形之中,也給小鎮增加了不少的外來收入。
錢生錢的道理張舒曼也懂,見此,也看出了一點商機。唐武現在又沒有在村上,就算是身體好了,去上山打獵也不如以前方便。想著馬永波的一手不錯的手藝,張舒曼便想著開間客棧。
在大家的齊心相助下,一間裝修別致新穎的聚財客棧孕育而生。名字雖然是俗了點,但卻言明了張舒曼的主要目地,就是為了掙銀子。
客棧里的生意不錯,特別是知道這是張舒曼自己名下的產生。那些前來看病,又不差錢的病患幾乎都很給面子的往聚財客棧擠。這下大家都有事可做,不單止唐武天天往客棧里跑。就連三娃跟二丫也不例外,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過這種簡單而又充實的小日子,很快被意外打破。
大清早,簡單的解決了肚子。張舒曼一如往常的準備去藥鋪里坐診,路過街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手里拿著串糖葫蘆跑過,原本張舒曼沒怎麼在意。只是個孩子,貪玩在街上路。
可是卻沒有想到,事情遠遠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簡單。這個笑眯眯的小男孩,在經過張舒曼身邊的時候,突然手袖中滑出一把匕首。二話不說,便直接刺向張舒曼的月復部。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街上的行人皆倒抽一口涼氣,呆呆的看著,忘記了反應。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道飛鏢擊落了小男孩手中的匕首。
「該死,是誰壞了我殺手盟的好事。」
小男孩臉上毫無天真之意,臉上露出濃濃的殺機。快如閃電的又從懷里掏出一把新的匕首,再次不死心的沖張舒曼追擊。
「原來是侏儒,怪不得有點怪,殺手盟的人。哼,你們到是大膽,隔了這麼久,還沒有死心居然來陰的。想要我的命,憑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看著周身散發著殺氣,面相有些不符的小殺手,張舒曼目光沉了沉。仔細一看對方的骨骼便發現了異樣所在,眼底閃過一抹了然。冷哼一聲,對付咄咄逼人的殺手,張舒曼可沒有傻的手軟。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三枚銀針,直射對方的死穴。
就在這時,異變再起,人群中再次涌來七個黑衣殺手。一個個手持長劍,殺氣騰騰不客氣的沖張舒曼襲來。絲毫沒有因為張舒曼是女兒家的身份手軟,招招致命,步步緊逼。
「啊,殺人了?」
看到這駭人的一幕,四周的百姓嚇的爭相避走,尖叫聲不絕于耳。大家都亂成了一團,眨眼間熱鬧的街上變成了死寂。
大家跑的跑,躲的躲,連各自攤位上的生意了顧不得。
「該死,怎麼會是殺手盟的人,張小姐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看著凶險的一幕,不管怎麼懷疑張舒曼的身份。彼此間的關系還在,加上張舒曼還治好了小杰,王世英想也不想便現身助援。一改往日無害的斯文表相,凌厲的掃視了一眼眾殺手,眼中掠過一抹濃烈的殺氣。
「王大哥是你?」王世英的突然現身,讓張舒曼一愣。只是殺手們緊纏而至,讓張舒曼一時間也分不出心神細想,怎麼王世英就這麼巧出現。
「玉面公子,這是我們殺手盟的事,勸你最好別插手,否則殺無赦。」
一臉凶悍的侏儒顯然是這群人中的領首,看到王世英的加入。再想到剛才的失手,瞬間便明白是誰暗中相助,看著王世英的目光頓時也變的不善。不過記掛著王世英的身份,身為江湖中人不與朝廷中人對踫這是老規矩。
警告一句,提醒王世英量力而為,不可破了規矩。
「廢話說少,你們殺手盟太猖狂了,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在動手。簡直是無視我朝國法,你們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手中的折扇不客氣。」
王世英也不是吃素的,三二句便被殺手盟三個字嚇唬住。
「那好,既然玉面公子誓要保她,那我們只好對不住了。大家一起殺,一個不留。」侏儒男見王世英沒有打算退讓的意思,不再廢話,直接下了死命令。
「哼,殺手盟好大的口氣,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殺手盟的囂張,讓張舒曼沉下了臉,手中的銀針避開了王世英,不客氣的擊向眾殺手。眨眼間的功夫,三個殺手當場倒地,緊接著張舒曼被逼的緊。無法再使用銀針偷襲,近身戰只能以拳頭硬接。
一貫的火爆,張舒曼的拳頭絕不是吃素的,被擊中的殺手。無一不是吐血慘死,對張舒曼幾乎恐怕的攻擊力,就連王世英都忍不住看的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徐子成還有唐武也收到消息,知道張舒曼在街上遇襲。
兩人皆是嚇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落了地都沒有感覺。火燒**,焦急的沖出大門,往事發點追了上去,暗暗祈禱著張舒曼千萬不要有事。當看到被殺手們圍攻,仍游刃有余的張舒曼時。緊繃的神經,總算是緩緩了。
還好,還來的及時,曼曼沒事。
眼尖看到搶在他們前頭助援的王世英時,雙雙默契的閃過一抹異樣的表情。
該死的,怎麼被這個雙面人給搶了頭籌。
「曼曼(舒兒),我們來了,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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