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不正是蟑螂,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真是這人給干出來的事,賊喊捉賊,真是無恥。」
「就是,虧他之前說的那麼理直氣壯,咄咄逼人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真不是東西,連這個陰德的事都干。」
「應該抓他去見官。」
看著地上直挺挺的躺著幾只死蟑螂了,大家立馬瞪大了眼楮,爭相議論起來。看著何飛的目光,一個個是氣憤不已,很是不屑。聚財客棧這麼好的地,差點就讓這顆老鼠屎給攪了。
這下子,證據擺在大家眼前,面對大家指責不屑的目光。還有張舒曼那凌厲的目光,再想辯解也沒事。何飛頓時面若死灰,張了張口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哼,這下沒話說了吧,還是主子英明,知道他身上還藏有作案的證據。看著人模狗樣,想必你應該是四海客棧派來的人。不要臉,連這麼卑劣的手段都用,小人。主子,要不要報官,讓官府的人查出背後的原凶。」
侯元寶這回可是氣的夠愴,叫罵了幾句,想將何飛背後的人揪出。
「休想,這事是我一個人做的,看不慣聚財客棧賺這麼多銀子,想分一杯羹。沒人指使我,你們想抓就抓,我不怕你們。」
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樓上,何飛冒了身冷汗,爽快的將罪名頂了下來。愣是不肯出賣身後的人,臉上煞白一片,卻仍自信的認定就是官府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見此,張舒曼也是一驚,沒有想到何飛如此焉定。目光沉了沉,想到四海客棧背後的財勢。立馬有了大概的想法,看來四海客棧背後的人應該也是不簡單。這種小手段,恐怕就是官府抓了,也不能真的將何飛怎麼樣。
最多的,也就蹲上十天半月的牢,然後又放了來。就當是小混混來處理,垂下眼簾,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不管結果如何,能不能找出四海客棧的把柄,這人都給抓去見官。不然,那些人還真以為聚財客棧是好詐的,一個個跑來摻上一腳。至于何飛,不說沒有關系,她會讓何飛主動將背後的人交待出來。
「大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張順板起了臉,看出何飛的得意,不悅的上前啪就是一巴掌。打的何飛頭暈目眩,兩眼直冒金星,嘴角都溢出血來。
「張順,不必為了這種小人置氣,將他捆起來送去見官。有膽找我們聚財客棧的麻煩,就得付出應有的代價。現在不說,一會到了官府,有的是辦法讓他將幕後的人說出。」
輕哼一聲,冷冷的睨視了眼何飛。
「是主子,我們听您的。」
對張舒曼張順還有侯元寶等幾人,無一不是打心底里的臣服。雖然不知道張舒曼怎麼問,將讓嘴硬的何飛吐露事實,但就是相信著。哪怕是張舒曼說天上有只豬在飛,張順五人也會無條件相信。
「你們想怎麼樣,我告訴你們,你不休想從我的嘴里得到任何消息。這事就是我自己做的,不管你們怎麼做,都沒有用的。」
何飛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一心的認定了背後的主子會救他。只要他不說,就不會成為棄子。卻不知就他這種貨色,在其主子的眼中看來,連棄子的資格都沒有。
最好是死守著秘密,不將四海客棧供出,不然等著他的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是嗎?那我們等著,一會洗耳恭听,你是怎麼一五一十的將背後的人說出。現在給老子老實點,不然有你好看。」
何飛的不老實的掙扎,還有囂張的話,讓溫通听了都大為不爽。至于脾氣稍微火爆點的楊海就更不用說了,直接就上前賞了何飛一腳,狠狠的踹在何飛的肚子上。痛的何飛連話都說不出,總算是安靜了片刻。
有好戲看了。
聚財客棧里的眾多賓客,也是瞪大眼楮看著,想看看一會見了官。這張大夫又是怎麼讓嘴硬的何飛吐露事實,看著張大夫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再想到張大夫的手段,更是讓大家信服。
匆匆的將桌上的菜解決,結了賬,湊熱鬧的跟著一起到了衙門里。
對面的錢掌櫃,看到何飛被捆著押往了官府,嚇的冒了一身的冷汗。目光不經意的與張舒曼那雙凌厲的目光對上,錢掌櫃脊背一陣發冷,莫名的有種心慌意亂的驚懼。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襲上心頭,難不成,這唐夫人還有什麼後手,能從何飛的嘴巴供出四海客棧。
不,不可能的,這何飛可是最重道義。收人錢財與人辦事,即使是失敗了,也從不改口將幕後的人供出。一個不經意的瞬間,當看到藏身在人群後。顯眼的一道火紅的身影時,錢掌櫃又了嚇了一大跳。
「威武。」
隨著衙差的一聲威武,朱縣令用力的一拍手中的驚木。威嚴的掃視了一眼台下的眾人,當看到原告竟是聚財客棧的老板時,先是一驚。再看到被五花大綁捆來的何飛時,朱縣令厲聲道。
「台下何人,因何事告官,速速如實招來。」
「回大人,是民婦張舒曼告狀眼前的男子,故意使計誣陷聚財客棧。在菜湯里落下了蟑螂,陷害是我聚財客棧里菜不干淨,想借機誣陷並且訛詐。煩請大人明察秋毫,將這人背後的主使者揪出。」
女兒膝下亦有了黃金,張舒曼活了兩輩子可是連自己的爹娘都沒有跪過。哪願意犧牲了寶貴的第一次,去跪朱縣令,僅僅只是彎腰恭敬的行了個禮。沉著臉,認真的道出了事情的經過。
「竟有此事,堂下何人,速速道來。是誰指使你,敢在聚財客棧里鬧事生非,做出這等惡意陷害的無德之事。」
與張舒曼關系不錯,見張舒曼沒有跪下,只是恭敬的行禮。朱縣令也並沒有太多去計較,只是點點頭。隨即便將目光移到何飛身上。板起著臉,不怒自威的沉聲喝斥。
「回大人,草民何飛。沒有人指使我這麼做,都是小人眼熱聚財客棧,大人怎麼判小人無話可說。」
打定主意,何飛雖然認罪,但卻死咬著嘴巴,只承認這是他一個所為。
「大膽,休得庇護幕後指使之人,從實招來,免得本官再嚴刑拷打。」看著何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以朱縣令為官多年的經驗來看。不難看出,這何飛就是個老油條。
無冤無仇的,絕不會自己無故找聚財客棧的麻煩。定是有人在指使,沉著臉,再次重重的拍了拍手中的驚堂木。
對何飛的表現,龍耀光還算滿意。好奇的注視著張舒曼,想看看接下來,她會如何做。能讓何飛心甘情願的,將四海客棧給供出來。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是捕捉到張舒曼眼中的自信,莫名的讓龍耀光相信。
眼前這個女子,可能真的能做到?
「大人您冤枉小人,小人知道的都招了,根本沒有什麼幕後之人。」堅定自己的立場,何飛並沒有因此而嚇到。仍舊是一口咬定,這事就是他個人所為。
「哼,張大夫你看這事?」見問不出什麼,朱縣令將目光移向張舒曼,詢問張舒曼的意見。
「大人,民婦試試,若他真是有人指使的,也許會良心發現。主動的改口,將幕後之人招出。」
張舒曼並不急,淡淡的掃視了龍耀光一眼。
「好,那張大夫問問。」微抿了抿唇,朱縣令也好奇,張舒曼如何能將何飛改口。
「我不會說的,你死了這條心,反正這事只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未等張舒曼再開口,何飛搶先堵話,堅定自己的立場。
「是嗎?既然如此,那麼你看著我的眼楮。再次告訴我,今天這事是誰要你做的,有什麼目地。」
臉上揚起一抹無害的淺笑,張舒曼聲音突然溫柔的似能滴出來水。帶著若有似無的誘惑,讓何飛情不自禁的直視著張舒曼的眼楮。傲慢的目光,漸漸變的有些無神。隨著張舒曼的一個響指,何飛全身一震。
像是中了邪一樣,突然跪地誠懇的道︰「大人,我知錯了,這事是四海客棧的錢掌櫃讓小人做的。他給了小人二百兩的銀子,讓小人在菜里放蟲子。毀了聚財客棧的名聲,想讓聚財客棧垮了,接手聚財客棧。」
什麼?這真的是四海客棧鬧的鬼。
何飛說的字字真誠,像是發自肺腑,認真的讓人挑不出錯處。
但是何飛的突然改口,卻是驚的在場的眾人無不一陣傻眼。許多圍在外面的觀眾,更是錯愕的以為是出現了幻听。紛紛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看看何飛,又望了張舒曼,不解眼前這又是鬧哪一出。
何飛發神經了不成,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招了。
而深知主子本事的侯元寶等人,則是崇拜的五體投地。暗贊,主子就是主子,這事上就沒有主子辦不成的事。
朱縣令以及龍耀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了一大跳。瞪大了眼楮,活像是見了鬼一樣。不敢置信的盯著何飛,不解這何飛抽的是哪門子的瘋。剛剛還立場堅定,一副打死也不吐露半句的態度。
怎麼眨眼間,就良心發現,主動的投案交待了。
又想到張舒曼的問話,細細品味也察覺到不一絲的異樣,或者是威嚇。平常的一句,跟平日說話沒有什麼區別。
不,這其中定然還有什麼他們錯過了。
龍耀光垂下了眼簾,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張舒曼,又將目光移何飛身上。靈光一閃,猛然想到何飛眼中一閃而逝的呆滯,沒錯肯定是這里出了意外。想到張舒曼的身份,醫仙?
若是手中有什麼奇藥,可無聲無息的讓人主動吐實,或許也不是什麼奇談。思及此,龍耀光眼楮忍不住一亮。果然,他就知道這女人不簡單,怪不得如此的自信。原來手上還藏著這麼一招,能讓何飛輕易的吐實。
不管大家怎麼想,張舒曼對初次試驗的效果很是滿意。現代的催眠術,加上異能的力量,張舒曼發現想控制住對方輕而易舉。
「大膽,來人去將四海客棧的錢掌櫃拿來,一齊審問。」驚訝過後,朱縣令很快平靜下來。重重的拍了拍手中的驚堂木,立馬下令讓李捕頭帶人去四海客棧,將錢掌櫃拿下,抓來一同審問。
在大家心焦的等待中,很快錢掌櫃氣焉的被李捕頭行色匆匆的抓來。
看著跪在地上的何飛,再听到大家的小聲議論。就算再沒腦子,錢掌櫃也知道事情大條了。準是何飛頂不住壓力,招了。眼尖看到笑的邪氣的主子,錢掌櫃頭垂的更低,無比的後悔。
要是一早知道主子也來了小鎮考查,就是打死他也絕不敢使這種不入流的小手段。結果連自己都給賠了進去,讓何飛將他給供了出來。面若死灰,錢掌櫃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悔的腸子都青了。
「堂下可是四海客棧的錢掌櫃,你可知道本官命人將你帶來所為何事。」
手中的驚堂木又是一拍,朱縣令坐在堂上,厲聲喝問。
「草民是四海客棧的掌櫃錢百歲,不知大人喚草民前為所為何事。」即使知道事情可能已經敗露,錢掌櫃也沒傻的上來就主動的招認。恭敬的跪下,混淆視听,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一臉茫然的反問。
「不知道,哼,好個不知道。錢百歲你可知罪,何飛已經主動招了。你是指出二百兩銀子,指使何飛在菜湯里下蟲子,陷害同行的聚財客棧。打壓聚財客棧,並且想借機吞並聚財客棧。速速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生意人狡猾,會使些手段打壓對手,這些朱縣令並不奇怪。錢掌櫃沒有當下認罪,更是在朱縣令的掌握中。
知道但卻並不表示朱縣令也贊成這種惡性打壓,犀利的目光掃視錢掌櫃,沉聲警告。
「大人,草民真的不知道,這何飛為何誣陷我。這事草民發誓絕對沒有做過,大人可要明察。」面對朱縣令的凌厲的目光,錢掌櫃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目光。只是仍不甘認罪,試圖再辯解什麼。
可惜何飛根本不給錢掌櫃這個機會,再次大聲的道︰「胡說,錢掌櫃您給的那二百兩銀子我還沒花,藏在家里的牆縫里。」
何飛這回可真是改的徹底,就連錢掌櫃來了,都敢當面對質。一口咬定,就是錢掌櫃指使,連那二百兩的藏身所在都陡了出來。
「你?」何飛的直白,氣的錢掌櫃差點吐血,沒有想到何飛不但吐實,還一心想拖他下水。臉刷的一下陣青陣白,張了張口,一時間愣是說不出一句辯解否認的話。
「怎麼,事到臨頭錢掌櫃還想再否認不成?」
看著面有異色的錢掌櫃,張舒曼戲謔的譏諷道。
垂敗的低下頭,面對張舒曼的譏諷,錢掌櫃就像是一只戰敗的公雞。無力的反駁,不吭一聲,在大家眼中看來就等于默認了。
最後錢掌櫃與何飛都被關押,三天後再審判。讓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峰回路轉,原本可能牢底坐穿的兩人。最後卻什麼事也沒有,僅僅只是交了一千兩的銀子當補償。張舒曼特意的詢問了朱縣令,得到的答案卻是閉口不談。
只是簡單的敷衍了句,說是四海客棧的人惹不得,勸張舒曼不可再糾纏,免得招惹上身。得了一千兩的銀子,就算了。
返回家中,張舒曼細細推敲,這四海客棧到底什麼來歷。竟然連縣令老爺都畏懼,靈光一閃,張舒曼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四海客棧背後的人,可能是官場上的大官。
要不就是有背景,連朱縣令也不敢招惹的人。
思及此,張舒曼目光沉了沉,輕嘆了一聲。收好了這一千兩銀票,雖然有些遺憾,不能一舉將四海客棧這個臭蟲擊敗。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就會睜一只眼,當什麼事也沒發生,揭過了四海客棧惡意誣陷。
「主子,難道我們就這樣吃啞巴虧,得了這一千兩就當什麼事也沒了。」
侯元寶對朱縣令的判案頗有微詞,只是官場上的事。侯元寶知道根本沒有百姓說話的份,也就是口頭上不甘的抱怨幾句。
「不然還能怎麼樣,縣令老爺都說了,讓主子別再糾纏。一听就知道這四海客棧背後的人,不是我們能招惹的起。好在還有一千兩銀子當賠罪,客棧也沒事。」溫通順口接了句,對這些背後陰暗的事,並不感冒。
張順還有楊海幾個也是一臉的無奈,原本以為可以狠狠的教訓四海客棧一頓。卻沒有想到,最後鬧這麼大,也只是草草了事。
「不,既然官府這邊行不通,那我們就用自己的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四海客棧一個教訓。」
勾唇揚起一抹詭異的邪笑,張舒曼神秘的眨了眨眼楮。
腦海中不自覺的閃過那天在樓上看到,那道火紅的身影。明明一身的邪氣,卻又讓人感覺貴氣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的人物。微眯了眯眼,讓張舒曼忍不住聯通,難道那人也是四海客棧的人。
若是,這四海客棧倒真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次日,一件有趣的消息傳來。
四海客棧不知是招了邪,還是報應,又或者本身就衛生做的不到位。大白天的,竟然招來了大批的老鼠跟蟑螂,在客棧里四處亂竄。嚇的住客,還有吃飯的客人尖叫連連,爭相跑開。
「啊,救命,這里怎麼突然跑來了這麼多的老鼠跟蟑螂。」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錢掌櫃看著四處亂竄,讓人看了毛骨悚然灰不溜秋的老鼠,以及跑的飛快的蟑螂。看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看著爭相跑出客棧,連飯菜錢都沒付的客人。錢掌櫃頓時黑了臉,氣的差點抓狂。
想不明白,這大白天好端端的,怎麼就蟲鼠橫禍。
對面看著四海客棧遭禍,想到之前主子提起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這招絕了。
抿唇偷笑,心里又暗暗驚疑,主子是怎麼做到的。
這才是真正的無憑無據,就算是四海客棧懷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
龍耀光也收到了四海客棧出事的消息,不但沒有氣,反而笑了。就知道這女人不是個好惹的,不會輕易的吃這個啞巴虧。沒有想到出手這麼快,而且這麼有趣。竟然讓四海客棧蟲鼠四竄,徹底的敗了僅存不多的生意。
「四爺,她是怎麼做到的?客棧里並沒有發現有聚財客棧的人,這些老鼠還有蟑螂,似乎都是從下水道還有後巷自己跑來的,像是被什麼給吸引了。」說話的是龍耀天的隨行侍衛,不解的詢問。
「呵呵,你忘記了她的身份了。醫仙之名可不是假的,據說到目前為止,就沒有她治不了的奇難雜癥。配點藥粉,神不知鬼不覺的招這些蛇蟻蟲鼠又算得了什麼。真是個有趣的人,恩怨分明。」
勾人的桃花眼微眯了眯,一抹戲謔的精芒一閃而逝,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醫仙?」侍衛微愣了一下,待想明白了什麼,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贊賞。
一個小小年紀的姑娘家,能有如此本事,確實不容小瞧了去。不管是醫術,還是生意上的手段,皆令人吃驚。特別是這小姑娘,還敢跟四爺作對,就更是勇氣不小。能讓四爺注意,更不會是普通人。
再次來到洛河村,村民已經收到消息,知道了徐員外將莊園。還有大片的山地,以及田地都交給了張大夫。
租借徐家田地的百姓顯的有些不安,而被準備留下的丫環婆子,以及做粗使的長工。也都是有些驚慌,特別是想到那天張舒曼露的一手可怕的身手。讓大家忍不住擔心,若是這新主子不是個脾氣好的,那豈不是隨時都可能小命不保。
排好了隊,惶恐的等著新主子挑人。雖然不安,但大家心里還是希望能被留下來。而不是再被賣去給牙婆,以後到了哪里都不知曉。萬一進了花樓,或者不該去的地方,更是身不由已。
「唐夫人,留下的人都在這里了,一共有七十余人。您看看滿不滿意,若是覺得哪些看不上眼的,我再將他們轉賣給牙婆處理了。」
親自去嘗試著聚財客棧的美味,徐員外感覺心都被征服了。突然有些不離開,想天天去聚財客棧一飽口福的沖動。只是徐員外還是個理智的人,原先的事早已打點安排好。箭在弦上沒有不發的道理,討好的笑了笑,徐員外似一點也沒有記恨之前的事。
「都是訂了死契,還是只有部分。」掃視了一眼,張舒曼看了一眼大家的面相,還算順眼。
這些人都是訓練過的奴才,懂進退,就算是個別有些勢利。但也不會過分,沒有深入了解,僅看一眼還是不好判斷。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不知道這些有沒有這個心思,甘心跟她。
「活契的只有二十一個,就這邊這些,剩下的都是死契約。按行規算,全部加起來只需五百兩便可。以後若有什麼行差踏錯,唐夫人任由打殺都沒關系。那個唐夫人,我可不可以再提一個要求。若是唐夫人答應,我可以再將這五百兩的價壓一壓。」
謹慎的留意著張舒曼的臉色,見還算滿意的樣子。想到幾個老友炫耀的話,徐員外忍不住厚著臉皮提了個要求。
被溫通還有張舒曼利眼掃來,徐員外嚇的一陣腿軟。生怕對方誤會了什麼,以為他這是在刻意刁難。顧不得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忙主動解釋道︰「唐、唐夫人別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想唐夫人能不能看在大家相熟一場,送我一張聚財客棧的貴賓卡。當然,我願意付那一百兩銀子的訂金。」
「貴賓卡?」張舒曼愣了愣,沒有想到徐員外提出的要求,就是要跟她送錢。跟客棧發的貴賓卡,嘴角抽了抽,有些意外瞥了一眼徐員外。沒有想到這徐員外去客棧吃了幾次,就迷上了,也成了店里的忠實粉絲。
肯為了一張貴賓卡費心,可能是店里的一百張限量卡沒了,徐員外才會特意的求到她這里。
溫通也沒有想到這所謂的要求是這個,眼中的不善很快便收起。看到一臉期待的徐員外,忍不住一陣驕傲。
「對,正是貴賓卡,要是唐夫人能給徐某一張,五百兩銀子只能唐夫人三百兩便可。」
咬咬牙,徐員外肉疼的道。
多給了一百兩,雖然不舍,但是現在是一卡難求。有卡的沒有幾個肯轉讓,就是同意多一倍的價也不算什麼。有卡就是圈里有面子的人,雖然準備離開,但徐員外卻相信。以張舒曼的能力,將來說不定哪天店也跟著遍地開花。
「行,沒問題。」
也不僥情,見徐員外這麼給力,肯花血本多給一倍的錢。這送上門的好事,何故推拒不要。想也不想,張舒曼便爽快的答應下來。
想著五兩銀便可能一堆人,還可以任由打殺。讓張舒曼忍不住感慨,這古代的人命真不是個東西,平均算下來,一個才幾兩的銀子。
「好了,現在問問大家的意見,有誰不願意留下的。若是想另謀高就,可以現在站出來,跟著徐員外離開。要是留下來,那麼以後請安份守已,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拍了拍手,張舒曼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認真的道。
他們還可以自己選擇?
張舒曼的話讓大家一驚,面面相窺一眼,誰也沒有說話。更沒有人主動的站出來,沉默表示願意留下。
「很好,希望以後大家合作愉快,徐員外這是三百銀的銀票。以及客棧的貴賓卡,以後隨時歡迎徐員外與夫人前來捧場。」
「呵呵,唐夫人客氣了。」
稀罕的收下貴賓卡,徐員外像是撿到寶似的,高興的直點頭。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便帶著一家老小,還有眾多隨行的僕人。拖家帶口的上路,準備離開洛河村。由于搬遷的遠,莊內許多大件的家具,幾乎都沒要,全部留了下來。
「好了,溫通你安排下去,讓大家開始準備翻地將菜籽種下去。另外再多請些村民過來幫忙,開墾山地種些時令果樹。至于工作你看著辦,多給些也沒問題。這樣才能更好的提高大家的積極性,省時間。」
大事辦理妥當,後面的瑣事,張舒曼便準備做甩手掌櫃。交給溫通去代辦,等交菜地的事弄好,以面就省事多了。
不用她天天跑進空間里,自己辛苦的去做。至于種出的菜怎麼處理,其實很好辦,只要在水源上做些手腳便可。在澆菜的水潭里,偶爾去加點靈泉水,控制好比例。這樣一來,做出來的菜其實也跟空間里差不多。
只是稍稍慢些,不過種的數量大,便可補齊了這個缺口。
欣喜的看著若大的莊園,再想到還有大片的肥田跟山地。眨眼間,她也成了有房有地的地主婆了,甚至還養了一大堆的僕人。丫環婆子,以及家丁什麼的都齊了。想著立馬就可以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幸福日子,張舒曼嘴角更是翹的老高。
「主子放心交給屬下,定不辱使命。給主子辦置的妥妥當當的,以最快的速度做好。對了主子,您身邊還沒有一個貼身的丫環,主子要不要現挑幾個看順眼的隨身服侍。有些事,我們做不太方便。」
細心的想到了什麼,溫通提醒了句。
溫通倒是不介意隨身服侍,只是事關主子的名譽。端杯倒水,貼身洗漱女兒家閨房里的貼身服侍,還是交給丫環做適合。
溫通的話一出,立馬讓眾丫環們眼前一亮。眼巴巴的望著張舒曼,希望自己是中頭獎的一個。以後有機會貼身服侍主子,升為一等侍女。
新主子長的跟仙女似的,听說還是鎮上出名的醫仙。本事大著呢,手上還經營著一間鎮上最大最好的客棧,日進斗金。能跟著這麼有能耐的主子,以後若能得主子青眼,別的不說,找個好婆家應該是不成問題。
想到這,大家拋去了不安,眼中皆露出了濃濃的期盼。
「貼身丫環?嗯,是有這個必要,你、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利眼一掃,張舒曼很快便挑出了兩個看的順眼的丫環詢問。都看著不大,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長的也還行。一個看著較為成熟穩重,另一個則單純些,眼中沒有讓人感覺厭惡的算計。
看著就像是個安份守已的人,留在身邊,一眼就看透了心里的想法。
「回主子,奴婢叫春梅。」
「回主子,奴婢叫春雨。」
兩人听到被選上,皆是臉上一喜,連忙彎腰行禮。爭相自報家門,眼中的喜意不言而喻。其他沒選上的丫環,則一個個像是泄了氣的氣球。垮下了雙肩,一臉羨慕的望著春梅跟春雨。
「春梅,春雨名字還行,以後就跟在我身邊伺候著。記住,嘴巴定要密實,平日該說的不該說的要有自己的分寸。」
垂眸念了一遍,將兩人的名字記在住。穩重的是春梅,性子還有些活潑的則叫春雨,很好分辨。捕捉到兩人眼中的喜意,知道兩人出是願意隨身伺候。滿意的點點頭,沉聲訓斥了句。
「主子,就選兩個,不多選幾個嗎?」
看了一眼春梅跟春雨,對主子選的人,溫通自然是沒有意見。只是,想到主子的身份,溫通覺得人數還是少了些。
「不用,二個就夠了,我有手有腳的,要這麼多人跟著也不方便。對了,你稍後再選一個丫環,跟字識的小斯給三娃。找個機會,找個夫人給他們啟蒙識字也關東多了。」
搖了搖頭,張舒曼拒絕了溫通的心意。想到了什麼,又叮囑了句,讓溫通幫著安排。兩人現在什麼事,總天天跑出去瘋狂也不是辦法。讓兩人識字,或者是學些其他本事也好。
收收心,免得都玩野了,長大成了什麼都不懂的二世祖,這可不是張舒曼願意想看到的。
听到還有機會,大家頓時又豎起了耳朵,期待的望著溫通。
「是,主子放心溫通明白,會盡快去安排好。請最好的夫子,給二小姐跟三少爺啟蒙教學。」
愛屋及烏,對早熟的二丫,跟懂事的三娃溫通同樣也是敬著。二話不說,便點頭滿口答應。
「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後面的事你看著安排。莊園的布置緩緩也沒關系,最重要的還是將菜地的事弄好,到時我再來一趟看看。春梅,春雨你們帶我在莊上四處走走。」
對溫通,張舒曼自然是放心,使了個眼色便讓春梅跟春雨帶著走走。作為主子,若是連自己都地盤都不熟,豈不是讓人看笑話。對了,沒有提醒溫通將徐家徐的門扁給換下,對溫通的聰明勁。
應該不用她特意去說,也會安排,想到這張舒曼放心下。四處打量著,發現這莊園徐員外還真是下了不少的苦心,不僅房子弄的精致。花園中還有路兩邊的花草,都是打里的井井有條,花紅綠,讓人看著就感覺舒服。
住在這樣的大園子里,本身就是享受。
「主子請隨奴婢這邊走,這里是主院,是員外的住處。東邊的小院則是主母的院後,左右兩邊則是其他夫人的院落。花園里的花,平日也是大夫人在打理。對了主子書房在這邊,主子要進去看看嗎?」
春梅本想帶著新主子到花園逛逛,又想到新主子可不是那些普通的小姐。只知道養在深閨中繡花撲蝶,而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強人。生意醫術把把抓,想來應該也是識字之人。
想了想,謹慎的詢問,慢慢的模清新主子的喜好。
都行,在四處走一圈,差不多了還得回鎮里。下午還有正事要做,你們也不必太拘束,我不是老虎,不吃人。
感覺到春梅的謹慎,張舒曼展顏露出一抹淺笑,試著緩緩春梅兩人緊繃的神經。
「是主子。」
兩人對望了一眼,有些意外新主子的好相與。想到那天主子飆悍的一幕,輕易便放倒了一地的家丁。想想兩人仍感有些心有余悸,看著新主子燦爛的笑容。春梅跟春雨看的忍不住一陣失神,隨後連忙有些不安的低下頭。
眼尖偷瞄了眼,見新主子似乎沒有要生氣的樣子。兩人嘴角微彎,發現原來大家都想錯了,主子其實挺好的一個人。隨和,不會隨便的動怒,讓人感覺到一種尊重。
而不是像其他夫人,稍有不如意,便是任打任罵。
花了小半天將整個莊園走了一圈,春梅跟春雨發現。主子不但人好,而且體力也不是蓋的,好的驚人。不僅是氣不喘,就連汗珠都不見流一滴。
隨行回到鎮上,主僕三人已經處的不錯。性子開朗活潑的春雨,更是主子主子叫的歡。臉上揚溢著笑容,絲毫感覺不到初見時的拘束。就連春梅,也放開了許多,說話不再像是小心謹慎,生怕說錯了一字半句就要挨打。
明白了主子的好,也將主子記在心上,真心誠意的敬著。
「請問是醫仙唐夫人嗎?」
就在主僕三人準備回家之際,突然迎面走來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走到張舒別對跟前,恭敬的抱拳行了個禮,垂著頭不急不徐的詢問。
語氣雖是在詢問,但表情卻是肯定的。
「我是,你有什麼事嗎?」微蹙著眉頭,張舒曼戒備的注視著眼前的男子。看出對方雖然下屬的打扮,恭敬也沒有出格的地方。但是對方武功不低這點,就足夠引起張舒曼的注意。
這人是誰派來的,有何目地?
「主子?」察覺到氣氛的不對,春梅跟春雨皆收起了玩鬧的心思。警惕的盯著對方,護在張舒曼左右,生怕對方對主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