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真沒有想到,管事的嬤嬤竟然會是細作。徐嬤嬤,楊嬤嬤你們倒是說說,這毒是你們中誰下的。又或者,你們兩本來就是同伙,都是。」
相比于貼身丫環,管事嬤嬤可以說是最得劉珠兒信任。因為一般而言,做主子的都會下意識的覺得嬤嬤做事比丫環更為穩襯。而且有自己的主見,可以經常給主子出主意。
加上這些嬤嬤都是老人,跟在身邊的時間也長,可以說是心月復。
一听到這細作是位嬤嬤,怎麼不讓劉珠兒震怒。冰冷的目光掃向兩位嬤嬤,劉珠兒氣惱的低喝。
許志光亦是臉色好不到哪去,這兩個嬤嬤都是跟了近二十年的嬤嬤。那豈不是從,從小到現在,身邊的事完全被人監視著。看到徐嬤嬤跟楊嬤嬤都磕的頭破血流,許志光愣是沒吭一聲。
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連兩個孩子都不放過,這老嬤嬤可想而知。心腸該有多歹毒,別說是磕破頭,就是當場將她們打殺了都是罪有應得。听著兩個嬤嬤不死心的辯解,許志光眼底閃過一抹煩燥。
抬腳不客氣的將其中一個嬤嬤給踢氣,厭惡的冷哼道︰「閉嘴,既然你們敢做,都沒膽子承認。那好,我就成全你們,寧可錯殺絕不放過。來人,將這兩個吃里扒外的細作給我處理了。尸體丟到山里去,喂狼。」
「不,老爺不是我們做的,求求老爺饒了我們。」
「老爺?」
徐嬤嬤跟楊嬤嬤听到這血腥的下場,嚇的全身哆嗦不已。特別是徐嬤嬤更是一張臉慘白如紙,差沒當場暈厥過去。張口欲再辯解什麼,可是,當對上許志光那殺氣騰騰的目光,一時間。
徐嬤嬤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目地還沒有達到,而且張舒曼也一早就察覺到了兩個嬤嬤中,誰才是中毒的人。怎麼可能讓這該死的老婆子死的這麼輕松,最起碼,也得還將這老妖婆背後的人查出來再做處決。
輕抿了抿唇,臉上揚起一抹邪氣的淺笑,不急不徐的厲聲道︰「等等,舅舅,我想還有問題要問。」
徐嬤嬤並沒有因此而松了口看,抬頭對上張舒曼那似笑非笑,邪氣無比的表情。更是嚇的脊背一陣發冷,失控的打了個冷戰。有種不太妙的預感,果然,很快張舒曼接下來的動作便驗證了徐嬤嬤的猜測。
「當然可以,舒曼盡管問,就是弄死了也沒關系。」
對待可能的敵人,哪怕還沒有確認是哪個。在許志光眼中看來,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就算最終結果不是猜測的那盤。以後,也絕不可能再留在身邊。本就是想給外甥女一個交待。
听到張舒曼想自己親自審問,許志光想也不想,便滿口答應了下來。
弄死了也沒關系?
這冷漠的話,讓徐嬤嬤跟楊嬤嬤慌亂的心又是一沉。再也想听的分明,這是要將她們當作棄子了。徐嬤嬤是罪有應得,但什麼也沒做的楊嬤嬤就無辜。沒有想到平日里盡心盡力的服侍主子,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頓時覺得寒了心,有些不甘,但是以主子的權勢。又是簽了死契的老奴,哪怕是被打發出許家,以後恐怕也難有活路。愣怔的跪在原地,面若死灰,再沒苦苦哀求。因為楊嬤嬤心里清楚的知道,一切都是枉然。
「還不承認嗎?毒是你下的,說說指使你這麼干的主子是誰。只要你說了,我可以放過你的家人,還可以讓你死的體面,留下全尸。」
對楊嬤嬤的黯然跟頹敗,張舒曼沒有心情去理會。目光直視著徐嬤嬤,帶著凌厲的威壓,讓人頓感壓力。
饒是徐嬤嬤是被人專門訓練過,亦是心頭一震,嚇的心跳都停了幾拍。听出張舒曼語中的肯定,更是讓徐嬤嬤想死的心都有了。想不明白,這表小姐是怎麼看出來,這事是她做的。
令不是徐嬤嬤,就連許志光跟劉珠兒也是一愣,不解這外甥女怎麼就肯定了是徐嬤嬤所為。眼尖當捕捉到徐嬤嬤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頓時明白過來,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這事還真就是徐嬤嬤做的,做為主子,劉珠兒更是對吃里扒外的徐嬤嬤很是厭惡。只是已經答應了將這事交給外甥女,劉珠兒狠狠的瞪了徐嬤嬤一眼,便不再多言,靜觀其變。
至于旁邊的楊嬤嬤可就氣的想殺人,沒有想到這細作,竟然是平日里推心至月復的老姐妹。氣惱的盯著徐嬤嬤,似恨不得撲上去,將徐嬤嬤給抽筋扒皮了。
面對大家一雙雙凶惡的目光,徐嬤嬤知道大勢已去。只是讓她出賣主子,顯然不可能,徐嬤嬤可沒有忘記。她的家人,可全都在主母的手中揣著。要是她敢叛變,恐怕全家都不得好心。
她一把年紀了,死了沒有關系,但想到家里的兒女。還有幾個孫子,無論如論是絕不允許她吐露半字。
再想到主母安排的任務,她還沒有完成。反正左右都是一死,徐嬤嬤干脆拼了。凶狠的目光移向張舒曼,見張舒曼走的近。徐嬤嬤突然竄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發狠的刺向張舒曼的月復部。
「去死。」眼底閃過一抹瘋狂,徐嬤嬤雙眼赤紅,尖聲道。
「啊,舒曼?」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劉珠兒嚇的臉色大變。但劉珠兒只是一介女流,除了尖叫,根本無力出手相助。
「該死,住手。」
至于許志光到是想出手救人,但顯然也來不來,徐嬤嬤下手太快。看著這手法,一看就知道本身也是有幾下子。
唯有無邪老人還有張家的姐弟倆沒有任何表示,在心里不屑的冷哼。
「開玩笑,以師傅(大姐)的本事,這徐嬤嬤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而府上的其他丫環還有家丁,更是對張舒曼這個主子盲目的信任。除了瞪著徐嬤嬤,根本不相信徐嬤嬤能傷得了主子。
「白痴,不自量力,螻蟻也想在姑女乃女乃面前閃耀,找死。」
雖然有些意外,徐嬤嬤的突然發飆。但張舒曼卻壓根沒放在眼里,快如閃電的一個轉身。在大家驚愕的注視下,不知何時,張舒曼突然出現在徐嬤嬤的背後。未給徐嬤嬤反應過來的機會,張舒曼直接抬腳往徐嬤嬤的背後輕輕一踹。
傾刻間,徐嬤嬤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狠狠的摔出十數米遠。砰的一聲巨響,重重的撞到一棵樹干上,狠狠的跌落在地。緊接著,在大家灼熱的注視下,徐嬤嬤接二連三的吐了幾口鮮血的淤血。
掙扎著抬起頭,看著張舒曼的目光,就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一雙眼珠子瞪的比牛眼還大,顯然不敢相信,張舒曼一個女兒家竟有如此駭人的力道。
眼尖捕捉到張舒曼眼中的嗜血,更是嚇的徐嬤嬤直打冷戰。手中的匕首緊了緊,掙扎著坐起身,卻驚恐的發現,腰似乎斷了。吃力的動了動,愣是直不起腰。皺頭擰的可以打出幾道死結,再蠢,徐嬤嬤也猜出眼前的人不是她能招惹的高手。
看著倒在地上吐血,連腰都直不起的徐嬤嬤。許志光還有眾家許家的奴僕,皆是看的倒抽一口涼氣。而不懂武功的劉珠兒,都忍不住眼楮一亮。完全沒有想到,原來這外甥女,居然還是武林高手。
剛剛的那一腳可真是踹的漂亮,明顯還是沒有用上全力。可想而知,其真實的武功該有多強,就連許志光都忍不住刮目相看。
「好,好,不愧是我們許家的人,巾幗不讓須眉。」
二丫跟三娃听到這話,皆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大姐本來就厲害,跟許家有什麼關系,那都是神仙教大姐的。
「你、你你別過來?」
看看臉上還掛著笑,一步步靠近的表小姐。徐嬤嬤整個陡的跟篩子似的,舌頭也像是打結了,說話都變的不利索。
「哼,這里是我的地盤,你覺得,我該听你的嗎?乖乖將幕後的主使者說出來,別逼我用刑,那不是你能承受的起。」
冷睨了徐嬤嬤一眼,張舒曼不屑的沉聲道。眼中平靜無波,看著徐嬤嬤的目光,仿佛就是在看一個死人,不帶一絲的感情。
而一邊的楊嬤嬤,看著老姐妹徐嬤嬤慘痛的下場。在心里大呼痛快,最好的,楊嬤嬤還巴不得張舒曼將徐嬤嬤給磨死。誰讓徐嬤嬤自己狠毒就算了,還想將她給拖下水頂罪。
「不,我不會說的,既然沒有活命的可能,那我就將秘密帶著到地下去。」
明白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放過她。而主母就遠在千里之外,根本不可能趕來救她。再者,她這個棋子已經暴了光,就算是主母在這,恐怕也不會開口救她一命。
思及此,徐嬤嬤把心一橫,握緊手中的匕首發狠的刺向自己的胸口。
「師傅小心,別讓她死了。」
無邪老人看到徐嬤嬤手中的動作,臉色微變,忙出聲提醒。
在心里壞心的想,玩具這麼快玩沒了,可就沒意思了。再者,還沒輪到他呢,敢對二丫跟三娃動手。要是沒拿出點好料招呼,怎麼說的過去。
「想死,沒有經過同意,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冷哼一聲,張舒曼甩手不知從哪里模出一根銀針。精準的射向了徐嬤嬤的手臂上的痛穴。
「啊,不。」
徐嬤嬤一吃痛,握著匕首的手,頓時失控的任由匕首掉落在地。再想撿起,已然遲了一步,被張舒曼一腳,將地上的匕首踢開。
死很簡單,也很容易,生不如死才是對徐嬤嬤最好的折磨。敢對她所在意的人動手,就得付出代價。無視徐嬤嬤痛的殺豬似的慘叫,張舒曼又是一腳,將徐嬤嬤的手,硬生生的踩在了地上。
勾唇冷笑,讓人看的直打寒顫,而做為當事人的徐嬤嬤,更是驚恐的全身直發軟。咯吱一聲,徐嬤嬤拿匕首的右手,在大家的注視下,硬生生的被張舒曼一腳給踩成了粉碎。
血肉模糊,甚至連森森的白骨都刺破皮肉,露了出來。讓人看著就感覺一陣毛骨悚然,做為貴婦,看到這血腥而又殘忍的一幕,劉珠兒當場嚇的臉色慘白一片。抱著冷亭的柱子,狠狠的吐了起來。
「不,我的手,表、表小姐,求求你放過老奴。讓老奴一死謝罪,老奴錯了。」
十指連心,這痛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徐嬤嬤痛的整張臉都扭曲成一團,任憑她使勁吃女乃的勁,愣是無法動彈分毫。不得已,徐嬤嬤只能放段,低頭求饒。不求還能有活路,只求能死的輕松,一擊斃死。
而不是這樣生不如死,痛的徐嬤嬤慘叫連連,吐血的心思都有了。可是卻因實力懸殊,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徐嬤嬤悔的腸子都青了,千不該萬不該,招惹了仙人外表,卻比惡魔更狠辣的表小姐。
「放過你,你覺得可能嗎?你敢讓二丫跟三娃痛苦,不該想到,這痛必定會千百倍的還在你自己身上。不過只是毀了一個手掌,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游戲才只是剛剛開始,你放心,姑女乃女乃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快。所以,現在準備好慢慢享受,我給你準備的大餐。」
戲謔的冷笑,張舒曼根本不將徐嬤嬤的痛苦的求饒放在眼里。
早知道如此,何必定當,人要為所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敢作敢為,這才是真君子。在大家驚懼外加崇拜的目光下,張舒曼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三枚銀針。不給徐嬤嬤閃躲反駁的機會,三枚銀針不客氣的刺入了徐嬤嬤身上的痛穴,頓時間,一道尖銳的慘叫再叫劃破天際。
不知過了多久,除了張舒曼手中的源源不絕的銀針伺候。無邪老人也忍不住手癢的摻了一腳,往徐嬤嬤身上招呼了不少各種整人,卻又死不了的奇毒。將徐嬤嬤折磨的死去活來,痛不欲死,恨不得立刻就斷氣。
整個人血肉模糊,幾乎找不到一處好的地方。有的是張舒曼跟無邪老人的杰作,但更多的是徐嬤嬤自己承受不住抓傷的。
看著徐嬤嬤慘不忍睹的樣子,就連許志光一個大老爺們都不忍再看,頭皮發麻,怕晚上做惡夢。
而劉珠兒還有一干膽小的丫環,更是看的嘔吐不已,膽顫心驚。
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反倒是二丫跟三娃看的津津有味,像是看在什麼好戲,瞪大了眼楮。除此之外,張順還有溫通幾人,也是像打了雞血一樣,看的目不轉楮。那眼中明晃晃的崇拜,讓許志光看的驚愕不已。
最終,徐嬤嬤奄奄一息的癱在地上,連慘叫的氣力都沒有。可是又是讓大家意外的是,面對這種非人的折磨,徐嬤嬤愣是半字也沒招認。嘴巴硬的讓劉珠兒跟許志都忍不住佩服,可惜這樣死忠的奴才,卻不能為他們所用,而是別人派來的細作。
更讓劉珠兒夫妻好奇的是,這主母是怎麼做到的,能讓徐嬤嬤忠心至此。寧都都不改口,簡直跟專門訓練出來的死士有的一拼。
原本以為問不出什麼結果,可是很快結果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師傅,她還是不說,要不我們直接殺了她,再讓人慢慢細查。」看著癱軟在地,出氣多進氣少的徐嬤嬤,無邪老人玩的是過癮。唯一遺憾的是,最後沒能從這老婆子口中撬出有用的消息。
不過無邪老人也不介意,憑聖手門的本事,還查不出這點小事。
「不用,看我的。徐嬤嬤看著我的眼楮,很好,現在你告訴我。幕後指使你的人是誰,這里還有誰跟你接頭。」
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下,張舒曼突然放柔了語氣。像是情人在耳語,讓人听的心癢難耐。若是仔細看,還可以看出張舒曼黑亮的眸子,也變的更加的幽暗。帶著莫名的魔媚,讓人情不自禁的想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徐嬤嬤呆呆的望著張舒曼的眼楮,忘記了疼痛,整個像是著魔了一般。又像是被操控的木頭女圭女圭,一板一眼的呆滯道︰「是夫人鄧?」
就在徐嬤嬤說到關鍵字眼,突然數道飛鏢憑空而至。大家都專注的盯著徐嬤嬤,想听這幕後真凶是誰。誰也沒有想到,這暗中竟然還真的藏了人,沒有及時防備。只顧的及自衛,將襲來的飛鏢打落。
再回神徐嬤嬤已被飛鏢刺中了後腦勺,死死的瞪大了眼楮,咽了氣。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張舒曼不得不中途停止了繼續催眠。犀利的眼眸直視飛鏢射來的方向,很快張舒曼便找到了那道飛奔的身影。
輕功卓然,看來還是個武林高手,張舒曼沖無邪老人使了個眼色。示意無邪老人保護好大家,隨即在許志光還有一眾奴僕驚愕的目光下。縱身一躍,瞬間消失無蹤,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師傅放心,這里就交給弟子。」
一早就知道這師傅的武功極高,妖孽的甚至可能在他之上。看到張舒曼追了上去,無邪老人聰明的沒有纏著非要跟去,而是拍胸脯保證。
「這、這,舒曼她?」
愣怔的看著消失無蹤的外甥女,許志光看的一陣傻眼。不說別的,就這亮眼的輕功,便足以讓許志光無地自容。再想到之前的一幕,更是讓許志光倍受打擊。怎麼也想不到,姐姐留下的幾個孩子,竟然厲害到讓人仰望的地步。
再想到家里幾個只知道享樂,揮霍家業的兒女。不僅是許志光,就連劉珠兒也是震驚的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嘴巴張的老大,久久合不攏,快都能塞下幾個大雞蛋。
不管是舒曼的哪一面,對許志光夫妻倆而言,都是極為震撼。想到之前,他們還想算計著,讓這外甥女助他鋪路。如今回想,許志光只覺的冒了一身的冷汗。暗暗慶幸,還好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偏的舉動。
不然,看看徐嬤嬤的下場,許志光想想都心打眼里的戰栗。
死不是最可怕的,最令人無法接受的是生不如死。
「大姐最厲害了,可惜就差一點,被人給打斷了。」三娃崇拜的望著大姐消失的背影,看著滿身是血,死的不能再死的徐嬤嬤。早就見過血腥的三娃一點也不怕,只是惋惜的撇了撇嘴巴。
「放心吧,害你們的凶手跑不了。」
三娃的話讓無邪老人感覺格上的合胃口,更是打定主意,回頭定要將一身本事讓三娃姐弟倆學會。以後就算遇到壞人,也不用等著別人來救,自己就可以輕松搞定。
殺雞敬候,無邪老人瞥了一眼許志光。嘴角揚起一抹意不明的淺笑,從懷里取了一個小瓶子,將少許的粉末倒在徐嬤嬤的尸體上。很快,徐嬤嬤的尸體化成了一灘污水,又是讓許志光夫妻倆看的打心底里的驚懼。
「化尸粉?」
那可是鬼醫的代表作,倒抽一口涼氣,許志光驚駭不已的望著無邪老人。垂下眼簾,暗暗揣測著,這眼前的老前輩,到底跟鬼醫是什麼關系。再想到無邪老人一身稀奇古怪的毒藥,許志光被這一連串突然發生的事,腦子想的都快打結。
被張舒曼追擊的高手,輕功在江湖上也算是極為靠前的一位。一向自信少有敵手,只是沒有想到,在這偏遠的小地方,竟然栽了跟頭。看著趕超在他前頭,眼帶殺機的盯著他絕美的小姑娘,江湖一稱一葉扁舟的葉飄楓不得不甘拜下風。
「唐夫人果然身手不凡,可惜,不該得罪了不能得罪之人。既然是唐夫人自己追上來,那麼,只好對不起了。」
冷笑一聲,葉飄楓陡然出擊,數枚飛鏢迅猛如閃電的擊向張舒曼,招招斃命。
「哼,想要我的命,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看著沖她襲來的飛鏢,張舒曼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哪怕,這飛鏢上都沾了足以令人致命的毒藥。更巧的是,這毒不是什麼,正好就是之前二丫跟三娃中招的七絕散。
勾唇不屑的冷哼一聲,在葉飄楓驚愕的目光下。張舒曼突然動了動手,再睜眼細看,不敢置信的發現。同讓令人引以為傲的飛鏢,居然被人容手給接住。不說這飛鏢的速度,就是這飛鏢上沾的毒,就沒有人去接。
可是,眼前還能笑眯眯的小姑娘,竟然做到了。
咽了咽口水,想到徐嬤嬤悲慘的下場,葉飄楓只覺的脖子一陣涼嗖嗖。額頭上不受控制的冒了一身冷汗,握著飛鏢的都也跟著輕顫。
太可怕了,葉飄楓可以肯定。眼前這個人稱醫仙的小姑娘,會是他這輩子遇到最強的對手。臉上閃過一抹凝重,不敢再有一絲的分神。當機立斷,再次甩手數枚飛鏢射了過去。
隨即不再停,再次縱身飛遁。
「想跑,沒那麼容易,既然你這麼喜歡玩飛鏢,那我就將它全部還回給去。」
森冷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機,察覺出對方的意圖。張舒曼冷哼一聲,接住了所有的飛鏢,瞬間出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飛鏢不客氣的盡數射向葉飄楓。
更可怕的是,張舒曼一出手,飛鏢的速度竟硬生生的比葉飄楓快了一倍不止。
如一道亮眼的流星劃過,下一秒,一道慘叫劃破林間。
一道身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筆直的掉落,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不,該死?」
迅速的將刺入身體上的飛鏢拔出,想翻找解毒。吐血的發現,這次抹上的七絕散,是無解的劇毒。慘白著一張臉,看到落到跟前的張舒曼,葉飄楓知道生路已斷。想到徐嬤嬤的下場,果然將手中的飛鏢狠狠的刺向心髒。
可惜張舒曼並不允許,甩手一枚銀針刺向葉飄楓手上的痛穴。手頓時軟癱下來,飛鏢落到地上,葉飄楓吃痛的倒抽一口涼氣。眼尖看到流出的血,已經染成了黑紅色,明知會死,但還是忍不住一陣恐慌。
若是有生路,沒有想到,自然葉飄楓也不例外。
「我沒同意讓你死,你就不能死。看著我的眼楮,很好,告訴我你是誰,你的主子又是誰。除了下毒,還有沒有其他的命令。」
掃視了一眼四周,確定無異後。張舒曼放柔了語氣,誘導著葉飄楓說出她想要的信息。
葉飄楓明知道不對,奮力掙扎,卻發生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像是被鬼上身,不由自主的與張舒曼幽暗的眸子對上。眼底最後的掙扎瞬間消失,目光變的呆帶。如機器,平緩的道。
「我叫葉飄楓,江湖中人稱一葉扁舟。主子是許府的夫人鄧天香,表小姐太優秀。夫人下令不許表小姐回府,斬草除根。」
「鄧天香,許家的當家主母是嗎?膽子可真肥,姑女乃女乃我有心放過你,你卻不知死活動腦子動到太歲頭上來了。若是不好好回敬你,可真對不起你給的精心安排。柿子是專挑軟的捏,可惜,我可不是真正的張大丫。」
微眯了眯眼,一抹狠戾自眼底一閃而逝,快的令人無法捕捉。默念了幾遍,將這個名字牢牢的記在心上。
斬草除根,很好這個仇她記下了,他日定當盡數奉還。不想讓她回許家,正好,她就偏要回許家認親。到是想親眼看看,若是看到她姐弟三人平安的到達許府。這夫人鄧天香,還能玩出什麼把戲來對付她們。
輕哼一聲,森寒的眼眸里流露出嗜血的精芒。
「一葉扁舟葉飄楓,不就是官府賞懸的采花賊葉飄楓?該死,留著也是禍害,早死早胎頭,記得下輩子做個好人。」
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張舒曼上前一把將葉飄楓的面罩取下,意外的發現,這人長的還不錯。武功也不差,可惜只是一條听話的走狗,而且還是賊膽包天的采花賊。
就這身法,也不知道闖入別人的閨中,禍害了多少無辜寡的少女。
要知道,這可不是現代,沒了一層膜也沒有什麼。沒有人會要死不活的鬧,可是在這古代,貞潔遠比一個女人的命更為重要。要是沒有出嫁,就被破了身,絕對是致命的。
有些無情的家庭,為了保住名聲。就算女子不願意,也會讓人偷偷的將自己親生女兒抹殺。當然,更多的女孩,恐怕自己就受不了當場上吊自殺。
作為同胞,張舒曼自覺有義務除去這個禍害。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想也不想,張舒曼直接一個手刀,往葉飄楓的脖子上狠狠的劈了下去。失神中的葉飄楓,連怪叫的機會都沒有,便徹底的咽了氣。
癱倒在地,結束了作惡多端的一生。
將尸體處理干淨,張舒曼便快步回到莊上。捕捉到大家關切的目光,回以一個安撫的眼神,展顏露齒輕笑。
「不用擔心,大姐沒事,這點小事還難不倒大姐。對了舅舅,鄧天香是不是就是許家的當家主母。」
鄧天香?
听到張舒曼突然提起了名字,大家又是一驚。眼珠子轉了一圈,就連最小的三娃也猜到,今天這事的主使者,恐怕就是這個女人。不然,以大姐的性子,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陌生人的名字。
「鄧天香,果然是這個老賤人,不錯。舒曼就是她,這女人手段狠著,當初你娘的事也是她一手策劃。只是沒有想到,現在她連你們都不打算放過。可惜沒有留下把柄,以舅舅現在的勢力,想絆倒這個老賤人恐怕不易。」
看著外甥女的表情,許志光立即便猜到。張舒曼追到了凶手,而且還逼問出了幕後主使者。雖然心里一早就有了懷疑的對象,可是當明確的听到下毒手的是誰,許志光還是忍不住感覺心驚。
陰沉著臉,雖然氣里恨不得將鄧天香給千刀萬剮。但是想到鄧天香的身份,不但是長輩,名譽上更是他娘。
把持許家多年,又深得寵信,就連老祖宗也是一心拿她當女兒疼。最重要的是,本身鄧天香還是老祖宗的佷女。至于爹天天忙于公務,根本無心理會後院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劉珠兒同樣也是臉色有些不好,輕嘆了口氣,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有道是子憑母貴,可惜婆婆是個軟弱的。面對嫡母的威嚴,根本無力抵抗,甚至就連當初秀蓮姐出事也未能出聲強硬的辯解什麼。
「舅舅不必心急,這事我會親自去跟她好好算算。該討的代價,自然會讓她吐出來。舅舅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我決定了。跟舅舅一起回許家走走,會會這鄧天香,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敢將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
捕捉到許志光眼中的為難,還有劉珠兒臉上的黯然。張舒曼立即便猜到,在許家這舅舅一家,恐怕是沒有什麼說話的份。
想想也是,這大家族對嫡庶看的極重。少有出現寵妾滅妻的丑事,就算小妾再寵,那也還只是小妾。正宮嫡室的地位也依舊不會改變。除非是犯了七出之條。再者,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一般而言,能名媒正娶的嫡母。娘家背影,都是旗鼓相當,屬于聯姻,輕易是不會得罪。
加上這嫡母又有手段,作為一個庶子,除非是極為優秀。一般而言,是不會有太多說話的機會。而看著舅舅跟舅母在莊上的表現,小有心計,可惜就是眼皮子太淺,上不了台面。
說優秀算不上,但比起那些只懂得吃老本的紈褲,還強上一點點。比不上足,比下有余,只能算是中上。
「舒曼,你的意思是說?你答應了,要跟舅舅一起回去,太好了。以舒曼的手段,舅舅相信那老賤人必定不是對手。要是可以,舅舅想,明天就回去,殺她一個措手不及。不然,舅舅擔心,那老賤人必定不會死心,半路再派人下狠手。」
原本以為是無望,說服不了這個有主見的外甥女。卻沒有想到這麼一鬧,反而促成了這事。要是鄧天香那老賤人知道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杰作,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驚喜來的太快,讓許志光激動的兩眼直發光。
生怕再拖這外甥女又改口,許志光迫不急待的提議。
「是啊,早走早好,到了許家就算想動手。她也得掂量著爹那里,再者,以舒曼的醫術,要是能治好老祖宗,必定會得到爹的重視。」
劉珠兒也是大喜,興奮的幻想著將鄧天香這棵大樹絆倒的一天。想到張舒曼露的一手驚人的本事,讓劉珠兒更是信任的很。
「大姐,你要去京都,那我跟三娃也去嗎?」
看著大家說的激動,二丫忍不住開口詢問。
「大姐,三娃也想去好不好,小杰說京都可大了,而且有好多好玩的地方。還有好多吃的,大姐別丟下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豎起了耳朵,三娃撒嬌的拉著張舒曼的手搖了搖,眼巴巴的懇求。
旁邊的無邪老人沒有說話,打定主意。自然是師傅去哪里,他就去哪里。誰讓師傅沒有將本事交給他,沒有學全,無邪老人打死也不離開。不過,這事即使三娃不開口,恐怕也少不了帶二丫跟三娃。
以師傅對兩個小家伙的重視,護短的性子。不放在眼皮子底下,怎麼放的下心。已經有了第一次,難保還有第二次。萬一等師傅走了,這姓鄧的女人再派人暗殺,那豈不是後院著火。
「別搖了,大姐還能丟下你們不成。放心吧,大姐到哪,就帶你們去哪。不過路途遙遠,你們可得有吃苦的準備。另外,我們這次去京都,可不是記掛著玩。要是害怕,就留在家里,讓無邪爺爺保護你們。」
看著惹人憐的三娃,張舒曼收起了臉上的冰寒。擠出一抹淺笑,捏了捏三娃肉乎乎的臉頰,認真的提醒道。
「不怕,三娃才不怕苦,大姐可不能丟下我們。不然,不然三娃就哭給大姐看。二丫你說是不是,我們才不怕那些壞人。而且,我們也有很認真的練武,會乖乖的不給大姐招事。」
挺起了小胸脯,三娃自信滿滿的保證。
帶兩個外甥一起?許志光與劉珠兒相視了一眼,張口想勸說什麼。想了想,最後又咽了回去。
「呵呵,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能嚇唬誰。再練個十年八年,可能會有些看頭。」
好笑的搖了搖頭,二丫跟三娃現在練的還只是花架式。連內力都沒有練出,練武須持之以恆。本不想拔苗助長,以免三娃生出自傲的心思。不過現在看來,也許該弄些好東西,讓二丫跟三娃盡早有些自保的實力。
對了,好像是有一種天靈丹,吃下去可以瞬間增加十年的功力。雖然只是一次性效果,不過能憑空多出十年的內力,自保應該有余。
「雖然不能跟大姐比,不過三娃會努力的。」
被打擊了,三娃也不生氣,因為三娃清楚的知道。他跟大姐相比,事實就是如此,連大姐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有志氣,三娃好樣的,以後無邪爺爺一定會好好教你。保管打的那些壞人屁滾尿流,悔不當初。」捕捉到三娃眼中的認真,無邪老人很也歡喜,不住的連連點頭。
當天張舒曼便讓無邪老人弄來了一大堆的藥,隨即便關上房門開始搗鼓。
無邪老人倒是想偷看,自家師傅關起門來弄些什麼寶貝。可惜張順還有春梅跟春雨盯的嚴嚴實實,不讓任何人靠近。而三娃跟二丫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緊緊的纏著無邪老人,準備所需的家當。
閃身進了空間,張舒曼首先是將藥提純。加入靈泉水催生,簡單處理,便開始了煉藥的大業。由于有了先前的經驗,張舒曼輕車熟路,先將藥爐給清洗干淨。隨後打開丹房的地火熱爐,按著記憶中的順序,謹慎的將相生相克的分別開。
一一的丟入藥爐中,不知不覺,一夜到天明。
整個空間里,被濃濃的藥香所籠罩,讓人為之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