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一夜無眠,張舒曼進了空間,苦修一夜。
雖是如此,但精神卻是好了許多。看著懶洋洋掛在樹上的小白,再想到不知所蹤的唐武。張舒曼的心情,頓時又變的沉重起來。輕嘆了一聲,若有所思的低喃。
「小白,你說納蘭星會將唐武藏在哪里?」
回答張舒曼的,只有小白吐著蛇信時發出的嘶嘶聲。可能知道張舒曼听不懂它說的話,小白干脆便搖頭表示不知道。
「等等我怎麼忘記了,小白可以自由變身。小白,你去幫我盯著納蘭星,查查唐武在哪。要是找著了,再回來帶我去救人。」
靈光一閃,張舒曼猛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激動的道。
這麼簡單的辦法,之前竟然沒有想到。讓小白尾隨納蘭星找人,以納蘭星對唐武霸道的佔有欲,指不定一直將人藏在身邊。就算沒有,也必定會想念去看望。有句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雖然不爽,但張舒曼相信納蘭星一定會常去看唐武。
想到唐武可能被納蘭星猥瑣的任模,張舒曼就感覺喉嚨里卡了根魚刺。
該死的女人,她的男人自個都沒有享用,倒被人先模了。好在听無邪老人說起,這秘術得經過一段時間,才能完全的控制住中術者的思想跟靈魂。
也就是說,眼下納蘭星只能看的見,模的著,卻吃不到。唐武還能保有清白之身,只要盡快救回,找到解決的辦法。一切都能挽回,等一切事情過去了,她定要親手要納蘭星的命。
竟敢跟她搶男人,還囂張的用這種不入流的卑鄙手段。
小白听懂了張舒曼的意思,爽快的點頭表示答應。
閃身出了空間,小白縮小了身體。只見一閃白光如流星飛速的劃過,眨眼間就出了軍營,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有了小白打頭陣找人,張舒曼心里輕松了許多。小白是個聰明的,以小白靈銳的鼻子,定能很快便找到唐武的所在。眼下只希望,一切都來的及,也希望唐武爭氣,能堅持到她去救他。
只是張舒曼沒有想到的是,小白的出馬。不僅效率驚人,而且完成的任務絕對是超額的。
遁著氣息尋去,小白很容易便找到了納蘭星所在的方位。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納蘭星的房內,當看到如木頭任由納蘭星抱著同榻而眠的唐武。
作為一個護主的好蛇,看到這一幕,小白氣的眼珠子都快噴火。主人的相公,怎麼能被別的女人給染指了。氣不過的小白,尾巴輕輕一甩,納蘭星的身體便被狠狠的甩飛了數米外。
「誰?」
納蘭星吃痛的睜開了眼楮,本以為是敵襲。卻沒有想到的是,將她甩飛下床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條古怪的小白蛇。
警惕的盯著盤在榻上的白色小蛇,被對方充滿敵意的目光盯著。納蘭星突然有種頭皮發麻的錯覺,直覺的感應到危險。掃視了一眼四周,確定並沒有生人的氣息。那麼,將她推下榻的,就是這條詭異的白蛇。
只是,可能嗎?
這條只有拇指大小的小蛇,能夠有這樣的神力,將她一個大活人從榻下推下。想想都讓納蘭星感覺不可思議,還有,這小蛇眼中的敵意何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納蘭星覺得眼前的小白蛇。似乎極聰明,很有靈性,似乎什麼都懂。那金色的眼瞳,帶著智慧的光芒,令人無法乎視。
微眯起凌厲的眼眸,瞥了一眼床上的安然無恙的唐武。納蘭星松了口氣,一個魚打滾彈跳起身,迅速的抽出了牆上掛著的寶鋒。不敢大意,盯著榻上嘶嘶吐著蛇信,金色的眸子里閃爍著不屑的白蛇。
「你是什麼妖孽,竟敢在此作亂?立刻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納蘭星能習得秘術,自然是有些見識。不會傻的認為這是一條普通誤闖的小蛇,認定這是一條修練有成的妖類。
想到了什麼,納蘭星從陰暗的桌底下翻找出了幾個黑色的小壇子。思索了片刻,最後挑了個最小的壇子,口中念念有詞。緊接著一只紅色的小蟲子飛了出來,直沖小白而去。
小白不屑的吐了吐蛇信,並沒有將這古怪的小蟲子放在眼里。
就在納蘭星得意,以為得手的一瞬間。小白突然張口噴出了一道詭異的大火,令一個呼吸間,便將納蘭星辛苦煉制出的噬骨蟲秒殺。
「不,該死怎麼可能,居然會噴火?」
措手不及的納蘭星,未能及時躲開。被滾燙的大火燒了個正著,不僅是臉頰,就連頭發也被點頭。嚇的納蘭星連連後退,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灼熱。納蘭星更害怕仍在迅速燃燒的烏發,火速的沖到臉盆架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扎進了水里,先將火滅了再說。
緊接著納蘭星還沒來的及欣喜將身上的火滅了,又因噬骨蟲的死,遭到一定的反噬。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喉嚨涌上一股腥甜。下一秒,一大口鮮血噴灑而出,腥紅的血讓納蘭星看的心驚不已。
好在身體還有其他的母蟲養著,很快便平息了這股反噬的痛苦。
等納蘭星回過神來,再找小白的身影。卻吐血的發現,不僅是這古怪的白蛇,就連榻上好好躺著的唐武也跟著憑空消失。
「唐武,混蛋臭蛇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也敢跟我搶人。滾出來,我要跟你決斗。該死的,來人,快來人。」
見唐武不見了,納蘭星頓時有些慌了手腳。無心理會一身的狼狽,扯開嗓子喚人。
只是,很快納蘭星便吐血的發現,即使是找遍了附近的一草一木也沒能找到小白跟唐武的蹤影。
而此刻,小白早已帶著唐武直奔天龍國的軍營。
小白的到來,張舒曼很快便感應到,急急的出了軍營迎接。以為是小白找到了唐武的消息,壓根沒有想到。小白不僅把人找到,並且還將唐武給一並救了回來了。當看到被小白平放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睜開眼楮卻毫無神采的唐武。
張舒曼錯愕的愣了愣,沒有想到小白這麼給力。馬到功成,直接就將人給帶來了。
「小白,謝謝你,給這是賞你的。」
看著一臉得意邀功的小白,張舒曼也沒有吝嗇。直接便從空間里摘了朵新催生出來,小白哈了很久的血蓮遞了過去。
瞥小白發亮的眼楮,張舒曼便知道小白對這個獎勵很是滿意。
小白救回了唐武,犧牲一朵珍貴的血蓮張舒曼也一點也不心疼。
目光移向唐武身上,看著一動不動,明明睜開了眼楮看著著卻仍舊毫無反應。想到秘術的可怕,張舒曼喜悅的心情頓時又變的沉重。想到了什麼,張舒曼連忙用異能查看那蟲子的下落。
雙目如炬,穿透了唐武的衣服,將唐武身體的每一個細微之處都盡顯于眼中。
比顯微鏡看的更加的仔細,很快張舒曼便找到了寄身于唐武大腦深入的一只細如發絲的蟲子。可能是因為遠離了納蘭星身邊,感應不到母蟲的氣息。這只深藏在唐武腦子里的蟲子,變得有些躁動。
又或者這只古怪的蟲子,敏銳的感應到張舒曼的窺視。
令張舒曼震驚的是,這蟲子竟然在吸食唐武負責記憶的腦細胞。怪不得說這詭異的蟲子鑽進了身體里,便能立即控制住唐武。
目光沉了沉,張舒曼臉上露出一抹凝重,沒有想到納蘭星居然可以利用所謂的秘術。控制這麼一只可怕的蟲子,若是時間久了,唐武就算是再有毅力。恐怕也無力堅持,只能說,納蘭星真的是瘋了。
為了得到唐武,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好在,眼下一切還來的及,張舒曼可以看的出來。現在救唐武,還不遲,這古怪的蟲子並未能完全的吞噬唐武的記憶。
只是,眼下該用什麼辦法,將能將這可怕的蟲子從唐武的大腦里引出。
腦子是一個人的司令部,若是出了問題。這蟲子在唐武的大腦里胡攪一通,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師傅你在這里,出什麼事了?咦,這位是?」
無邪老人到張舒曼的帳中,意外的發現人不在。不放心的追出來尋人,沒想到會在營外的不遠處找到。眼尖看到地上躺著的一個陌生男子,睜開了眼楮,目光卻是呆滯。
無邪老人一眼便發覺了不妥,加上又捕捉到了張舒曼眼中明顯的擔憂。眼珠子一轉,無邪老人立馬便想到了一個可能。
「嗯,他就是唐武,是小白將他救回來了。只是唐武的腦子里藏有一只蟲子,在吸食唐武的記憶細胞。想弄出來,恐怕有些麻煩。」
對無邪老人的問話,張舒曼也沒有藏著掖著,落落大方的點頭道出了唐武的身份。也一並的將唐武身上的異樣說了出來,就想大家一起參謀參謀。
三個臭皮匝,賽過諸葛亮。
「記憶細胞是什麼東西?師傅,你怎麼看出那蟲子藏在腦子里。」
听到新鮮的詞,無邪老人立馬便來了勁。像個好奇寶寶,吃驚不已的追問,眼中寫滿了十萬個為什麼。
「停,先別問這些,讓我想想該怎麼做。才能將傷害減至最低,又能順利的將這古怪的蟲子取出。」
打斷無邪老人到嘴邊的一連串問題,張舒曼緊抿著唇。不斷的思索著種種可能,開刀不可能。就算是可能,作為一個中醫也不太懂西醫專攻的開刀手術。用銀針封穴,將蟲子一點一點的逼出。
這個可能有些難,雖然沒有正式的較勁。但憑著這蟲子可怕的敏銳,加上還有母蟲以及納蘭星的控制。便是個非常棘手的問題,眉頭打了幾道死結,張舒曼想的頭都有些疼。
「嘶嘶嘶。」
就在這時,小白像是明白了張舒曼的顧忌。吐了吐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音,似有什麼話想告訴張舒曼。
可惜張舒曼跟無邪老人都不懂蛇語,任小白傻乎乎的折磨了半響。也愣是沒有弄明白一字半句,急的小白團團轉,吐血的心思都有了。
最後小白實在無計可施,直直的盯著張舒曼一眼。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猛然閃身撲向張舒曼,在張舒曼的食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對小白突如其來的舉動,把張舒曼還有無邪老人皆是嚇一大跳。誤以為是小白急瘋了,咬人,只是小白的速度太快。別說是無邪老人,就是張舒曼也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的看著小白帶著劇毒的毒牙將食指咬傷,鮮血直流。
出乎意料的就是,小白竟然將這些流出的血吸食干淨。
張舒曼突然感覺身體一震,與小白像是通了靈一樣。意外的,居然可以听明白了小白蛇語,不,小白沒有說話。但小白心里的想法,張舒曼似乎也能清楚的感應到。
「主人,是我,我是小白。別怕主人,小白沒有傷害主人,只是跟主人結成了主僕契約。這樣主人才能听懂小白說什麼,主人我知道這個秘術的解法。其實很簡單,除了可下術者的鮮血,將藏在他腦子里的情蟲引出。還有就是用靈氣,就可以輕松的將情蟲的子蟲引來。然後將它殺死,中術者便可無恙。」
捕捉到無邪老人投來敵意的目光,小白生怕張舒曼也誤會了它的意圖。連忙解釋,並且主動的再次將秘術的解法說出。
第一條血祭,引出情蟲恐怕根本不可能。
不說納蘭星的瘋狂,就是一般下這種情蟲的秘術者。也不可能願意答應解除,因為要徹底的將情蟲引來,一個不小心。便是致命的,幾乎得將體身的血流盡了三份之一。
若不是主人懂靈氣的運用,可以將情蟲吸引出來。這事,恐怕真的難辦,好在主人也不普通人。
當然,還有小白沒有明說的是,這靈氣不止是情蟲。就是天地萬物,凡是有靈性的活物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
「什麼,小白你說可以用靈氣或者是納蘭星的血便可以將這古怪的蟲子引出。情蟲?等等主僕契約,小白你願意做我的靈寵。」
一連串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張舒曼有些應接不瑕。對小白的認主,更是讓張舒曼受寵若驚。
「小白願意。」
肯定的回答,小白頗有人性的點點頭。
主僕契約,靈寵?
無邪老人听到這些陌生的詞匯,又是一臉疑惑的蹙起了眉頭。看著師傅跟小白的互動,無邪老人也不傻,看出了張舒曼好像突然能听懂了小白在說什麼。又听到秘術的解法,更是讓無邪老人心里忍不住再掀波瀾。
暗暗驚嘆,師傅不愧是師傅,果真是無所不能。
仙人一樣的人物,天大的因難,眨眼間便輕松的找到了解決之法。得天獨厚,令人羨慕妒忌恨的資格都沒有。
被稱之為無解的秘術,居然找到了破解之法。雖然不懂什麼是靈氣,無邪老人興奮的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忍不住開口追問。
「師傅,是不是找到破解的辦法了?」
「沒錯,你離遠一點,我先試試看能不能引出情蟲。」
使了個眼色,張舒曼怕情蟲鑽出來,發現不對勁又鑽回去。或者,無人控制傷及無辜,便囑咐無邪老人離遠些。
捕捉到張舒曼眼中的堅持,想了想,無邪老人雖然好奇是怎麼解法。不過也珍惜自己的老命,識趣的點點頭,退出了數丈之外。瞪大了眼楮,好奇的等著。
只見張舒曼謹慎的取出了銀針,並沒有將銀針直接刺在頭部的穴位。而是試探著刺在手臂的穴位上,凝神定定的留意著,似能看穿潛藏著唐武大腦深處的情蟲。而事實上,確實如此。
張舒曼的手並沒離開銀針,運轉著九幽醫訣。熟練的引導著靈氣順著銀針涌入唐武的體內,一點一點的向情蟲引去。
很快,在張舒曼的期待下,情蟲發現了靈氣。變得興奮起來,不用張舒曼做出什麼引誘的舉動,自覺的受吸引,張大嘴巴貪婪的吃食著這股靈氣。
見此,張舒曼心里大喜,又怕讓情蟲發現異樣。深吸了口涼氣,連忙穩住思緒。加大了靈氣的注入,牽引著情蟲一點一點的從大腦移向口鼻。最後,在大家的期待下,如發絲微小的情蟲從唐武的鼻孔處鑽了出來。
也許是太陽的亮光,嚇到了情蟲,又鑽了回去。
急的張舒曼全身神經都繃成了一條直線,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張舒曼直接從空間里取了半碗的靈泉水,果然有了靈泉水的引誘。情蟲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激動的飛了出來。
也不怕被水給淹了,一頭扎進了碗里,張開了嘴巴。興奮的大口大口喝著靈泉水,恨不得一口將靈泉水喝光。
順利的將情蟲引出了唐武的體內,張舒曼暗暗松了口氣。將碗輕輕的入置在地上,沖小白使了個眼色。
小白默契十足的張口噴出一道大火,瞬間連碗帶靈泉水中的情蟲一並秒殺。連渣都沒留下,而遠在史蒼國的納蘭星。感應到情蟲的子蟲斷了聯系,頓時臉色大變。在大家驚駭的目光下,陡然張口吐了一大口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