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羅利寶田辛勞地挖了坑等著她自己主動跳進去的,桐原凜依舊因為親口答應了要拍《剩女大作戰》的緣故,整天捧著本就不離身的筆記本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咬著嘴唇思考著怎麼才能夠再狗血一點。
即使墨墨一直是文學界銷量和權威的代表,最近拍出來的《那個夏天》也夠紅火,但是這里面蘊含的助力太多了,不完全代表她的個人和文字魅力。更不能代表她在演藝界也能憑著一支筆和胸中的那點墨水就學螃蟹橫著走。
既然是為了拍電影寫的劇本,要把那麼多豐富(狗血)的劇情在短短的一兩個小時內展現出來,當然更要迎合觀眾的口味了。電影追求的就是票房!能刪減的刪減,不能的更狗血就好了嘛。
既然重溫的時候,自己都被自己那黑歷史時期寫的腦殘文給惡心到了,還得繼續惡心著往下寫,怎麼也得讓看的人更惡心一點不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然的話,怎麼襯托出她這文學界大神墨墨的厲害呢?!
桐原凜傲嬌地扭頭,看向一旁很有良心地陪著她卻安靜地看書的敦賀蓮,眨巴著眼楮很是富有求知欲地問道︰
「你知道有什麼情節是能再狗血一點的?或者說,有沒有狗血到你都不想看一眼的情節?」
敦賀蓮抬起頭的時候,桐原凜不確定她是不是在他那張代表著「我很賺錢」的等同于「我是大神」的俊臉上看到了囧囧有神的意味。
他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唇,還是低下了頭去,語氣平平地翻頁︰
「你決定就好。」
什麼叫你決定就好?!明明就是在問他的意見啊。
桐原凜瞪圓了眼楮,張了張嘴,一時間卻愣住了,不知道該不該霸氣地伸手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拎起來cos一下咆哮帝抒發一下自己內心的郁悶之情。
自我反省了一下,深刻地覺得自己沒有小馬哥的肺活量和不惜自毀形象的勇氣,于是,她改盤坐為跪坐,眼巴巴地看著他︰
「吶,你覺得一夜,一夜七次,一次就中,平凡女子帥總裁,帶球跑,奉子成婚,這些夠不夠狗血?」
這些加在一起還不夠狗血嗎?
即便是不怎麼看看狗血言情小說和電視劇的敦賀蓮都忍不住在心里豎起大拇指為她的主意點贊。這麼多巧合,這麼多不現實的點子,簡直不能更贊了好嗎?
「你確定全部都要加進去嗎?」
想了想,他還是抬了抬眼,決定問問她。誰讓她在沒有寫完之前堅決地不給他看呢,他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她之前寫了什麼吸引了羅利寶田的狗血內容,好奇得緊。
「當然。」
回答完他的問題,桐原凜模了模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還應該有拋棄多金總裁卻半路後悔歸來的前女友,刁鑽的婆婆,危險的車禍,變成植物人的女主,男主在病床前對她不離不棄,最後終于深情地喚醒了女主,這樣一家三口才能happyending嘛。」
在網文泛濫的時代,有一陣子,這類總裁特別常見,再加上台言小說也流行過一段時間,什麼梗都幾乎用爛了。而已經在這邊生活了十八年的桐原凜早已忘卻了很多事情,絞盡腦汁才想起了這麼一些梗,所以有些迫不及待。
原來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嗎?
敦賀蓮瞠目結舌地看著想到了什麼之後就拿著本子奮筆疾書還雙眼放光得無人能擋的某人,原本好好拿著書的手都因為自己腦海里把那些點子串聯在一起後聯想到的劇情微微地抖了一抖。
「對了,你一夜能有七次嗎?」
寫完了之後又看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之後,桐原凜狀似不經意地回頭問道。其實她心里很好奇,那些總裁文里幾乎每一個男主都自帶的一夜七次郎屬性到底存不存在。
听到這個問題,敦賀蓮的臉立刻黑了。
這是一個18歲的女孩該問的問題嗎?就算在日本,女孩子16歲就可以結婚,但是對于她這麼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女孩子來說,這樣的問題怎麼可以輕易說出口?!
想到她能這麼問自己,或許也能對別人這麼問的可能性,他突然抬起了一直低著的頭,笑得異常陽光燦爛,語氣很是溫柔地道︰
「你還問過別人嗎?」
啊,他突然有了動手的沖動啊怎麼辦?
「怎麼可能?!」
她是那麼不矜持的人嗎?桐原凜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隨即更靠近了他一些,輕聲地誘哄道︰
「沒關系,你告訴我好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不管你一夜能有多少次,我都不會嘲笑你的。你放心!」
伴隨著她輕輕地拍打在他肩上的動作,敦賀蓮剛剛白起來沒多久的臉立馬又黑了,甚至比之前還要黑上一層,幾乎有點咬牙切齒地道︰
「我還沒有挑戰過。」
沒有男人喜歡被人質疑自己那方面的能力。何況一夜七次什麼的,不要說這個本來科不科學的問題,這麼做,確定不會傷身體嗎?再厲害的男人,這麼用下去,就算是鐵杵都能磨成繡花針。
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桐原凜也覺得有些不對了。
她本來就有些敏感,一看氣氛不對立刻看東看西地打著哈哈,忽而又嚴肅了神情拍著他的肩膀鄭重地道︰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說完之後,她就立刻轉身抱著自己的小本子狀似無比認真地寫著什麼,那仿佛剛才一切都是錯覺的無辜神態簡直恨得敦賀蓮牙癢癢。
他可勁地磨了磨牙,還是沒有忍住怒氣,湊到她的耳邊,陰森森地道︰
「我們現在就可以試試看。」
當然,他心里並沒有要立刻和她上床讓她親自驗證一下自己的男性雄風的意思。只不過是自己的能力被懷疑了之後,她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淡定模樣與生氣的他形成強烈的對比,因此產生了嚴重的挫敗感,想要威脅威脅她從她那里掰過一成來。
可惜,雖然能夠在小說的世界里沒有禁忌地描寫,但是沒有一點實際的戀愛經驗的桐原凜卻是不自覺地紅了臉。
腦子在一瞬間的空白之後恢復了正常,她悠然地轉過臉想要義正言辭地和他說什麼,卻是不巧地因為姿勢問題,唇輕輕地擦過了他的側臉。
敦賀蓮雖然有豐富的演戲經驗,並且有過很多搭檔的各種類型的女演員,但是因為他本身戀愛經驗不足的原因,事實上劇本的愛情戲份佔據不多。而交往過的女朋友,也只是秉承著紳士風度,最多牽牽手,親親嘴而已。
而桐原凜兩世為人卻都因為個人原因沒有交過男朋友,雖然由于網文泛濫,盜文猖獗,黃色小說漫天飛舞和本身寫小說的關系知道接吻、上床具體的過程是怎樣的,卻是沒有一點實際操作經驗。
而在這樣突如其來的近距離接觸之下,本來同居了一個多月都沒有什麼曖昧的兩個人卻都被鬧了個大紅臉。雖然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臉色,但還是不能改變已經紅過臉的事實和空氣里飄蕩著的淡淡粉紅色的曖昧氣息。
桐原凜很是淡定地後仰了一些,看著他略有些尷尬的神色,更是淡定地說道︰
「不需要試我都能知道你一定行的!實在不放心的話,讓你以後的女朋友告訴我就好了。我還是相信你不會在這方面說謊的,也沒有必要不是?」
以平淡又穩健的速度仿佛念教科書般不帶感情地說完之後,她就更是鎮定地回過頭盯著電腦的屏幕開始十指群魔亂舞地碼字了,把身邊听到她的話的另一個當事人當成了看不見模不著的空氣。
而本來還有點尷尬的敦賀蓮頓時什麼別的心思都沒有了,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的後腦勺。突然看到她頭頂翹起一點一點的呆毛,他陰陰地笑了,顧忌著不弄痛她,他快速地伸出手輕輕地拽了拽。
「啊」
誰知這麼輕的力度卻讓本來淡定地碼字的桐原凜立刻雙手護頭地轉頭怒瞪他,臉色漲得通紅,咬了咬唇還是沒有忍住,怒了。
「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拽我頭發?!幼稚!」
「撲哧」
被罵「幼稚」的敦賀蓮更是幼稚給她看了,在不給面子地噴笑出聲之後,掩著嘴轉過身笑去了。從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一抖一抖的肩膀,和那低著頭似是捂著嘴的可疑動作。
本來你笑的話,只要不發出聲音來還是能讓人當做不知道的。笑得大聲一點的話,也是可以讓人出師有名地發火的,或者自欺欺人地認為是被不小心戳中了笑點。
可是他偏偏笑了,還笑得輕輕的,似乎是從手指縫里漏出來的些微笑聲。
這麼不矜持的笑聲,這麼赤、luo、luo的笑聲听在桐原凜的耳朵里,那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嘲笑啊!她的怒火又拔高了一層,不過隨即想起之前自己質疑了他的男人能力問題,她又像月兌水蔬菜一樣蔫了吧唧的。
任誰也不喜歡吧?這麼設身處地想著的她采取了溫柔的路線,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跪坐著,一雙眼楮死死地盯著他,企圖用「你趕快停止!不許笑了!」的眼神光波來阻止他。
可是,某人根本就沒有接受到她的意思,或許更是即使接收到了也不願意照做,所以那笑聲依舊在泄露,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開始變大了,似乎是不受主人控制了。
這下,桐原凜忍不住了。惡狠狠地磨牙,在腦子里快速地思考了一下,餓狼撲羊似的撲上去,用她細弱的胳膊死死地勒著他的脖子直接勒死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哼,她是大女人,不和小男人計較╭(╯^╰)╮
經過初步的計算之後,想起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力氣差別,又悲傷地發現自己的武力值根本比不上他,她還是默默地咬著唇回身收拾了筆記本,溜溜地回房間去了。
只留下原本捂著嘴悶悶笑著的敦賀蓮,在看見她明顯落荒而逃地關上房門之後的樣子,倒在沙發上笑得更大聲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知馡醬的地雷
收藏啊評論啊qaq
其實顏文字偶爾用用也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