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隱居之所位于何處?」
「回山神大人,就在西去五千里。」
「西去五千里?」黑猴頓了頓,說道︰「仙火麒麟呢?」
「妖仙大人正率領眾妖君圍住了那處地方。」
「唔……」黑猴沉吟道︰「那地仙有何舉動?」
「不曾有舉動。」飛禽低聲道︰「那地仙居于草廬,妖仙大人正在圍在外頭,不見那地仙有何舉動,也沒見他有離開的想法。」
黑猴微微點頭,揮手道︰「你下去罷。」
飛禽領命,飛出此地。
黑猴與凌勝走到了那處山壁,略作察看,至于那地仙之事,暫時便放在了一旁。仙火麒麟並不是尋常妖仙,它身為麒麟血脈,比一般地仙還要厲害幾分,即便那隱世地仙是位地仙老祖,仙火麒麟也不見得會吃虧了。
更何況,有許多妖君在旁相助。
盡管在仙者爭斗當,顯玄妖君幾乎沒有用處,但是數量多了,也能有幾分干擾。
相比于地仙,黑猴更在意山壁之後。
「傳世仙音?」黑猴咬牙切齒道︰「一個老頭的聲音,還叫仙音?不害臊!」
猴顯然認得布下這陣法的人物,也認得昔日曾在此**的那位上古大仙。
看這模樣,只怕還是熟人。
但凌勝此時反而不太在意眼前的山壁,思緒飄忽,想起了那藍衣少女,眉頭漸漸皺緊。
黑猴說道︰「她去東海之時,路經神廟,我就已經知曉。她此去東海,只是想要學得大周天庚金劍陣,興許是在月仙島時對付白浪妖龍王,借助大周天庚金劍陣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那小姑娘去了月仙島,憑借漂浮的島嶼碎片,以及地底紋路,揣測大周天庚金劍陣,後來又去鴻元閣,拼湊之下,已把大周天庚金劍陣學得**成。」
「後來這小姑娘又在東海各處游歷。」
「猴爺在東海的神廟,已經建了不少,尤其是海生靈無數,信奉者極多,都在海底建立許多神廟,也不乏島嶼之上的宗派,部落,自然也有荒島之上的飛禽走獸,妖物精怪。在天星礁附近,一舉一動都在猴爺眼皮底下。」
「其實這些日,她如何努力,猴爺也都借助神像顯靈,基本看在眼里。」
「尤其是雲玄門要把林韻嫁人之事傳至東海,那少女就知你一定會去雲玄門,她制止不了你,也不能制止你,便只能把她這些年來對于陣法的心得,造詣,都放在神廟,請求猴爺轉交給你。」
「這姑娘確實極好。」
黑猴看著凌勝,嘆息了聲。
凌勝冷聲道︰「那你還敢瞞我?」
黑猴微微搖頭,說道︰「你以修行為重,在猴爺眼,世上諸事,也確實要以修行為重才是,尤其是天地大劫在前,而煉魂老祖更是一座無邊大山壓在前頭,你不得懈怠。一切男女之事,若能視而不顧,自是最好。如今有一個林韻也就罷了,其余的姑娘,暫時便先放下罷。」
這猴抬起頭來,認真說道︰「大劫過後,不論你想如何,也都無事了。但是大劫之前,委實不容分心。」
原本心怒意強烈的凌勝,听過這話,漸漸平息下來,沉默良久,終是問道︰「她在東海受了多少苦,你都知曉?」
「憑借神像,都能看在眼內。」黑猴嘆息道︰「她確實受了不少苦。」
藍月這小姑娘身為大仙宗之一的空明仙山弟,懷有奇異體質,能夠無視陣法,對于陣道修行天賦極高。這樣的一個女弟,不論是哪個仙宗,必然都視若珍寶。
但是她偏偏在修行未成之時,就已出海,尋求對于凌勝有益的陣道法門。
東海散修無數,異人眾多,有善人亦有惡人,自然不乏心懷歹意的邪徒,居心叵測的惡者。
只是東海之,散仙最多,傳承無數,從古至今都是散仙匯聚之地,散人修道者數不勝數,其傳承自然也是各大地域當最為繁多的。若說適合凌勝,又類似于大周天庚金劍陣這一類的陣法,只怕就只能在東海尋找了。
畢竟空明仙山並非專修陣法的山門,對于陣道法門,收集不多。
猴頓了一頓,說道︰「我借神像顯靈,送了她許多古時陣法,以及一本我兄長著作的《陣道真解》。」
凌勝沒有說話,略微嘆息了聲,道︰「東海也未必平靜了。」
「得手封仙玉之後,也該去東海一趟。」黑猴說道︰「煉魂老祖大約也要從東海歸來,以你現在的本領,還不足以勝他,仍然要在他回返南疆之前,去往東海。」
凌勝並未答話,一步踏入了山壁之。
猴嘿然發笑,一並入內。
以黑猴的性,大話總是免不了的。盡管因為藍月對于陣法的心得,讓這猴對于陣道的看法稍微有些轉變,但是要破陣,這個在陣法造詣上僅有半桶水的猴,依然束手無策。
它沒能破陣,但只是走在前邊領路,順著陣法軌跡,走出了這座迷陣。
陣法難以破去,但是走過這座迷陣,卻也還難不倒這猴。
山壁之後,迷道不長,在猴的帶領下,也並未被困在其無法走出。
大約走了一盞茶的功夫。
猴一步踏出,便落在一處地室當。
凌勝也隨在其後。
當踏足這地室之時,凌勝便不禁一怔。
這里殘留著一股氣息。
真仙道祖之氣。
前方有一座玉床,真仙道祖之氣源自于那里。
在那里,有無數碎裂的石片。
「封仙玉髓。」猴眼閃過一縷異色,道︰「封仙玉極是難得,而千百封仙玉當,也未必能出一塊封仙玉髓。」
尋常封仙玉,只能封禁地仙散仙,而真仙道祖在仙道之上已踏足另外一層境地,封仙玉已然無法將之封禁,天地之間,唯有封仙玉髓。
但封仙玉髓,五千年未必能夠一份。
「無涯這老東西,怎麼能有封仙玉髓?」
黑猴走到那玉床之前,一掌狠狠拍在玉床上。
玉床崩碎。
猴收回手掌,對著凌勝說道︰「他從封禁之,已月兌困兩百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