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勝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黃昏降臨,華燈初上。♀
腦袋里還暈暈乎乎的,渾身有些酸軟,象感冒。不過,林天勝覺得,比起暈倒前的那種痛楚,已經是好得差不多了。
林天勝不知道這是在哪里。他看看周圍,有粉紅色的窗簾、粉紅色的壁紙、粉紅色的枕巾、粉紅色的被套、粉紅色的床單,就連拖鞋,也是粉紅色的。這種顏色,也只有女兒的房間里才有。林天勝確信這是女人的臥室,就趕忙坐了起來。林天勝聞到,屋子里有一股暗香氣,象是青春女孩子的那種體香,惹人心浮氣燥。
「呵呵,你終于醒了,可把我嚇壞了。」孫福貴推門進來,看到林天勝下地,喜不自勝。「早知道治病要人命,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來這里啦。」
「這是哪里?」林天勝問。
「這里是我家。」田建德隨後走進來,「這是我女兒的房間。」
「你終于醒了,我們正擔心著呢。」田建德見林天勝滿臉倦容,心中不勝感慨,看來這醫術高人不是是個人就能做的啊。
一天之內,林天勝治好了他父親的頑癥,一時間讓田建德心花怒放,笑容滿面。
「真是萬分感謝!沒有林先生的幫助,我爹怕是後果難料啊。」田建德緊緊握住林天勝的手。
林天勝皺了皺眉頭,咧了一下嘴。田建德見此,恍然大悟,松開了手。
要知道,從田建德他們下樓,等候林天勝給老爺子治病,直到听見響動,沖進房間救人,這中間已然隔了十多個小時。十個多小時里,屋子里都發生了些什麼狀況,林天勝用了什麼手段,對老爺子做了些什麼,他們都是一頭霧水,一無所知。他們只知道,等他們沖進房間里,只看見林天勝仰面摔倒在地板上,人事不省。♀而床上的老爺子,已然蘇醒,正大睜雙眼,倚在床頭,吃驚地看著他們沖進來。
這究竟是神馬天氣?這究竟是腫麼回事?這究竟是神馬手段?
顯然,在眾人眼里,林天勝肯定沒用西醫的套路︰听診,開藥,扎針,或者輸液;也不象是用中醫的路數︰診脈,針灸,配藥。
這既不用西醫,也不用中醫,也能把田老爺子救醒,也把這種連全國的名醫專家都束手無策的疾病,頃刻間完全治愈,真正是匪夷所思啊。
我的老天爺,這林天勝究竟是人,是鬼,還是神?究竟對田老爺子使了神馬法術?
這一出手,可以說是技驚四座,藝壓杏林。
這孫福貴,連田家上上下下,無不異常歡喜,立馬對林天勝刮目相看,佩服得五體投地,且敬畏有加。
「我過去看看老爺子吧。」林天勝說。
「好,好,好。」田建德頭前帶路。
來到老爺子房間,只見老爺子正在喝稀粥。老爺子每口都喝得很仔細,似乎這輩子從未喝過這麼香甜的稀粥。
「來啦。」老人見林天勝進來,打了聲招呼,伸手拍了拍床頭,往里挪了挪,示意林天勝坐在床上。
「你老好點了嗎?」林天勝問道。
「好了,全好了,比我生病以前都好得不得了。真是太謝謝你了。」老人眼角含著熱淚,握著林天勝的手,不肯松開。
「沒什麼,我只是幫你找到病灶,引導一下罷了。恢復得這樣好,還是你老的身體底子好啊。」林天勝淡淡地說道。
林天勝沒有說謊,他昨天見到老人的心火氣團如此地強烈,竟然勝過自己的強光不少。
「不知老人家,你究竟所愁何事,以至于昏睡至此啊?」林天勝探詢地問。
「唉,這說來話長。」老人嘆息一聲。「二年前,我承接了省城一處建築項目。當時,各種手續已經辦妥,動遷完成,只等著放炮動工了。可不成想,半路殺出一個動遷戶,跑到開工現場,大吵大鬧。還沖進來幾個村民,把開工現場攪得是亂七八糟,硬說是我的工程項目破壞了當地的風水寶地。這後來一打听,才知道背後有人搗鬼,請了個風水大仙,在我的工地周圍設了個什麼風水局,破了我的開工典禮。我一時心火上攻,就暈倒過去了。以後如何,我也不清楚了。」
「竟然有這等事?」林天勝接觸過一些風水知識,但不知曉這風水還有如此之威力。「你的病,可能也是跟這風水殺局有關吧。」
「可能是吧,我當時暈倒之前,好象看到一團黑色的東西,朝我眼前直撲過來,就把我撲倒了。」田老爺子說,「打那以後,我是天天活在噩夢里,無數的黑漆漆的東西在整天跟我打架,打得我是日夜不寧啊。非但如此,我的生意也是自此盡不如意,損失不少。」
想起先前那些噩夢,田老爺子不禁汗毛倒豎,心有余悸。
「哦,怪不得呢。」林天勝心想,這就是了,那團青黑之氣,必是哪路殘孽余氣,纏住了老人的心神,老人不得月兌身,方才導致昏睡不醒。
想到這風水這力如此猛烈,林天勝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得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了。
「爹,林先生治好了你的病,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還沒吃上一口飯呢。」田建德見老爺子要跟林天勝長談,趕緊打斷話頭。「我看該安排林先生吃點飯,休息休息吧。」
「哦,對,對,對。你看我,光顧著跟你說話了。」老人轉臉對著田建德,「你趕緊帶林先生下去,弄幾個好菜,犒勞犒勞林先生。」
林天勝見老人行動已和常人一般無二,就放心地隨田建德下樓吃飯了。
這田家餐廳,開放式布置,很是排場。頭頂,一盞華麗的大型水晶吊燈,璀璨奪目。燈下,一張長方桌子,德國風格打造,瓖金工藝,自是金碧輝煌。桌子四面,擺放著楠木靠背椅,椅身雕花,蒙著花邊墊布。
眾人陸續落座,原本主人在里,客人在外,今天卻不按此排座,而是林天勝坐在里頭,左面田建德,右面孫福貴。
一會兒,飯菜端上桌,卻是極其豐盛。什麼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應有盡有。葷素搭配,煎炒烹炸,樣樣俱全,這場面,不亞于任何一家星級酒店的檔次。
林天勝心中不免唏噓不已。
田建德起身,開了瓶法國葡萄酒,先給林天勝倒上,然後是孫福貴。田家其他人等,倒上果汁,以此代酒。
田建德舉起高腳杯,環顧全桌,開口說道︰「今天,我代表我爹,和我全家,對林先生治好我爹的病,表示衷心的感謝。今晚,林先生先在我家里對付著吃幾口,聊表寸心。改日,一定請林先生到凱旋門大酒店,再好好答謝。其他廢話,我就不多說,我先干為敬,林先生隨意。」說罷,一仰脖,一杯紅酒全部下肚。眾人也是一起站立,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林天勝見田總如此豪爽,當下也不客氣,一口干了。
就這樣,眾人是有說有笑,開懷暢飲,氣氛十分熱烈,這飯倒也吃得盡興,比起豪華酒店的熱鬧宴席,竟也不輸分毫。
酒足飯飽之後,田總邀請大家到樓下客廳坐坐,喝杯茶。
保姆端上泡好的西湖龍井茶。
林天勝打開茶蓋,一股清香就撲鼻而來,沁人心脾,不由得心神一爽,一切疲倦,一掃而淨。
「好茶!」林天勝不禁月兌口贊道。
「這當然是好茶啦。你知道嗎,這茶在市面上,要三萬塊錢一兩呢。」孫福貴說。
我的天,茶葉也能賣到一兩三萬塊,一斤可就是三十萬塊啊。這是神馬世道!林天勝心中驚奇不已。
「嗯,這是支票,你收好。」田建德從樓上下來,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林天勝面前的茶幾上。「這是你給我爹治病的酬金。」
林天勝掃了一眼,看清是一張100萬的支票,沒動。
「你看,這是田總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孫福貴見狀,立刻過來圓場。
「來這里,我還真就不是為了錢。」林天勝說,「福貴是我的鐵哥們兒,他想幫的人,自然也是我要幫的人。」
孫福貴一听,立下心頭大熱,不禁充滿感激地望著林天勝。
林天勝這話,擺明了是給孫福貴一次千載難逢的報答田總的機會,這往後,孫福貴與田總的交情,就算是「鐵」定了!
「你別嫌少,這只是我爹的一點兒心意,還請收下。」田總說。又生怕林天勝謙讓,馬上拿過支票,直接塞到林天勝的包里。
「既然這樣說,我也就不好再客氣了,那謝謝田總了。」林天勝放下茶杯,站起來說。「我還有點兒頭暈,就先告辭吧。」
「那好吧,我就不強留二位在此久留,我送送你們。」田總說。
「是啊,也該回去了,這都出來三天了。」孫福貴也連忙站起來,說。「田總留步,我們告辭了。」
三人互相讓著,出了別墅大門,或,,來到孫福貴的車前,這才握手告別。百度搜更新更快田建德揮揮手,一直目送孫福貴的車子離開,直到看不見為止,才返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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