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古法,徒弟既拜了師,就得跟師父一道生活,一道修煉武技,直到師父認為徒弟已經學有所成,能夠獨擋一面,或者師父實在教無可教,才會放手讓徒弟闖蕩江湖。
這種面對面教與學的方式,在過去交通閉塞,通訊手段極端落後的情況下,顯得尤其必要。
但如今,道路已經四通八達,上有飛機、火箭,中有汽車、高鐵、輪船,下有海底隧道、地鐵,千里之遙,一日可達,而通訊科技突飛猛進,手機、網絡、衛星覆蓋全球,地球上的任何角落都能聯絡、可見,如此一來,面對面的傳授就顯得十分老套,變成可有可無了。
不過,有了師承,當面提點一些還是必要的。
「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
林天勝與王延和商定,慧子先在王家受教幾日,築基之後,再離開師父邊練邊悟,倘遇難解之處,隨時與師父電話或網絡視頻聯系。
武道提升的捷徑,是在江湖中磨練,在戰斗中突破。
林天勝的旅行計劃不得不再次打亂。
眼下當務之急,林天勝必須查清跟蹤事件的來龍去脈,究竟誰是幕後主使,到底要干什麼,這問題一日不了,危險就一日不除。
懸于頭頂的刀,永遠比砍到身上的刀更具危險性。
若幕後主使僅僅針對自己,他倒不太擔心。獨身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無牽無掛,再大的危險,在他眼里都視若浮雲。
光腳還怕穿鞋的?
修煉至今。林天勝身體已然極為強健,意志更是堅韌不拔,早就異乎常人,流竄在街面上的一般地痞流氓,于他根本構不成威脅。
他擔心,此事一旦連累到孫福貴夫婦和慧子。那可防不勝防,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他們身邊寸步不離吧?即便能夠做到寸步不離,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己明敵暗,一個不留神,後果便不堪設想。不受掌控,便心無勝算。
林天勝想「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思忖再三,他決定暫時不打草驚蛇。該干什麼還干什麼,暗中注意跟蹤者的動靜,一旦查實,再行進退。
李冰和高虎比武受傷住院前,林天勝當時有機會出手救治,可當時人眼生,場面比較亂,所以他並沒有貿然行動。
次日到醫院看望。林天勝趁人不注意,順手給二人把了脈。傷情便胸中了然。二人雖受內傷,但傷不及要害,無性命之憂,只需住院將養幾天就能復原,再無出手醫治必要。
林天勝治病手段,定非西醫。嚴格說來,也並非中醫。
中醫,診病,講究「望、聞、問、切」;治病,講究「一砭、二針、三炙、四藥」。
兩種手段。林天勝都極少遵從,恐怕他人太過驚駭而不得已為之。他診病,不用眼楮「望」,鼻子「聞」,嘴巴「問」,手指「切脈」,全憑體內一道真氣,看不見模不著的後天煉化真氣,真氣一入病體,所有病況,一目了然;他治病,不「刮痧」,「下針」,「艾灸」,「服藥」,也憑的是真氣,真氣一達病灶,百病俱消,患者立起沉痾,療效極為駭人。這看病、診病,神乎其技,並無半點杏林架勢,倒有幾分神仙能耐,哪里算得上中醫?說他是江湖神漢,估計大多數人都會深信不疑。
目前全國西醫鼎盛,而中醫日漸勢微沒落,幾近淪喪,林天勝縱有挽中醫于既倒之心,實無回天之力,但憑他一人為中醫正名,豈不是螞蟻撼象,太過搞笑?
《黃帝內經》雲︰「古之善為醫者,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
林天勝既非醫者,不具備醫者三重境界,所做所為,皆出于本心,以救死扶傷,盡力而為,只求無愧于心,僅此而已。
從最初治好田建德父親怪病開始,到救治慧子于水深火熱,再到京城辣手懲凶,如今,林天勝對醫道理解多了一層感悟,原本醫盡天下病患的雄心壯志,逐漸歸于平靜、淡泊。
人生于天地間,食五谷雜糧,飲八方之水,外感風、寒、暑、燥、濕,內生喜、怒、憂、思、恐,孰能不病?而凡間之人,泱泱億萬,以己之力,又豈能醫盡?
不過,病雖有千萬種,但歸根結蒂,以因喜、怒、憂、思、恐而生者居多,故治病之先,當醫人心為上,防患未然,實為醫道至理。
治病又好比修道。
凡人得病,皆因自身氣數所及,五行陰陽失調而經氣不暢導致。醫生治病,以各種手段調和陰陽五行,使其**達到平衡、和順,如此方能祛除病患,恢復健康,而健康的恢復,無疑間接改變了患者的氣運,有違天道自然,所以醫生常會招致天譴,或或「醫不自治」,身累劫亂。
高明的杏林聖手,能夠把握「治」與「不治」之微妙,順乎天道,所以能夠避免劫亂,安享天年。
同樣,凡人修道,也多因氣運所致,命途不暢,急于改變現狀。修道後,打通自身命脈,自然氣運改變,或延年益壽,或具神通,亦屬于逆天改命,所以也會遭受天譴,所謂「度劫飛升」,就是這個道理。
得道者,懂得把握陰陽,提契天地,順天應命,可以輕松度過重重劫難,甚至修成正果,「飛升」仙界。
悟到了這一層,林天勝回過頭再來面對疾病,取舍之際,便有舉重若輕之感。
賓館225房里面一間臥室。
林天勝盤坐于床腳土黃色強化實木地板上,雙目微合,兩手結「太極八卦印」于丹田,全身放松,心中空曠,一片清明光亮,無一絲俗世雜念。
幾個深長呼吸後。進入意識恍惚境地,逐漸忘卻了肉身存在。
身與心相合,心與意合。
愉悅、舒坦包裹全身,滲入靈魂的美妙極致,令人沉迷、陶醉。
不知不覺,牆上時鐘已經指向凌晨一點。
忽然。丹田內,真氣愈集愈濃厚,成星雲狀膨脹著,此時以星雲中心為圓點,開始慢慢呈螺旋形旋轉起來,形態酷似霧狀的漏斗。
在漏斗的最底部,一個米粒大小的金黃色圓珠突兀出現。
道道真氣旋轉著,盡數被吸入圓珠,圓珠在慢慢長大。最後變成一個小指甲大小的金燦燦光珠。
光珠轉動著,散射出迷醉的金黃光暈,將**照得通透,肌肉、筋骨、神經、血管樣樣清晰可見。
內視之下,血液攜著洶涌浪潮般的磅礡氣勢在血管里奔流著,而遠處的心髒一張一縮,「 」作聲,竟如天鼓擂響。令人心神震蕩。
不大一會兒,光珠表面凝聚了道道電流。如蛇一般「 」「 」作響,自丹田而下,入會陰,沿督脈向上,不斷沖擊著原先狹窄的督脈。
強烈的光電沖擊,令督脈難以承受。瞬間撕裂開來,在光珠的作用下又極速地完全修復,而後再撕裂,再修復。
光珠過處,發出燭焰燃燒似的「 里啪啦」聲響。
同時。以光珠為中心,道道奇癢酥麻的感覺向全身放射,直入骨髓。
噬魂蝕骨,又妙到毫巔,不斷交織著,那種感受令人精神差點崩潰。
到了緊要關頭,林天勝不敢有絲毫大意,繼續保持著狀態。
光珠一直到達頭頂百會穴,經前額印堂穴而下進入任脈,一路摧枯拉朽,勢如破竹。
「轟隆!」
光珠沉入丹田,慢慢收斂金色光茫,化作一個圓潤透亮的小金珠,滴溜溜旋轉著。
此刻,任、督二脈粗大明亮,如一條碧玉絲帶繞體運流轉著,再無一絲灰暗和阻滯。
「呼—」
一個深呼吸,林天勝緩緩睜開眼楮,面露喜色︰「哈哈!這回水到渠成,小周天終于打通了!」
站起來,雙臂向上伸展了一下,感覺到渾身充滿無窮的能量!
「終于成功了!」林天勝喜不自勝,「二十多年,就這樣一直打坐,打坐,還以為這輩子只能到此為止了,沒想到,四十歲終于突破,成功打通小周天,真是天不絕我啊!」
小周天打通,這只是達到修煉的第一步,往下接著還要煉氣化神,煉神還虛,每一步都將十分艱難,但這次突破,卻讓林天勝看到了前面成功的曙光。
曾經打坐經受的困苦,如今統統煙消雲散。
林天勝很享受這**與精神的不斷煉化帶來的極致體驗。
牆上時鐘指向五點。
突然。
「啊!」一道女聲慘叫突兀地響起在走廊間。
林天勝心一驚︰有人殺人嗎?
拔腳沖出里屋,迎面看見奇志和孫福貴已經坐起,一臉地驚疑︰「大哥,怎麼回事?」
「啊—啊—呀—」女聲再次接連響起。
林天勝听罷,頓時停住腳步︰「我去!這,這聲音,怎麼是**!」
「賤貨!」孫福貴听罷,一仰頭翻身倒在枕頭上,「媽了個巴子,一大早就听到雞叫,打攪了老子的好夢,真敗火!」
奇志沒出聲,表情無奈地搖搖頭,也躺了下去,可惜再也無法入睡,連翻了幾次身,實在睡不著,「噌」地一下坐起來,拿起床頭座機撥了出去︰「喂,警察嗎?碧雲賓館23房間,有人賣yin,快來人!」
掛上電話,奇志一臉壞笑,順勢枕著胳膊躺下。
「你這個家伙!」林天勝笑了,「不知道那對野鴛鴦,一開門看到穿制服的警察辦案的面孔,會不會驚訝得下巴啐一地,從此陽事不舉?」
「女人吶,再舒服,也用不著這麼夸張!」林天勝嘆口氣,心里覺得十分可笑,「第一聲叫得那麼慘,哪里是舒服,分明是被蹂躪!」
現在法律允許,人思想又解放,只要男女雙方願意,就可以在旅店開房同宿,就可以行夫妻之實。
家里有親戚朋友和鄰居,人多眼雜,夫妻行房得小心謹慎,完全不敢放浪形骸;在外面旅店就沒那麼多顧忌,和誰一起開房,沒人認識,也沒人管,翻雲覆雨之時,想叫就叫,想喊就喊,完全可心來。
旅店經營者不管那麼多,只要不犯法,就不會去干涉,安心賺錢就是。
可惜,苦了值班的服務員,夜夜受那陣陣申吟折磨,不得安靜,卻又想入非非,干著急上火!
林天勝結過婚,出差也住過大小各色旅店,類似事件早就見怪不怪。
對面24房。
听到第一聲慘叫,劉佳一骨碌爬起來,豎起耳朵,睜大眼楮︰「什麼事!殺人了嗎?」
「發生什麼事啦?」慧子揉搓著眼楮也坐了起來,「這麼吵!」
緊接著又是幾聲。
「這都什麼事兒!」這下子劉佳听明白了,心中忿忿不已,「不要臉的狗男女!偷腥就偷腥,弄那麼大動靜,做死啊!」
「劉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女的干嘛那樣叫啊?」慧子一臉疑惑。
「沒事!睡你的吧,慧子,是老翁在打老婆。」劉佳編了個謊話。
「不用報警嗎?」慧子人一下子清醒過來,「敢打女人?這還了得,快報警吧,劉姨!」
「別怕!」劉佳安慰道,「夫妻吵吵打打,正常,別理他們!」嘴上說著,臉色卻不爭氣地一紅。
「哦,」慧子咕噥著,懷著一肚子不解躺下,「不會打壞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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