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磊不安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出氣有些急促,整個人倒向了沙發上。
而傅雅不但沒幫他,反而眼里露出嘲弄的表情。
「你是不是在害怕?害怕你弟弟回來找你嗎?」
他越是慌張,她越要刺激他。
「夏清如果沒死,這家公司應該就不是你的吧?你說我說的對嗎?」
這種事,除了他自己以外沒幾個人知道,她是從何處听來的?
說不出的惶恐,夏磊雙手扶著沙發,慢慢爬了起來。
整個過程,只听到他喘氣如雷的呼吸聲,以及沙發被壓陷的聲音。
傅雅見他這副表情,以為被她嚇傻了,于心不忍,上前拍著他的肩膀,「你沒事吧?」
「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說……你是從哪里听來的!」他伸手抓著她的手臂,樣子猙獰恐怖,臉上布滿了汗水。
「我是怎麼知道的,這點重要嗎?」
如果不重要,他就不會被嚇成這樣了。
「求你,替我守口如瓶。」
「這……但是……」她為什麼要答應他的話?是他的兒子欠她,而不是她欠夏家。
將他的手不著痕跡地揮開,她冷漠而疏遠地說道,「夏先生,與其擔心這個,倒不如先擔心你的公司。」
夏磊雙手插進黑發中,揪著一把頭發,痛苦地說道,「他的命比公司更重要,你明不明白!」
他的命?是指夏清的命還是他自己的?
傅雅錯愕地看著他,事實真如boss說的那般?夏磊害死了夏清嗎?
正當兩人陷入一陣沉默時,門外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兩人皆是一驚,夏磊抬起頭,看著她,「就當這一切從沒發生過,你繼續留在ko上班,我也不會向任何人提你偷鑰匙的事。」
她怎麼可能當這一切什麼也沒發生過,她辦不到。
「夏先生,就算我沒拿到保密箱里面的文件,ko也會難逃一劫。」她詛咒一般,在辦公室外面的人進來之前,她拉開門出去了。
助手在門外撞見傅雅,稍顯意外,傅雅只是看了他一眼,從他面前離開了。助手模了模鼻子,拿著文件進去了。
「董事長,這是你要的文件。」助手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後,抬頭時發現一向沉穩冷靜的男人突然心事重重地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地抽著煙。
「放那里。」他只是很輕地應了句。
助手不解董事長在為何事心煩意亂。
*****
男人雙腿疊交,坐沙發上,手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一只手扶在沙發邊緣,看著她。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傅雅,你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男人一副教訓的口吻,鷹隼的眼眸射向她,一條腿突然放下,彎腰將煙頭按進了煙灰缸內。
站他面前的傅雅,抿著唇,小聲地說道,「boss,就算我沒拿到那份文件,以你現在手上掌握的情報,也足以令ko破產了,不是嗎?」
「哼,你以為我憑什麼要幫你弄垮ko?」男人不削地冷笑道。
「就憑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如果沒有我幫你收集情報,你能這麼快從一個被解雇的小職員坐到如今的總裁位置嗎?」她不客氣地反擊。
男人如鷹一般的眼眸瞬間眯了起來,要知道他以前的身份是一個禁忌,除了手下的幾名員工,幾乎沒人知道他的過去。如今被這女人再次提起,他稍顯不悅。
「傅雅,我警告過你,別提我以前的身份,你是忘了還是故意想找茬!」
傅雅笑了笑,「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記憶超強,你要不想我記起,很簡單……」
男人伸手打斷她的話,「要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條件只有一個,從此滾出我的視線里。」
「成交。」她勾唇笑了,她要的只有報仇。
「出去,以後沒事別進我的辦公室,回去等消息。」
傅雅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想向他確認下,她雙手環胸站他面前,問道,「夏清真是被夏磊害死的?這事你可是親眼所見?」
「傅雅,我可不會向你透露任何信息,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查。」
她要是查的到的話,就不會問他了。
「boss,你就透露下吧!」
「你這女人煩不煩,還不給我滾出去!」
他不但親眼目睹了當年夏清遇害的一幕,還看得一清二楚,因為當時他就躲在那扇門後面,除了他,應該沒幾個人比他更清楚。
傅雅知道,他一定知道什麼,只是不願向她透露半句,早知道,她就不將那張從夏磊房間偷出來的照片給他看了。
這男人說什麼夏清其實有一個女兒,她問他夏清的女兒叫什麼,他死活不告訴她,這不是吊她的口味嗎?
「boss。」她試圖哀求他,但男人直接威脅她,再不走,就叫保安進來了。
傅雅氣得跺了跺腳,這男人不說,她就沒法搜集夏磊過去干過得好事!
「好心提醒你一句。別再查這案子了,對你沒好處。」他也只是好心地提醒她一句。
為什麼不能查?難不成這案子涉及到很多人?
越是不能查,越想讓人知道這背後的真相。
*****
「總裁不好了!」下手急匆匆地沖進了夏楓的辦公室。
夏楓讓他有話慢慢說,別這麼魯莽。
「有什麼事?」
下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ko集團股東們突然要求召開會議,說是有人將公司55%的股份轉賣給了另一家公司,公司現在要易主。」
「什麼?」夏楓騰地一聲站了起來。
55%的股份?他和雲曦手上分別持有20%的股份,也就是40%的股份,另外20%的股份在他舅舅手上,40%的股份由幾位股東掌控。
是誰出賣了公司!到底是誰!他掀起辦公桌上的文件,將茶杯震落,咬牙吼道,「去查,是誰出賣了公司!」
「是總裁!」手下趕緊跑了出去。
緊接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夏磊一臉驚慌地走了進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
「有人將公司賣了,55%的股份被人收購了,公司面臨易主的危險。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舅舅一定是變賣了股份!該死的!」
聞言,夏磊伸手捂住胸口,氣喘地倒在了門上。
夏楓見狀,趕緊過去扶住他。
「爸,你沒事吧?爸……救護車,趕緊叫救護車!」夏楓朝門外一聲大吼,他的手下趕緊跑了進來。
夏雲曦和夜問蓉接到消息,紛紛跑來了醫院。
好端端地,公司怎麼會突然出這麼大的事。
夜問蓉听夏楓說是她哥哥變賣了公司股份,氣得直捶胸口,給她哥打電話也打不通,她氣得將手機砸到了牆壁上。
「舅舅怎麼會變賣公司股份,哥,會不會是其他股東變賣了公司股份?」夏雲曦始終不相信舅舅會做出這種事。
夏楓分析給她听。
「其他股東手上只有40%的股份,但對方已經掌握公司55%的股份,也就是說還有15%的股份是從舅舅那里抽走的!該死的!」夏楓握緊了拳頭朝牆壁上一砸,憤恨不已。
夜問蓉捂著自己的額頭,一陣眩暈,她的親哥哥居然做出這等蠢事。
醫生打開門出來,將听診器掛脖頸上,朝她們叫道,「病人家屬,馬上給病人辦理住院手續,病人有輕微的心髒病,不可大意。」
「是,謝謝你了,醫生。」
夏楓讓夏雲曦照看好夜問蓉,他去辦住院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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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凌將手機關了機,此刻正同買主坐酒吧里,他有些不安地搓著手,對男人馬首是瞻。
「賀總,我可不可以將錢退還給你,你把股份還給我吧!我妹妹要是知道我將股份賣了,一定會要了我的命。」
賀翔將酒杯推他面前,讓他喝口酒鎮驚。
「賀總,你是答應我了?會把股份還給我是吧?」
他端起一杯酒,慢慢品嘗了一口,薄唇輕啟,「恐怕有些難度,你知道我不缺錢。」
夜安凌听他這麼一說,頓覺大難臨頭了。夜問蓉一定饒不了他。
「賀總,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我再也不向你借高利貸了。」
面對夜安凌的苦苦相求,賀翔的臉上不見一絲動容,只是一個勁地喝著手上的酒。
「那你是要還我的九百萬了?錢呢?拿來吧!」賀翔整個人渾身聚起一股寒氣,將手上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嚇得夜安凌大氣也不敢出。
夜安凌趕緊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哀求道,「請你再寬限幾天,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你的錢。」
他不悅地將夜安凌一腳踹開,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冷聲道,「沒錢免談,ko我勢在必得。」
夜安凌被他撂倒摔地上,他害怕地看著這個翻臉不認人的男人,直覺手上的股份被買走,一切是這男人早就計劃好的,只等他跳下去。
賀翔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將一杯酒從他頭頂淋了下來。夜安凌伸手將臉上的酒給抹去,跪下來求饒,「賀總,請你高抬貴手吧!」
「記住,別再妄想收回股份,股份現在屬于我的,ko將易主,以後你得尊稱我一聲ko總裁。」就酒杯丟地上,男人笑著優雅地抖了下西裝外套,轉身走掉。
夜安凌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狼狽地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