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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止血丸,本來就是用來吃的,是魏梓自作聰明才將其捏碎了灑在傷口上的。非但傷口的愈合效果不好,連帶著人還發了一晚上的燒。這把,魏梓將止血丸喂對了方法,這人不但燒不發了,連帶著傷口,魏梓給人換衣服的時候,順便拆了兩條繃帶,這傷口,不但止血了,個別淺的現在已經僅僅剩下了一小塊血痂了。如果現在是在游戲里,估模著就能看見對方的血條蹭蹭的漲起來了。
「早知道,當初就直接一股腦塞進好了,浪費我一顆止血丸……」看到對方穩定下來了,一夜沒用睡的魏梓靠著龍子,強忍著眨了幾下眼,最終還是被周公拽走了。但是,這個好夢並沒有持續多久……
「……」刑淵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人綁在了一起。可能是因為綁人的人,手法太過于生疏,對于手上的束縛,既便是現在無法使用內功的情況下,刑淵依舊分分鐘能讓自己月兌困。但是,刑淵的身子才動了一下,就感覺自己的頭發一痛,一抬頭,就對上了一個鋒利的鷹嘴,這個嘴的犀利程度,刑淵是領教過的。想到之前自己肩膀手臂上的疼痛,刑淵這次並沒有做什麼大動作。反正,刑淵也看出來了,只要自己不對那個人動手,這一馬一隼是絕對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但是刑淵同樣不是一個會被動承受的人,借著身上被子的掩護,刑淵偷偷將手解放了出來。不過說起來,這個紫色的隼都在這里了,那麼相比那匹馬還有那個人都在這不遠……試探性的轉了一下腦袋,刑淵發現,除了自己的頭發被狠狠的抓了一把之外,這是隼並沒有做出其他的攻擊行為。該說麼,睡的這麼……可愛的,還真是少見。
魏梓是靠著龍子睡著的,因為被子都給某個受傷的人了,魏梓現在手里只抓了一個薄薄的毯子,魏梓睡覺的時候習慣性用嘴呼吸,所以圍繞在他脖子上的毯子邊,能夠看得到明顯的被口水濡濕的痕跡,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好吃的,睡夢中的魏梓還咂了咂嘴。如果說,魏梓醒來的時候還是人模人樣的,這睡著的時候,二貨的氣質就暴露無疑了。♀
小的時候師父總是睡得比自己晚,起的比自己早,加入听風堂之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在睡夢中宰了,所以每個人都是找一個隱蔽安全的地方簡單的淺眠一下,而且為了不讓人發現行蹤,這個地方還的經常換。所以,可以說刑淵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其他人的睡顏,魏梓這個是頭一份。
為什麼要救我……
刑淵還清楚的記得,自己上次醒來的時候,伸手捏住了對方的喉管,如果不是自己當時太過于虛弱,如果不是當時這通靈的一馬一隼,自己的手里就會再多一條人命。明明自己都差點要殺了他了,為什麼還要救自己……自己身上的繃帶,衣服,一看就是那個人給自己穿上的。先不說繃帶綁的不怎麼樣,就是這個衣服,自己穿的也不是很舒服,作為听風堂下任堂主最有力的競爭者,自己已經多久沒有穿過這麼粗糙面料的衣服了?說起听風堂,刑淵不由得皺緊了眉頭。老堂主現在已經放出話來了,要在五年之內選出下一任的堂主,讓賢。除了自己之外,那兩個人也緊緊盯著這個位置。自己之所以加入听風堂,就是為了調查當年師父的死因,這麼多年自己在听風堂,一路由一個無名小卒爬到了現如今的這個位置,對于這件事,自己也不是什麼都沒得到,但是,顯然這件事情,牽扯的面積,比自己預想的要大得多。自己查了這麼多年,消息收集到了不少,但是最關鍵的那一點,將線索穿起來的那根線,卻始終沒有找到,就像是有什麼人一直擋在自己尋找真相的路上一樣。其實如果不是為了找到這最後的那根線,對于堂主的位置,刑淵是沒多大的興趣的,但是,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存在的就是‘如果’。想要找到最終的真相,那麼就必須坐上堂主的位置,只有坐上了堂主的位置,那麼听風堂的上下才能听自己的調令,自己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這是一個死循環,沒有解。
所以,就算是明知道其余的兩人勢力比自己大,根基比自己深,自己也要搏。
就是不知道這次和自己動手的究竟是哪個一個,還是兩個全都下手了……
刑淵是在半個月前收到的調令,其實按照刑淵現在的等級,真正需要他出手的案子已經寥寥無幾了,但是,也正是這一點,讓人鑽了空子。♀刑淵要解決的對手的確是個棘手的,即便是刑淵準備了再全面,也是纏斗了一天兩夜才解決掉的。而就在自己將目標解決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同樣是別人圈在陷阱里的獵物。不知道被什麼人在什麼時候下的藥,等到刑淵發現的時候,內力已經像是一團死水一樣,任自己怎麼動都沒有反應,而身後卻又是無數的追兵。刑淵是一路邊殺邊逃,才來到這片森林的。等到殺掉最後一個殺手的時候,刑淵已經是強弓之弩,逃離了現場不久之後就昏了過去……
這次上天讓我刑淵不死,我一定要將那些人處理干淨!
「噦噦!」動物的感官都是敏銳的,刑淵剛剛放出了一點殺氣,小紫便直接撲閃翅膀將爪子按向了刑淵的臉,這一下按實惠了,就算刑淵不瞎,這臉也得破相。而一直安靜當著魏梓靠背的龍子,則直接站了起來,將魏梓擋在了身後,抬起的前蹄更是對準了刑淵的腦袋,一蹄子下去勢必要讓這個敢對自家主人出手的家伙,頭破腦流!
「唔!」也就魏梓這個二貨,才能無視掉這種緊張的氣氛。靠背猛地沒有了,魏梓一個後仰,直到後腦勺撞到了冰冷的地上,魏梓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剛剛自家老媽還拉著自己的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吼著自己要長點腦子,這怎麼說沒就沒了?自家老媽的獅子吼可以沒了,但是!老媽做好的那一桌子的紅燒肉、炖排骨、櫻桃肉、醬肘子都哪去了啊!!!一邊揉著後腦勺,魏梓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等到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和自己的這一身衣服,一種酸澀的感覺襲上了魏梓的心頭……
不過,很快,魏梓就被別的事情吸引了目光。
「你醒了!」無視了自家一馬一隼的標準戰斗姿勢,魏梓一個猛撲竄到了刑淵的面前。「你渴不渴?還發不發燒?身體怎麼樣?要不要來點水?……」此時的魏梓,已經完全的陷入了‘啊~我救活了一個人那!!我救活了一個人!!’的自豪感中……
自家二貨主人真心沒法救了……一馬一隼對視了一眼,如果可以的話,真的不想承認這個記吃不記打的二貨是自己的主人啊!!!
刑淵從小生活在深山里,交流的對象只有自家師父一個,長大後又進入了听風堂,這個一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的組織。這還是刑淵第一次遇到這麼‘熱情’的人,一時間,被稱為‘冷面死神’的刑淵都有了一種想要逃離的沖動。
魏梓一口氣問了一大串的問題,「啊——」直到口干舌燥,魏梓才取出了水袋猛地喝了一口。「好爽!」喝完了之後,魏梓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某人緊緊的盯著自己手里的水袋看。「啊,不好意思,這是我第一次救人,有點激動,你要喝麼?」說著魏梓將水袋遞到了刑淵的面前。「啊,對不起,我忘記了你還被我綁著。」看到被子上的隆起,魏梓才想起來貌似自己之前將某人的手綁在了一起。而這時魏梓才想起了自己曾經差點斷掉的脖子。
刑淵看到魏梓伸出手一頓,難道水有問題?不得不說,被追殺了這麼多天,刑淵已經快要神經質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蜷在被子里的手微微張開,刑淵打算對方一有異動自己就先被子起來。吸取了之前掐脖子的失誤,刑淵這次將目標放到了對方的一雙眼楮上。弄瞎一個人可比掐死一個人容易多了,以自己的速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就是可惜了了這一對靈動的眼楮。實在不行自己就把它們挖出來收藏好了。也不枉這個人救了自己一場……
「之前你掐過我一次,這次可不許再動手了,听見沒有。」伸手揉了一下脖子,魏梓覺得自己的脖子絕對是青了。幸好現在天冷,脖子上需要圍東西,要不然自己真的沒法見人了……移動了一子,魏梓將水袋遞到了刑淵的身邊。「喝吧。」
魏梓看不到自己脖子上的那圈青色,但是不代表躺在他對面的刑淵看不到。看到那種青色,手上染了無數鮮血的刑淵很清楚自己當初的手勁有多大,刑淵實在是想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是怎麼做到的,在面對一個差點殺掉自己的人面前,還能這麼談笑自如的。是真的傻,還是城府太深……藏在被子里的手握了兩下,刑淵在魏梓的注視之下,張嘴喝了點水,但是卻沒有多喝。天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提前吃過了解藥……
「果然……」听到魏梓這麼說,刑淵的身體再次緊繃了。「水太涼了是吧。你等一會兒,我熬點湯吧。」說著,魏梓便將注意力放到了熄滅的堆火上。
這家伙到底要干什麼……盯著某人的後背,刑淵的手反復重復著握緊再松開。
魏梓這家伙雖然平時挺二的,但是這動手能力卻沒的說。當初大學的時候,魏梓那一寢的哥們還都是閑不住的,假期閑的沒事時候,什麼野外生存啊,什麼自駕游啊,沒少到處跑。當初整的跟個小泥球似的,每逢出門黑兩圈,但是現在看來還真的是很實用的。三下五除二,魏梓就收拾出了一個簡易的鍋架。這把魏梓沒有那麼二,直接把鍋從背包里取出來,而是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看上去比行李包略小一點的陶罐出來。陶罐上帶了個鐵把,魏梓找了一根長一點的樹枝穿了上去,然後將其掛在了火上。
魏梓手上還有半只兔子,也不知道當初小紫從哪里抓來的,就砸魏梓要開始計算著餅子要一天吃幾口的時候,這只三四斤重的兔子就像是天上掉下的一塊大餅,狠狠地糊在了魏梓的臉上。n久沒吃肉的魏梓可算是吃到了點帶油星的東西了。雖然,當初吃的很歡,但是魏梓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口糧已經快要到底了,所以,當初魏梓只和小紫分了一半,而另一半則包好了扔到了背包里。現在,看到自己收藏已久的半只兔子就這麼要沒了,魏梓肝都快疼了。但是看了一眼身負重傷的某人,魏梓覺得如果真的讓這個人因為自己原因,好不容易從閻王那里逃了,然後又被黑白無常鉤回去,那麼這一定會成為自己一生的噩夢的。
明明一臉肉疼卻依舊不斷地將兔子肉和餅子扔進陶罐里,刑淵看著坐在火堆前熬著湯的某人,眼底里不由得帶上了一點笑意。這個家伙到底是在哪長大的,怎麼能這麼有意思……
撕了一塊餅子,魏梓嘟囔著嘴說道。「三天內必須走出森林,」又撕了一塊餅子,「一天只能吃兩頓了,」看了一眼刑淵,魏梓欲哭無淚的從包里又掏出了一塊餅子。「吃不了就真的可以去死了……」哀嚎著,魏梓將餅子掰碎了扔進了罐子里。「喂,我叫魏梓,你叫什麼名字?」
「刑淵。」刑淵覺得,這是他長這麼大發現的最有意思的——家伙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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