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陪著李夏秋回去,見她一個人躲在後車座抹眼淚什麼也沒說,讓她一個人靜了很長時間。『**言*情**』趁著李夏秋不注意,卻偷偷的了短信告知徐母,說孩子躲在車上哭了。
徐母把手機里的短信給兒子看︰「你自己想想要怎麼辦吧?我和你爸爸現在都表示無能為力。」這家里還真的沒有能夠能改變老爺子決定的。
徐劍鋒沉默了良久,然後轉身上樓,進了自家爺爺的房間。
「你來干嘛?」徐老爺子從報紙里抬頭看了眼孫子沒好氣的問道,這麼長時間的平靜,老人也不如方才那樣生氣了。
「跟您聊聊天。」徐劍鋒自顧自的找了把椅子坐在了爺爺面前,順手給老人倒了杯茶。
「跟我聊天,我听剛才那動靜,是那小姑娘來了吧,怎麼我那幾句話就把她給嚇著了,連見見我都沒膽量。」徐老爺子開口便沒有好話。
徐劍鋒似乎不大在意的笑笑︰「她說您今天心情不大好,改天再來見您。」
「你告訴她,只要是見她我的心情都不會好。」收起手上的報紙,徐老爺子看向孫子,心里的怒火也沒有那麼大。
「爺爺,出身在什麼樣的家庭不是我們能夠選擇的。就如同夏秋她也不想要有那樣的家庭背景,如同我也不想要這樣的家庭背景。」
「怎麼說話的,我這樣的家庭背景說出去誰都得高看一眼,你和她不能比。」徐老爺子不服氣,這份家業是他自己打下的堅實基礎,怎麼到了孫子那就那麼不堪。
「是,人家高看的也就是我的家世背景而已,誰人能看的見我背後吃的苦呢?」徐劍鋒難得的說出了心里話,這也是頭一次,他向家人表示心里對于家庭的不滿,抬頭見老爺子臉色不大好看,又開口道︰「您給予了我們很多,同時也讓我們失去了很多,爺爺這樣的道理您比我懂的多,所以我希望您能慎重的考慮。孩子氣的話說多了您也生氣,只是我想告訴您的是我和她在一起前前後後十多年了,下決心結婚也是不容易的。希望您能對我們多點諒解。」
「這話听著還稍微能入點耳。」徐老爺子不在意的說了句,然後擺手讓孫子出去,還是不想看見這個吃里扒外的死小子。
睡前徐劍鋒給李夏秋去電話,果然還沒有睡著;懷孕後她睡覺一向很早的。「對不起,生這樣的事情。」
李夏秋不在意的笑笑,過了良久才問︰「徐劍鋒,我一直都很乖對不對,我最近都很乖。」
「是,你最近都很乖。」徐劍鋒好像明白了她要說的。
「你看我不作了,就有人出來搗亂呢。」
「秋秋!別再說了。」
「徐劍鋒,你看上天好像注定不讓我們結婚呢!」李夏秋想說,要不算了吧;可一想到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和肚子里的孩子,那話怎麼也從口里說不出來。『**言*情**』
「胡說,上天只是要來考驗考驗我們;考驗懂嗎?」徐劍鋒輕聲的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其實他們誰都明白,徐老爺子有多麼的難以說服。可面前的情況卻是他們等不了,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的成長,它急切的需要父母為他的出生給予一個證明。
「好艱難的考驗啊,我先休息。明天我去家里拜訪爺爺。」說完李夏秋把電話掛斷,自己肚子里還懷著孕呢,他也不能真的把自己怎麼樣?其實她骨子里最怕和年紀大的人打交道,和同齡人在一起,一言不合她能撲上去打;可和長輩呢,就只能是生生的受著,那種感覺別提有多憋屈了。
李夏秋在秦姨擔心的目光下,提著一籃子巍楚來看望她的水果去了徐家。其實本來說去劉彪那拿兩瓶好酒的,李夏秋想了想覺的,要是這件事情到最後都沒成的話,那她豈不是虧大了。再說這水果是巍楚從老家帶來的,現在這邊的市場上還買不到呢。那些好煙好酒想必徐老爺子都見煩了吧。
進門的時候老爺子坐在樹下看報紙,李夏秋提著果籃子走到他面前。微微鞠躬叫了聲︰「徐爺爺。」
老爺子抬頭看了看她,順手翻了下報紙。「你是?」
「我是李夏秋。」
本還想裝著沒看見的老爺子見她自報家門,便不好在裝下去了。收了報紙,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李夏秋。
李夏秋站定在原來的位子,眼神微微含笑的回望著老爺子。
「小姑娘膽量不錯啊,能跟我對視的人還真沒多少。看你這個身形架勢,練過武。」徐老爺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順便問話,也沒提讓李夏秋坐坐。
「小時候家里找人教導過幾年。」一句奉承的話都沒有,因為李夏秋知道,這種時候她能少說話就少說點,對于一個討厭自己的人來說,你說的越多就錯的越多。
「是要找人教教,不然仇家找上門來,都還不了手,就沒命了。」徐老爺子絲毫沒遮掩的冷哼了一聲。
李夏秋笑笑︰「您說的對。」
徐老爺子抬頭,良久也沒見她在說什麼,便知道這丫頭怕不是個簡單的人。「殺過人嗎?」
「沒有。」李夏秋其實想翻個白眼,很想回一句,我腦門上刻了無惡不作四個字嗎?
「你身上沒有匪氣,不是你爹帶大的吧?」徐老爺子很是奇怪,這丫頭身上居然不自覺的讓他感覺有些junren的氣息在。
「基本不是。」李夏秋沒像上次那樣跟徐震夫妻那樣坦白,在這老頭面前說了自己和劉彪早八百年就斷了關系,肯定得要被痛罵一頓。
徐老爺子看了看她,似乎覺的李夏秋沒什麼意思,擺了擺手讓她出去,然後自己也起身回屋里了。
李夏秋把自己帶來的水果放了下來,然後便和秦姨招呼了一聲。準備離開,出門前看見靠在,樓上窗戶上的某人氣不過的對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忽然覺的這家人真是討厭死了。
徐劍鋒苦笑,下樓去會自家爺爺去了。
「這人說話跟劇嘴的葫蘆似的。」徐老爺子準備了一肚子挑刺的話準備說,結果被李夏秋這樣什麼也不多說的態度,全都給打回去了,心里自然不是爽。
一听爺爺這話,徐劍鋒便知道,自家爺爺在李夏秋面前是一點便宜沒佔到。「爺爺。」
徐老爺子抬頭不悅的看著他︰「真不知道你看上那姑娘哪點了?晚上讓許珮丫頭來陪我吃晚飯。還有那丫頭不要再讓她來了,我老頭子看見她就煩。」
「爺爺,許珮身處的環境太復雜了。」他老人家可能不知道,可是但凡和娛樂圈沾點關系的人都知道,娛樂圈是個什麼樣子的。他可不想變成綠巨人。
「我老頭子一身閱人無數,誰好誰壞我能不知道,許家那丫頭沖著身世清白這點,就能把剛才那丫頭甩個十萬八千里。」
見爺爺的話越說越難听,徐劍鋒也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這樣看來您的閱人無數還真是白閱了。」說完轉身上樓。
「死小子,你剛說什麼?」徐老爺子的拐杖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幾下。
從徐家出來後,秦姨一直在關注著李夏秋的表情,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問︰「要不去逛逛街吧?」一個人呆長了時間總是會控制不住的多想,懷孕的人又最忌諱多想。
「不想去,秦姨陪著我去趟公司吧,那環境也好,我去見見同事,聊聊天。」李夏秋提議,逛街她是真沒心情。
「也行,姨陪著你。」
李夏秋差不多有兩個月沒回來了,一進公司門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主要是李夏秋不在他們聚會唱k什麼的都沒人買單。自己aa時間長了也是一筆很大的消費啊。
「李總您什麼時候能回來上班啊?」小段親切的問道,自從李總不來上班,他的零食都斷光了。
「過兩個月再說,現在還不能來。」這樣的相處,能讓她忘記方才的煩惱。有時候她看這群老員工,總覺的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雖然她們是共同一起成長的,但是那種感情很難用言語來表達。
「您是不是懷孕了?」小珍看著李夏秋穿著平底鞋進來的時候,就想問了。李夏秋什麼時候在公司穿過平底鞋啊。
李夏秋點頭︰「是啊,所以你們都得听話,給我好好掙錢,我孩子的女乃粉錢還在你們的手里拽著呢。」
小珍跟著李夏秋多年,一听這話,就知道老板是不想提結婚的事情,所以才會說這些的,連忙接話︰「好說,好說。夏姐您只要時不時的帶著吃的什麼來看看我們,我們肯定是會好好掙錢的,同志們說是不是。」
「對,對,對。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小段連忙接話,只是回了不倫不類,倒是惹的大家笑成一團。
李夏秋也跟著他們笑,又說了幾句閑話,打他們去工作。帶著小珍和秦姨,看看公司的大致結構。一圈逛下來,秦姨不住的稱贊︰「這布局真是不錯,我跟夫人也去過劍鋒的公司,雖然大。但是不如你這里來的溫馨,有家的感覺。呆在這時間長了都不想走。」
「阿姨,你這說的是實話,自從到這邊辦公之後,我這里可是沒有收到過辭職信了。」小珍連忙回話。
李夏秋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只是補充了一句︰「這房子還有裝修什麼的,都是我父親讓人一手弄的。我知道的時候它就是這個樣子了。」
小珍側頭看了眼消瘦許多的老板,心里暗暗驚訝,她一直都以為這個房子是徐總送的,沒想到看著平凡的老板,居然是個富二代。
秦姨似乎有些驚訝,因為她也和小珍存了一樣的想法,不是說和父親斷了關系嗎。是了,這世上哪有會和兒女置氣的父母呢,想來這丫頭也是在告訴自己,她父親對她也是好的,疼著愛著的。「他是個不錯的父親。」秦姨輕聲的夸了句。
「是不錯,我不是個听話的孩子,叛逆期太長;他給我什麼我都是不要的,時間長了也一直由著我,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說,不求我能有多大展,只要活的還算舒心就成。」李夏秋難得在外人面前提起劉彪的,她只是想通過秦姨告訴徐家人;劉彪再十惡不赦,徐家再看不上,或是她自己再看不上;也不能否認,這是她李夏秋的父親,對她也是疼著的,只是方式和常人不同。徐家說的做的多了,那其實是在對她李夏秋的侮辱。
「天下父母對孩子的疼愛都是一樣的。」秦姨也是有孩子的人。只有成為那個角色,才能體會與理解他人。
「誰說不是呢?」如若她沒有懷孕,其實她對劉彪的埋怨還是很深的。對于劉彪來說,她李夏秋天生就是來向他討債的。
秦姨為人聰明,只是李夏秋一個上衛生間的功夫,就把她的意思傳達到了徐母那里。徐母看著丈夫面露難色道︰「這丫頭也是個不卑不亢的,老爺子在這樣阻撓,說不好啊,這孫子和兒媳婦都得飛了。」
「你兒子是死的。」徐震這兩天被老父得著就說教,已經對于兒子的這件事情很是不耐煩了。看見那小子在家里轉著他就想拿東西抽他。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孩子這不是遇到難處了。」徐母其實對公公這樣阻撓兒子婚事是有很大意見的,什麼時候她能兒子婚事的意見都沒有權利表了。
「他都已經三十了,還孩子。眼看著都要當爹了。」
「話不能這麼說,對于我來說,孩子再大那也是我的孩子。」
徐震沒好氣的瞪了妻子一眼︰「你就慣著吧。」隨後便出了門。
「死鴨子嘴硬,你當我不知道你比我還著急呢。」徐母在他走後小聲的嘀咕,這人比他還惱火公爹插手兒子的婚事呢,只是苦于沒有辦法只能是這樣干著急了,時間長了也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