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不斷練習了幾日先生教授的煉氣功夫,張婉終于能吸取較多的靈氣,並控制著靈氣游走全身滋養身體。♀
經過幾次實驗,張婉發現,夜晚月光之下,吸取的靈氣更為濃郁純淨。所以每每夜半她都潛出臥房,在通明橋附近打坐吸取靈氣。
這日,她連續三次用靈氣滋養身體之後,身體突然涌出一層黑黑的雜質,腥臭逼人。
張婉那可是相當愛干淨的小貴女,自小又是精心養護,不說是肌膚勝雪,那也是差不離。現在居然從身體里涌出這麼多髒髒的東西,還發出陣陣惡臭,真是羞死她了。
如此惡臭燻人肯定是不能回臥房洗漱,否則將眾人驚醒,又得費一番口舌。
張婉想了想,決定無視書院禁令,夜半過通明橋,去南部溫泉洗一洗。主要是附近的湖水太涼,雖說是盛夏,但是山上夜晚氣溫低,古代的醫療水平又沒什麼保障,張婉可不想因為洗澡就斷送自己一條小命。
小心翼翼過了通明橋,張婉一路潛行到南部溫泉,夜半時分,山頂十分安靜,連蟲鳴都少有。也許是煉氣功夫的緣故,張婉的眼力變得特別好使,夜晚行走不說是視物如同白晝,但行走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到了南部溫泉,她快速將衣服月兌掉,跳入泉中,洗去了滿身污垢,她才滿足地嘆了口氣。
污垢雖然令人不爽,但張婉驚奇地發現,洗去污垢後,自己的肌膚居然變得更加光滑細膩了,細致到幾乎看不見毛孔,以往令她心煩的汗毛也全都消失不見。
整個人宛如新生嬰兒般雪白女敕滑。
張婉高興極了,眉眼彎彎,將全身洗得干干淨淨。
洗去污垢後,不知怎的,自打修煉了煉氣功夫就消失了數日的饑餓感又重新回來,而且氣勢洶洶。張婉瞬間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看見自己白女敕女敕的手指頭都想咬一口。
她勉強支撐著,將沾滿污垢的里衣在泉水中簡單清洗了一下,然後只穿著外衣,向北部廚房跑去。
夜晚的廚房黑漆漆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只剩幾個干硬的饅頭。張婉顧不了那麼多了,一手抓起一個,就開始狼吞虎咽,一口氣吃了五個饅頭,張婉仍是饑餓難忍。又喝了兩瓢涼水,結果越喝越餓,實在沒招了,她決定去湖里抓條魚來吃。
她貓著腰,趁著微涼的月色,一路往湖邊跑。在經過藏書樓時,突然發現四樓有亮光,藏書樓只對外開放三層,這種三更半夜時刻跑去四樓看書的,不是敬丘仙長就是偷書賊。
敬丘仙長早已離開書院出門游歷多時,不可能是仙長,正當張婉猜測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上四層偷書時。突然亮起兩點火光,兩名手持亮燈的道士噌噌上了樓。
四層偷書賊顯見是听到了樓下的響動,一口吹滅了燈,藏了起來。
接著張婉就看見從四層窗戶處爬下來一道靈活的小身影,居然是李子徐……張婉驚訝地捂住了嘴。
李子徐是敬丘仙長從外頭帶回來的貧家子,聰明超于常人,只是為人略顯高傲冷漠了些,從不許人接觸。學子們面上對他如常,其實背地里都議論他不懂事,不過出身低微的布衣罷了,還真拿自當盤菜。在這書院敬他一聲同窗,出了出院他連屁都不是。
在這個九品中正制時代,庶族子弟想要出頭,那是難上加難。
書院里的幾個布衣之子都是明里暗里的與各世家大族子弟交好,以備出了書院能有個好前程,只有這李子徐,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誰都不搭理。♀
李子徐身手很好,幾下就爬下了藏書樓,結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書樓下層居然也有人守著。
危急時刻,張婉也不知怎麼,突然腦抽,撿起一塊石子往遠處扔去,並借由風力,將它推得遠遠的。
听到聲音,下層守著的道士立刻朝石塊追去。然後張婉突然跑上前拉起李子徐的手向一條小徑跑去。
可能是因為張婉突然蹦出來而太過吃驚,李子徐半天回不過神,居然愣愣地被張婉拉出去跑了好遠。直到拐入一個條漆黑的小徑,他才回過神來,剛要冷臉斥責,就見那人突然撲了上來,朝他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好香啊!」張婉控制不住了,咬著他脖子上的肉不松口。
李子徐都要氣死了,內心吼叫︰孤要殺了你,要滅你九族!
這家伙也是真能忍,肉都快被張婉給咬下來了,居然還能咬牙一聲不吭,甚至鎮定地尋找破綻,將張婉推下去。
可惜張婉有瑪麗蘇加持,又是踫到了難得一見的美味,完全饞紅了眼,沒有一絲理智,全憑本能咬著他不放。
李子徐使出了十八般武藝,撓,抓,推,踹,踢,掐,全都沒有作用,張婉就跟長在他身上似的,咬著他吸血。
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流失,李子徐漸漸眩暈,心中惱火加劇。
身為大歷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不僅不能回宮,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能暴露,頂著眾人的白眼蔑視,現在居然還要被人吸血!
簡直沒天理!
李子徐暴躁,他要殺人,他要那些看不上自己的人全都死,他要把身上這只吸血鬼大卸八塊剁成肉醬!
足足吸了三大口鮮血,饑餓感才消失,張婉恢復神智,然後發現自己居然跟僵尸一般在吸人血。
她心里忽悠一下,漫上恐懼,然後又想起幼時喜歡跟在童男子身邊,胃口越來越大。張婉越想越恐懼,自己是不是托生了什麼精怪啊,或者是吸血鬼,是僵尸?
各種猜測都快將她逼瘋了,不過掩人耳目是當務之急。
張婉掐著李子徐的脖子,「今天的事情不準說出去,否則我就將你去書樓偷書的事情說出去!」
「哼!」李子徐冷笑,「三更半夜,你個貴女不在西苑跑到書樓干什麼,想偷書嗎?」
好哇,居然倒打一耙!
張婉怒極,直接一個窩心腳狠狠踹在李子徐身上。張婉自幼騎射皆精,又修習的煉氣功夫,還有瑪麗蘇加持,饒是李子徐身手敏捷也沒躲過去,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痛叫。
「小點聲,你想將人都引過來嗎?」張婉又是一腳踹上去。
李臻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倒霉過,被人吸了血,還被踹!
你個小賤人!等孤回到皇宮,看怎麼收拾你,不,現在就收拾。
李臻眼中閃過到一抹狠戾,右手從靴子中拔出一把匕首,回身向張婉捅去。
出其不意加上他動作迅疾,這樣的攻擊一般人根本躲不過去,可惜張婉不是一般人,煉氣功夫不僅幫她排出了身體雜質,更讓她耳聰目明。只見她一個側身瞬間躲過李臻的攻擊,而後出手迅速抓住李臻的手腕……一折……
「啊……唔……嗯!」她回手迅速將懷里的里衣塞到李臻口中,嘴里還恐嚇,「不準叫,否則我廢你了!」
說著小手放在他命根子處,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李臻目眥欲裂,賤人,膽敢踫孤的龍根,啊啊啊,孤要將你五馬分尸!
眼前的李臻真是狼狽,眼珠猩紅,嘴里鼓鼓的塞著衣服,脖子上血流不止,右手還斷了,一折一折的,整個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見此,張婉難得有些心虛,她吸了人家的血不算,還將人欺負成這樣,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難得良心發現的張婉給李臻止了血,又將他月兌臼的手腕接上,然後彎身撿起地上的匕首。她仔細翻看著匕首,直到看到隱蔽處刻著的子徐二字才微微一笑。
她拿著匕首在李臻眼前晃,「匕首我沒收了,你要是膽敢將我的事泄露出去,我就趁著人多的時候,將這把匕首給山長,舉報你這個偷書賊。」
威脅了一番,張婉還不放心,反而是拿著匕首在李臻精致的小臉上比劃,「你說我要是在這張臉上畫點東西,你是不是就絕了仕途。」
「你敢,賤人!」李臻被堵了嘴,烏魯烏魯的。
張婉皺皺眉頭,「別叫!」然後將匕首貼在李臻臉上,出言譏諷,「你可真遜,堂堂大丈夫,連我一個女子都比不上,真是笑煞眾人。」
李臻瞪著一雙大眼陰沉沉地望著張婉,里面復雜變化全是憤恨。
「這樣好了!」張婉眼珠一轉,波光流轉,「你什麼時候能打過我,我就將匕首還給你,如何?」
張婉手腕一轉,匕首嗖地落下,正中李臻靴中的刀鞘。
李臻低頭瞥了一眼匕首,只覺得被刷新了三觀。從小到大,饒是這人才濟濟天才者如雲的蓬萊書院,他也是佼佼者,還從來沒輸得這麼難看過。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哼,李臻不屑,他早晚要將這小賤人踩在腳底,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好!」他點頭答應,眼瞳如墨,仿佛墨玉掬成。
張婉輕輕吁了口氣,她早知此人倔強不服輸,威脅可能不管用,只要激起他的好勝心與之誓約,此事才可安然。
張婉拿走李臻的匕首,然後嫌棄地看了一眼他嘴里的里衣,道,「拿回去燒掉。」
像李臻這般高傲之人,是不屑通過毀女子名節泄憤的,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戰勝,是完完全全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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