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岫啞了口,有些反應不及,剛好也從尚膳局听了消息的圓喜走到門口,沒等他也激動的表達一番,楊青禾就抬手制止。♀
「圓喜,整個御花園,除了梨玉閣外的梨園外,哪里還比較清靜?」
梨玉閣外的梨園哪里只是清靜,一般來說一年四季都寥寥無人。除了看守宮侍,甚少人來。
圓喜愣了愣,偏頭想了想,「翠竹園,離這倒是不遠,就是翠竹園挨著芙裕樓……」
楊青禾在門口停住,細細看了眼天色,挺好,青藍的很。♀若是沒記錯,芙裕樓是那得寵的傅昭儀寢居。
這個傅昭儀就是使楊青嫣失寵的禍首,按扶岫的說法,這人有些矯情。只不過,能爬到從二品昭儀的位子,再矯情也是有些手段的。
「走吧。」
今日楊青禾穿的極為素雅,略顯單薄,幸而這會兒冬陽溫柔,她到沒覺得冷。只不過這一路往翠竹園而去,可是瞧見不少麗人盛裝款行,她們身上花紅柳綠之色宮裝裙衫,到減了幾分冬日的蕭索。♀
「我這身衣服是不是太寒磣了?」
楊青禾驀然頓住腳步,低頭看看自己,因為那幾身上得了台面的秋衣她實在覺得穿的涼快,所以這身純白的束腰袍子,是她和扶岫動手改的,拆了兩件薄裙,剪了一段葛巾棉綾羅做的冬衣白袍子……
扶岫和圓喜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
「奴婢覺得主子穿啥都好看,咳咳,尤其是氣質月兌俗。」
「主子你可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姿,哪里會寒磣……」
楊青禾見他們兩睜著眼楮瞎話的樣子挺逗,忽而心情微松,就在剛才那一瞬,忽而勇氣全失,想要找個借口逃避……她總是在緊要關頭想要逃,這個死性子真是改不了了。
翠竹園,一陣風過,沙沙作響,踩著竹葉漫步而行,忽略掉冬日的風有些冷,忽略掉身上的衣並不厚實,再忽略掉此刻的竹子並不是青翠的發綠。楊青禾順手摘了一片干淨的竹葉,靠著一株不甚粗壯的竹子,整個人壓下去的時候,竹桿下沉,微微彎曲。
楊青禾將竹葉置于唇邊,舌尖一卷,輕啟櫻唇。一陣輕快的旋律悠揚傳開,在整個竹園里回蕩。明明是冬天,卻有春天的愜意。
閉著眼感受風吹過發絲撩撥肌膚,在無憂無慮的輕快曲調中,楊青禾想起了小時候,那時雖然每日課業繁重,可是每日的午後有一大段空閑的時間,她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坐在屋頂吹笛子。
對于一個擅樂之人,吹竹葉比吹笛要容易多了。
「你是誰?」
伴隨著一道低醇的聲音,響起的是一陣腳步聲,顯然來的人可不少。
楊青禾臉上那單純明媚的笑剎那間消散,她似被驚嚇到了,一個不察險些栽倒,慌忙間抬頭看去,明澈的眸子那般干淨純粹,容顏未曾雕琢的玉,白皙嬌女敕。
清晰的听到一陣倒吸一口的聲音,楊青禾卻飛快的垂眸低頭,恭恭敬敬的行禮︰「嬪妾叩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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