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易老,韶華易逝,因其短暫倉促,才更該將心愛,用力愛,才能在失去後不留遺憾。♀
淳于慎手一松,直接改為摟,將人收緊壓制住,逼問道︰「楊青禾,晨曦,你覺得好玩麼?」
晨曦臉色憋紅,使勁推他,「你說呢,怎麼可能好玩,那老匹夫研究的新藥,說根據你中瀝血毒的癥狀研發的忘魂散,一會兒正常一會兒糊涂……」
淳于慎也惱了,「那家伙因為我一句老匹夫就這麼治你……你別動,我替你報仇……你這會兒是正常的吧?」
「不正常!」晨曦翻身反壓住他,「你昨晚是不是欺負我了……唔……」
「就這麼欺負的……」淳于慎強吻幾下又被她掙開,晨曦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心想要反壓。
「趁人之危……嘴皮子都破了……」
「是你自己咬的……」
兩人就在這小板床上你來我往的鬧著,大改以往相處之道,或許是想要用這份鬧表達此刻的心情,想要化解那份無法抹去的尷尬,更想要好好親近彼此……
天外的風清清淡淡的,滿園花香。
紅紗帳頂,有鴛鴦戲水,柳軟花香的紋路。淳于慎從被衾里伸出手,撫模著浮在晨曦嘴角的一抹笑意。
一夜**後,她枕著他的手臂睡去,懷抱溫暖,她睡得也甚為踏實。
淳于慎俯身在她右頰輕輕吻了吻,卻見她睫毛微顫,唇角又揚了揚。
「小禾?」淳于慎試探著喚,沒反應,「晨曦?」
須臾,晨曦才睜開眼,嘿嘿笑了︰「誰是小禾?」
「咳咳,」淳于慎也猜不準她,只好又問道,「早醒了?」
晨曦愣了半刻,埋頭在他的脖頸間,「你懷里暖,我想多呆一會兒。♀」
她的身體柔軟,淳于慎笑著將她摟緊,輕聲道︰「不必貪于一時,以後夜夜都讓你呆在這里。」
晨曦亦笑,伸手滑過他的背脊,勾住他的肩道︰「慎哥哥你真好呀。」她溫熱的鼻息,吐納在淳于慎的頸窩肩。
淳于慎身子僵了僵,喚了聲︰「小禾,還是換個稱呼……還有……」
「嗯,怎麼了?」
「別、別在那里說話。」須臾,淳于慎才道。
晨曦愣了一下,卻探手在他的頸窩撓了撓,道︰「我昨夜也覺著這里癢。」說著,她又試探似地俯身在那上方輕輕一吻。
淳于慎徹底僵住。
「真的癢?」晨曦來了興致,見淳于慎不答,她支起手肘撐著身子,慢慢從他的頸窩,一直吻到耳根。
淳于慎的呼吸益發渾濁粗重起來。驀地,他探手將懷里不老實的人往外拉了拉,微蹙眉頭笑得無奈︰「小禾,別鬧。」
豈料晨曦的表情卻忽然滯住,片刻後,她朝內挪了挪身子,垂眸問道︰「你,你怎麼又……」
淳于慎勾起嘴角一笑,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與她貼著鼻尖壓低聲音道︰「也不問問到底是誰挑起的。」
他說話時,熱氣就噴灑在她的唇上頰邊,晨曦只覺頭一陣紛亂,熱氣燙臉,半晌只睜大了眼瞧著他。
淳于慎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俯面在她頰上一吻,拍拍她的臉道︰「起身了,再晚的話,就要遲了。」
晨曦聞言忙問︰「什麼時辰了。」
淳于慎方才只覺著天要亮了,亦未注意時辰,被她這麼一問,才探頭往外望去。
屋內的光不是大亮,淳于慎伸手扶額,半晌道︰「沒事,黃貴忠他們晚了會來提醒。」語畢,他伸手探到床外,將昨夜衣服往身上披了,回身道︰「你且等著,給你拿新的衣裳。」
晨曦用被子將自己裹嚴實,掀開紗簾探出半個身子往床外瞅,只見滿地凌亂衣衫中,還夾著她嫣紅的肚兜。
她耳根微微發燙,趁著淳于慎還在為她拿衣裳,忙伸出手去夠那肚兜。誰知肚兜還未拾到,外間卻傳來淳于慎一聲︰「小心摔著。」
晨曦一驚,身子失了平衡,竟真的裹著被衾滾到床下,摔得很不雅觀。
所幸地上有絨毯,她也沒摔疼,只是和滿地衣裳被子糾纏到一處,半晌未爬起來。
淳于慎仍是心疼,忙上前了將她扶起,道︰「不是讓你歇著?」
晨曦抬頭默默地忘了他一眼,又默默地低下頭,手在衣服堆里抓了兩抓,不動彈了。
淳于慎順勢望去,卻見她指尖勾著肚兜,手慢慢往被子縮,不禁笑道︰「連你身子我都看了,還怕我看這個?」
晨曦臉發燙,一想想也是,抬頭見他褻衣半敞,又探出手,將他的衣裳也攏了攏,道︰「我覺著我還有些沒習慣。」
淳于慎將腰帶系了,探手拾起她的肚兜︰「那我幫你穿,看看就習慣了。」
邊給她套,邊俯身親吻她的嫣紅羞澀的臉,寸寸移動,又是一番唇齒纏綿,無限柔情。淳于慎起身去拿外衫時,晨曦忽然從身後探身將她擁住︰「淳于慎……」
「嗯?」淳于慎順勢將一件淺藍湖紗長裙往她身上披了,那可是不尋常的料子做的春衫。
「我昨夜做了個夢。」晨曦道,「夢中我們還是在小山村里,我在河邊搗洗衣服,你在凸石上站著釣魚,我們……還有了小小淳于。」
「很美的夢。」片刻後,淳于慎笑了笑,將外衣往身上穿了,邊系腰帶邊道,「難怪笑的那麼美,是不是在山里那回就想我……」
「沒有!」
兩人都想起那回,淳于慎失常時說要孩子,而她月兌口而出說的還會有……也想起他恢復正常後的冷言冷語。
淳于慎覺得有些心虛,忙轉了話,「口是心非的家伙,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來,再叫聲相公,我說不準就實現你的夢。」
一雙眼鎖著她的臉,嘴邊的笑,愈發的濃,晨曦嗔怒不語,低著頭又不自覺的露出笑。
一瞬間的靜默,氣氛濃而烈,淳于慎手指一挑,勾起她的下顎,眸光深沉炙熱︰「小禾,我們非但還有小小淳于,還有小小禾們,你能完好的回來,是上天的恩賜……」
「我們在一起。」
等了半響,不見晨曦有反應,淳于慎捏了捏她下顎肉,卻見她眼里水光朦朧,以為她被感動,「小禾,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其實呢,我……」
「夠了,別說了!」
晨曦驟然爆發出一聲怒喝,淳于慎驚愕噤聲。
「這就是你想說的?」晨曦飛快的垂下臉,看不清她的情緒,聲音壓得低。
淳于慎啞口無言,只有點頭。
晨曦再仰頭,沉痛著聲音道︰「淳于慎,我一直以為你這個人很嚴肅,很正經,你什麼時候情話說的這麼順了?」
淳于慎繼續無言,默默扭開臉,神情難得的有些挫敗。
卻沒防備晨曦手臂一伸,將淳于慎的脖子整個撈下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小到幾乎沒有。
淳于慎的耳邊是晨曦不甘不願的聲音︰「把我說的都說了,我說什麼……」
淳于慎甚至沒有留意到自己唇邊不知何時掛起的微笑,只是在晨曦最後一個音節未落之際,低垂下頭攬著晨曦縱情吻了下去,這人原是這般性子……害羞的時候喜怒無常啊。
常言道,世事也無常,太多難以預料的事情,及時當珍惜,淳于慎沒想到這個女人回來之後這麼大膽,敢在他深情表白的時候嚇唬他!得治,不治治要反了天了……
只不過誰治誰還未可知,這不兩人正好著,晨曦換氣的檔口,忽然臉色大變,一把將毫無防備的人推開,花容失色道︰「你在干什麼……」
淳于慎險些被推倒,抬手扶額,頗有股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皇上……奴婢求你放過奴婢……」晨曦想起這人身份,自己就是被吃干淨了也沒個說法,忙老老實實的壓下怒氣,跪著求饒,「雖然奴婢長的如花似玉,但其實奴婢已經年有十九。」
「咳咳,」淳于慎覺得好笑,索性故意道,「朕就看中你。」
晨曦抖索起來,兩手掩住領口,臉色更是慘然,「奴婢父親已經給奴婢定了一門親事,皇上,你不能……」
「胡說。」淳于慎微惱,這兩年也沒個消息,老匹夫給她找個家,那所謂的父親不過是藥谷的外門弟子,在京都掛了閑職,地位低著呢,不然女兒就不是送進來當宮女而是當秀女了。
「起來說話,晨曦,朕明明確確告訴你,你早就是朕的女人了,這普天之下沒人敢再娶你。」
晨曦猛然抬頭看他,又氣又惱,一時說不出話來。
「皇上,時辰到了,奴才帶人進來伺候……」
黃貴忠在外頭請示,晨曦順聲看過去,才發現這地方陌生的很,根本不是她住的小廂房。這分明是個精致的房間,她口不擇言道︰「皇上,你要金屋藏嬌?難道名分也不給我?」
進來的人都被這句話給驚到了,黃貴忠虛虛的瞟了她一眼,忙又低頭走近,進來的人都忙活起來,重新伺候淳于慎換衣。
自兩年前淳于慎再回來皇宮,總是起床了就自己穿衣,習慣性的做完之後就發愣,今日倒是沒愣,每每黃貴忠看著就知道他在想念著誰,如今大抵是他想的人就在眼前了,自然就不會發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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