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不耐煩地听完大兒子的想法,齊老爺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變得更不好看了,當即吹胡子瞪眼地破口大罵起來。
「胡鬧!老子還沒死呢你臭小子就想分家?你干什麼,才得了你娘拿出來的錢還不知足,還想再來榨干你爹?別做夢了,還不快給我哪兒涼快滾哪兒去!」
齊慕安並沒有彎腰去撿自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不過心里還是忍不住暗罵了一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阮氏拿出來的錢本來就是我的,怎麼,到了她口袋里現在還給我就成了她給我的了?
心可真是一點兒也不貪啊!
「爹,您先別生氣,兒子並沒說要分家產,只不過想先出府去單過。您想想,娘這一出鬧的這樣難看,現在兒子見了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往後天天住在一個屋檐下豈不更加尷尬?兒子這麼做,也是給彼此留個余地。」
齊老爺連連擺手不許他再說下去,要知道這次這件事原本是可以安安靜靜自家人關起門來悄悄解決的,可全給這個不中用的蠢材給搞砸了,這會兒才三兩天的功夫就弄得滿城風雨,自己現在真恨不得從沒生過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哪里還肯浪費時間听他說話。
「你給我听好了,老子一天沒死,你就別想動那些歪心思!敗家子!攪家精!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待著便罷,再出去生事,看我不打斷你兩條狗腿!滾!」
齊老爺一頓發作,緊接著齊慕安就被兩個丫鬟給「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
齊慕安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發言稿一句也沒能用上,自從他穿越以來一路都順風順水,自以為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沒想到面對混蛋老爸的權威,自己還真的就算佔理也成了個沒嘴的葫蘆,有苦說不出了。
跟著在花園里遇上春風滿面的謝白,看他用一副看落水狗的眼神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心里已經明白了幾分,看來這兩天這家伙沒在老東西那兒少下猛料啊!
挑撥生事神馬的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說來可笑,他跟阮夫人是親戚,可他又勾搭了阮夫人的男人,按理說這兩個人的關系是敵對的。但齊慕文又是謝白名義上的終身依托,是阮夫人最看重的兒子,因此一旦涉及到他的利益,這兩個人又極有默契地站到了一條戰線上。
回到房里沒見著簡雲琛的人影,這才想起今兒是他第一天上班的日子,自己趕著把這一堆糟心事給了結了,也沒顧上跟他說句吉祥話送送他。
映棠和焚香兩個見他興致勃勃地出去,卻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忙陪著小心端上了一杯熱茶、一碟子還冒著熱氣兒的紅豆女乃油卷兒和一屜香噴噴的豬油芝麻團子。
映棠忙著擺筷子,焚香笑著輕道︰「爺一早出門也沒顧上吃飯,少君臨走的時候吩咐了,爺回來的時候要是胃口不好,就讓咱們預備幾樣爺愛吃的甜食。」
他竟真能看得這樣通透,或許真是自己這個外來人,把這個時代的事情看得太圖樣圖森破了,畢竟真正地生存在這個地方,又跟前世看過的各種小說有所不同。
不由開始細想昨晚臨睡前簡雲琛對他說過的話,「京城是個最容易散播流言的地方,越是高的門第,越是充滿各種流言蜚語。如今齊家私吞原配財產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如果他們再讓咱們搬走,豈不更坐實了你們齊家父子因財失和的說法?老爺最好個面子,平時或許會點頭,這當口恐怕沒那麼容易。」
細細想來他說得很有道理,看齊老爺今天早上對自己的態度就明白了。
平日里他確實厭惡自己,但起碼能保持風度不至于惡言相向,可今天幾乎已經失態了,為什麼,因為自己害得他沒了面子。
為了抱住殘存的一點那什麼,老爺子還真的不可能答應他們搬走。
可惜自己還是太自信太自負了,昨晚並沒有把簡雲琛的勸告放在心上,這是被前一段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完全沒想到在這個時代一家之長的權威還是很大的,要是老爺子堅決不點頭,自己還真就搬不走。
妹的,越想越窩囊!
賭氣地吞了兩個女乃油卷兒一個團子,又灌了一肚子的茶水,齊慕安怏怏地趴上了床,本來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會兒,沒想到竟就這麼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有人伏在桌上淺眠,身邊燃著一點如暈的燈光。
艾瑪,我這是化悲憤為睡眠啊!
齊慕安睡眼惺忪地揉了揉了眼,傻乎乎地看了那人好一會兒,才忽然想起什麼來似的爬了起來,輕手輕腳湊近他的身邊。
怎麼在這兒睡了,莫非嫌自己睡相難看霸佔了整張床?
想到睡相,他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角,還賤賤地聞了聞,還好,不臭,沒流口水。
坐著睡哪兒成呢?
齊慕安有心想模仿電視里那樣一把把簡雲琛打橫抱起來再不費吹灰之力地送回床上,可這張開一對胳膊這麼左比劃右比劃吧,還就是不知該打哪兒下手才好。
看這大高個兒,看這大長腿兒,不愧是舞刀弄槍的人啊!
好容易一只手攬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他的雙腿,這一咬牙一使勁兒,起!
居然紋絲不動……
我再起!
哎喲喲——我的老腰——
齊慕安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氣,正糾結要不要再發第三次力呢,卻發現懷中人的肩膀居然在微微顫動。
不由氣得磨牙,用力在他腰側擰了一把道︰「叫你戲弄人!」
簡雲琛哈哈哈地笑出了聲,扭過頭滿眼戲謔地看著他,「出息!虧你還是個大男人呢!哎喲喲,我的老腰——」
最後這一句可說是學得惟妙惟肖,就算齊慕安這麼厚的臉皮也忍不住臊了起來,只好干巴巴地笑了兩聲道︰「那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取到個將軍當老婆的嘛,要是謝白那種,哥還不是單手就能把他拎起來!」
簡雲琛搖了搖頭,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跟著又極大力地在他肩膀上一拍,「果然退燒了,難怪這麼好的精神頭兒,快起開吧!」
這媳婦兒,就不能溫柔點兒!
齊慕安苦著臉揉了揉被打痛的肩頭跟在他身後朝床邊走,忽然一愣,退燒?
「怎麼,我發燒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簡雲琛利索地躺倒、閉眼、背對他,嘴里方念念有詞,「爺,你明兒還能睡到晌午,奴可是還有一個時辰就得出門了,你看能不能先讓奴睡一覺?」
齊慕安被他肉麻得渾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看了看桌上的自鳴鐘,果然已經半夜三點多了,忙哧溜一聲也鑽進了被窩。
不過卻不是自己那一條。
「我說,人家病著呢,怕冷,咱擠一個被筒暖和!」
齊慕安嬉皮笑臉地一把抱住簡雲琛的腰,簡雲琛累了一天一夜也著實不想動了,便由他吃豆腐也沒吭氣。
過了一會兒方道︰「听說你叫老爺駁回了,這也沒什麼,來日方長總有辦法。」
齊慕安在他後頸上親了一口沒搭腔,有點想哄他再說幾句好听的軟和話給自己听听,可老半天了也不見有動靜,不由奇怪了,支起腦袋湊過去一看,這廝居然真睡著了。
而他就這麼稀里糊涂地從昨天一早上昏睡到第二天凌晨,又出了不少汗,這會兒肚子可是餓得咕嚕咕嚕直叫了,在床上翻了兩下睡不著,只好又坐了起來。
許是听見了里頭的動靜,今晚當值的綠萼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爺醒啦,可是餓了,爐子上熱著雞絲粥,奴婢給爺盛一碗可好?」
齊慕安點點頭,又看了一眼熟睡的簡雲琛悄聲道︰「噓——咱們外頭吃去,別吵醒了他。」
綠萼笑著給他掀起了簾子,又往外間的火爐子另加了兩塊碳方盛了滿滿一碗熱粥端到了炕桌上。
「爺才退了燒別又著涼,坐到炕上吃去吧。」
齊慕安老老實實地裹了條被子,又趁熱哧呼哧呼喝了一肚子熱粥,果然覺著鼻息輕松了好些,綠萼見他額頭上又發了汗,不由放心笑道︰「這可好了,昨兒少君到家見爺燒得厲害,可急壞了。」
齊慕安一听這話頓時來了勁兒,「他真著急了?」
綠萼撲哧一笑,「怎麼不急?給爺喂藥、擦身可都沒經咱們的手,夜里映棠姐姐說她來伺候,特特收拾了西面的廂房給少君休息,他都沒去呢。」
嘿,小樣,算你還有點良心。
「對了,他回來有沒有說頭一天上太子那兒順不順利?」
綠萼搖搖頭,少君一向不愛多話,這些事兒哪兒會跟她們這些丫鬟們說。
齊慕安想想也對,因為睡不著了,干脆穿上衣服一個人精神抖擻地坐在外間的炕上怒下了好幾回棋。
那簡雲琛一向習慣了早起練劍,雖然夜里沒睡好,還是天不亮就醒了。
出來見了齊慕安也沒有意外,兩個人面對面坐了吃早飯,簡雲琛想了想方道︰「我可能要出門幾天。」
呃?出差?才上崗就要出差啊。
齊慕安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派你做什麼去?」
簡雲琛搖搖頭,「太子爺沒說,只叫帶兩身衣裳,囑咐家里一聲,恐怕得去上個三五天。」
見齊慕安不吭氣,他手里的勺子微微一頓,「你不同意?」
齊慕安忙搖搖頭,「你辦正事呢我有那麼不知輕重麼!去歸去,你可注意安全,別什麼都搶著上,好歹想想你可是有家的人了!」
不對啊,這話說出來的味兒怎麼那麼怪,弄得自己跟個小媳婦兒似的!
齊慕安心里覺著怪怪的,果然見簡雲琛笑了,「或許只是野外操練,能有什麼事兒,你在家就安分幾天吧,老爺窩了一肚子火沒地方撒去呢,你要是再一冒頭,準噴你一臉窟窿!」
「知道啦,大人放心去吧,小的一定把家看好,老老實實等您回來!」
齊慕安嘿嘿一笑,見丫鬟們都沒在又湊過去奸笑道︰「前兒收了老二那金銀鋪子,咱可是小賺了一筆,等你回來咱們出去狠狠大吃一頓去!」
簡雲琛順手拿起桌邊的帕子擦了擦這廝唇邊的湯汁,「回來再說,你也別得意忘了形,你繼母吃了這一次虧,恐怕全都記在你的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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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ra君,人家干干脆脆答應翻臣妾整年的牌子!
chmchu君,你們這些小沒良心的叫小哥愛妃,看人家,叫梓潼!小哥的地位立馬就高端洋氣上檔次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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