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簡雲琛的說法齊慕安是贊同的,想想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阮夫人這種生性就是愛咬人的狗,只不過平日里隱藏得深不狂吠罷了。♀
這幾天確實還是安分守己的好。
不過老婆不在家是有點兒無聊呀,想想好些天沒去看過薛淮家那個肉嘟嘟的小包子了,不如就上他小舅舅家玩玩,順便蹭一頓午飯。
誰知道到了那兒小包子剛吃得飽飽的,由女乃媽子抱著睡覺呢,他湊過去細細一看,嘿!這小孩子可真有意思,剛生出來的時候真看不出什麼好看不好看來,這才過了滿月吧,已經跟見風長似的整個人變得又白又胖粉雕玉琢了。
忍不住拉起他胖嘟嘟的小肉手把玩,薛淮啪地一把敲落他的手,「干什麼,別招我兒子,喜歡自己生一個去!」
齊慕安耷拉著張臉,「你以為我不想啊,做夢都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呢!只不過雲琛的個性你是比我了解的,他哪兒能在家里跟個婦道人家似的成天家長里短啊?太子派了他差事,我看他挺高興的,生孩子的事兒還是往後挪挪吧。」
薛淮若有所思地動了動眉毛,又揮揮手示意女乃媽子把孩子抱到屋里去睡後方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怪有良心的。我跟你說,雲琛要是埋沒在家里,還真可惜了,不過你們既然成了兩口子,總得有個孩子才熱鬧。你看你孟大哥當年也是個要強的,哪里肯委屈嫁人,你舅舅我痴心一片感天動地地不知道求了他多少年才求得他點了頭呢!你人都已經娶回家了,還愁?」
齊慕安被他舅舅自夸的樣子給逗樂了,還痴心一片感天動地呢,我怎麼听說是你利用官職之便死都要把人家孟恆綁在身邊一起出生入死上刀山下油鍋,弄得人家根本沒時間跟別人談情說愛啊?
不過這話就算再借他個膽子他也是絕不敢說出口的。
甥舅兩個說得正高興呢,沒想到魯國公那兒竟來了人來請,而那人一見齊慕安就笑了,「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了,倒省了小的再跑一趟。」
原來魯國公同時也請了齊慕安。♀
薛浦對于齊老爺不許齊慕安夫夫搬出去單過這件事也沒表現出太大意外,看來是意料中的,面對這一幫古代老狐狸,齊慕安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傻太天真了。
又听見他大舅問他,「小子,你可知道這次的事兒我跟你二舅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讓你父親給遮掩過去了?」
齊慕安可不敢在這位老爺子面前賣弄,忙老老實實搖搖頭。
薛浦嘆了口氣,把手里一枚白玉福壽如意手把件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當年你母親送給我的,那時她才剛嫁給你父親,新婚燕爾、春風得意,誰也沒想到那樣溫存喜樂的一個女孩兒會在一兩年後說沒就沒了。」
一番話說完,老爺子的眼眶已經有了些微濕潤。
現在的齊慕安雖然不是真正的齊慕安,但想起自己前世的母親,對福和郡主的感念之情也有七八分真,因此也忍不住面帶感傷起來。
這時候薛淮接了他哥哥的話茬兒,「你雖打小和咱們不親,但你身上有一半你母親的骨血,大哥和我的意思,只要有我薛家在一天,該你的就不能落到別人手里。你母親是齊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門的嫡妻,你是他家名正言順的長子嫡孫,眼不盲耳不聾,也不是缺胳膊斷腿兒的,有的東西天生就是該你的,你懂嗎?」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齊慕安就是傻子也听明白了。
他的舅舅們希望他襲爵。
所以他們由著齊家編故事,只把東西吐出來就完了,並沒有當真把這件事上報朝廷,因為一旦朝廷介入、惹得皇帝不高興了,事態就不好控制了,齊家面臨的很有可能將是削爵。
這麼一來利益受到損害的不止是齊老爺和阮夫人,還有他齊慕安。
薛浦見他垂頭思索,跟著便沉聲道︰「本來你一心想搬出去躲開他們,舅舅也不好說什麼,不過現在你應該也看清楚形勢了,你父親為了不惹閑話,是不會答應你的。你既還留在齊家,要麼你去爭,要麼你就敗,沒有置身事外這條路,你可明白?」
齊慕安頓時感覺到肩膀上鴨梨山大。
「外甥實在不想再見到阮氏虛偽的嘴臉。」
薛浦笑了,「你是辦大事的人,何必在意一個耍花招的婦道人家?所謂以靜制動,你只不理她就是,怕她做什麼?倒是你自己,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也成了家,很該出去好好在仕途經濟上做做文章,從明兒起就多跟我出門,多結交些朋友也是好的。」
齊慕安本來就是個喜歡熱鬧性格開朗的人,一听說出去交朋友倒並沒有什麼意見,心想兩位舅父是這個時空里唯二真心把自己當自家人的長輩了,就算他心里不想襲爵,也可以將來慢慢來,不必一下子非跟長輩拗起來白白寒了他們的心。
于是便乖乖應下不提。
再說簡雲琛天不亮便到了營里,本以為自己算早的,沒想到里頭竟然已經亮了燈,走進去一看,已經來了約莫有七八個人了,有他昨兒見過的,也有沒有的。
本來眾人正在熱鬧地說笑,一見了他卻紛紛閉上了嘴,整間屋子立時便安靜了下來。
其中一位國字臉大高個兒的率先站了起來,「大人來了,快坐!」
此人簡雲琛是見過的,叫做韓高,在自己過來以前此人是這里的頭兒,是個性格爽利的漢子。
因此忙也客氣地回了禮,誰知本來坐在一邊的一個瘦高漢子卻不滿地站了起來。
「嘴上毛還沒長齊的小伙子,韓大哥何必跟他這樣客氣?咱們兄弟跟著你刀尖舌忝血了這麼些年,實難指望上頭竟然派了這麼個比女人還精致的東西下來,到時候真動起手來,咱們到底是保護主子還是保護他?」
簡雲琛淡淡地掃了說話的人一眼,此人是他第一次見。
韓高見狀忙出來打圓場道︰「渾說!大人,徐清兄弟心直口快常常說話就得罪人,可心腸是實在的,您大人有大量別往心里去。這里是上頭剛發出來的密信,請大人過目。」
說完便快速雙手奉上一封蠟封得好好的信箋。
簡雲琛雖然行軍打仗慣了,但這一營人說起來也是軍隊,實際上卻更像個特務暗殺組織,他們的行事程序他是毫不了解的,比方說上級給下級命令,在軍營里那都是正大光明地給軍令給大印,可到了這兒,只是給領頭的人,也就是他一個人下達一封密件,十分神秘。
見有正事,他並沒有理會徐清的挑釁,而是結果密件走到上首坐了下來。
信的內容很短,只要求他帶人護送一人到太子在距京城四十里外的一處別苑,並將人妥善安頓。
並有太子傅仲親筆標注︰待此人如待本宮,如有差池,提頭來見。
指令雖短,但給出的信息並不少。
第一,此人地位很高,起碼在太子的眼里十分特殊。
第二,此行或許有危險。
簡雲琛雖然不言不語,心里已經飛速地算計了起來。
護送的隊伍不宜過于龐大,免得惹來不必要的注視和麻煩,因此挑人方面就更需要慎重。
于是便把韓高叫到面前,「你去挑二十個弟兄,咱們這就出發。要身手好、善騎射,尤其挑幾個腳力好的,最緊要是不惜命。」
韓高忙正色,「大人放心,兄弟們或許粗笨,卻是個個都不惜命的。」
簡雲琛點了點頭,這時外頭有人來報,說主子的馬車到了。
這個主子,顯然就是太子要他們護送的人。
簡雲琛忙快步趕出去迎接,只見一輛四乘的馬車停在門前,車上走下來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一下車便笑眯眯地向他招呼。
「這位想必是簡將軍,在下衛凌,是隨行醫師。」
簡雲琛也回了禮,「衛先生好。」
衛凌將他拉到一邊,「里邊那位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路上千萬顛簸不得。」
簡雲琛了然地點了點頭,莫非車里坐的是傅仲府里的小君?可既然月份已經這麼大了,為什麼不在太子府里好好待著,反而長途跋涉到外面去?
不過這些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事兒,他只需妥妥當當地完成這趟差事就能回家了,想起回家,眼前不由浮現起齊慕安那種討人嫌的嬉皮笑臉。
成親有兩個月了,在家的時候嫌他聒噪,乍一分開又好像身邊過分安靜了似的。
但願這廝在家老老實實別生事,阮氏貪財卻被他逼得賠送出那許多錢財來,萬一一個想不開干出點什麼不要命的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後,一隊商旅人家模樣的車隊緩緩走出了京城。
傅仁躺在馬車里的床褥上輕輕揉著墜脹的大肚,隔著車簾的縫隙注視著前方騎著高頭大馬、做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的簡雲琛,忽然扭過頭向衛凌笑道︰「你別看我這個小表弟生得文弱,真遇上什麼,他是最有殺伐決斷毫不留情的。」
衛凌含笑坐在他身側細致地給他揉著腰,心里卻帶有一絲擔憂,就算這姓簡的小將軍再怎麼驍勇善戰,可要是真遇上意外,他如今恐怕也力不從心了。
但願太子爺的擔憂是多余的,或許壓根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明兒下午就能順順當當到達別苑,讓王爺好生待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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