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靈萱來過之後,慕子卿一個下午都無心工作。之前,他也有過懷疑,只是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今天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雖然他不相信,但心里還是覺得不舒服,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先前在醫院看到慕長軒對白小悠所流露出來的關心,還有那受傷的眼神,確實難以讓人理解。他的六叔,一向冷漠,從來都是一個不管閑事的人,白小悠只是他的秘書,怎麼可能會暴露出那樣的情緒呢?
六叔對小悠,確實很奇怪,他們之間說是戀人,不像,可說沒關系,又像和別的人不一樣。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思慮至此,他慌忙的撥通白小悠的電話,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听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手機鈴聲。
此時的白小悠在慕長軒懷里沉沉睡去,但是擁著她身體的男人,卻沒有一絲睡意,盯著懷里女人熟睡的容顏深思。
慕長軒覺得自己自從遇見她之後,大腦有時候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向冷靜的他,怎麼會花心思在一個女人身上,他自己偶爾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說好了是最後一次,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去招惹她。他從來都不會對任何事任何人回頭,然而這樣的原則在她面前卻起不到絲毫作用。就像當年,他那麼喜歡杜瑜錦,可她幾次三番的挑戰他的耐心,以至于讓他最後失去了信心,選擇放手。
杜瑜錦離開時,他確實難過了一陣子,但時間一久,他也就從傷痛里走了出來。可是和白小悠分手之後,他無法忍受那種思戀的痛苦,發瘋發狂的想念讓他幾近喪失了理智,繼而讓他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來,一切只不過是想和她拉近距離,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他真的喜歡上她了,還是在留戀她的身體?昏暗的房間,兩個人兩顆心在此時緊緊的貼在一起,如果不是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這和諧的一幕或許還能維持許久。
慕長軒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白色手機,當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拿著手機的手漸漸用力,本就冷冽的面容在此時顯得更加暗沉,差點兒將手里的手機給捏碎。慕子卿?呵,他是不是該出手了。以往本想成全他們二人,可事後他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不管將來他和白小悠會怎樣,但是此刻他不想放開她的手,也不能讓任何一個男人覬覦她。電話不知道疲倦的響著,身旁的女人似是感覺到一般,本來舒緩的眉頭此時微微皺起,悶哼一聲,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慕長軒掛斷電話,直接將白小悠的手機關了機,他才不讓任何人打擾呢!
而這邊的慕子卿,打了數十個電話都沒有人接,到最後撥過去卻是關機了,內心的不安和惶恐越來越強烈。不會的,不會的,小悠不會和六叔在一起……
他像瘋了一般,不停的撥打著那個熟悉的號碼,可無論他撥多少次,電話里面傳來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種反復的話語,讓他的心里掀起了千層浪,被攪得天翻地覆,失去了原有的冷靜。
「幫我訂一張去c市的機票,兩個小時以內的航班!」他對秘書吩咐,已經做好了去探個究竟的準備。
電話那頭響起了秘書甜美的提醒聲,「慕總,四點鐘和法國分公司約好開視頻會議。」總裁不在,許多事情都需要總經理代為處理,這個時候離開,公司恐怕……
「取消,一切都取消,等我回來再說。」慕子卿听到秘書質疑他的決定,心里的煩躁更甚,對著電話那頭怒吼。
是他平時表現得太好說話了麼,讓他們一個個都反了天了,什麼時候他也應該和六叔一樣,讓他們都怕怕自己!
「可是,總經理……」公司的一切事情還需要您來處理,您這個時候離開確實不合適。秘書的話才說到開頭,就被慕子卿強行的壓了下去。
「叫你訂你就訂,哪里來的那麼多廢話。」慕子卿耐著性子命令,冰冷的語氣讓電話那頭的秘書一怔。
慕總經理為人溫和,跟在他身邊雖然沒多久,但她對他的性格還是有所了解的,他從來不去用激烈的口吻和下屬說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抹陽光,讓人如沐春風。像今日這般失常還是頭一次。
慕子卿吩咐好一切,心里還是覺得不安,繼續撥打著白小悠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回答還是一樣,讓他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小悠,你不會的對不對?他瘋了般的在心里默念這句話,強烈的惶恐和不安涌上心頭,讓他無從說起。
……
葉敏被慕長軒強制性的送回到a市之後,一直悶悶不樂。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對她呵護備至的男人,為什麼說變臉就變臉,難道是她的魅力出了問題,那般**luo的勾引都不能提起他的興趣?
她真的有些懷疑是不是他不行?為了證明自己耀眼四射的魅力,葉敏穿著性感的黑色蕾絲緊身套裙來到酒吧,妖嬈性感的身段,蠱惑人心的面容,都成了酒吧里最耀眼的光芒。特別是她在舞池里瘋狂的舞動,引起了身旁男人們的熱烈的尖叫聲和高呼聲,甚至還有幾個喝高的男人,圍在她旁邊和她一起起舞,趁機偷襲美人身體的某個部位。
呵,她依然是那個耀眼的女人,無論在什麼地方,男人都無法抵擋她的誘惑。慕長軒,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要說一個男人真的不行,怎麼可能有如此龐大的氣勢,她寧願相信自己的魅力減退,也不願相信那麼一個冷峻的男人會是——不舉!
葉敏的自尊心在慕長軒那里受到傷害,她心里難免不爽,她決定了,今晚只要有看得上對眼的男人,她就豁出去了。二十五歲的她,在嘗過男女歡愛的激情後,便再也忍受不了漫漫長夜的寂寞。
既然慕長軒不肯要她,她就更應該多學習學習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她倒要看看,那個冷漠的男人能支持多久,再強的百煉鋼也會有被擊垮的時候。等他回來,她定不會放棄對慕長軒的攻擊,男人嘛,特別是像慕長軒那樣的成功男人,偶爾也好面子。
在這之前,她也調查過慕長軒,得知他除了和杜瑜錦有一段過去外,他的生命里沒出現過任何女人,如今杜瑜錦回過頭來追他,卻被他拒絕,足以說明這個男人不喜歡吃回頭草,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當真是一個果斷狠絕的男人,如果讓她相信慕長軒對杜瑜錦完全沒有情義,她還真不相信,只不過在她眼里看來,慕長軒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前任再好,以前再愛,都是過去的事,表面上他不會留戀分毫,可內心怎麼說還是有些放不開。恰恰她就喜歡這樣的男人,不管是什麼事情毫不拖泥帶水的做出決定。
即使他心里現在裝的是杜瑜錦,她也有信心將他心里的那個位置給霸佔!
她就不相信,那個男人會記掛杜瑜錦一輩子,到底都是過去的事兒,他總不能為了杜瑜錦以後就不再愛了吧!
慕長軒,等著吧,我會一步一步的讓你臣服,從此之後你便只能是我的男人!
……
夜幕降臨,慕長軒深情的凝視著懷里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身體放平,不舍的從床上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注視著她睡姿。一切就緒之後,他在她的額前輕輕一吻,大手在她的唇上來回磨搓著。如果不是被門外的的聲音打斷,慕長軒都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已經走火入魔。本來六點約好了去見當地的地方官,他看到她睡得這麼香,不忍心叫醒她,準備留張字條給她獨自去應酬,可沒想到,這個小女人會讓他如此留戀,如果不是屬下提醒,他大概忘了時間,繼續沉醉在二人的世界里。
「六爺!」門外的下屬禮貌的提醒,他在外面已經徘徊好久了,如果打擾六爺的好事,他免不了被責罰,但是不提醒,六爺遲到了,他的懲罰會更嚴重,思來想去,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干脆點兒。
六爺一向守時,今天卻出奇的怪,都已經五點四十分了,再不動身恐怕會遲到。他們六爺身體強悍,在這之前他們已經見識到了,那次讓他們守在女洗手間門外,里面傳出他和白秘書的申吟聲,讓他們這一群男人都跟著紅了臉。
咳咳,不會一個下午了,事兒還沒辦完吧?
霎時,房間里傳來慕長軒冰冷的命令聲,「在外面等五分鐘。」
聲音雖然冷冽,但沒有責備,這讓等候在門外的下屬放寬了心,興許是因為下午運動太過于猛烈,六爺睡過頭了。
慕長軒一身合體的純黑色西裝,高大的身影從房間里邁出,將整個房間擋住,然後伸手關上房門,不讓人有任何偷窺的機會。這種舉動在外人看來,他好像是藏了不該藏的東西一般,生怕被人發現了去,可以用四個字概括他此次的動靜——金屋藏嬌。
下屬發現慕六爺的臉色不是很好,那張臉冷得讓人發顫,如果不是他們常年跟在他身邊習慣了,說不定此刻早已被他的氣勢嚇得屁滾尿流。
難道是自己打擾到了六爺,讓六爺不快了?
以往只要六爺和白秘書帶上一晚,第二天心情就會出奇的好,可今天的舉動確實讓人無法猜透。六爺和白秘書吵架了?不像,他們根本沒有听到爭吵聲,而且出來時看到六爺那般護著白秘書,不可能是吵架的緣故。
那是因為什麼?興許是在那種事情上咱強悍的六爺還沒有盡興?
這個想法擦著邊兒了,要說六爺為何臉色陰沉,還不是因為小悠悠將他折磨得快瘋了,在那種事情上,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無法掌控。身體上的隱忍,能讓他高興麼?偏偏他又想抱著她睡,讓他的一顆心啊,差點兒沒被欲火給焚燒死。
兩個下屬跟在他身後是大氣都不敢出,兩個男人彼此使眼色,都不想讓自己去撞槍口。從酒店出來,慕長軒鑽入早已在外等候的越野車內,為他拉開門的下屬出聲向他匯報。
「六爺,a市傳來消息,白秘書的母親突發心髒病,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慕長軒听後,整個身體還沒完全坐穩,又從車內出來,此時的臉色更加難看,冷著一張臉,陰鷙的眸子銳利的掃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吐出的話冰冷得如同地獄里的招魂鈴,「什麼時候的事?」
「兩個小時以前!」下屬看到他從車內出來,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臉。
慕長軒一邊呵斥身後的下屬,一邊邁著矯健的步伐往酒店走,「為什麼現在才匯報?」兩個小時以前發生的事,這些人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他,真不知這些人平時能干什麼!
「……」
幾個下屬听到慕長軒冷聲的質問,都無語的跟在他身後,心里不禁納悶兒,六爺不是您吩咐五點半以前不能打擾的麼?
「備車,返回!」突然,他止住往前的步伐,轉過身對著身後的下屬嚴厲的命令。
「這件事暫時不要讓白秘書知道。」他在心里琢磨,事情瞞著是不可能的,能讓她少痛一分鐘便是一分。
「是!」
吩咐好這些,他又繼續往電梯的方向邁步,不知道該如何對房間里熟睡的女人開口,似是想到什麼,繼續對身後的下屬吩咐,「等等,給她母親請最好的醫生,那邊讓人好生叮囑著,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人給搶救過來。」
「是!」
他已經盡力了,能不能搶救過來全憑天意。他也深知,白小悠從小沒少受白瑜塵的壓迫,母親就是她的一切,如果陳慧死了,恐怕她會好長一段時間都會沉浸在傷痛里無法走出。這是他不願看到的,如今,只要她不開心,他便會不開心,她心痛,他會比她更難受。
回到房間,看到還在熟睡中的女人,慕長軒月兌下西裝外套,露出白色的襯衣,走到床前,輕聲喚著床上的女人。
「小悠,小悠……」
白小悠的意識模糊,迷蒙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微微蹙起眉頭,淡淡的從紅唇中溢出一個字,「嗯……」然後身體一翻,背對著慕長軒繼續睡。
可能是她大病初愈,身體虛弱,長時間的長途跋涉讓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因而讓她怎麼睡都睡不醒。想到這個原因,慕長軒心里涌起一陣難言的痛,以後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體還未康復之前,他不能讓她再懷孕。
那天,看到茶水間里的血,他一直都不敢相信會是她的,如今想起來都讓他後怕好久。
見她沒有醒來的跡象,他耐心的將她背對著自己的身體翻轉過來面對著他,柔聲誘哄著,「起來,我們回去了。」
白小悠听到他的聲音,秀眉蹙得更緊,嘴里喃喃自語,「嗯,好困,累……」
听到她細微的申吟聲,慕長軒心里一緊,大手緩緩捂上她的額頭,才發現她又發燒了,難怪她如此嗜睡,大意的他卻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真是……
要是沒有發生她母親的那件事,他現在已經出去應酬,可能要到很晚才會回來,真不知道到那個時候,她整個人會不會燒傻?不,不會的,他不會讓她有任何事情,絕對不會。
「六爺,車已經備好了,準備……」門外傳來下屬的催促聲。
慕長軒將白小悠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放下,快步打開門,急切的吩咐,「快,去找鎮上最好的醫生過來,白小姐發燒了。」
「哦,好!」
很快,鎮上的醫生被請了進來,得知她是因為風寒而感染引起的發燒,他心里更加的內疚,昨天下飛機之後凍的吧,一切都怪他,千萬別落下病根就好。
「情況不嚴重吧?」慕長軒看著老醫生從醫藥箱里拿出注射器,擔心的問。
還需要打針麼?
醫生一邊調藥一邊解釋,「我給她打一針退燒針,然後你再喂她吃些藥,應該就沒事了。」末了,他走到床前,準備褪去白小悠的褲子,卻被一道強大的力量阻止,頓時,拿著注射器的那只手傳來強烈的疼痛感,手一軟,注射器也掉到了地上。
慕長軒微微眯眼,冷峻的容顏散發出一抹狠絕的氣息,看得老醫生身體忍不住抖了抖,冰冷的聲音如同地獄里的魔鬼,「你干什麼?」
「打……打退燒針吶!」老醫生顫抖著身子解釋。
這是什麼情況啊?
「你打退燒針需要盯著人家的**看麼,啊?!」這個解釋換來的卻是他的一記冷笑,全身的氣息皆被冷意彌漫,然後將老醫生的身子狠狠一甩,老醫生一個不穩,身體撞到了不遠處的茶幾上,疼得他是大汗淋灕也不敢出聲。
兩個屬下無語的看著這一幕,反映過來才上前解釋。
「咳咳,那個六爺,一般退燒針都是打在**上的。」
沒想到慕長軒听後不但沒有悔改,反而對著趴在地上的老醫生大吼,「狗屁,趕緊給我想辦法用其他的辦法退燒。」
「那……那你先用溫水將這些藥給她服下,如果燒退不下去再想別的辦法。」老醫生不敢怠慢,趕緊從地上爬起,從醫藥箱來掏出幾包退燒藥交到慕長軒手中,小心翼翼的囑咐。
他從醫一輩子,頭一次遇到這樣一個怪人。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太過于強烈,他早就被嚇傻了,當然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慕長軒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拿著手中的藥,親自倒水將藥喂給白小悠服下,做完這一切,他發現這幾個人還杵在原地,不耐煩的怒吼︰「都給我滾出去!」
其實不是他們都願意在這兒,而是六也剛才所做的一切都將他們給嚇傻了,他們的六爺竟然會親自喂白秘書吃藥?大家听到慕長軒的怒吼聲才從深思中回過神來,轉過身,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出來房門,他們還忍不住在想,剛才不是在做夢吧?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慕長軒發現剛剛還熟睡的女人已經微微睜眼,他心里頓時一喜,拍拍她的小臉,輕聲問道,「小悠,小悠,別睡了,你跟我說,有哪里不舒服麼?」
「幾點了?」白小悠紅著臉,想起身,卻發現身體特別沉重,根本爬不起來。
慕長軒見她想起來,俯子,為她撥去額頭前的劉海,語氣柔和,「你別管這個,你說有哪里不舒服嗎?」可能連慕長軒自己也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會變得如此有耐心,這麼在乎一個人。
當年杜瑜錦偶爾發燒感冒,他都沒有表現得這麼緊張,杜家佣人多,家庭醫生好幾個,根本用不著他擔心,他也沒有在她病床前為她做過什麼,頂多就是買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哄哄她。
可他對白小悠是疼到了心坎兒里,看到她生病,他不想假手于人,只想陪在她身邊親自照顧,怕一閉眼她的病情就會加重,他不放心。
「頭痛,想喝水。」白小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溫柔有耐心的他,迷糊的大眼死死的鎖在他俊朗哦面容上,扯了扯唇角,沙啞的出聲。
見她一副迷糊的模樣,慕長軒不放心的用唇貼上她的額頭,感受到她的溫度已經漸漸回歸正常,他心里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下了。雖然只是一個發燒,不會出什麼大事,可他就是忍不住緊張。
讓他欣慰的是,這一次發燒沒有上一次那麼嚴重,否則他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好,我幫你倒水,你躺好別亂動。」轉身之前他還不放心的叮囑一句。
白小悠拖著沉重身子起身,整個人靠在床頭,看著他的背影發呆。那麼一個尊貴的男人,現在伺候她,她眼楮抽風了麼?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她的心里像抹了蜜一樣甜,不管未來如何,總之她覺得此刻很幸福。待慕長軒端著水坐到床邊,她想要伸手去接,卻被他制止。只見他將手里的水杯放到唇邊試了試溫度,然後又耐心的吹了幾口方才遞到她手中。
白小悠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驚得啞口無言,木訥的接過玻璃杯,將杯里的水一飲而盡,才覺得舒服一點,她想伸手將空杯子放在床頭櫃上,卻被面前的男人霸道的接過,輕聲的問,「還要喝麼?」
慕長軒看她喝得那樣急,擔心的怕她嗆著,正想阻止,發現玻璃杯已經空了,想來她是渴極了吧!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為什麼要突然對我這麼好?」白小悠說出這句話,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吧嗒吧嗒滴落。
她寧願他對自己壞一點兒,這樣兩個人回到a市分開,也不至于太難過。可現在,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麼好?這不是讓她更難過嗎?
豆大的淚珠子順著臉頰滾落,正好落在慕長軒的手背上,他心疼的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珠,將她嬌小的身體揉進懷里,輕聲道,「怎麼了,是頭很痛麼,哭什麼,都多大了?」
「我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白小悠哽咽的問,柔軟的身子撞擊在他厚實的胸膛上,隔著衣襟,她仍然能感覺出他強烈的心跳聲。
他將下顎擱置在她頭頂,大手輕輕撥弄著她黑色的發絲,沉默幾秒之後方才回道,「因為,我……你生病了!」因為我不想看到你難受,這句話本來已經到了胸口,可到最後卻變了味。
白小悠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疼惜,他的回答雖然不是讓她很滿意,不過她卻滿足了,以往這樣的問題他從來都不會回答,為了讓他安心,她繼續說道,「我沒事,就是有一點小感冒,不用大驚小怪,買點藥吃就好了。」
「听話,等你的燒退了,我們還得趕回a市。」慕長軒緊抱著她的身子,低低嘆氣,不知道該怎麼樣告訴她母親正在搶救的消息。
白小悠推開他,對上他深邃的眸子,不解的問,「為什麼突然要回了,事情不是還沒辦好麼?」
見她的氣色好了不少,慕長軒還是決定今天晚上趕回a市,如果她母親真的有個什麼,她也能見個最後一面,「那邊有急事需要處理,必須馬上趕回去。」
「不是說明天要帶我一起看日出的嗎?」白小悠想也沒想,只覺得突然間要回去了心里有點不舍。
他們之間好不容易能這樣和諧,她太過于留戀,她不舍,一回到a市,他們面對的便是狂風暴雨。
听到她的這句話,再看到她臉上的失落,慕長軒心里一喜,沒想到她和自己一樣,也很舍不得呢,如果不是她母親的事,他會多留幾天。
「我們以後還會來的,乖,夜里涼,多穿點衣服。」他從行李箱里拿出一些厚實的衣服放在她面前,關心的囑咐著,那語氣猶如在哄一個不听話的小孩。
「哦!」就算心里再失落,听到他這樣的語氣,她也沒辦法繼續追問。
她憂傷落寞的神情沒能逃過慕長軒的雙眼,他好笑的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自戀的問,「怎麼,舍不得我?」
「少臭美了,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急匆匆的趕回去。」她毫無顧忌的一拳撞擊在他的胸口,不服氣的回了一句,嬌柔的身子在他寬大的懷抱躥了躥,猶如一只小貓。
就算是,她也不要承認!
這一躥某男好不容易控制一下午的欲火差點兒又涌了上來,不舍的放開她的身子,不再去看她可愛的面頰,「呵呵,好了,快穿衣服,我們要出發了,這個時候下山可能要趕明天早上的航班了。」
他害怕呀,下午的那種感覺簡直想死,他現在可不能再去招惹她,否則他真的怕自己會被憋死。
兩個人手牽著手坐進車後座,白小悠掏出手機想給陳慧打個電話,說自己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拿出來才發現,她的手機關機了。
雙手死死的捏住手機,眼光不著痕跡的朝某男掃去,發現他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她是打心眼兒里佩服他。只要和他在一起,她的手機就成了啞巴!
「誰讓你將我的電話關機的,這麼多未接來電,慕子卿一定有什麼急事。」開了機,短信接二連三的傳來,讓白小悠忍不住數落他的不是。
這種聲音在慕長軒耳里听來無疑是刺耳的,趁她不注意,他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手機,冷聲開口,「白小悠,手機沒收。」
「喂,你還給我,干嘛……」白小悠想伸手去搶,卻沒有得逞。
慕長軒將手機藏于身後,然後抱緊她的身體,語氣嚴厲,「閉嘴,你才剛剛退燒,什麼都別想,閉上眼楮睡覺!」雖然是冷冽的話,但听在白小悠的心里包含了無數的關心。
「我不睡,我才醒,干嘛又要我睡覺,你把手機還給我。」白小悠不依不饒,他一向霸道慣了,她在他面前就連這點自主權都沒有嗎?
現在他們之間還沒有確定關系,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不知道要放棄多少自由呢!
「小悠!」慕長軒忽然變了口吻,帶著無奈,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他不喜歡白小悠和他在一起還接別的男人的電話,當然,他是怕她從慕子卿口中得知陳慧的消息。此刻,他只想讓她心里的負擔少一點,能多開心一分鐘是一分鐘,一切等到了a市之後再面對吧。
白小悠哪里受得了他這樣柔情的呼喚,即使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在他溫柔的陷阱里也不值得一提,垂著頭,伸手握住他冰涼的大手,撅著嘴答應,「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慕長軒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心里的疼痛緩緩蔓延開來,如果現在讓她知道真相,不知道她會怎麼樣。似是沒想到她會主動握住他的手,此時的他,唇角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兩個人十指緊扣,緊緊相擁在一起。
整個世界,他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