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飛跟著出了房間,眸光卻又被廚房里冒出的濃煙吸引。舒愨鵡當即一訝,忙先沖去廚房,一邊急喚︰「桂早?」
「咳咳咳,哎……」桂早應著,終于是忍受不住從廚房里沖了出來。
哥舒璟只得惋惜的收好冊子,跟著走了出去。
「怎麼了這是?」殷璃飛看著灰頭土臉出來的桂早,滿目訝異,轉而探頭望廚房里,卻也被濃煙嗆出了眼淚。好在並沒有看見火星,這才松了口氣。她記得,這孩子確實是會燒火的呀?
「我,我也不知道啊!咳咳……好好的柴火丟進灶膛里卻怎麼也點不著,好不容易點著了,就有這麼多的煙了!咳咳……」桂早心虛的說,想自己之前還嘲笑哥舒璟和百里邪笨,是不是幸災樂禍過頭遭報應了?不禁又羞又囧!
殷璃飛待煙散去幾分,便進得廚房查看究竟,而後發現濃煙只是從灶膛發出來的,便捂著鼻子湊過去拿火鉗翻看︰「柴火是不是不小心弄濕了,你沒有仔細查看啊?」
這一撥弄,卻見灶膛里果然是干柴與濃煙裹在一起,但濕的好像不是柴火。再一仔細看去,卻見灶膛底下一層的灰道里分明積著一層水,里面的灰都已經成了泥。
「誰往灶膛里倒了這麼多的水?」殷璃飛愕然,而後就想起在里面忙和了好一會兒的百里邪。便是頹然嘆氣,跟著奔出廚房帶著幾分惱意的瞪著哥舒璟︰「我說不讓百里洗碗的吧,你偏讓,這下好了吧……洗碗水全部倒進灶膛里了,你看這晚飯怎麼收拾吧!」
說著听得隔壁秦家又吵起來,此時也已經听出一個聲音是百里歌,便哀嘆著快步出了門——這兄妹真不愧是兄妹!
哥舒璟無辜的站在原地,卻不後悔讓百里邪去洗碗導致晚飯可能沒有的吃!他就是知道他虧欠在這兒的不足,不然怎麼體現自己的高大上呢?
殷璃飛到得隔壁的院子,看見門半掩著,隱約見得里面爭執的人影,便直接推門進去。
屋里正是百里歌和秦紫月在爭搶一個卷軸,見得有人進來,下意識就往門口看了一眼。一見是殷璃飛,百里歌眸光一閃當即就松了手,秦紫月趁機就將卷軸搶走抱在懷里。
「你在這里鬧什麼?」殷璃飛想不到什麼原因這兩個人會糾葛到一起,便覺著是百里歌的問題。畢竟,這里是秦紫月家。
「我,我沒有啊……沒事兒,看是你家隔壁鄰居所以過來串串門,和這小妹妹嘮嘮嗑而已!」百里歌眼珠子轉了轉,無辜的攤攤手,跟著往殷璃飛身邊走。
「誰要和你嘮嗑,明明是你見門沒有栓自己跑進來的!我讓你走,你不走,還亂翻人家東西!你這樣和強盜土匪有何兩樣?」秦紫月當即戳破百里歌的說辭,轉而好像察覺到什麼,便皺眉望向殷璃飛︰「她是你家的客人,你家怎麼盡來這種稀奇古怪的人啊,太討厭了!」
「……」面對這樣的指責,殷璃飛都不知道怎麼反駁!
百里歌卻是不干了,忙指著秦紫月拔高聲音不滿的說︰「鄉里鄉親的別說的這麼難听好吧,我是看你畫的那個東西好玩才想借來看看,好給你指點指點的,你不感激我,還罵我土匪強盜?好心當作驢肝肺,還把我手給掐破了!」
「你就是驢肝肺土匪,我讓你指點了嗎,你誰啊?誰跟你鄉里鄉親了?你剛剛也不是這麼說的好吧,你就說借你看看就直接拿了要走!簡直有病啊!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我家不歡迎你!」秦紫月說著氣憤的指向大門口。
「嘿,你以為我稀罕啊!」百里歌不以為意的說著就要出門。到得門口,卻被殷璃飛一把抓住胳膊。因得上次的教訓,百里歌便是一抖,想要掙扎,更知道高手下毒便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
可是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便有些急了︰「別,別拉我呀,我這不就走了嗎!再說,我也沒有做什麼呀!」
殷璃飛卻是不理她,轉而望向秦紫月︰「她有沒有弄壞你東西,或者弄傷你?」
秦紫月正看著百里歌,見得剛剛還張牙舞爪的人到了殷璃飛的手里頓成了無力掙扎的兔子便是訝異,聞言下意識抱緊了懷里的卷軸道︰「沒有!你,你趕緊帶她走吧,別再來我家了!」
「私自進別人家,未曾得到主人同意就拿人家東西,這樣沒有禮貌,你不要跟人家道歉嗎?」殷璃飛繼而肅著臉看百里歌。
百里
歌听罷卻很不以為意,但對上殷璃飛警告的視線便只得不情不願的側對秦紫月道︰「對不起唻……」
說罷卻又忍不住小聲嘀咕︰「小氣……我要真想欺負她,她還能在這兒好好站著……」眼底那剎那卻是浮現一抹寂寞的顏色。
殷璃飛听見了,便瞪了她一眼,卻正好看見她眼底的神色,便是一訝。愣神的功夫,百里歌趕忙掙月兌她的手快步跑了出去。
「月兒,月兒?你在家嗎?」百里歌剛出去,秦母的聲音就從屋外傳來。說話間,人便到了門邊,一看見門口站著的殷璃飛就先驚訝了一下︰「殷丫頭有事嗎?」
「沒有,秦嬸,我這就回去了!」殷璃飛道,卻見秦母頭包著布巾,布巾上還沾滿了不少雜草。印象里整潔干淨的她今日穿了一件帶補丁的衣服,弄得滿身的灰塵。于是步子便是停頓了一下,開口問道︰「秦嬸家農忙嗎?需不需要幫忙?」
來時的路上她有看見,兩個月的功夫金黃色的油菜花已經成熟了,此時正是收獲的季節,田間到處可見忙碌的村民,有忙著收割的,也有忙著挑去曬谷場打菜籽的。
「不用了,哪能讓你幫忙!」秦嬸忙說,村里如今也都知道殷璃飛和殷家和好的事情。如今她之所以還住在村子里,村民們猜測是因為哥舒璟那個女婿,為了面子不願意去丈人家……但不論如何,她終究還是殷家的大小姐!
「怎麼不能讓我幫忙呢,秦嬸可是嫌棄我不會做事啊?」殷璃飛看出秦嬸的顧忌,卻問。而且也是真心想幫忙,畢竟秦家在她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她們母女,平時她也沒有少借她們家的馬!
「真不用,我和小溝子的娘說好的,先幫著他們家收割了。回頭他們再幫我,這樣也快些!」秦嬸說道,轉而就快步進了屋。一眼看見秦紫月手里拿著的卷軸就皺了眉,本來顧忌殷璃飛在本是不想說她的,但見此心底就有股氣上涌︰「你說你這孩子,我和你哥哥忙的都沒有歇,你在家不出去幫忙也就算了,讓你送的晚飯呢?整天就知道忙這些個鬼畫符,能吃還是能喝啊?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懂事呢?」
秦母滿含無奈的數落完,已經顧不上去招呼殷璃飛,直接快步走進廚房。顯見得確實忙得腳不沾地,焦急著要去做事。
秦紫月被數落的臉上一陣陣發紅,卻什麼也沒有爭辯,抱著卷軸轉身進了屋。
「這飯不是已經燒了嗎,怎麼沒有送去?」秦母進了廚房發現飯菜已經做好,便知道是錯怪了女兒,才冷靜的想,她或許是沒有來得及送去……出來的時候卻不見秦紫月,一時又是無奈。
「秦嬸,你別怪紫月妹妹了,剛剛應該是和我說話耽誤了,是我的錯!」殷璃飛歉意的說,其實大約知道是百里歌進來搗亂耽誤了人家。不過本來百里歌也算是她家的「客」,她確實得負一點責,便也不解釋那麼多直接就承擔下來了!
秦母這才看向殷璃飛,臉色有點尷尬︰「殷丫頭我知道你好心,但你也別幫她說好話了……你還知道問我忙不忙得過來,這孩子哎……行了,嬸子也不和你說了,這曬谷場上還有事兒呢!」
說著又回廚房盛好飯菜裝進籃子里,經過殷璃飛身邊的時候拍了拍她的手臂笑了一下這才匆忙出去了。
殷璃飛頓覺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她是真的想幫忙,卻又確實襯托了秦紫月的不懂事……但想自己也不是有心的,而且家里這樣忙,秦紫月確實也該去幫幫,可畢竟是人家家里事,她也不便多嘴。
回家之後,就嗅見陣陣米香,殷璃飛不禁納悶的問正好從廚房出來的哥舒璟︰「咦?飯煮上了?」
「廚房里不是還有爐子嗎,點上火,架上鍋也是可以用的,米飯還在悶著,要等一會兒才有的吃!」哥舒璟淡淡的說,但臉上的光彩分明帶著一分炫耀,笑看著殷璃飛的樣子仿佛在說︰夸我吧,快夸我吧……
「厲害啊,爐子你都會用?」殷璃飛毫不吝嗇的笑夸,這也才轉身的功夫,這爐子也點的太快了!也感覺,在諸多瑣事之後找到了那麼一絲安慰疲憊的依托。
不禁想,剛剛要是她在外面忙碌,回來都吃不上一口熱飯,怕也會像秦母一樣生氣吧。
「很簡單的,以前見你娘用過!」哥舒璟以很隨意的口氣說,好像說的真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王爺果然天資不凡,這高深莫測的智慧也是鮮少能有人及!」殷璃飛便覺得好笑的朝他抱拳做了一個佩服之至的動
作,哥舒璟表示很受用,眸子里幽光瀲灩而動,一臉明媚的樣子。
「對了,我等會兒出去一趟,你自己整理一下那個章程,有問題的話等我回來再說,晚上帶好桂早休息。如今氣候也不早了,等明天我就去宅子和大哥選地,盡快把這事情辦好。」殷璃飛跟著又說。
「出去?天都快黑了,你又要去哪里?」哥舒璟詫異的問。
「隔壁秦嬸家割菜籽,大約忙不過來,我去看看有沒有能幫到的!」殷璃飛如實說,人家不好意思點頭,她自己去就是啦。欠著這個恩情,心里終究過意不去。
而且如今天也沒有黑,漸入夏季,天黑要比春日晚到兩個小時的樣子。
哥舒璟听得這個理由,都有幾分不理解︰「你這是想累垮自己嗎?若真覺得他們難,讓你大哥叫兩個人來幫忙就是,用不著親自去!你這一天的,還沒有忙夠嗎?」
「不用那麼麻煩吧,我去一會兒就回來了啊,而且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不覺得累啊!」讓她覺著累的只是那些勾心斗角,只要沒有諸如官氏、嚴三那類糟心的事情,她每天其實都可以是精力充沛,快活愜意的。
而且割個菜籽,打打谷而已,能比打人用力勞心嗎?
見得殷璃飛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哥舒璟不知道說什麼好,甚至覺得,再阻止有打擊她生活積極性的嫌疑。頓了一下,便道︰「那我陪你去吧!」
「你陪我去?」殷璃飛訝異,平時讓他煮煮飯,背背藥簍還行,讓這位爺紆尊降貴的去甩著連桿打菜籽……殷璃飛當即覺得那畫面很違和。但看哥舒璟神色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不禁有些躊躇︰「你又不會,再說,你不是還有種植的章程要整理嗎。今天不整理出來,明天怎麼吩咐我大哥找人落實下來啊?」
「也是!」哥舒璟點頭,在殷璃飛松口氣的時候又說︰「那麼你在家整理章程,我去給你秦嬸幫忙,也正好你比我更熟悉種植的章程!而且不都說男耕女織嗎,地里的活本該男人們來做,不然的話,你一個婦人去下地,我一個大男人卻在家閑坐著,怕明天我這上門女婿也沒臉再出門了!」說的真就以為自己是上門女婿了一樣!
哥舒璟是個務實派,說到就做,直接就走向雜貨間,一邊問︰「要帶什麼農具去嗎?」
「喂!」殷璃飛一見急了,倒不是舍不得他干粗活,而終究覺得這人的樣貌太顯眼了,怕在這皇城郊外遇上哪個巡視莊子的貴人,可就是麻煩了。到時候他回京是小,她的自由日子怕是徹底到頭了……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還不成嗎!」說著忙扯住哥舒璟,嘆氣妥協。
「不去怎麼成,平時咱們也沒有少受隔壁照顧,鄉里鄉親的總也該互相幫助!」哥舒璟站住了腳步,卻還義正言辭的說。
殷璃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啦,等有機會再從其他地方幫幫他們吧!」
哥舒璟見好就收︰「那就听娘子的,我確實沒有做過這些,怕過去也是添亂!」這話說起來虛的很,好像如今為止只要是他見過的,就沒有不會做的!
殷璃飛也懶得與他爭辯,正嗅見米飯起鍋巴的淡淡香味,忙說︰「飯應該好了,我去端起來,不然又糊了!」說著就去了廚房。
晚飯後,殷璃飛又用爐子燒了熱水,將爐灰倒進鍋膛里吃干里面的積水,等三個人都泡個舒服的澡天也差不多黑了。
殷璃飛梳洗後,只著了件中衣,還帶著濕意的墨發便散在肩頭。覺著夜色還未深,就靠在床頭看書背心訣。
「叩!叩!叩!」這時卻听見敲門聲,而這屋里不過三個人,之前她又問及哥舒璟要給她看的那本精裝書,哥舒璟便說晚些給她送來,此時應該是他了吧。
「門沒栓!」殷璃飛說著從床頭起了身。
果然,哥舒璟頎長的身影邁了進來,手里拿著的黃帛色封皮的書本,可不就是之前說的那本。
「快給我看看!」殷璃飛歡喜的迎了上去很不客氣的就要搶過來。可是剛捏到書的邊緣,卻發現哥舒璟不肯放手,不禁納悶看他︰「難道是什麼武林絕學,你又舍不得給我看了?」眼底便是精光一閃,更覺得是本好書。
「不是……」哥舒璟說,垂眸看著眼前人的眸色不禁幽深了幾分,手還是沒有松,仿佛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不過,這確實是難得的
精裝孤本……你確定要看?」
「你舍得,我就一定看!」殷璃飛又加了力道扯,還是沒有扯動,心底不禁越發好奇了。再看哥舒璟的眸光似乎有點奇怪,但究竟哪里奇怪,具體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心底有些毛毛的。
「那你看吧——我看過了,不過沒有看明白!」說著便松了手,殷璃飛因此往後倒退一步,哥舒璟也沒有扶她,而是直接轉身往門口走。
殷璃飛並不介意,書到手之後,首先感覺到的就是一份精實的厚重感,還隱約有股香味傳來!想仔細嗅去,那香味便又淡了!
「居然有你看不明白的?」殷璃飛詫異,帶著無比好奇的心翻開書頁。
「啪( )!」同時兩種聲音響起,卻是來自不同的方位。
殷璃飛幾乎才打開書的第一頁,看了一眼,就眼眸瞪大的啪的合上,臉頰也在瞬間爆紅。
而後者則來自哥舒璟落上門栓的聲音——
「你——」殷璃飛驚覺不對,愕然看向門口的哥舒璟,哥舒璟正轉過身來,眸光幽幽的看著自己。殷璃飛總算是弄清楚,他那種眼神的含義了,當即羞惱的罵道︰「你個流茫,你……還你破書!」說著卻有點語無倫次的感覺,直接將書往哥舒璟扔去。
哥舒璟下意識接住︰「流茫?娘子何出此言?這話不錯的話,應該是女子對夫以外的外男說的,可咱們卻是已有實際關系的夫妻啊!」
「你還說,你這書……太不要臉了你,拿著你的書給我出去……」殷璃飛羞惱的不行,臉頰燥紅燙的自己都無地自容。真是……畫的太逼真了,只一眼,都可以用縴毫畢現來形容那菜色的畫面了!
哥舒璟不但不出去,還徑自朝殷璃飛身邊走,臉上這時也帶了幾分無辜,隨意的將書翻了翻︰「縱使娘子不願意告訴為夫這書上的姿勢和作為……與為何咱們當時的不太一樣,也用不著發火呀!」
「告訴個毛線,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殷璃飛吞吞吐吐的說,卻顯得無比牽強,見得哥舒璟往里走便跟著往後退︰「你,你快走吧,我要睡了!你要是睡不著,就去整理種植章程去……」說著就要繞過哥舒璟去開門。
才經過哥舒璟身邊,就被捉住手腕︰「喂,放手——」回應她的卻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哥舒璟!」驚呼間,人就被輕輕抱起。哥舒璟已然好整以暇的端坐在了椅子上,將她摟在腿上,仿佛不覺她的羞惱,以鼻音回應︰「嗯?」
「听見沒有,快放開我!」
「為什麼要放?害羞什麼,你不已經是我的人了嗎!」哥舒璟納悶,跟著一手將殷璃飛緊按在腿上,一邊將書攤在桌子上將其翻開︰「你看,這個姿勢和咱們現在的一樣嗎?如果不是敬事房的李公公提醒,我還不知道,生個孩子,居然也能有如此多的花樣!」
不小心看見哥舒璟翻開的那一頁,又被一個俊美無儔的大男人這樣抱著,殷璃飛只覺腦袋里發懵的想要吐血,立即就別開了眼楮︰「快拿走!」
還記得那天哥舒璟親了她一口後,是如何歡欣的說她已經是他的人了……是哪里出了差錯?但想,皇室王侯臨幸妃子的規矩,怕是要登記在冊的……哥舒璟不會是回去以後,給她登記了吧?然後才被敬事房的狗奴才們教導了……
而他如今哪里是問教,她分明感覺他是故意裝傻過來興師問罪的。之前還說讓她換個心情——這換的也的確夠極端澎湃的!
「怎麼了?臉紅成這樣?」哥舒璟仿佛不覺,翻著書本的手便收回輕撫向殷璃飛的臉︰「這麼燙!很熱嗎?」
殷璃飛一驚,忙拍開哥舒璟的手,又開始掙扎︰「挨這麼近當然熱,我起來就好了!然後你趕緊回房睡覺去吧,那樣我會更涼快!」
才這麼說,腰就被哥舒璟的大掌束縛住,耳邊傳來他帶著熱氣的聲音︰「夫妻之間如此親近是人之常情,就沒有听說過天熱了夫妻得避開分房睡的……我看,你應該是衣服穿多了!」
說著如玉的修手指向殷璃飛的衣襟,殷璃飛愕然抬手護胸︰「你想干嘛?」說著一下拍開哥舒璟的手,氣憤的數落︰「你們皇族的王孫不都有自己的寢室,只有侍寢的妃子從正室到妾侍……才會洗干淨了送過去,完事之後又被送走,會和人同塌而眠?!」
哥舒璟听得點頭︰「慣例是如此,可我們
皇室的王孫貴族也沒有過攜妻下鄉種地,或者燒火點爐子炒菜的先例,我不也做了?」
殷璃飛被反問的一愣,居然覺得他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沒有道理她覺得喜歡的,他得附和著來,不喜歡的,就完全不讓提吧!而且如果真的說和這人在一起,以後同塌而眠其實還是比較促進夫妻和諧關系的,但……她們現在就到那一步也太快了吧!
在殷璃飛愣神間,發現肩膀一沉,正訝異著,便感覺哥舒璟濕熱的唇瓣貼上了她的臉頰,跟著便覺身子一顫。
「別唔——」下一刻身子被掰了過去,後面的話自然沒有機會出口……
等哥舒璟終于放開自己的時候,殷璃飛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分明這種事情,主動權多在男人手上,為何軟了的都是女人呢?
半晌,也只得靠在哥舒璟懷里平緩呼吸,真是動也不敢動。因為她此時還坐在哥舒璟的腿上被摟著,天氣漸熱二人穿的也不多,她已然趕到他身體的變化。甚至都不敢開口打破這刻的沉默,擔心下刻就被按倒沒有機會翻身……
「小騙子——」許久,哥舒璟聲音低醇中帶著一絲暗啞的開口。
聞聲殷璃飛就是一抖,趕忙揪緊哥舒璟的衣襟,好像這樣扎緊他的衣襟,他就不能亂來了一樣,跟著咕噥︰「又關我什麼事情……」明明說親一下就是臨幸的是他自己吧!
「嗯,是在下的錯!」哥舒璟輕應,仿佛喟嘆又仿佛無奈,這一刻神色間的羞惱也只有自己看見……以前不覺得,這一刻才覺得自己在這中事上很是失敗!
心里此時就跟貓爪子撓的一樣難受,甚至是坐立難安,急于找到一個宣泄口。可是懷里的人這麼嬌弱,親一會兒就軟成了一灘水。他怕放出近來才覺醒在身體里的那頭獸後,這個小身軀是否承受得了?而這妮子,白天懲治惡人時那般囂張,如今在懷里發抖的樣子又是那般可憐,仿佛踫一下就要壞了般!
想再親幾口的念想都不禁被壓了下去,真是怕嚇著她!
「時候不早了,睡吧!」最終,哥舒璟斗爭過心底的獸低語,話落將殷璃飛攔腰抱起大步朝榻邊走去。
「啊?」殷璃飛愕然,嚇得就想掙扎。
哥舒璟在她躍下懷里之前摟緊她的腰,溫柔卻滿含警告的開口︰「精力很好嗎,那麼為夫不介意現在就與娘子好好切磋,並且互相指點實習一下冊子上的夫妻之道。」一句話就讓殷璃飛嬌軀一震僵住動作!
哥舒璟這才繼續抱起殷璃飛往床榻走去,小心翼翼的將靈眸里滿是忌憚和惶惑的殷璃飛安置上去,這才跟著側身躺了上去。
也在瞬間,殷璃飛又在床里彈跳而起。
哥舒璟卻是很自然的躺好,並且好整以暇的左手支著半邊臉,右手輕敲了敲臂彎里的空位,眸光瀲灩的盯著殷璃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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