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听見母妃的話嗎?她自己的兄妹都那般說她,你這是鬼迷了心竅嗎?」平陽郡妃又強調道,要不是礙于攝政王在,她都有掀桌子的沖動。
殷璃飛與哥舒璟都不動聲色的坐著,這時卻沒有阻止平陽郡妃的意思。
哥舒奕一時神色掙扎,仿佛也陷入兩難境地。
「雨竹給了你什麼信?她說的話不能信!本侯立即就能找她出來對質!」清遠侯這時站了起來爭辯,心底氣的不行。越想媚姨娘就是一肚子難以壓抑的怒火,想他為了這個女人虧待妻兒。結果白幫人家養了二十年的野種,她生的女兒又要來禍害他的嫡女!
他上輩子究竟造的什麼孽?不,是這輩子造的孽啊!
平陽郡妃冷笑著看向清遠侯︰「即使她說的有誤,又有何區別呢?不都是你清遠侯府家的女兒,一個兩個的兒子女兒都教養不好,三個還能有例外?別說那兒子不是你親生的,但也不能改變他自清遠侯府長大的事實,本妃可听說,清遠侯府可一直將那庶出當心頭肉來疼愛呢!」
這話堵的清遠侯心口發疼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一旁的陸夫人覺得平陽郡妃的話無不是在扇清遠侯的臉,雖然可氣,但又覺得清遠侯活該。剛剛平復的怨氣,也在這時上涌,但還知道這不是鬧內杠的時候。
于是也冷笑著開口︰「既然我家女兒高攀不上平陽郡王府,那便各走各的陽關道,郡妃何必扯這麼多呢?」
「本妃願意與你們這樣的人家多費口舌嗎?而如此看,你這是承認自己女兒德行有失了!既如此,是退親還是兩年內不得嫁娶,你選一個給我平陽郡府個交代!」平陽郡妃帶著幾分得意的笑道。
「晚輩見過平陽郡妃!」這時一道清朗低沉的聲音傳來,引得平陽郡妃轉眸看去,卻見是風愚,正想說話,就听對方往前跨了一步︰「或者說,娘?」
後面一個字出來,頓時讓在座一愣。殷璃飛與哥舒璟交換了一個眼神,拿過桌上的糕點咬了一口,就雙雙看起了戲。
「你,你胡喊什麼?」平陽郡妃愕然。
「那郡妃又胡管什麼?」風愚納悶的看平陽郡妃,繼而又問︰「又或者岳母大人?」
「你——」平陽郡妃一鄂。
「也不是?郡妃既不是我娘,也不是晚輩的未來岳母,那晚輩何時娶親,不知道郡王妃又是以何身份置喙?」風愚一張冷峻的容顏上譏誚明顯。
「她,她原本怎麼說也是我平陽郡府未過門的兒媳!」
「您也說了,是未、過、門!既是未過門,又怎能稱得上兒媳?」風愚不以為意的反駁,「而晚輩只知道,晚輩與陸二小姐的婚事已訂,並且通過禮部。婚期在臘月,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平陽郡妃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有些話是想罵的,但又礙于攝政王夫婦在場,所以不能發作。
「那休書不算數,我沒有休她!」這時哥舒奕又開口,眼神憤怒的恨不能將風愚盯出幾個洞來。
風愚冷笑︰「禮部都承認了,你不承認有何用?而且,你若真為她好,不如看看你母親的作為,如此刻薄寡恩,她就是嫁進你府邸怕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你說什麼?」平陽郡妃又怒起,也是恨恨的瞪著風愚︰「本妃好歹也是你長輩,你如此目無尊長,原來風戮侯府的規矩就是如此不堪嗎?哼,我當清遠侯離了我平陽郡府攀上了什麼高枝,也不過如此!」
風愚淡漠的看著母子二人︰「就是當今聖上還有王爺犯了錯,文武百官,乃至百姓都能諫言彈劾。平陽郡妃盡是比聖上與攝政王還尊貴無匹嗎?又或者,當年清遠老侯爺救得平陽郡老王爺的事情,你們自己都忘記了?縱使今日陸二小姐不是與我風愚定親,不說知恩圖報,但請你們至少看在這點上,積點德行。」
平陽郡妃一時語塞,臉都氣綠了,要不是場合不對,都想動手了!
「果然是風家的好兒子,不單英姿颯爽,口才也是不錯!」這時,一聲夸贊聲起,引得眾人又轉去注意力。讓人意外的是,這夸贊的不是別人,正是平陽郡王!
「郡王!」平陽郡妃不可置信的看他。
「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平陽郡王呵斥,吼的平陽郡妃一抖,隨依舊面有不甘,但卻不敢再說什麼。
平陽郡王這才拱手朝清遠侯拱手︰「事已至此,再吵也無意義,但本郡王覺得清者自清,只要其身得正並不怕人如何議論!這件事,算是平陽郡府不對。待令千金出嫁的時候,但請不吝記得平陽郡府這個老友!」
這話表面听起來是道歉不錯,可是清者自清?什麼叫「算是」平陽郡府不對?清遠侯夫婦一時臉色便不定,覺得說了半天也沒有說清楚她女兒並沒有不對的地方。難道今天的事情就白鬧了嗎?如今怕是全京畿都在議論她們吧!
「王爺,臣妾覺得平陽郡王這話說得有道理!」殷璃飛這時笑了,在眾人都看向她時,跟著開口︰「想想當日妾身犯錯獨自回鄉的時候,不也被十里八鄉的百姓詬病,嫡母幾番以各種冠冕堂皇或者歪曲事實的理由欲置妾身于死地。可是結果呢?如今本妃安坐在這里得王爺寵愛,錦衣玉食。而我那嫡母,不……她已經不配為嫡母,如今已經被流放三千里寒地,還有那嫡妹,不知道還有命沒有!」
殷璃飛話落,各人臉色頓時復雜,覺得殷璃飛這已經是在赤果果的偏袒清遠侯府了!可是,又找不出她的錯處來!
殷璃飛也不問他們怎麼想,轉而看向陸芷溪道︰「二小姐,賞花宴那日,你不問本妃身份,執意維護正道,可真是難得的赤子之心。連累得你因此被認為兄妹不和,是本妃的錯!」
「王妃謬贊了,臣女只是……只是覺得不能撒謊!」陸芷溪這才開了半天以來第一次口。哥舒奕不禁看了過去,神色復雜。
風愚見著了,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正好擋住哥舒奕的視線。哥舒奕不禁惱火的瞪風愚,卻是沒有任何辦法。
「陸二小姐自己對這婚事可有何看法?本王允許你說實話!」這時,哥舒璟清而低醇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在場驚訝。
殷璃飛都詫異的看了眼哥舒璟,不過對于這個提問很是贊同,可謂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她深知這世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高門女子,是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的。哥舒璟卻在這時開口,可謂給了殊榮,也給了特權!
她越來越覺得,她這古人夫君還是蠻開明的嗎!而且,恐怕也只有他敢挑戰這些王權下的封建制度了!
陸芷溪一怔,一時仿佛沒有反應過來!
「喂,你快說啊,你想嫁給誰?王爺都答應給你做主了,機會難得啊!」百里歌忙驚喜的扯著陸芷溪提醒。
「王爺,這……」平陽郡妃忙回神,就想反對。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著機會解了這婚約,準備讓自己的外甥女上位的!
「住口,你還嫌自己鬧的不夠荒唐嗎?既然王爺做主,如果陸二小姐願意,臣也很樂意再接受這門婚事!」平陽郡王這時喝止,再次警告的瞪向平陽郡妃。她那點心思,他哪能不知道?他已經觀看了半天了,只恨不能罵她眼皮子淺,就想著她娘家了。難道沒有看出來,殷璃飛處處護著陸芷溪,這兩人關系怕是不錯!
他雖然一直沒有明確站隊,不是不想站,而是一直沒有有力的依仗聯系,他不敢站啊!而今的話,陸芷溪可算是對方伸到他手邊的橄欖枝!
「溪兒,你可得慎重,這可關系到你的一生,不能開玩笑!」陸夫人都焦急不已,以她對女兒性子的了解,就怕她一根筋的死忠原來的約定。
「喂,都在催你呢……雖然那世子看起來很在乎你,但想這次他都不在京畿,他要是娶了你留在娘家,你那日子可想而知的不會好過啊!」百里歌不遺余力的又壓低聲音在一邊勸。雖然她也不見得多待見風愚,但卻更覺得平陽郡妃不是好東西!
陸芷溪听得秀拳攥緊,而關鍵的兩個男人誰也沒有說話,只都看著她。風愚神色看起來平靜,好像陸芷溪選誰都無所謂,而哥舒奕則滿含期許的看著陸芷溪!
半晌,陸芷溪終究沒有再抬頭,只淡淡的開口︰「單憑父親母親安排!」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又是神色各異。雖然她沒有說嫁給誰,可是,如今都這樣,清遠侯夫婦根本不可能與風家退婚,讓她再和平陽郡府訂婚。
這不就等于選擇了風愚嗎!
陸夫人听得驚喜,忙推了一下清遠侯,清遠侯一愣,眸光閃了閃便道︰「你娘和我的意思都是一樣的,我們既答應了風家,便不能失信于人。所以,就按照禮部的日程來吧!」
平陽郡妃听罷差點笑出聲來,但好在忍住,只默默暗喜。
「既然兩家都已經說清楚,這事情便這麼散了吧!」哥舒璟這時說。
哥舒奕還有點不想走,平陽郡妃只得扯著他,也怕糾纏下去,惹惱了清遠侯家,讓他們又咬上她們家,那就得不償失了!
哥舒奕這也才不情不願的與父母離去,但攥緊的拳頭顯示了他心底的掙扎。
而才出了門,就甩開平陽郡妃的手大步跑了出去。
「奕兒!」平陽郡妃大急,知道兒子這是氣得狠了,顧不上才出了廳門口,趕忙追了出去。
殷璃飛與哥舒璟並未多逗留,只將秦紫月留下,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暗。
「誒,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殷璃飛前腳剛走,百里歌就興奮的湊到秦紫月身邊詢問。
「伺候陸二小姐!」秦紫月聲音無波的說。
百里歌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伺候人?我記得你在家可都是你娘伺候的啊!」
一句話換來秦紫月的冷眼,不過秦紫月並沒有反駁,只安靜的站到了陸芷溪的身邊。
「喂,別這麼冷淡啊,我怎麼感覺你這樣子比我都陰森森的!」百里歌還想追問什麼。
一旁的陸夫人見了,心里很是奇怪,不知道殷璃飛派人照顧自己女兒也就算了,怎麼就派了這麼兩個奇怪的人來?但也不好置喙,只對陸芷溪道︰「溪兒,你跟娘過來,娘有些話和你說!」
陸芷溪看了百里歌與秦紫月一眼道︰「歌兒你先帶紫月下去安頓吧!」說罷,便與陸夫人相攜而去。
在經過清遠侯身邊的時候,陸夫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那庶女的事情,你且自己處理吧,沒的說我的這嫡母不仁義!」
清遠侯眸光不自在的閃了閃,看了眼陸芷溪紅腫的眼楮,又是愧疚又是悔恨︰「夫人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好的!」
——
天黑的時候,殷璃飛與哥舒璟才回王府。
「王爺!」才進門,舒伯就迎了上來,一副有事的樣子。
哥舒璟便看向殷璃飛︰「你先去用晚膳,不用等我!」說完便轉身朝庭院的另一個方向而去。
殷璃飛知道,除了他們臥房的書房,他另外還有一個議事廳,一般在有要事或者接待朝中大臣的時候,都會去那邊。
望著哥舒璟遠去的高大身影,殷璃飛思緒突然有點恍惚。她選擇他的時候,只想過自己以後的路要怎麼走。想過,他帶給自己的各種利益。卻沒有問過他,在這權謀的路上,他踩著的是什麼,而往後方向又是哪里。
和國舅北堂辛奇之間的斗爭,斗的僅生存,還是其他呢?而不管是什麼,她只要記得,他在她在,應該就不會錯的吧!
「琉玉,去準備一點易入口的消暑羹湯,讓人送去議事廳!」收回思緒,殷璃飛輕聲吩咐,便轉身往臥房的方向而去。
夜涼如水,庭院靜默如深!
殷璃飛梳洗好後,只著了中衣,披散著半干的發絲從耳房出來。雖然已經進入夏初,但有涼風自半敞的窗外吹來,帶著玫瑰的芬芳,讓人心情舒緩間忘卻了些許炎熱。
听見隱約有腳步聲傳來,殷璃飛眸光一動,立時竄到了榻上擺好姿勢。
果然不多時,听得哥舒璟對外面吩咐了幾句什麼之後進得房間,隨之听見房門閉合的聲音。
哥舒璟踏著優雅的步子,款慢而來,當掀開珠簾見得後面一手支著頭,衣衫半解,秀美的腿交疊曲成一個撩人姿態的殷璃飛不禁挑了下眉。
「王爺,您回來了,可辦完了公事?」殷璃飛聲音軟中帶嗲,朝哥舒璟拋出一個媚眼。
哥舒璟唇瓣微動,含著淺淡的笑走近殷璃飛身邊,先是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眼。
殷璃飛便換了一個姿態,往里去了一點,縴指似撩撥又似邀請的劃過空出的位置。
哥舒璟睨了一眼她泛著淺粉色色澤的指尖,覺得確實賞心悅目,又或者看眼前人哪里都是沒有缺點的,便很解風情的在榻邊坐下。
殷璃飛當即狼撲而上……
一刻鐘後——
「砰」的一聲,殷璃飛嬌弱的身子跌下了榻,好不容易爬起來,只覺得四肢發軟,腿都打顫。嗔惱的看著榻上雙手被綁住舉過頭頂,乖順的躺著,三千青絲散了一榻,風情萬種正朝她笑的冶麗妖嬈的男人。
「看來,飛兒還是沒有做攻的潛質!」哥舒璟悶悶的笑,身子都因此輕顫。
「我就不信了!」殷璃飛咬牙,準備爬起來再戰。可是一只玉足剛剛擱上床榻,另一只腿又是一軟。眼看著要跌進床底,腰際就是一緊,下一刻,只覺身子一輕,而後一沉,成功的淪為弱受!
「呼!」無力的吐口氣,殷璃飛側眸看了一眼哥舒璟撐在自己耳邊,被綁出紅痕的手腕,有些心虛,又有點興奮。他的發絲蹭的耳邊有點癢,殷璃飛下意識縮了一下脖頸︰「好了,你贏啦!」
「綁也綁了,打也打了,抽也抽了……飛兒可曾滿意?」哥舒璟傾吐氣息又貼近殷璃飛的耳鬢。
「風涼話,我打你,你覺著疼嗎?」殷璃飛模稜兩可的咕噥了一聲,抬手勾住他的脖頸,耳鬢廝磨,此間風光旖旎……
「要多謝夫人憐惜!」哥舒璟的聲音帶了幾分嘶啞。
「我如此憐惜你,有沒有獎賞啊?」殷璃飛撒嬌的問,聲音低柔中呼吸紊亂。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廢了多大的心神來控制自己。
「這難道不是獎賞?」哥舒璟悶聲問,又是一陣動作,讓懷里人一時忘記天南地北。
「唔……不是,你,你今天和我哥哥談了藥材生意上的、事情麼……」殷璃飛掙扎抗拒,聲音一顫顫的。
「嗯,談了,我吩咐了章管事聯系了幾個藥商,過幾天讓你哥哥與他們見見!」哥舒璟微微停滯,細細吻著懷里人,哪能不知道她什麼心思。
「嗯,我能不能一道去看看啊,順便咨詢一下藥商各地情形,看有什麼可以用到的藥材,再研究些藥方出來……你不是說,曼陀羅是為了邊關的將士嗎,我看是否能夠配出更好,為他們做點什麼!」殷璃飛咬著哥舒璟的耳朵,仿佛不經意的說。
「只是去見見藥商嗎?」哥舒璟詫異,覺得這事情直接與自己說便是,似乎也不必這樣使勁渾身解數的勾引他吧!回想,自己似乎也沒有她提了要求後,不答應的吧!
「唔……」殷璃飛頓時有點心虛起來,「如果問不到,我想,那個,就是……去雲州看看!」
「雲州?」哥舒璟抬起頭來,看著懷里人緋紅的臉。
雲州,幾乎要南下了,離京畿可得至少六七天的路程!
「我說如果啦,可不可以啊……」殷璃飛撒著嬌,又將哥舒璟纏緊了幾分。而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點強人所難,想哥舒璟身為攝政王不得輕易離開京都。她要去的話,也就是說只能自己去。哥舒璟若果真在乎她,才成親幾天,能放心她去嗎?
「這個如果其實就是你要去吧!」哥舒璟挑眉,「你想要何藥材,單子列出來,我自會派人給你天南地北的找去,找不到再說找不到的辦法!你這一早拿出一道空白的聖旨讓我勾筆蓋印,肚子里究竟打的什麼鬼主意?」
一語被戳破,殷璃飛眸光有些閃躲,忙勾住哥舒璟的脖頸不遺余力的撒嬌︰「爺啊,你模模看,妾身的小月復平的很,就是晚飯都快消化光了,哪里還有什麼鬼主意!」
「……」哥舒璟睨著臂彎里的人,拒絕美人計的態度明顯,手都按到禁地,還無動于衷。「雲州雖不遠,此時州縣也都算太平,但出了京畿,你該清楚,我也總會有鞭長莫及的時候!而且,最近邊關不大安生,我可能要提早回朝議政!」
正如她所料,他不能陪同,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去。
心底有些泄氣,殷璃飛眸光微動,跟著乖順的點頭︰「那好啦,我明天列舉一個單子畫個圖先試試吧!」
「還能與我討價還價的算計,看來頭腦挺清醒,是為夫還不夠努力嗎?」哥舒璟看不出殷璃飛神情里的失落,但卻知道,她不是那種任性又無理取鬧的。
她究竟為的什麼原因要去雲州?他覺得有必要好好「審訊」一番!
而他話音方落,殷璃飛立時睜大眼︰「喂,夠了夠了,真的夠了!」她其實已經雙腿發虛了,難道他都感覺不到嗎?
「不夠……」而後不由分說,殷璃飛宣停無效!
直到殷璃飛最後暈過去,都是一口咬定就是要去看藥,哥舒璟沒有套出話來,不禁疑竇叢生,但卻將這事情記在了心底。
第二日殷璃飛扶著腰艱難下榻的時候,身邊的另一邊早就涼了。琉玉進門伺候的時候傳話,說哥舒璟讓她用完早膳去他的議事廳書房一趟,談談藥的事情。
殷璃飛怔忪的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
等到議事廳的時候哥舒璟正在伏案書寫,感覺到殷璃飛進門,哥舒璟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邊屏風後面有書案,你且將你要的東西書寫下來,回頭讓舒硯送去珍藥堂便可!後面的第四排架子上都是醫學方面的書,需要的話,你且翻看翻看。等會兒會有大臣過來與我議事,你若覺著無聊吵鬧的話可以從側門出去,往右拐一個回廊去藥爐看看桂早!」哥舒璟跟著開口,眸光溫柔的看著殷璃飛。
「哦!」殷璃飛輕應一聲,感覺好像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她都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于是邁步進門經過哥舒璟的書桌,往他身後的屏風走去。
而這屏風想來是怕大臣來了,她還沒有畫好,所以避嫌用的吧!
------題外話------
非常感謝1473092388親的評價票和月票,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