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夢,讓宇文乾一直處于忐忑中。苦思冥想了幾天,終于想出了個絕妙的法子,那就是臨摹一副足以跟那幅畫相媲美的贗品,調換真的畫,希望以此阻止顧傾城再次畫中,甚至消失的事。
當然,這個法子有沒有用,他心里也是沒底,一切當看今晚的情形才知道。
果然,晚膳過後顧傾城就嚷著要到書房,還誰都不讓跟。連平時跟她無話不說的南宮雪和宋紫煙,都被她以各種借口給支開。
所以,此刻書房一改先前幾天的熱鬧,只有顧傾城和宇文乾。
「我若真的回去,你一定找個好的理由讓我合理的消失,尤其那邊。」端坐在窗戶下的椅子上,目視窗外那輪高高掛在空中的圓月,顧傾城似交代後事般對宇文乾道。
到這里兩個多月了,雖然柳含煙總是算計著自己怎麼被宇文乾撲倒,但她發自內心對自己的好,她無時無刻不記在心里。
還有跟宋紫煙和南宮雪那死黨般的關系,也讓她念念不舍。
當然,跟眼前這個男人一起的點點滴滴,雖沒刻意去記,卻也是深刻地記在她的腦海里。
雙手環胸,倚在窗戶旁的宇文乾,听到顧傾城類似離別的話,心里很不是滋味。既為一會兒不知道結果的事,又為顧傾城沒提到他,「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收回視犀落在沐浴在銀光下的白衣男子身上,般的身材,飄逸的長發,如刀削般的五官上,的琉璃雙眼正盯著她看。
不得不說,宇文乾真的有迷倒萬千女性的資本,有資本卻又從不跟女子有任何曖昧,典型的好老公人選。如果不室念另一個時空下的母親,說不定她會放任自己的心,去追逐這麼一個男人。
望著不遠處正看著自己出神的顧傾城,宇文乾再次開口,「你是不是該跟我說些什麼?」
顧傾城有些自嘲地搖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受這妖孽的,調整了一下心思,「很急著抱曾孫,你還是趕緊找個女人娶了吧!」
就那天早上看到她榻上的血跡,柳含煙竟高興得差點暈過去。當下更說,既然兩人已經有夫妻之實了,得盡快完婚。更親自到這附近的寺廟,為他們兩人挑選合適的日子。
她還真擔心,她萬一真就這麼消失了,她老人家會不會受不了?
又听到顧傾城隨口說出這樣的話,宇文乾的胸口,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一口氣差點順不過來。想起,已經開始張羅她成親日子的柳含煙,想到那天早上柳含煙一直盯著顧傾城肚子看的情形,「她的小曾孫不是已經在你肚子里了嗎?」
說到這里的時候,視線不由自主移到顧傾城的肚子上。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假如他把這件事情坐實了,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整天惦記著離開這里?
宇文乾有點被自己這突然的想法嚇到,從來都是女人見了他就往他身上粘。他倒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踫到這麼一個女人,讓他忍不住想用這種辦法留住她。有些自嘲地搖了。
對于宇文乾那灼灼的目光,顧傾城權當沒看到。雖然,她沒談過戀愛,但兩人之間流動著某些東西,她多少還是有些感覺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在這里多長時間,既然兩人之間有這麼多的不確定因素,又何必讓這種沒有未來的關系,繼續蔓延呢?
顧傾城不再言語,而是將視線落在,那慢慢透過窗戶照進了書房,灑落在自己身上的月光。低頭看著身上的銀光,雙手不由自主地把玩起了它,輕攏慢捻,捏圓搓扁,雖無形勝有形。隨著雙手不斷飛揚,顧傾城渾身神清氣爽,仿佛再添點什麼便能飛升一般,好不刺激?!
緊接著有一道類似于久違的氣息在她心里轟然化開,渾身直沖。一條條的不斷往,輕舞著的右手中心慢慢聚攏。手中不斷聚斂的熱氣,讓顧傾城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右手放到自己的眼前。
只見,手心模模糊糊有一顆五芒星,隨著手鑄越多的熱量,五芒星似乎更清晰了一些,隱隱的還能看到它的五個角由一條鎖鏈連著。
莫名的,顧傾城仿佛看到了一個無底洞一樣,幽深玄奧,似乎要將她的靈魂生生吸進去一樣。潛意識讓自己移開眼,可眼楮卻不由自主地盯著那五芒星看。
一直盯著她看的宇文乾,當視線落在她臉上時,發現她的臉正揪成一團,似乎被什麼東西困擾著一樣,「傾兒,你怎麼了?」
沒反應。
再叫。
還是沒反應。
疾奔到她身旁,低頭看到她的手心,正想拉起來看個仔細,卻發現有股強大的力量排斥著他,讓他沒辦法抓住她的手,「怎麼回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肩膀上的力量,終于讓顧傾城回過神來,有些迷茫地看了眼正一臉擔憂看著她的宇文乾,「我怎麼了?」
宇文乾指指她右手心,「這東西什麼時候出現的?」
看了一眼手心,竟看到五芒星邊角竟分別有一顆亮起的星星,「剛剛。」
話未落,就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她,讓她不得不站起身,朝力道的方向走。
這方向竟然是從她掛在牆壁上的畫像散發出來的,抬手不由自主地撫上畫像。瞬間,只見一道如水銀瀉地的光芒自畫上鋪散而來,將整間書房都籠罩在這光芒下。還沒來得及感嘆這當中的神奇,身上納類似上次牽引她畫中的引力,再次牽引住她。
立馬就要消失的念頭,從她腦中一閃而過。回過頭來,臉上掛著如願以償的笑,當中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的不舍,看向正欲伸手抓住她的宇文乾,輕道了一句,「其實,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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