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房間里打著坐的花容,听到急促的聲,起身,當看到眼前一臉焦急的男子,「一大早的,宇文少主這是做什麼?」
看著宇文乾伸長的手,花容一臉莫名其妙,「什麼解藥?」視線落在他身後的軒轅晟身上,驚訝道,「你這麼快就把三種毒都解開了?」
要知道她下的毒,有一種銷魂散,可是由七種毒化,七種毒蟲,混在一起搗爛,再煎熬而成。這毒藥有七七四十九種配法,更有變化異方近百種。一般只有施毒者自身能解。
如果不是太煩軒轅晟的糾纏,她肯定不會輕易用這種歹毒的毒藥。
「銷魂散還沒解。」想到顧傾城,又弱弱道,「花容姐姐給我解藥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纏著你了。」要他視解遍天下毒為最神聖之事的人,問人要解藥,對他來說是一種恥辱。
但,相比較而言,他覺得這些不及顧傾城的性命重要。
因為,她是一個真正懂他,不拿異樣眼光看他的人。
「誰中毒了?」眼前兩男人的行為,讓花容一下子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她是篤定了這麼早,沒人會在樹林里,才會在那下毒的。正想著,打完坐無論軒轅晟解沒解開毒,她都要把自己下的毒給解掉了,免得傷及無辜。
「漂亮姐姐。」
一听到中毒的人是這個女人,花容原本掏著解藥的動作停了下來,挑眉看向宇文乾,「宇文少主應該知道,我只會下毒,不會解毒。」指了指一旁的軒轅晟,「這邊不是有個解毒高手嗎?你找他。」
上次在這女人面前吃的虧,她可不會忘記。她還沒想到合適的法子,給這女人點教訓。沒想到老天爺竟然有人幫她出了這口氣。
看到花容頓在衣袖中的手,宇文乾開門見山道,「怎麼樣才肯交出解藥?」傻子都不會信這女人身上沒解藥。
花容也不賣關子,干脆道,「五牙令。」
她和月貌除了陪趙靈珊添置兵器外,還有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拿回這塊納蘭家家主的信物。
眾所周知,納蘭家家主有五牙令,但只有她和月貌知道。納蘭明月現在手上的那塊令牌是假的,而真正的令牌在宇文乾手上。
也就是說,宇文乾如果有心奪得納蘭家主之位,只要將真令牌給家族中的長大看,便能輕而易舉奪得這個位置。
听到五牙令,宇文乾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蹙,母親臨終前千叮呤萬囑咐,讓他無論如何都保護好這令牌,不能讓這五牙令落入納蘭明月的手中。當年他外祖父之所以不將五牙令給納蘭明月,就是擔心這五牙令一旦落入她的手中,她會用這五牙令中的絕世毒藥危害武林。
看著面露難色的宇文乾,花容抱胸倚門看著他,漫不經心道,「反正我不著急宇文乾少主的答案,你可以回去慢慢想。不過,傾趁娘能熬多久那就難說?」
想著顧傾城那了無生氣的模樣,宇文乾心里一窒。心知自己別五選擇,模了模腰間一直隨心攜帶的令牌,心想,娘親為了傾兒,乾兒只能辜負你的囑托了。不過,你放心,將來那老妖婆要是敢用這東西興風作浪,乾兒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一番衡量後,掏出腰間的令牌,「解藥呢?」
將袖中被捂得熱熱的小瓷瓶丟給宇文乾,順手搶過他手上的令牌,「宇文少主當真是只愛美人,不愛江山。」
握著手里這塊她師傅想盡一切辦法都拿不到的令牌,花容心想,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抬頭看著一下子就沒了蹤影的宇文乾,輕嗤,有了軟肋的宇文乾還會是讓人忌怕的宇文乾嗎?
且說這邊宇文乾火急火燎地回到臥房,將解藥喂給顧傾城,不一會兒,便幽幽轉醒。看到顧傾城的樣子,宇文乾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還好你沒事。」
沒有人知道,當看到她嘴角溢出那黑色的血液時,他那顆向來波瀾不驚的心,翻滾著何種的情緒?
比起不想看到她畫中,他更加不願意看到她像剛剛那樣,了無生氣在他面前。
他能忍受生離,卻難以忍受死別。
縱使,他對感情再遲鈍,在剛剛她倒在自己懷里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對她不再單純只是好感而已。
听到宇文乾那終于松了一口氣的話,顧傾城想應,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便只能點點頭。
看到顧傾城有些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宇文乾起身倒了杯水,走到軟榻旁,單手扶起她,喂水。
看著重新坐在軟榻旁椅子上,額頭上正冒著汗滴,原本飄逸的長發,微微有些凌亂的宇文乾,顧傾城吞咽了下口水,「謝謝你。」
謝謝你,幾次三番的相救。
謝謝你,擁有尊崇的地位,卻從來不假借他人之手,親力親為地照顧自己。
她雖不熟悉毒藥,但剛剛那種情況,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中毒了。
暈厥前一刻,看到這熟悉的影子。莫名的,她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有事,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賴感,想必便是源自三個多月來,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吧?!
傾身將她緊抱在自己懷里,「對我,不用這三個字。」
被抱得太緊,顧傾城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還不舒服?」一听到顧傾城咳嗽,宇文乾有些慌亂地放開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這一刻,宇文乾眼里的疼惜和緊張一覽無遺。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只是雙手不自覺地反抱住他那寬闊的胸膛,將頭貼在他的胸口處,听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對于顧傾城第一次主動的動作,宇文乾先愣了一下,剛想開口,卻又听到她客套的話語,不由得再次強調道,「對我,不用這麼客套。」
「……」對宇文乾的話外之音,顧傾城選擇沉默。突然想到今天的大事,快速從宇文乾的胸前退出來,「這會兒什麼時辰?」
「卯時未過,怎麼了?」
「那今天的事情繼續,剛剛的事情不要聲張。」她不想那些關心她的人知道這事,徒增他們的擔憂而已,反正現在已經沒事了。
「只要你的身體沒問題,一切听你的。」感受著顧傾城發間的,允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宇文乾只覺得自己的心里軟軟的、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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