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的春天 第一四八章 藥劑

作者 ︰ 躲雨的麻雀

李宗政的宅子很是簡約,也無甚家具,只有他的父母和幾個老僕。劉若愚很是驚訝,「看來傳言確實不足信。」

酒菜也很家常,有兩道很特殊,是魏四親手烹飪的,宮保雞丁和番茄雞蛋湯。

「哈哈,魏四說公公最喜這兩道小菜,便親自去廚房動手。」李宗政大笑道。

魏四跟著道︰「久未動手,有些生疏,兩位公公勿要見笑。」

「哈哈,怎能。」劉若愚已拿起筷子品嘗。

雖很簡單,三人卻很滿足。

劉若愚久在御膳監,山珍海味見慣,很享受這種簡單招待帶來的新鮮享受。

李宗政見目的達到,自是相當滿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斷訴苦被誤解的痛苦,以引起劉若愚的同情。

魏四也很滿足,因為他已能與宮內上層人物同桌用飯,雖然他的身份如此低下。這說明什麼?只要願意,我魏四可以掌控一切。這,僅僅只是開始。

次日,魏四帶著費千金、宋秀蓮、老範來到李宗政的豪宅。果然雄壯宏大,堪比王府,怪不得要被人舉報。

李宗政早已將所有人聚齊,足有百人,听魏四的安排和布置。

魏四囑咐若有人來查該如何應答,很是細致,以防出現差錯。

一般也不會查下人,關鍵還是費千金三人。待將人散去後,魏四與他三人在李宗政面前又演示了一番。

李宗政不斷微笑點頭,想來沒啥破綻。

安排妥當已近傍晚,魏四與李宗政回宮。才到午門處,盧義俊匆匆跑來告知司禮監傳李宗政問話。

李宗政轉頭對魏四大笑道︰「哈哈,現在雜家還怕甚!」

魏四點頭附和,「公公一口咬定是誣陷,萬不可松口。」

兩人分別,魏四遇到去慈慶宮尋他未果回轉的崔應元。

「魏四哥,可找到你了。」崔應元滿頭大汗。

「何事這麼急?」魏四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崔應元拉著他,「走,跟我走,大家伙都在等著你呢。」

「去哪呀?」魏四只好腳步跟上。

「到了就知道。」

到了魏四自然知道,這地方很熟悉,那家重賓樓。「你要請我飲酒?」魏四笑問。

「不是我,是他們。」崔應元已急匆匆地進去上樓,到了雅間。

魏四進入一看,有兩人,一人是田爾耕,還一人也是錦衣衛軍官,卻不相識。

田爾耕笑指魏四,「楊兄,魏四請來了。」

「久仰久仰。」一身飛魚服的楊衰拱手行禮。他之前是江湖上的混混,江湖習氣十足。

「這位是楊衰楊百戶。」田爾耕向魏四介紹。

魏四還禮,「楊百戶客氣。」

楊衰擺手,對田爾耕道︰「田兄,大家都是弟兄,不用這樣客套。」然後向魏四道︰「我喊你魏四,你喊我楊衰便可。」

「哈哈,這哪能,還是喊楊兄吧。」

「好。」田爾耕與崔應元贊同。大家的稱呼便省去了官職和客套。

「今日我做東,大家不用客氣,盡情吃喝,哈哈。」楊衰招呼道。他前日從田爾耕嘴中得知魏四才是玉虛觀一役的真正通報者,便迫不及待地要結識。

此役讓田爾耕和楊衰在錦衣衛內名聲大作,雖未有升遷,但名聲已蓋過另一位百戶駱養性。第一時間更新

「功勞都被王體乾搶去,可真不值。」酒過三巡,楊衰替魏四抱不平。

「呵呵,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王公公大我很多級呢。」魏四自我解嘲。

田爾耕望著魏四,「听聞你前晚被聞香教拿住,差點丟了性命。」那晚駱養性帶人參與了行動,卻無甚收獲,細節早在錦衣衛傳開。

魏四凝眉嘆息,「是啊,幸免于難,想起來都有些後怕。」

「怕甚,以後有什麼事就找我和田兄。」楊衰拍著胸脯道。

田爾耕跟著道︰「對,只要有他們的消息,只管告訴我們。駱養性那娃成不了事。」

魏四感覺田爾耕話里有話,忙道︰「田兄,楊兄,那晚並不是魏四去通報的。我若有那機會,又怎會中刀,差點喪命呢。」

「呵呵,魏四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田爾耕干笑道。年底將會提拔位千戶,田爾耕深知只有立下大功,才能擊敗駱養性。畢竟人家是指揮使的兒子,是正兒八經的嫡系。

「哈哈,現在我們都是弟兄,何必計較這些。」楊衰舉杯邀酒。

別看魏四只是個小太監,但能量巨大,田爾耕和楊衰對這點深信不疑。

之後的幾個月魏四安靜地呆在慈慶宮,很少出宮,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但在他之外卻並不平靜。

李宗政的難事在魏四的建議和布置下,化險為夷,渡過險境。田義親自去調查那家豪宅,才知是位日本商人為他爹所買,而他爹有個中文名字李宗政,雖然這個老頭神志不清,嘴巴里嘟囔著的也不是漢語。

管家費千金向田義炫耀這位老頭在日本的赫赫名氣,只因戰敗,才攜巨資逃到中土。日本國戰亂不斷,確常有日本人逃到大明,有的做了倭寇,有的則到內地做正經生意。田義深信不疑。

真這麼湊巧?田義繼續追查,查出在那豪宅附近李宗政確有宅子。眼見為實,敬業的田義親自到這宅子查看,才知極為普通。第一時間更新

雖有疑團,但拿不出確實的證據。李宗政之前恃寵驕橫,但近一些日子里乖巧許多,常常做捐資救災之類的善事。田義經過深思熟慮,未將這折子奏到皇上那,擱在一旁。

這宮內的權勢之爭十分激烈,相互捕風捉影,相互侵軋攻擊的事常有。田義早已見慣不怪。

費千金開始大張旗鼓地買大車招伙計,擴充搬家的地盤,幾乎半個京城的搬運業務都與他相關。

劉應選也迅速出手,吞並了西城這一塊的五家當鋪,如當代的連鎖店般。

這些似乎都與魏四無關,但其實是魏四的謀劃。

虛玉道長自那晚後,去了涿州他師弟的碧霞元君觀,而王好賢、徐鴻儒、于弘志也回到各自根據地,暫時偃旗息鼓,蓄勢待發。不過發的方向不同。徐鴻儒、于弘志是救教主,王好賢還在想著那一萬兩銀子。

八月,將到中秋,這晚客氏假意對魏朝說身子不舒服,不去他那,卻偷偷模模地到了魏四處,拿著本書。「魏四,這本書很多人在看,都說看後能讓人心驚肉跳,奇妙無比。你識字,給我念念。」說這話時,她那對桃花眼秋波橫流,碩大胸部緊貼魏四,暖意綿綿。

魏四笑著接過這手抄本,一名,驚喜無比,是曾還給作者,當時寫了一半的《金瓶梅》。第一時間更新魏四感嘆,沒想到這個瘋子竟然已寫完這本奇書。

「冤家,快,快給我念。」客氏催促道,「你知道不?昨晚選侍也是在看這書,我抱著皇孫進去時,她慌忙放下,面色通紅,骨子都似酥了。」

「呵呵。」魏四笑著翻開,從頭念起來。

客氏哪有閑心听這些,不耐煩地道︰「挑關鍵的念。你這種念法念到何年何月,這書可是奴家從選侍那偷偷拿來的。」

「若被發現,你可慘了!」魏四指著她的瓊鼻道。

「人家不是想知道寫得什麼嗎?快,快念。」客氏撒嬌般不停用身子摩擦魏四。

不僅有色膽包天的男人,也有色膽包天的女人。魏四搖搖頭,向後翻書,找到精彩處,念道︰「交頸鴛鴦戲水,並頭鸞鳳穿花。喜孜孜連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帶結。一個將朱唇緊貼,一個將粉臉斜偎。羅襪高挑,肩膀上露兩彎新月;金釵斜墜,枕頭邊堆一朵烏雲。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雲怯雨,揉搓的萬種妖嬈。恰恰鶯聲,不離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微微氣喘。星眼朦朧,細細汗流香玉顆;酥胸蕩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饒匹配眷姻諧,真個偷情滋味美。」

客氏听得心驚肉跳,享受其中,**焚燒整個身子,猛地一翻到了魏四身上,「冤家,我要……」

你要什麼?你不知道你的冤家是太監嗎?

「這才念一段呢,還有更精彩的呢。「魏四從沒如此仔細的讀過這書,只這一段,已讓他美不勝收。

「夠了,夠了,你把這段背下來,以後每晚背給我听。」客氏只覺這一段已足夠享用一輩子。

魏四把書放一旁,用力摟緊她,笑道︰「咱們就先來個朱唇緊貼。」已將她的朱紅之唇貼住。

「冤家,用力。」客氏嬌喘著應和。

不一會,香汗濕床,鶯啼滿屋,只有無盡的**在散發,佔據全部空氣。

無盡,只因為不可能有盡頭,這是魏四特殊的生理條件決定的。

也不知為何,魏四總感覺抱著的,吻著的,撫模著的,拼命想佔有卻無法佔有的,是談雨嬋。

客氏走時忘記那書,次日凌晨魏四把書偷偷藏在懷中去見李選侍。他怕萬一選侍找不到書,查到客氏處會有麻煩。

李選侍的宮女們果然滿屋子在尋找,魏四笑問︰「選侍這是尋什麼呢?」

「書。」急躁的李選侍見是魏四,卻突然平靜下來,似乎魏四是鎮靜劑。

魏四就是這種人,有時他是催情劑,有時他是鎮靜劑,不管他是什麼藥劑,都能給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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