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般目光的注視下,疏桐莫名的鎮定了下來。
忘記了重甲禁軍,忘記了刀槍劍戟,她只用心扮演著自己此時的角色,與他一道穿越層層重兵包圍的城池。
門板將疏桐抬出閭闔門後,趙一駕駛的油壁車和兩匹快馬早已等候在城門外。
將疏桐送進車廂,鐘叔扶著馬車長吁一口氣︰「公子,我騎不了馬,我腳軟得不行。」
看著後背已被汗水濕透的鐘叔,王墨憐憫道︰「那鐘叔也乘馬車吧。」
鐘叔拉開車門便要往上爬,王墨抬手攔住,接過權叔手里的幾個包裹放進車廂後轉身道︰「鐘叔去前面和趙叔坐,桐兒既是產婦,不要路上出了岔子。」
「哦。」鐘叔愣了一下,轉而便扶著車轅爬上了趙一的駕駛座旁。
馬車出發後,王墨和權叔也翻身上馬,一道往城西的驛路策馬而去。
馬車奔跑起來不久,便在路邊停了下來。
疏桐剛從躺臥的門板上起身,身後便響起了一片密集的馬蹄聲。
難道有追兵?疏桐心下一緊。
車簾適時從外面掀開,王墨從馬背上探過頭來道︰「桐兒別怕,這是禁軍去拘捕皇後余黨。等他們通過後,我們就轉道去小路,繞過洛河再從開陽門進城。」
「我們還要進城?」好不容易才從這重重圍困中解月兌,居然還要進去?疏桐有些不解。
「我手里的事情還沒完,今夜必須趕回去。如今局勢這麼亂,將你們放在城外我也不放心。在開陽門闢雍堂附近,我早替權叔物色了一幢開私塾的好宅子,就先去那里避一避。」
听聞說還要進城,鐘叔當即為難道︰「公子,我,我不進城行嗎?城南小李莊我有個親戚,我想去那里避幾日……」
王墨肅容道︰「你也看見了,如今有好幾路兵馬在追緝皇後余黨。兵荒馬亂,難免抓錯人。鐘叔你這身材一看也不像農人,到是和我們呆在一起比較安全。」
看著驛道上疾馳而過的重裝騎兵,鐘叔猶豫後終于還是決定和王墨呆在一起了。
待騎兵陣列通過後,馬車又重新跑動起來。
前行不久,馬車在驛道的分岔口轉彎往南,上了一條僅容一車通行的林蔭小道。
感覺到馬車轉彎,疏桐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眼風掃過岔路口一株枝椏挺括的大柏樹,突然便覺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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