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眼楮紅蜘蛛 第二十六話 by 付南柯

作者 ︰ 冰糖癩子

by付南柯

前言︰為什麼她們都是以數字的形式存在于最隱蔽的地方,而她卻是以名字的方式存在于最顯眼的地方?

好像在我身邊的人或物都不會有好下場,我總覺得老天喜歡跟我開玩笑!

在我五歲的時候養過一只紅色的蜘蛛,具體說是我養的,還不如說是它主動來成為我的朋友的。+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它永遠只在我的床頭結網,夏天的時候,為我捉完所有要命的蚊子。有的時候它甚至會附到我的鎖骨上,和我一起睡覺。

它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告訴它我所有的秘密。

說來你可能不太相信,它陪伴了我8年,我的整個童年都是和它作伴,它死的那天,是那一年下起的第一場雪,我媽說當天空下起第一場雪的時候,就是我的生日。

她該是弄不清楚我的生日的,我不知道是哪個欠揍的男人把她拋棄,然後把她逼得有些瘋癲,以至于連我是什麼時候生的都不知道了。她沒發病的時候都拒絕跟我提起那個欠揍的男人,也罷,反正我也不在乎。只是我搞不懂她為什麼還深愛著那個男人,每次發病都說自己有看到他!

所以可以這麼說,我的生日卻變成了那只蜘蛛的忌日,從此,我就再也不願過生日,甚至也不願再看到雪,因為每次看到雪,我總是會很難過,總是會想起它,那只紅色的蜘蛛。

它死後,我的生活變得有些寂寞,于是我開始交女朋友,只是我沒想到我的第一個女朋友後來得了什麼白血病,然後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我看著她的頭發慢慢月兌落掉,最後再在我眼前死去。我該怎麼做?

我發誓再也不要找會生病的女孩做女朋友,于是我的第二個女朋友是個非常健康的女孩,好笑的是一年後,她也死了,死于那狗血的只能在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車禍中。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很想笑,可我他媽笑不出來!

從那以後,我突然有了一種怪癖,就是很喜歡在自己身上刻字。我甚至能在自己身上刻下米粒大小的字。我把那只紅色的蜘蛛刻在鎖骨上,然後我開始給所有跟我在一起過的女孩編號,每次我跟她們分手後,我總會把編號刻在自己身上。

但是————這得除去一個女孩!

在我14歲的時候遇到她,我就把她的名字刻在了我的臉上,應該說是我為她起的綽號︰小刀疤。因為她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疤痕,咋看有些像蜈蚣。

三年後的今天,我站在鏡子前看那塊刺青的時候,我還是弄不明白,為什麼她們都是以數字的形式存在于最隱蔽的地方,而她卻是以名字的方式存在于最顯眼的地方?

摘自付南柯空間日志《紅蜘蛛》

————

我坐在陽台上看著藍天發呆,我的母親從我身後叫我的名字,我轉過頭,看著穿戴整齊,頭發也梳得很漂亮的她,然後我沖著她微笑。

她總會好起來的,我時常對自己這麼說。

一個月前,她又被送進去了精神病醫院,我不願見到的一幕!每一次我看著她尖叫,然後把頭撞向牆,醫生和護士都一擁而入的把她按在床上,她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都讓我感到惶恐不安!

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麼做?

有一次我趕到她病房時,見一個醫生正在打她,她的眼中滿是慌亂與恐懼。我從一群護士之間直躥過去,揮起拳頭把那醫生打的頭破血流,許多護士試著來阻止我,可是我停不下來,我依舊狂亂的打他,而且還越來越帶勁兒!

那個醫生幾乎是用盡了最後一口氣對我說的︰「沒想到啊,瘋子的兒子竟然還是瘋子。」接著他就被拖到了急診室,他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許久。

而她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躲到我懷里的,她緊緊抱住我,身體顫抖不已,凌亂的頭發下,那雙閃躲不已的眼楮看著我,她說︰「他們要打我,要打我,要打我,要打我……」

「我會保護你,不要怕,乖,乖……」我撫模著她的頭,她慢慢平靜下來,像個孩子一樣靠在我懷里。

這個悲劇性的女人,我不保護她,誰來保護她?

————

「在想些什麼呢?」她問我,慢慢靠近我。

「在想我媽怎麼長的這麼漂亮!」我說。

「你這孩子,就會嘴貧。」她開心的笑了,久違的笑容。她說,「孩子長大了,心事也就多了,也不願向老媽多透漏點什麼了。」

「哪里?」我笑。

「柯兒,如果我下次發病沒錢用的話,你……就把你鼻子上的那顆鑽石賣掉吧!至少能賣到一些錢吧。」她眼中溢滿淚水,抬起頭看著我說,「我真的不希望再見到你去那些娛樂場所打工,你應該好好學習,考個好的大學,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耽誤你的前程,你……」

我什麼都不想听了,我立刻轉移話題︰「好了,美人,我餓了,去給我做飯吧!」

她點點頭,轉過身便離開了。

我將腳邊的一塊石頭狠狠踢下樓去,然後我看著它下落,直到落在地上,發出破裂的聲響!像生命最後的狂叫,這個聲音突然給我有一種愉悅感!我累了,是不是這樣就可以結束這荒謬的一切?

于是我站起身來,準備跳下樓去!只那麼一瞬間的事,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女孩,一個很特別,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她藍色的眼楮在我腦海中不斷的轉動!我記得她和我牽著手從百米高空跳下去,我記得她對我說過︰「我會給你愛,許多許多的愛。」

于是我跳回平地,發了一條短信出去︰漫婷,我想見你。

幾秒後,她回了信息︰南柯,我比你想見我更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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