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眼楮紅蜘蛛 第三十六話 by 林羽楓

作者 ︰ 冰糖癩子

林羽楓

郵寄︰你不能接受的只是我不再愛你這個事實,而不是我不再愛你這件事,等你接受了我不再愛你這個事實後,你就會現,你其實已經不愛我了,一切都只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

那場雨來的太遲,但是總歸還是來了。

那天楊詩語穿了一條新的藍色連衣裙,撐著一把粉色的傘走在雨中,我淋著雨跟在她身後一直走,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跑過來為我撐起傘,而是繼續裝作沒有看見我。

在一家咖啡店門口她停了下來,我等在門口,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天色就這樣暗了下來。有許多進進出出的人都看了看淋得像落湯雞似的我,我感到非常尷尬,我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別人踐踏我的自尊。我很想離開,可那不爭氣的腳就是移動不了。

我是在犯賤,我在心里罵自己!沒錯,當一個人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本身就是在犯賤!

楊詩語出來的時候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一段距離,然後我就繼續這樣像游魂似的跟著她,我們之間隔著一段很長的距離,長到我覺得不可超越。

或許一輩子都無法超越!

「林少,夠了吧?」很久,楊詩語總算停下來了,轉過身對我說。

林少?她以前從未這樣叫過我,這麼陌生的稱呼,我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叫我,然後我就僵硬著呆在原地看著她。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要我說幾遍才肯罷休呢?」她說,「別把你對于學習的執著轉移到愛情上來好嗎?」

「我以為我們還會回到從前,他不是跟你分手了嗎?」我說。

她忽然開始笑,然後說︰「怎麼了?你這是來幸災樂禍的嗎?」

「不是。」我說。

「林少,你知道嗎?他這次讓我感到害怕,我害怕他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她偏著頭夾住傘柄,點燃一根煙,那根煙的亮度甚至比這半夜路燈的光芒還要刺眼。

一切都陌生的讓我感到可怕。

我又再次呆住,傻愣著盯著她。

「你抽嗎?」她遞給我一根煙。

我忙著擺手說︰「不……不抽。」

她吸了一口煙說︰「好學生。」接著她笑了笑說︰「林少,你還是做回你好學生的樣子吧,不要再為了我做傻事了。」

我賭氣說︰「我不會再做好學生了,你們女生不都喜歡壞壞的男生嗎?我要做個壞男生。」

她糾正我說︰「是壞男人。」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

「林少,你可知道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歡壞男生?你可知道聖榆有許多不敢愛的女生偷偷喜歡著你?」

我沉默。

「林少,你現在還愛我嗎?」她沖著我吐了口煙圈,我被她那煙嗆到不行,咳嗽了好久。然後我現她以前那張干淨白皙的臉上畫著濃濃的妝。這個曾經像蝴蝶一樣偏偏起舞的女孩,現在卻莫名其妙的被折斷了翅膀。

毫無生氣,如此落幕!

我用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我現在還愛她嗎?

「愛!」我說。

她丟掉了傘,將煙叼在嘴上,仰起頭,張開雙臂,任由雨沖刷著自己。

多麼熟悉的場景,不同的是多了一根煙。很諷刺不是麼!

她開始大笑,然後沖我說︰「林少,你不能接受的只是我不再愛你這個事實,而不是我不再愛你這件事,等你接受了我不再愛你這個事實後,你就會現,你其實已經不愛我了,一切都只是你的自尊心在祟。你只是不甘心而已!」

我不知道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然後我依然堅定的說︰「不是,我很愛你的!」

「好吧,下個月學校會舉行一場籃球賽,如果你打得過付南柯,我們就在一起。」

「可是我不會打籃球。」我說。

「學吧林少,就好像以前你也不會戀愛一樣。」她說。

————

我花了兩周的時間為那次球賽作準備。可是那場球賽卻是以一個不分勝負的結局收場。

我又看到了那個曾經擋在我身前的女孩,就在我倒在場地上的那一瞬間,她還是穿著整齊的校服,慌慌張張的從擁擠的人群之中擠到最前面,紅撲撲的小臉看起來很焦急。

然後付南柯一把抓住了那個飛向她的籃球。我看到他對她說︰「嗨,小刀疤。」那小子充滿傲氣的臉上有著從未有過的溫柔,他沖著那個可愛的女孩露出耀眼的笑容。

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他居然完全忽視了比賽,就這麼丟掉了球和那女孩聊了起來。

女孩紅撲撲的臉突然變得煞白,我想她應該很怕他,我看到她不斷往後退,用閃躲的眼楮,不時的向我看過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向我求救?

呵呵,這是不是害怕liumang的節奏呢?

我正思考著要不要去救她的時候,楊詩語便出現了,可是在她眼中,她只看到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我流著血的膝蓋。她拉住他的手深情的看著他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成了個透明的人物。

我知道,不管這次球賽是輸還是贏,我都是個失敗者,楊詩語早就安排了結局。

我還能說什麼?

她安排的戲,我深情的演完,感動的只有我自己。

sokid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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