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秦府之後,蘇寧人和櫻娘走在前邊,慢慢在街上散著,櫻娘眉頭緊皺,轉身看了眼秦府,只見秦府在陽光的照耀下,好似一只噬人的猛虎,寒到骨子里去!
蘇寧人湊上去,聲音低沉︰「這秦螺裳行事果斷,來越州僅僅才兩個月有余,就把與我們有老交情的絲綢莊都挖走,那些絲綢莊的主子都是人精,莫說會為了一些蠅頭小利就斷了和肖府的生意,背後肯定有其不為人知的緣故!」
櫻娘贊同的點了點頭,輕啟朱唇︰「看螺裳姑娘的發髻,顯然已為人妻,必定跟隨夫家姓氏,姓秦,姓秦?」
櫻娘陷入沉思之中,可是腦海中總是抓到一絲靈光,轉眼間轉瞬即逝!
蘇寧人也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有些恍惚起來!
晴兒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來,對著蘇寧人問道︰「你來了越州也有四年,按理也是越州的老人了,怎的這秦螺裳來到越州開天月坊,你們一點防備都沒有呢!」
蘇寧人一拍腦門︰「正是呢,我突然想起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
櫻娘淡定的揮了揮手︰「你且說來听听!」
「上個月征繳上好的絲綢,本來那些絲綢莊都言明第二日送來,可是當我第二日上門征繳的時候,那些掌櫃的都說把貨物賣給了天月坊!」
蘇寧人搖了搖頭︰「我干這行也有些年頭,縱然財力通神,這些老主顧和老爺多年的交情也不是假的,怎會一夜之間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櫻娘冷著一張臉︰「先回驛站,听听清歌的消息再說!」
回到驛站之後,櫻娘和蘇寧人直奔清歌的房中,只見清歌手里拿著一些單據,頗是頭痛的樣子!
看到櫻娘後,清歌把單據遞給櫻娘︰「我問了幾家絲綢莊,店里的伙計諸事不知,那些掌櫃的諱莫如深,問話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他們的臉色,七家掌櫃的都隱隱帶著懼色,奉勸我們肖府就此罷休,否則引火上身!」
櫻娘把手上的單據放到桌子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我知道那些掌櫃的為何如此的懼怕了!」
清歌含笑的點了點頭︰「你也看出門道了!這些單據是我在趁伙計不注意,從賬簿里順出來的!」
櫻娘指著單據︰「買布匹的銀錢,都是正統的官銀,此事只怕是朝廷有人想要染指我們肖家的生意!」
蘇寧人背後雞皮疙瘩冒了出來︰「難怪了,既然上面勢力壓制,安敢不從!」
清歌拂袖而坐︰「只是秦螺裳畢竟是女人家,知道一己之力壓制不住眾人,所以使了官銀,焉知我們順著這條線,查出了一些門道出來!」
蘇寧人了然的直點頭︰「另外幾家絲綢莊,背後都是有洛陽的官人撐腰的,難怪不賣秦螺裳的面子!」
櫻娘走到燭火邊上,把收據全都燒成灰燼,臉如冰霜的吩咐道︰「你著得力的人去洛陽查查,這段時日誰動了大批官銀,特別是和宮里有牽扯的人,我看螺裳姑娘頭上的簪子制作精致,美輪美奐,像是宮里的東西!」
蘇寧人應和了下來,緩緩退出屋子,只余下清歌和櫻娘!
清歌眼見著櫻娘神情緊張,嘆了一口氣,柔聲說道︰「瞧你緊張的,這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查出來的,既然找到了線頭,我們就一步步的順著線頭往下查,總能查出事情的始末的!」
櫻娘緩和了臉色,點了點頭。徑直坐在椅子上,**還未坐熱,王護院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門外︰「小姐,這里是男子寢室,小姐事情談好了,再坐下去于理不合,請小姐回房!」
櫻娘看著王護院。苦笑一聲︰「知道的你在保護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監視我呢!」
王護院不卑不亢的彎了一下腰︰「老爺吩咐,小的莫敢不從!」
清歌依然是清潤如玉,斜眼看著門外︰「去吧,我還要去秦府附近打听一下秦府的事情,兩個月興建的宅子,關注的人只怕不少,總能查出點端倪的!」
櫻娘關心的說道︰「你自己小心點,天色晚了就回來,我們等著你用晚膳!」
「我去了!」
說完後起身離開,只余下背影匆匆,一襲被院子陽光拖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