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娘走在前頭,後面跟著晴兒,而在晴兒的身後,那個衣衫襤褸的宮女低著頭,誠惶誠恐的跟著,身子在寒夜里輕輕顫抖著,似乎頗是害怕的樣子。
回到了自家宮里,听著守門的小何子說清歌在里頭等了許久,櫻娘嘆了口氣,示意晴兒帶著她下去梳洗,屏退了眾人之後,輕輕推開宮門,看見清歌坐在案上,低著頭看著奏折,櫻娘走的近了,清歌還是恍如未覺。
看到案上的茶水涼了,櫻娘順手拿起來,似乎打算續一杯溫熱的,清歌皺了皺眉頭︰「不是告訴過你,朕在這里等著麗嬪,你們不要隨意打擾了嗎?」說話的當頭,眼楮還是看著奏折。
櫻娘不說話,還是自顧自的續了杯,清歌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看著櫻娘,笑著說道︰「來了。」
櫻娘嗔怪的瞪了眼皇上︰「自己的身子都不愛惜,這茶都涼透了,你還喝得起勁。」
清歌越發笑的賴皮︰「不生氣了?不怪我了?」
「怪!只是自己找罪受。」
順勢握住櫻娘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微微透著涼意︰「怎麼去了趟暢歡閣,手就涼成這樣子了。」
抽回手,櫻娘的臉色嚴肅了下來︰「我有正事與你說。」
清歌咳嗽了一聲,正襟危坐,好整以暇的看著櫻娘︰「你說吧。」
被清歌的樣子逗得樂了,櫻娘「撲哧」的笑出聲。
「你在宮外的事情我可以不過問,可是你往後不許在騙我。」
皇上陡然間舉起手︰「絕不騙你。」
櫻娘心中的疙瘩解開了,舒了一口氣︰「但願你做得到才好。」
「為了你,我可是什麼都做了,只有你讓我這麼上心的。」
清歌嘻嘻哈哈的湊上來︰「今晚我可是誰的綠頭牌都沒有掀起,可要宿在你這里了。」
櫻娘臉色一紅,未經人事的人兒听到這麼直白的話,實在是有些尷尬,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宿在孫貴妃那里好了,她可是日日夜夜的盼著你去呢。」
清歌小孩心性起來,摟著櫻娘,頭靠在櫻娘肩膀︰「你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豈能不行魚水之歡,前幾日都伺候著你,好歹你如今病好了,可不能再拖了。」
「那是你把我騙進宮的。」
「你父親早知道我是皇上的。」
心里一驚,櫻娘月兌口而出︰「我父親也知道?」
櫻娘安靜下來,父親早知道,原來父親什麼都知道,還讓自己傻傻的去越州,自己進宮的事情,難道也是他一手促成的?這中間究竟有多少的陰謀?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櫻娘越想越心寒,越想感覺肖府的深不可測,皇上的深不可測。
「日後你總會知道的。」
漆黑的眸子深情的看著櫻娘,滿是柔情蜜意。
清歌知道自己說漏嘴,雙手橫抱起櫻娘,徐徐的往床上走去。
那有力的臂彎,跳動的心髒,和身上濃烈的男性味道,都讓櫻娘軟了身子。
床簾緩緩落下來,只余下屋里的陣陣喘息和低低的哭聲,間或還有幾句低沉的呢喃聲,掩下一室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