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在裳梨宮的路旁的一棵樹下藏著,等著看到楊良娣被人送了回來,一臉哭哭啼啼的,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就覺得這事還真是讓太子妃給猜到了,她趕忙抄了近路就回了西華宮,此時太子妃正歪在臥榻上午歇,香凝正琢磨著到底要不要叫醒她的時候,太子妃卻是主動開了口說道,「說吧,怎麼樣了?」
香凝就把自己看見的都說了,然後看了眼太子妃,見她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陰冷的從牙縫里蹦出一個聲音說道,「真是蠢笨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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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楊良娣走後,邢尚天沉著臉,坐在窗口的紅檀木的椅子上好久都沒有動。
顧湘站在旁邊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想著剛才楊良娣不要命的話,她說,你不就是為了想要籠絡住我爹爹才納的我……,顧湘當時听後真替這位姑娘的感到憂心,這簡直就是不要命了,這種負氣的話不但不會得到邢尚天的關注,估模著還會引起邢尚天對她父親的不滿,簡直就是引來殺身之禍的前兆,她真想知道她家里的人到底是怎麼養的姑娘。
顧湘以前一直覺得什麼古代的皇宮很高大上有木有?皇帝很威嚴有木有?太監宮女都個個精明強干有木有,又或者說世家閨秀個個都是宅斗高手有木有?但其實呢……,皇上是個動不動就忘記說朕,然後嘴上加一個老子的口頭禪老頭子,據說這位皇帝曾經在玉門關里呆了十幾年,很多習性都難以更改了,太監宮女也有二傻二傻的,經常迷路的,或者送錯飯送錯的的,世家閨秀也有像樣良娣這樣的不長腦子的,至于太子……,orz,他不也窮的找錢莊借錢了嗎?這跟她印象中英俊儒雅的太子形式差太多了好嘛,其實想想也能理解,這才是真正的生活,並不是電視劇那些精湛的奪人眼球的故事,必然有很多烏龍事件。
顧湘倒了杯顏色艷麗的紅色果茶過去,溫聲說道,「殿下,喝點茶水吧。」她看著邢尚天這氣鼓鼓的模樣,想著如果不勸勸,真的是要坐到天荒地老的樣子。
邢尚天頭也不回,也不不吭聲,渾身上下一副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顧湘看著覺得吧,他身上似乎被黑色附體了,就好像漫畫里的那種自己沉浸在難以自拔的負面情緒里一樣。
這時候就是需要愛的力量!!!顧湘想起來很多台詞,比如殿下,你還有我好嗎?我會天荒地老的一直陪著你,惡,太惡寒,換一個,殿下,那些女人就是嫉妒我而已,都是我紅顏禍水拖累了殿下,額,怎麼感覺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顧湘正在這里使勁兒的腦補著台詞的時候,邢尚天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茶水,咕嚕咕嚕的喝光了,然後豁然站了起來說道,「晚膳不用等我。」隨即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顧湘,==
邢尚天心中憋著一股氣兒,直接去了馬場,棗紅色的高大馬看到久違的主人忍不住發出高興的嘶吼聲,邢尚天等著太監把馬牽出來連馬鐙都沒有用,直接躍了上去,隨即兩腿夾月復,那馬像是箭頭一樣的沖了出去……,太監看著邢尚天這颯爽的姿態,忍不住瞪大了眼楮,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想著,都說淮安王府皆是武將出身,果然太子殿下的身手很是了得。
風呼呼的吹在臉上,有點疼,邢尚天想起楊竹韻傲慢的話就覺得胸口再次憋悶了起來,楊萬賢!吳形正!這些個朝臣頂著忠君愛國的名義,卻是為了榮華富貴把自己的女兒,佷女拼了命的塞到他的寢宮里,呵呵……,到底是如何小看他的?
父皇殺伐果決,拼死用淮安王府的一家子一百多口人命作為籌碼拼下這份基業,可不是為了讓他被這些朝臣當成傀儡來操縱的!邢尚天頭上青筋暴起,冷漠的盯著不遠處的山河,眼眸深沉如海,他現在不急,因為早晚……,他會讓這些不听話的人付出代價來!
天色模黑的時候,騎了幾個時辰的邢尚天才覺得心情平復了很多,本想著回到御書房的,結果卻是直接到了靈溪宮的門前,宮殿旁長著櫻桃樹,白女敕的小花枯萎,已經結出了如同米粒大小小果子,顯然不久之後就能變成紅艷艷的果子來,他還記的當初顧湘搬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幾顆櫻桃樹……,當時並沒有這般大,是個小樹苗還不能結果,邢尚天就說直接挖掉,換成大一點的過來,顧湘就搖頭說,哪個大樹不是從小樹過來的,這樣自己長出來的野生樹苗子算是跟她有緣,等些日子就可以開花結果了,果然,到了今年這些櫻桃樹已經可以結果了。
邢尚天盯著那櫻桃樹看了半響,臉上露出幾分堅定的神色來,他跨步走了進去。
殿前種著一顆大的橘子樹,顧湘正在跟小明惠玩捉迷藏,明惠蒙著眼楮,像是酒醉的人一般,搖搖晃晃的模索,顧湘故意站在她的身旁讓她抓下衣角又溜走,逗的明惠咯咯的笑,「娘,我抓到你了,不要跑。」
結果等著明惠摘了眼罩,看到的卻是一臉無奈的邢尚天,她驚喜的叫了一聲爹爹就伸手要抱。
邢尚天一把就把明惠抱了起來,看著顧湘說道,「擺晚膳吧。」
顧湘還有點愣,他之前走的時候不是說晚上不會來吃飯了?唔,不過顧湘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更何況邢尚天下午出去的時候那般怒氣沖沖的,顯然心情很不好,顧湘也不想再提他不高興的事情。
邢尚天抱著女兒進了屋,還只會搖晃手腳的手腳的邢盺正躺在嬰兒床上努力的想要抓住上面垂下來的各色玩具,這是顧湘讓人縫的小布偶,然後垂掛在嬰兒床上面。
邢尚天看了眼養的白胖白胖的兒子,手里又抱著粉雕玉琢的女兒,心情一瞬間就變得舒坦了起來。
他想,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顧湘琢磨著晚上吃什麼,干脆開西式好了,要了兩個披薩,一個是加了魷魚,蝦仁的海鮮披薩,還有一個是肉醬火腿披薩,另外又要了蘑菇濃湯,煎的女敕女敕的小牛排,炸蝦球,又加了幾樣涼拌菜去油膩,中午的蔥油婆婆丁就很好,吃起來非常爽口,薺菜涼粉,香辣蕨菜,都是很女敕的時鮮菜。
邢盺因為還是小嬰兒自然排出在外,他只能躺在嬰兒床上干瞪眼,口水嘩啦啦的看著他的爹娘還有姐姐津津有味的吃著晚飯。
披薩和小牛排都是切好的,直接用筷子夾著吃就行,顧湘雖然整出西式菜出來但是並沒有想用刀叉的念頭,吃飯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吃的開心,既然筷子能解決問題何必多此一舉?
顧湘吃了一口海鮮披薩,蝦仁的彈性,魷魚的鮮女敕,還有女乃酪的香味一下子就充滿了整個口腔,她覺得好吃的舌頭都要給吞掉了。
吃好幾塊披薩,又回頭對著小牛排奮斗了起來,這個牛都是宮里特意養的,顧湘記得以前最貴的牛肉據說某島國的神戶牛肉,據說那些名貴的牛們生活在風景如畫的環境里,每天還要听音樂,接受按摩等等,簡直比人類還要享受,後來她去問過宮里養牛的太監,發現原來中國古代就有這樣飼養方法了,這牛被宰殺之前過的簡直過比主子還主子……,每天帶著它遛彎,陪著說話,唱歌,還有按摩之類的都是小意思,有的太監還會跟著牛一起睡,據說每次宰殺一頭牛那養牛的太監都會哭上一哭。
顧湘听了後囧了好久,她雖然不是聖母,但是心里實在有點過不去,所以也不經常點這種牛肉,不過今天邢尚天顯然受了很大的摧殘,顧湘指的的心里的摧殘,她想著還是吃點好牛肉安慰下心靈吧,不是有句話,美食能安慰人心?
果然是好牛肉,肥瘦均勻,幾乎是雪花的形狀,顧湘吃了一口,幾乎就是入口即化,口感柔女敕不說,還有一種說出來的香味,非常的好吃,顧湘吃了幾口就夾了一小碟子給邢尚天吃,說道,「殿下,這個好吃。」
邢尚天這會兒正奮力的吃披薩呢,他看著那披薩的目光就跟看仇人一樣的,一口一口奮力的咬著,見顧湘遞了牛肉過來,神色溫柔的,就覺得心里那一股子氣竟然就不自覺地消掉了。
明惠已經能穩穩當當的用筷子了,不過還是經常漏到臉上,或著衣服上,一旁的柳枝細心的照看著,結果還是出了事兒……,明惠夾著牛肉的手沒穩當,一下子就飛到了邢尚天的臉上,囧。
邢尚天瞪著明惠,明惠也看著邢尚天,然後……,小明惠就沖著父親討好的笑了笑,露出門前的幾顆白晃晃的乳牙來,像是小貝殼一樣的,看著異常可愛,邢尚天無奈搖頭,覺得真是拿這一對母女一點辦法也沒有。
等著吃過了飯,邢尚天就直接去了御書房,今天值夜的是石進溫,御書房里會里讓幾個人輪流值班,皆是邢尚天得到心月復之臣,不過最喜歡值夜的卻是石進溫,原因之一就是可以吃免費的晚飯,_|||,還是四菜一湯的規格,檔次相當的高啊,石進溫的摳門程度簡直讓人覺得喪心病狂。
這會兒,石進溫正一邊看著奏折一邊皺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見邢尚天進來趕忙施禮說道,「殿下.」
邢尚天應了一聲,問道,「這是在看什麼?」經過這一下午的醞釀他現在心情平復了很多。
「不過就是一家鹽商的事情。」石進溫雖然語調輕松,可是神態看著卻是帶著幾分的沉重。
邢尚天還沒見過石進溫這般樣子,問道,「鹽商?」
石進溫恭敬的把折子遞了過去,邢尚天接過一瞧,上面寫著揚州首富于世潤販賣私鹽暴露隨即便是畏罪自殺,只是等著差役去查抄府邸,傳聞中幾百萬兩銀子的家底卻像是飛了一般的不見了蹤影不說,當天夜里被抓進牢房里的幾個兒子皆是服毒自殺,于家只剩下老弱婦幼,皆是不知那錢財去了何處,如此竟然成了一個謎案。
邢尚天自然知道這個于世潤,說起來顧湘那一匣子的紅寶石還是他找個人托人送進來的,他抬頭看著石進溫說道,「卿有何見解?」
石進溫說道,「微臣見過此人,雖然是一位商販,卻是仗義疏財,心胸寬闊,委實值得一交,此案……,看著迷霧重重啊。」
邢尚天一直想要從新梳理下鹽業局,鹽業局是最肥的差事,是個人就想著往里面的進去撈一筆,里面的人錯綜復雜,各種權貴階層皆是有所涉及,前朝的外戚國丈大人就是靠著控制著這鹽業局和制鐵局把持著國家的命脈,又加上幾次出征打仗,導致國庫空虛,輪到他來當太子的時候竟然是過個年還需要去借錢。
「你是說此人沒有販賣私鹽?」邢尚天問道。
「這個……」石進溫吞吞吐吐說了半天,最後索性跪了下來說道,「殿下,微臣說句大膽的話,這官稅太過沉重,哪個鹽商不是私下里做一做私鹽的生意?不然上面層層掛著油,下面又要拿銀子疏通,哪個環節能少了銀子?」
邢尚天沉著臉不說話,雖然說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在他看來這就是不應該的,他沉默一會兒說道,「不管此案到底是不是有所冤情,販賣私鹽卻是罪大惡極。」
石進溫本來想著替這個于世潤說幾句話,結果看到邢尚天一副怒意沖沖的樣子卻是不敢開口,結果忽然听到邢尚天話題一轉說道,「這卻是一個機會。」
石進溫看著邢尚天,只見他眼楮閃爍著一種勢在必得的光芒,他心中忽然間就豁然開朗了起來說道,「殿下的意思是?」
「不錯,知我者還是你啊。」邢尚天見石進溫一副了然的樣子,忍不住撫掌大笑,說道,「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查一查那些所謂干淨的人。」
石進溫徒然精神了起來,說道,「殿下,英明。」
晚上邢尚天回來的時候神色溫和,就連顧湘瞧了都知道了,這是完全放松了心情了,她上前給他親手換衣服,顧湘的給邢尚天解開腰帶的就好像用兩只手抱著他的腰一樣,想當的曖昧……,邢尚天低頭這麼一瞧,顧湘胸前兩團鼓鼓的,隨著她的動作似乎正微微顫抖,顯然因為是晚上顧湘沒有穿胸衣,這件事他問過顧湘好幾次,顧湘都說不舒服,==
那胸前的紅豆似乎都沒透過薄薄的常服露出形狀來,看著就讓人說不出的火熱,邢尚天的眼眸漸漸的暗了下來,終于忍不住那誘惑,伸手就捏住了紅豆。
顧湘這會兒正忙著呢,結果忽然就感覺到了胸口一緊,一種說出來的觸電感一下子就竄到了腦子里,她心中一顫,忍不住抬頭一看,邢尚天正火辣辣的看著自己,就好像要把自己一口吞掉一樣的,她忍不住羞澀的紅了臉說道,「殿下,這會兒還沒漱口呢。」
橘紅色的燈光下,女人臉上羞答答的,越發帶出幾分嬌艷欲滴的誘惑來,邢尚天暗吸了一口氣,卻是沒有松開,反而伸手解開顧湘的衣襟,瞬時那衣服就滑落下去,露出顧湘前胸嬌俏的柔軟來,看起來像是形狀完美的桃子,之前那一抹紅色最加妖嬈,像是事件最美的風景一般,邢尚天胸口像是著了一把火一樣的,燒的他渾身火燙,他毫不猶豫的低頭就含住了她的。
春芽正捧著溫水走到了門口卻是被柳枝攔了下來,柳枝紅著臉說道,「別進去了。」
「怎麼了?」春芽愣愣的說道,剛才那水有點涼了,她特意去加了點熱水過來的。
「哎,你個笨蛋。」柳枝臉越發紅了,怒了努嘴說道,「殿下正和娘娘在一起。」
「殿下什麼時候沒有和娘娘在一起?」
珍珠在一旁快笑的肚子疼了,正想說話,卻忽然听到里傳來顧湘呻/吟聲,春芽頓時就明白了,她也紅了臉,重重的咳嗽道,「我知道了。」
柳枝逗著春芽說道,「咱們招抒弟弟最近有沒有給你寫信啊?」
珍珠也知道春芽從顧湘是妾的時候跟著她,和原來的太子爺身旁的小廝頗有些因緣,當然這個小廝現在算是攤上個好主子了,被放了出去歷練,只要不是太傻的,被太子爺這般提點著,早晚也會混出個名目來,這樣說起來,這個春芽的運氣還真是好的,她們這些宮女都是熬著時間出去,這中間還能出錯,得熬到活著,不到二十五是不行的,可是只要主子肯放人,也不是不可以的提前出去的,按照春芽在娘娘心中的看重度,估模著是會早點放出去嫁人吧?
這樣一想,珍珠就越發羨慕起春芽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是不差的,娘娘一看就是重情義的人,她只要好好的盡心盡力伺候著,雖然比不上春芽,總歸也是有盼頭的。
春芽扭捏了一會兒,隨即一昂頭,一副放開了的神態,說道,「我的招抒哥哥可是好著呢,最少半個月一封信呢。」說完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哪里還有剛才的羞澀。
柳枝無奈的笑,說道,「你呀,真是一點都不害臊。」
春芽昂著頭說道,「那是,我可學不來你們這般扭扭捏捏的,娘娘說我這樣最好。」說完就忽然模著肚子說道,「柳枝姐姐,我餓了,去吃點糕點去,你幫看著一會兒吧。」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等著春芽走了之後,珍珠和柳枝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楮里看到的羨慕,柳枝說道,「她總是這樣,好像長不大的樣子。」
珍珠幽幽的說道,「娘娘寵著呢。」
這一天晚上邢尚天很是瘋狂了一把,弄得顧湘簡直不知道身在何處一般的,她想,照這樣下去,尼瑪,第三胎馬上就要來了吧?她可不想一直生啊,生的,一男一女就夠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又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