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眼里閃過一絲後怕,然後憤恨的看向金仁淑,說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心狠手辣。你這種生物就不應該存留于世,滾回你的地獄吧。」他手里不停的掐著法決,變換手勢,加持手上的寶劍。一時間,寶劍上光芒大作,金仁淑的眼楮都被刺激的留下了眼淚。
無論怎麼回想,金仁淑都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認識這個人。但是很明顯,這個人認識自己。那人抽出一條深棕色的絲帶,綁在眼楮上,來防止金仁淑用眼楮迷幻他。
正準備下樓去超市里購物的都敏俊耳朵一動,他似乎听到了仁淑叫喊的聲音,難道說災難發生的時間就是今天?都敏俊開始不安起來,他淡定的走了幾步,最後還是忍不住消失在地下車庫中。
「拜托,仁淑,再叫喊一聲,好讓我找到你,拜托。」都敏俊低聲呢喃著,焦急的在首爾的各個地方穿梭。都敏俊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尋找著金仁淑的身影,然而都是徒勞無功。
可惜金仁淑除了一開始叫了一聲小白,就再也沒有發出過一聲叫喊,反而是保留了所有的力氣,和小白配合著抵抗神秘人的攻擊。
一輪打斗結束了,金仁淑喘著粗氣,一邊的小白也累得不輕。畢竟金仁淑的力量更多的體現在用眼楮控制人類的方面,而不是身體素質上。更何況,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這個人很明顯修煉了十多年,法力深厚,專門克制妖精鬼魂之類的生物。
「金金,等會兒我拖住那個男人,你趕緊逃,逃到人多的地方,他是不敢在普通人面前暴露的。」小白惡狠狠地盯著那個男人,恨不得把他撕裂吞噬。
金仁淑撇著嘴︰「很明顯,他是沖著我來的,我拖著他,你先走。」
那人听不懂蛇語,所以稍稍喘息了一下,便繼續提劍沖了上去。小白和金仁淑都快速的後退,突然,爆炸聲響起,聲音不大,但是威力卻並不小。小白的身子抽搐了一下,摔在了地上,濺起一片沙塵。
「小白!」金仁淑撲倒小白的身邊,小手捂在小白的傷口上,可是鮮血還是簌簌的從手的縫隙中流了下來。「嗚嗚,你流了好多血。」
「嘶嘶,我沒事,就是擦傷。」小白的蛇信舌忝了一下金仁淑的臉頰,安慰對方。「真是狡猾的人類,我今天一定要吃了他,就算他的肉是酸的我也忍了。」原來剛剛在打斗的過程中,那人趁機在周圍的樹桿上藏匿了不少符咒,一不小心踫到就會爆炸。
金仁淑眼楮變得暗沉,黑色的頭發像小蛇一樣飛舞,「我究竟是誰?如此窮追猛打,要置我于死地。」
「看來你是忘了,當年我還是一個弱小的人,眼睜睜的看著你的母親殺死了全村的人,血流滿地。」他已經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也不由得陷入了回憶之中。他就是當年的韓載經,那個村子唯一的幸存者。
血案發生的當年他只能蹲在牆角雙手環膝,瑟瑟發抖,警察來詢問的時候,他連真相也不敢說出去,因為沒有人會相信,現場留下的指紋也是三十多年前死去的金純慧的指紋。他再也無心工作,渾渾噩噩的流浪為生。
他當初的信仰與善良,也被磨蝕掉了。但是可悲的是,他一個大男人,根本都不過那兩個魔鬼。值得慶幸的是,韓載經在流浪的過程中,就了一個少年,少年為了報答他,給他一本經書,照這個修煉的話,就可以除魔衛道。
韓載經找到了前進的方向,可以說是用生命在修煉,進步飛快。
沒想到的是,經過了這麼多年,才找到了這個筆仙的蹤跡。雖然樣貌變了,但是那個氣息是不會變的。
「你是誰啊?」金仁淑努力回想了一下,還是想不出來。
「我是韓載經,你當初害死的幾個女學生,是我的學生!」韓載經憤怒的大吼,慢慢地走近,他現在就要破了這個筆仙的道行。再然後,就是等著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李恩珠,也就是金純慧。
「我是筆仙,被召喚出來,自然要盡責的幫人報仇。更何況,我最討厭的就是校園暴力。不過,你是誰我還是沒有想起來。」金仁淑一臉無奈,嘴角卻勾起一個邪惡的微笑,就像是等著蝴蝶自投羅網的蜘蛛。
韓載經即使知道自己沒什麼存在感,但是這樣三番五次的被提醒,心里還是很不爽,他尋聲走過來,一掌拍在金仁淑的頭頂上。而金仁淑拼著受重傷,也跳到了韓載經的背上,狠狠地咬住對方的耳朵。
金仁淑的耳朵里都是嗡嗡的聲音,視線也漸漸模糊了。她知道沒有人會來救自己,所以只能盡量的拖延時間,讓小白活下來。帶著腥味的鮮血流到了喉管里,火辣辣的,卻也讓她更加興奮。若不是她知道自己的嘴太小,她肯定要去嘗試一下咬斷那個人的脖子。
「啊,小兔崽子。」韓載經罵道,拼命用手肘撞擊金仁淑,想要迫使對方放開自己,同時跳出小白的攻擊範圍。這些疼痛,他不知道曾經經歷過多少,所以他一點兒都不放在眼里。金仁淑柔軟的月復部被一次次撞擊,嘴里吐出不少粘稠的鮮血。
當小白掙扎著過來的時候,韓載經一劍劈過去,小白再次倒下。他趁著金仁淑怔愣的瞬間,把對方甩了出去。金仁淑在地上滑行了三四米才停了下來。這期間看起來很長,實際上不過幾秒的時間。
眼看著韓載經要結果金仁淑生命的時候,听到聲音的都敏俊終于趕來了。
都敏俊瞬間到了韓載經的面前,單手掐住對方的脖子,舉到半空中。他的聲音簡直比南極終年不化的冰川還要冷︰「誰準許你欺負她的?」在他們的星球,有一條法則,是不能傷害低級智慧生物的生命的,否則就會死亡。
然而因怒火喪失理智的都敏俊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這些條條框框,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那個人。都敏俊的手越來越緊,韓載經的臉已經憋成青紫色了。都敏俊的心髒就像是被小蟲子在撕咬一般,疼痛不止。可是他還是不願意放手。
「咳咳,小白。」金仁淑虛弱的叫著小白的名字,在她迷糊的視線里,看到了一個瘦高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呢子風衣,其他的就看不清了。
金仁淑的咳血的聲音喚醒了都敏俊的理智,他想扔垃圾一樣,扔掉了手中的韓載經,然後又不解氣的狠狠揍了對方幾拳威脅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來傷害她的話,我會讓你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然後都敏俊心疼的將金仁淑抱起,順便把變小的小白蛇也撿起來,揣到兜里,瞬間消失在了樹林中。
「哈哈,我早就體驗過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在最初的幾年里,他從來沒睡過一個好覺,就算是現在,也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罷了。不去報仇,他還能干什麼?至于報了仇之後,韓載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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