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桌前的前格斗教官現大主教李斯特突然停下筆,皺緊了眉頭(就沒見過他松開過)︰「剛剛,聖殿是不是震動了一下?」
大主教疑惑的問。♀
「有嗎?」沒心沒肺的聖騎士亞歷克斯茫然。
金發小天使阿爾杰弱弱道︰「好像真的有,教官。」
神罰大主教辦公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一位高階戰爭祭祀焦急道︰「不好了主教!御座和一個人打起來了!」
李斯特大主教狠狠的嘆了一口氣。
「御座?」亞歷克斯繼續茫然︰「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稱呼古德里安先生為御座了?那不是古時候的稱呼嗎?」
金發小天使瞬間臉便白了,他哆哆嗦嗦︰「不是古德里安閣下,是、是、是法約爾教皇!」
「畫像?畫像還能打起來?」亞歷克斯傻眼的問道。
這個時候就連阿爾杰都想照臉給他一下子,更別提李斯特大主教、前格斗教官了。
「帶路!」神罰大主教沉聲道。
「艾文雷拉•法約爾!!!!」
逆著光,卡帕多西亞逐漸看清了面容,一時竟錯亂了時空憤怒的尖叫。
金發綠眼的前教皇閣下表情莫名,神色復雜到不知道是悲是喜。
夜之薔薇,卡帕多西亞。
三千年了,這是夢,還是真實?
整座塔樓傳來細微的震動,巨大的藤蔓憑空出現,照臉呼!乎不死在乎!
嘖嘖,打人不打臉真是太不給面子。
法約爾教皇身手敏捷的躲開這些巨蛇般的凶器,嘴唇闔動,綠色植物被不知名的力量切割,碎成一段一段。卡帕多西亞雙眸鮮紅的如血,氣得反笑。
揉身便是一爪子揮過去!
血族的超速,還有尖銳的指甲。
戰斗法師戰斗法師,卡帕多西亞除了魔法外,還會近身搏斗,單戰斗力而言,就連血族都不願意于她正面對抗。
永遠不要和血族肉搏。
這是聖殿血的教訓。
法約爾默念,空氣纏住了卡帕多西亞的手腳,就連陽光都形成細線捆綁。艾文雷拉•法約爾教皇,他的一生傳奇無比,後世的聖殿做研究時甚至沒法斷定他究竟會什麼不會什麼,但單憑一手握著權杖一手握著聖劍來看,除了聖騎士之力,他還是一位法陣大師。
而且,千年難得一見的光明天賦和類似空氣的異能。
只能用「上天的寵兒」來形容他。
卡帕多西亞暴力的扯壞這些看不見的枷鎖向法約爾沖去,兩個即將人纏斗在一起。忽然,塔樓的牆壁悄無聲息的裂開一道縫隙,把打的熱火朝天的兩個家伙吞沒。
在這里不得不說,客場作戰還是有一定劣勢,雖然卡帕多西亞的戰斗力要比法約爾高那麼一點點,但是架不住人家有主場優勢。
在別人的地盤上找事,總是要那麼失敗一點。
兩個人一路滾到了密道深處,等到現任教皇古德里安閣下,還有李斯特主教帶著阿爾杰亞歷克斯等來到現場時,恰逢卡帕多西亞掐著法約爾的脖子一個巨力把他摁在牆壁上。」砰「死亡一聲巨響,令人牙酸。
眾人無不變色,一時間竟沒人敢再上前一步。
御座,您的骨頭還安好嗎?
聖殿諸人心有戚戚焉的想到。
卡帕多西亞眼中血色漸漸退卻,卻毫不顧忌的顯露出血族的兩顆獠牙︰「艾文雷拉,看見你我真是很意外。」
她親昵的靠近法約爾的脖子,獠牙幾乎要觸踫到他的皮膚。
法約爾教皇看著近在咫尺的二代血族,輕綠色的眼眸難掩復雜,過了幾秒他才艱難開口︰「卡亞,好久不見。」
是真的,放在他脖子上的手真實而冰冷,這麼近的距離,連氣息都輕易的聞到。
那是專屬于她的一種從來沒有分辨清楚,但卻帶著微甜的冷香。
似是薔薇的香氣,卻又奇妙的混著蛋糕的甜味。
初見的激動已過,卡帕多西亞的眼眸恢復漆黑,她歪著頭甜甜微笑,語氣卻刻薄的很︰「真有意思,如果我沒搞錯的話,三千年已經過去了,你應該連骨頭都變成渣了才對!」
「卡亞……」
卡帕多西亞臉色咻的一變,石末飛揚,碎裂的小石片飛快劃過教皇大人俊美蒼白的容顏,帶出了一道血痕。二代血族的五指深深的插|進了法約爾腦袋旁邊的石壁里,一直末到指根。
她語氣森然︰「不許,這麼,叫我!」
「……」教皇大人閉上嘴,默默的看她。
亞歷克斯震驚,眼前的兩個人他都認識,男的他見了無數次——畫像。女的他剛剛才分別,怎麼這兩只就干起來了!
問題是,畫像……畫像活了!
古德里安先生同樣震驚,並且一臉肉痛︰「那手是什麼做的!維修費啊!」
李斯特︰「現在不是心疼費用的時候了閣下,誰能上前分開他們?」
所有人︰「……」
于是這兩只三千年前的來客繼續旁若無人的「友好」交流。
法約爾教皇幾乎是屏住呼吸輕聲詢問,生怕自己聲音大點就把眼前的人吹散︰「你去了哪里?」輕綠色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千言萬語,最想說出的還是這一句。
他問了無數遍,問天,或者問心。
「笑話!」卡帕多西亞冷笑一聲︰「艾文,我可是血族,永生不死的血族。我活三千年那才是正常,至于你,你骨頭都應該化成灰了才對。」
法約爾︰「……」
「你把自己變成什麼怪物?」卡帕多西亞眯起眼,冷冷的發問。
法約爾垂下眼楮,淡淡道︰「卡亞。」
「哼!」卡帕多西亞慢慢拔出手指。「不要這麼叫我,我們不熟!」她放開艾文雷拉後退了一步︰「還有,真不好意思啊,你們聖殿起碼有三千年的歷史了吧,我可不是故意的。」
起碼有三千年歷史的國家特級保護文物建築的牆壁上活生生的出現了五個洞洞。
「看到你,讓我想起了戰爭。」卡亞繼續後退,深深的瞥了他一眼,轉身欲走。
艾文雷拉終于變了臉色,這麼久了她才出現,難道還要再等三千年?他厲聲道︰「你站住!」
空氣隱隱開始震動。
「怎麼著?你還想留下我?」卡亞扭頭冷冷問道。
「不許走!」教皇大人終于有了符合他身份的氣勢,大聲道。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絕對不能讓她再一次消失!
空氣募得變得沉重,所有人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我去!這什麼境界!空氣都可以操縱!」亞歷克斯震驚。
「而且他施法根本不需要媒介!」因為可以操縱空氣,所以法約爾的陣法是直接刻在空氣中的,李斯特主教對陣法深有研究,因此眼光犀利。
「我說二位!」古德里安無奈︰「現在不是討論這個時候吧,你們看重點!」
重點就是,這兩位快要把聖殿給拆了!
卡帕多西亞惱怒︰「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開打的小毛病怎麼還在?」
她煩極了,薔薇花藤狠狠向法約爾抽去,卡帕多西亞反手伸進胸口,手指像是進入一個虛無的空間,她喚出藏在身體里的魔杖——墨薔薇。
這是一根全身漆黑的魔杖,長約一米八,杖身用黑曜石雕琢,漆黑中似乎又有些透明,魔杖頭雕刻著盛開的黑色薔薇,一直纏繞而下,而且杖身上刻有魔法暗紋,魔杖的底端不是平常的圓柱形,反而是尖利的倒圓錐!
該隱花費無數珍惜魔法材料給小女兒打造的的魔杖——墨薔薇。
這根長約有一米八的魔杖幾乎無堅不摧,卡帕多西亞除了拿它來施法外,還有一個用途,揍人,比如說現在。
「我的魔杖還在,你的權杖呢?」她掄起墨薔薇,橫著把艾文雷拉抵在牆上,偏頭,冷冷發問。
「我已不是聖殿的主人,權杖在它的主人手里。」
「時光可真是快。」卡帕多西亞微微感慨︰「三千年前的戰爭我不想追究,我再也不想跟你們有任何瓜葛!」
「不要走!」法約爾一把拉住卡帕多西亞的手腕。
「放手!」卡亞冷冷道。
「至少,我要說一聲對不起。」法約爾臉色蒼白,執拗的拉著卡帕多西亞。
卡帕多西亞看著他,冷笑︰「這事沒完!我不會接受。」
法約爾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他本來蒼白的就跟幽靈似得,如今簡直是搖搖如墜。
「至少……至少你告訴我,那場戰爭,究竟發什麼了什麼事?」
卡帕多西亞仔細看著他,忽然使勁抽出胳膊,淡淡道︰「與你無關。」
別這樣,不要這樣。
我已經後悔了,我們不是敵人。
「我寫下過四個字︰我心永恆。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卡帕多西亞咻的回頭︰「那有怎麼樣?!你永遠都不會放下聖殿!就像三千年前!你選擇了聖殿而不是我!而我再也不會信你,血族與聖殿,早就是敵人!」
一不小心听到對話的聖殿諸位臉都綠了。
李斯特︰「血族!」
亞歷克斯︰「她不是血獵嗎?」
阿爾杰︰「你們在說什麼?」
古德里安︰「誰來阻止他們?!」
余下趕來的聖騎士高階祭祀面面相覷。
白辰終于循著聲音找到了這里,看到了這莫名其妙的一幕,趕上了這場表演的尾巴,一頭霧水。他對著唯一認識的騎士亞歷克斯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亞歷克斯茫然回答,隨即變了臉色,古怪的看著白辰︰「你……你不會也是吸血鬼吧?」
白辰吃驚︰「你知道啦。」還很不好意思︰「是你自己認錯的,我沒有承認過。」最後糾正他︰「請叫我血族謝謝。」
李斯特目光森然的瞅了瞅亞歷克斯又瞅了瞅白辰,意思是︰「回頭再跟你算賬!」
亞歷克斯畏縮了一下,蔫蔫問︰「你能讓他們別打了嗎?外面還有上千的游客呢。」此時,一部分擁有高級權限的聖騎士涌了過來,包圍了這里。
「哦。」白辰想了想,問他︰「你有武器嗎?」
「有啊。」亞歷克斯很意外,但還是從懷中抽出了一把槍,時代不同了,騎士不再是穿著沉重盔甲手拿長槍高喊正義和愛的家伙們,而是有了現代化武器。亞歷克斯問︰「做什麼?」
白辰糾結的看了那玩意一下,囧囧道︰」有別的嗎?「」這個可以有。「亞歷克斯一彎腰從靴子里拔出一把手臂長的細劍。」我看這個行。「白辰點頭。
「你拿好了啊。」白辰叮囑。一咬牙,抓著亞歷克斯的手腕把細劍擱在了脖子上,「挾持我!」
亞歷克斯瞬間就明白了,他挑了挑眉,竟然還有空朝他豎了豎拇指︰「佩服啊兄弟。」
李斯特狠狠刮了那熊孩子一眼,你跟誰稱兄道弟的啊!身份錯亂了吧。
亞歷克斯清了清嗓子,中氣十足的大喊︰「住手!」
別打了兩位,中場休息一下。
白辰被勒的翻了個白眼,干咳一聲。哥們你手里注意點,演戲也別這麼真好伐?
卡帕多西亞狠狠的瞪了法約爾一眼,扭頭威脅膽肥的某人︰「我要是你,就把爪子放下。」
亞歷克斯尷尬的笑笑︰「咳。」
這個時候,圍觀的聖騎士不是是哪個手滑了一下,一顆子彈沖著卡帕多西亞飛了過去,法約爾瞬間變了臉色。
「你畢業了嗎?這玩意是能走火的?!」瞥了一眼手滑的騎士,卡帕多西亞松手,子彈落地的聲音清晰可聞。「還有你熊孩子,過來。」她捏著亞歷克斯的手臂上的一小塊皮,把那只礙眼的胳膊揪了下來。
這麼近的距離,李斯特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腰間的劍。
這個舉動引起了卡帕多西亞的注意,她挑了挑細長的眉毛,順帶看見了古德里安手里的權杖,道︰「原來聖劍和權杖分開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艾文雷拉•法約爾。
所有的騎士舉起了槍對準她和白辰,好像只要他們再往前一步,就會開槍。
「都不許動。」法約爾淡淡道。「就算所有的子彈瞄準了她,也不會有一顆打中。」相反,還有理由讓她動手。
「御座!」古德里安向前一步。
「我可以單獨和你談談嗎?」法約爾請求。
「免了。」
「你一定要用這種態度?我們不是敵人。」
「三千年前,我也是這麼說的。」
法約爾詞窮,他焦急的想用一切辦法留下她,可是沒有任何理由。
是的,聖殿與血族,早就成了死敵。
「咳咳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一位年紀頗大胡子花白看起來一腳已經邁進了墳墓的老人家攔住了卡帕多西亞,這一步一喘的,即使是二代血族都不好意踫他一下。
卡帕多西亞無語的看著這位老人家。」據老朽所知,能和御座打平手的血族,還是女性。是二代吧?「老人家倒出卡帕多西亞的身份,聖殿諸人無不變色。
二代!
現已知血族最高的身份不過是三代,而三代以上,幾乎就是傳說。
老人家能猜出來,因為他看過法約爾教皇的手札——這屬于十分珍貴的文獻,但是知識大主教有權翻看。」麻煩讓開。「卡帕多西亞倨傲的點頭︰」我不想毆打老人家。「
知識大主教古爾德先生還想在說什麼,被眼明手快的聖殿騎士給駕著硬拖了下來。
「莫名其妙。」卡帕多西亞搖頭,對白辰道︰「雖然我們是走後門進來的。」亞歷克斯嘿嘿笑了兩聲,「但是來都來了,我還沒參觀完呢。」
這個時候,她又有興趣了。
怎麼說呢,能讓別人不痛快她就痛快了,這毛病也是被慣出來的。
白辰︰「……」
于是血族二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密道。法約爾教皇對眾人搖了搖頭,示意這件事他來處理,便緊跟在其後。李斯特和亞歷克斯阿爾杰成為了第三批,很明顯,聖殿一日游,還沒完。
古德里安無奈,吩咐道︰「戒嚴,全部戒嚴!特殊情況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每年的祭司月都是歡樂而有條不絮的,從沒有像今年這麼糟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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