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同學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三代,但是三代強成什麼樣子他並不清楚——大概是因為轉變之後生活並沒有什麼改變,就算是有想要喝血的沖動卡亞也會及時喂飽他。♀
因此他一直對血族都沒什麼歸屬感,他還渾渾噩噩的徘徊在「人類」和「血族」的邊緣,身體轉變了,但是心態沒有。直到他見到了該隱,這位鼎鼎大名的血族之父。
鮮血般的紅瞳,銀色的宛如月光的長發……
恐懼由衷的從心底蔓延到全身。
白辰曾在卡亞的記憶里看到過該隱,因此他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臥槽啊,面前站的是卡亞的老爸,也就是他爺爺……
我去年買了個表啊!
最要命的是他家還有聖騎士和牧師啊啊啊啊!
從來都是一根筋腦袋里不知道裝了什麼玩意的聖騎士亞歷克斯探出顆腦袋,露出十分迷茫和疑惑的表情︰「誰呀?」這貨依舊沒搞清楚狀況。
該隱血紅的瞳孔轉向亞歷克斯。
白辰面色劇變,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兩個字︰「快……跑……」
大哥,我都知道你打不過他,你連卡亞都打不過,更別說卡亞她爸了,快跑啊!
結果兩人腦電波不再一個頻率上,亞歷克斯撓了撓頭問︰「什麼?」
「亞歷克斯!!!」阿爾杰尖叫︰「亞歷克斯你這個豬,離遠點!」
白辰欲哭無淚,他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動彈不得,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離遠點啊!
「你有沒有見過我的女兒?」該隱站在門口︰「卡帕多西亞。」他彎起血紅色的眼楮,懶洋洋道︰「算了,不用說了,我自己來看。♀」他說︰「請我進去。」
沒有邀請不得入門,就算是血族之父也不例外。
強光乍然出現,雖然亞歷克斯還沒搞明白這位敵人的身份,但這完全不妨礙他反應過來之後條件反射出手——他一向身體比大腦反應快。
白辰欲哭無淚︰「不不不不,不要打!打壞了任何東西我都不好解釋啊!」
「真有意思。」該隱說。似乎這樣的招呼真的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招呼,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個眼光都吝嗇于給屋內的另兩個人,張開口說了一句什麼。
那語言太過古怪,以至于除了說話的人誰都沒有听清。亞歷克斯和阿爾杰只覺得大腦忽然「嗡——」的一聲,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真空,等到再次能看清的時候,亞歷克斯看見銀發紅瞳的男人姿勢親密的摟著少年,他的牙深深的埋入少年脖頸的一側。
被咬的少年臉上露出恐懼之極的表情。
阿爾杰直接撲街,趴在地上意識不清。
該隱收回獠牙,他看起來單薄瘦削,然而毫不費力的捏著白辰的脖頸跟提小雞仔一般把少年提溜起來,腳下亮起圓形的魔法紋路。
魔法光最強的時候,亞歷克斯一個虎撲撲進了魔法陣,牢牢的抱住該隱的腳,姿勢那叫一個狼狽和猥瑣。金發小天使阿爾杰睜開眼楮,第一時間看見的就是這一幕,然後三個大活人就這麼在他眼前活生生的消失,徒留一屋子的魔法氣息。
阿爾杰瞳孔皺縮,崩潰的尖叫︰「亞歷克斯!你這只豬啊啊啊啊!」連對方什麼目的都不知道就敢抱著敵人的大腿求一起走,你真是用腳來思考的嗎嗎嗎嗎嗎嗎!
阿爾杰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撥通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在電話接通第一瞬間大喊︰「我是祭祀兼牧師編號33456號!請求支援!請求支援!聖騎士19323與未知敵人一同消失!猜測對方為初代吸血鬼!重復一遍!聖騎士19323與未知敵人一同消失!猜測對方為初代吸血鬼!定位聖騎士19323!立馬定位聖騎士19323!」
十分鐘後,阿爾杰在大樓的頂部上了來接他的直升機。
卡梅爾小鎮,路易斯神父教堂。
卡亞︰「我們走吧。」
艾文雷拉︰「去哪?」
卡亞︰「巫師塔。」
艾文楞了一下︰「不是聖殿嗎?」
「不不不,我想了一下。」卡帕多西亞嚴肅的說︰「聖殿不安全,你看我都能來去自由,何況我爸爸呢。還是巫師塔安全,從古至今巫師塔都沒被發現過,可見其隱蔽性,就連爸爸也不會硬闖巫師塔的。」
前教皇︰「……」听你這麼說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卡帕多西亞焦躁的來回轉了兩圈,甚至像個小女孩一樣咬著手指甲,然後轉頭朝門口就走。前教皇反應不可謂不快,一把拉住毫無征兆的卡帕多西亞,沉聲問︰「干什麼去?」
卡帕多西亞漆黑的瞳眸看著艾文雷拉︰「我不會坐以待斃的,我要立馬見到天青蒼翠!」然後回家!
法約爾早就發現卡帕多西亞的不對勁,他知道卡亞一直在尋找回家的途徑,但是在得知該隱還在尋找的她的時候她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更加急迫。
就好像……該隱會阻止她「回家」,難道她所謂的「回家」不是見血族之父和黑暗君主的嗎?
那麼,她一直準備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神父︰「巫師塔隱蔽性極高,至今為止還沒有除巫師之外的人能得到巫師塔的具體信息。」
「我曾經叩開過巫師塔,也見過大魔導師天青蒼翠奧莉薇兒,但是三千年過去了,我幾乎找不到當時的位置。」卡帕多西亞嘆口氣,坐在椅子上。
她說︰「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卡帕多西亞算是師承安德里亞,雖然她的魔法風格與該隱一脈相承屬于戰法師,但是卡亞為了紀念安德里亞她的位階一直都是「見習巫師」的稱號,因為在安德里亞死後並沒有改拜其他的老師,因此在巫師塔她始終記名在安德里亞名下。
一直以來沒有人能找到巫師塔,是因為每一座巫師塔都不在人間,「塔」存在于空間裂隙之中,只有巫師塔所承認的人才可以準確找到「塔」的位置。
這並不稀奇,卡帕多西亞的城堡夜之薔薇就在戰爭開始初期被關閉流放到了空間裂隙,因此才避過了最終戰爭。雙黑少女脖頸帶的黑色薔薇型項墜便是開啟城堡的鑰匙,這當中涉及到了空間類型的魔法,尤其還要撕裂不同的位面,因此消耗的魔法是巨大的。
這里所說的不同位面與世界是不可相比較的。世界是一個整體,用地球來比較的話就是一個球體,而位面是平面的,用「層」來做量詞。就像抽屜一樣,位面是一層一層碼列排好互不干擾但又同屬于一個整體。可以說神的天堂位于這個整體的最頂層,地獄位于最下層,而人間就是中間。位面與位面之間的夾層就是裂隙。
而卡亞還是于晴時存在的世界和現在卡亞存在的世界就是兩個球,本來這兩個球離得很近,于晴世界的瘋狂科學家們研究得出,世界障壁是不可打破的,然而有一個東西可以無視世界障壁穿越,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靈魂。
世界是不盡相同的,就像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但是樹葉的組成物質都是相同的,世界就是靈魂。
在兩個挨得非常近的球情況下可以把一個靈魂投入另一個世界,從而得到另一個世界的研究資料,這就是頂點坐標。兩個挨得特別近的球就是兩個歷史特別相近的世界,歷史的拐點不同都可以造成不同的歷史,也就會形成另一個不同的世界。但是卡帕多西亞意外的經過第二次穿越來到了影世界未知的三千年後,本來挨得特別近的球發生偏移,造成難以想象的偏差,定點坐標無法定點,便失去了效力。
差若毫厘謬以千里。
所以卡亞才會找急忙慌的尋找「生命領域」的大魔導師,魔法這麼神奇,也許大魔導師天青蒼翠會有辦法。巫師已經能熟練轉換「位面」玩轉空間的裂隙,也就是模到了世界障壁的邊緣,雖然與原來世界的維度差的比較大,但也許也能找到回家的路也說不定呢。
既然有一絲希望就不該放棄。
這是個不該說出口的秘密,該隱可不知道這個女兒是穿越的,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把「卡帕多西亞」留下,那她就只能永遠的作為二代血族卡帕多西亞了。
這可不行。
「你還有秘密瞞著我。」法約爾牢牢的抓住卡帕多西亞的胳膊,輕綠色的眼瞳射出銳利的光。
「我的秘密多了去了。」卡亞使勁甩了一下沒甩開︰「秘密既然被叫做秘密,就不該讓第二人知道!你要麼放開我要麼和我一起去。」
教堂的地板驟然浮現出一個復雜的圓形魔法陣,伴隨著強大的魔法氣息,銀發紅瞳的血族始祖抓著栗色少年腳底下還趴著一個莫名其妙玩意的三人組合在卡亞、法約爾和神父面前出現。
這出場方式還真挺類似于教皇的,簡直是定位找人的代表,比衛星好用多了。
血族始祖緩緩掀起眼眸,血紅的瞳孔映照出黑發少女的模樣,輕笑︰「卡亞,我的小女兒。」
卡帕多西亞不自覺地後退,藏到法約爾身後︰
「爸爸?」
該隱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快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地獄副本開啟,大家可以刷新boos了,比如該隱,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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