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慢慢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洛琪看不慣她的樣子.站起來就走.
「慢著.」
「你還有事.」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你坐下來.我們談談.」鐘雨娟指了指她對面的位置.悠然點燃一支煙.
「不好意思.我不覺的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關于你母親的.你也不想听.」
她媽媽……洛琪邁出的腳步再也抬不起來.她忘記了楚晨的叮囑.好奇心驅使她又重新坐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
鐘雨娟打開她的名牌包包.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往洛琪面前一推︰「听小晨說.你和楚天佑下周就要舉行婚禮了.按輩分算起來.我也算你們的小媽.這是我的一點賀禮.請你收下.當然前提是.听完我說的這些話.你若是還想嫁的話.」
「你再故弄玄虛.我就真的走了.」洛琪撇一眼她虛偽的禮物.冷聲說.
「前幾天網上那個貼子你也看到了吧.下面網友們對號入座的那些人物關系都是真的.也就是說.你媽媽有今天全是霍淑雲那個賤人害的.她現在老了.怕遭報應.所以才讓她兒子娶了你.以償還她當年欠下的債.現在你懂了吧.當初你們洛家落魄.爸不疼媽不愛的時候.她為什麼要極力撮合你和楚天佑在一起.還裝出一副救苦救難的聖母樣子.讓你對她們母子倆感激涕零.哼.我真替她覺的惡心.」
鐘雨娟氣哼哼的吐出一個煙圈.嘲諷的上下打量著已經為之變色的洛琪︰「還有她那個兒子.別以為他有多愛你.他對你好.不過是奉了他媽媽的命令.替他媽媽還債而已.洛小姐.你還是清醒清醒吧.」
洛琪騰的站了起來.按在桌子上的手.指節青白.她真後悔留在這里听她說這些挑撥離間的話.「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不好意思.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你知道什麼.」鐘雨娟狐疑的看著洛琪的反應.試探著問.
洛琪一窒.不知道說什麼.她承認.剛才鐘雨娟的話讓她受到了刺激.她怕她繼續听下去會無法淡定.
「哼.你不知道.」鐘雨娟得意一笑.又徐徐說︰「我知道這些話你可能承受不了.但是為了揭穿霍淑雲這個賤人的陰謀.我不得不說.要說起來.我也很嫉妒你媽媽.當初你媽媽是楚家收養的義女.從小乖巧懂事.長的又漂亮.和我們家老楚青梅竹馬.兩個人要多恩愛有多恩愛.如果不是霍淑雲這個野心家為了平步青雲.擠進上流社會.拆散了他們.現在的楚家就沒有我什麼事了.」
洛琪血往上涌.她的心跳的厲害.可還是情不自禁的在听她說下去.
「霍淑雲這個人.別看現在裝的一副菩薩心腸.當初為了嫁進楚家.心狠著呢.那時候你媽媽懷了她和老楚的孩子.就等著楚家點頭.嫁到楚家當少女乃女乃了.可是.霍淑雲憑著她在楚家經濟危機時幫過楚家.居功自傲.非要老楚的爸爸.也就是我公公同意她和老楚的婚事.不然就陷楚氏于不義.我公公當然以大局為重.就同意了她的條件.可是老楚不同意呀.他愛的是你媽媽.怎麼都不肯放手.霍淑雲這個歹毒的女人就出了個主意.先是陷害你媽媽和其它男人有染.讓老楚誤會孩子不是他的.接著又讓你媽媽失足跌下樓梯流了產.你媽媽傷心欲絕.小月子還沒過.她就匆匆和老楚舉辦了婚禮.」
「結了婚.她還嫌你媽媽住在楚家礙眼.怕她和老楚舊情復燃.到處張羅著給你媽媽介紹男朋友.你爸爸那時候有一樁生意和楚家競爭的很厲害.為了搶到這單生意.霍淑雲不惜拿你媽媽的幸福去換.可能你媽媽真的對愛情絕望了.她答應了這門婚事.那時候.你媽媽就開始郁郁寡歡的.常常失神的望著一個地方.和你爸爸舉行婚禮的前幾天.她在房間里割腕自殺了.幸好發現的及時.撿回了一條命.也許是念在楚家對她有恩.幾天後.你媽媽還是選擇了嫁人.」
「洛小姐還不知道吧.霍淑雲現在居住的老房子就是當年你媽媽和老楚一起長大過的地方.頂樓最里面那間就是你媽媽的房間.我猜那個房間一定常年鎖著吧.听說.你媽媽自殺的時候就在那個房間.當時血流了一地.一直從門縫溢出來才被人發現.血流了一地.你想象一下就能明白.當時她是報著怎樣一種必死的決心.而這一切.都是霍淑雲這個賤人造成的.就連我們家老楚.自從你媽媽嫁人後.也是郁郁寡歡.好像失去了半條生命.」
「你知道後來為什麼老楚會娶我嗎.這多半還要感謝你媽媽.他見我第一面的時候.看到的是我的背影.他說我的背影和你媽媽很像.所以.我才有機會嫁給他做太太.可憐那個姓霍的女人.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現在想想.她真是活該.」
「洛琪.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看清楚.她霍淑雲還有她的寶貝兒子.到底是怎麼一種貨色.你就這麼稀里糊涂的嫁給他.我怕你會後悔.好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就看你自己的了.」
洛琪都不記的鐘雨娟是怎麼離開的了.她也不記的她是怎麼離開的那家美容機構.她只知道.她出來的時候.本來放晴的天空.飄來一大片烏雲.天黑沉沉的.又低又悶.壓抑的她久久都喘不過氣來.
隔著馬路.她看到了楚晨的路虎車.她猜車上一定還坐著楚天佑吧.洛琪深呼吸.又深呼吸了一次.轉身拐向另一條街道.攔了一輛的士.
她現在誰也不想見.什麼也不想听.她只想看到她的媽媽.
春寒料峭.天氣還冷.可是一路.洛琪都開著車窗.任冷風吹著她的臉頰.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清醒一些.
她想告訴自己.不要相信.鐘雨娟是什麼人.她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口中說出的話.怎麼可以相信.可是.只要一想到鐘雨娟描述的那些場景.媽媽曾經受過的苦.走過的路.心就壓抑的厲害.
握在手心的手機開始一遍遍的振動起來.上面接連閃爍著楚天佑和楚晨的名字.洛琪閉上眼楮.摁斷.關機.然後頭抵在車窗上.眼淚就悄悄流了出來.
的士在惠仁醫院的門前停下.洛琪付了車費.恍恍惚惚的往里走.
醫院的護士見到洛琪.熱情的跟她打著招呼.洛琪神色木然.連笑一下都覺的勉強.一路走到方雅茹的病房前.站在門口.洛琪再一次失去敲門的勇氣.
如果鐘雨娟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那她做了些什麼.愛上一個傷害過她媽媽人的兒子.現在她還要嫁給他.當媽媽笑容牽強的對她說.楚天佑是個不錯的男人.這是命運的安排.她無權利干涉時.媽媽的心里有多難過.她想過嗎.
還有爸爸.楚天佑說爸爸有可能不喜歡他.他讓她瞞著爸爸.不告訴他是他在幫助爸爸.甚至遲遲不肯帶她去見爸爸.楚天佑這一系列的反常舉動.似乎都有了解釋.
「洛小姐來看方阿姨了.方阿姨很好.剛給她量了血壓.一切正常.她正在書房看書呢.你快進去吧.」門從里面打開了.照顧方雅茹的護士小胡笑語嫣然的跟洛琪打了個照面.她熱情的替洛琪向里面通報道︰「方阿姨.你女兒來看你了.」
「是琪琪來了嗎.」里面傳來方雅茹優雅慈愛的聲音.
這下洛琪不想進去也不行了.她整理好情緒.勉強的笑了下.沖小胡說聲謝謝.緩步走進里面的書房.
「媽.我來看看你……」站在書房門口.洛琪的嗓子又開始酸痛酸痛的.
「咦.天佑不是說今天你們一起去看珠寶嗎.怎麼這時候來了.婚禮前你們要準備的事情還有很多.不用急著來看我.」方雅茹放下手中的書.朝洛琪伸出手.
洛琪走上去.一把拉住媽媽的手.生病以來.方雅茹一直很清瘦.一雙素手也是瘦骨嶙峋.握著那雙手.洛琪一陣揪心.
「可是.媽.我想你了.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洛琪輕輕擼開媽媽的衣袖.在她縴細的手腕處.洛琪看到了那道丑陋的傷疤.
小時候.她就知道媽媽的手腕處有一道傷疤.那時候她問爸爸.媽媽的傷疤是哪里來的.爸爸總是說媽媽小時候太淘氣.打翻了魚缸被玻璃割傷的.對此.洛琪從來沒懷疑過.
可是.現在看著那道又深又丑.長了增生組織的傷疤.洛琪覺的她的心都快被撕裂了.
「媽.這傷疤還疼不疼了.」她的指月復在那道傷疤上一點一點的撫模著.胸口像堵了一團棉花.方雅茹看出她的異樣.抽回手.仔細的端詳著洛琪︰「琪琪.怎麼了.你今天看起來怪怪的.」
「我什麼事也沒有呀.媽.我真的只是想你了.我想好好陪你兩天.可以嗎.這兩天就讓我在這里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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