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羽兒上樓去了,芷樓才轉過身向走廊的方向走去,幽暗中,隱約感覺那男人的衣衫和裝束怎麼和殤在聖地的裝束這麼相像?
白色,帶著絲線的紋理,很沉靜,默默地站立著。
既然不是邪惡的人,芷樓的緊張感也就消失了,手從劍柄上放了下來。
「你是……」
芷樓皺起了眉頭,她不喜歡被人偷偷窺視的感覺。
事實上,這個白衣男人一直站在這里,偷看了許久她和羽兒,芷樓認定這家伙是在窺視羽兒的美貌,羽兒是她和殤的心肝,絕不允許任何登徒子打了她的主意,何況這還是一個看起來很俊美的家伙。
白衫男人從陰暗中走出來一步,外面的光線剛好射在了他的臉上,芷樓看清眼前的人之後,有些吃驚,這人是不是長得有點太完美了,這張臉好像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分明周正,就算殤和他相比,也遜色了不少。
不過殤的英俊很實在,帶著男人氣魄,此人的英俊,帶著飄逸,有點不真實,一個好像從畫卷里走出來的人,怕世間也難找幾個了吧?
「我是冷無心,剛剛進入大都避難的人族。」
他說話的時候,眼楮一直盯著芷樓,眼神流露出一種光彩,甚至透著一點點的興奮,就好像分別多年的老朋友相見一樣。♀
這種眼神?
是初次見面的人該有的嗎?芷樓有些不確定。
好像他們很久之前就熟悉了一般,這表情讓她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更確切地說,是想起了一個小妖獸……
怎麼還是小妖獸混寶呢,那個在寒潭里跳上寒床,躲避在她頭邊的小家伙。
芷樓覺得自己思緒有點混亂了,這個時候怎麼想起了它?眼前站著的可是一個俊美人族的男子,一個陌生人。
說起來,混寶離開芷樓有四年多了,漸漸的,她也適應了沒有混寶的日子,天行每次離開聖地,都會尋找混寶一圈,後來他們確定它不在常界,又去了異界,可惜還是沒有,混寶好像從他們的世界里蒸發了,天行認為混寶掉落櫻草坪之後死了,為了紀念它,還在聖地立了一塊墓碑,墳墓是埋著的是混寶的那塊陳舊的遮羞布。
現在天行有了弟弟,開始繁忙的修煉和學習,也很少再提及混寶,不是忘記了它,而是成了不願說出來的傷。
可能聖地很多人都認定死去的不過是一個妖獸,可對于芷樓和天行來說,它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芷樓在異界昏迷的那段時間,是混寶幫著她照顧月娘和小天行,是它撐起了那個家。
驀然的,鼻子一酸,芷樓竟然傷心起來,她又開始思念自己的小妖獸了。
「你沒事吧?」冷無心覺得芷樓表情異樣,人不糊開口問了一句。
「沒事,只是想起了一個朋友,可惜它已經死了。」芷樓強迫自己不去想混寶的事情,這里是伏羲星辰,是一個沒有它足跡的地方。
「那真遺憾,你該想點開心的,主人……我以前的主人說過,什麼事兒都要冷靜,還得往好處想,才會開心。」
冷無心仍舊盯著芷樓,說出了這麼一句讓她感到疑惑的話。
這不是她說過的嗎?他的主人,怎麼會說出同一句話來,他的主人是誰?
「你的主人?」芷樓疑惑地反問著冷無心。
「哦,一個對我很好的女子,我曾經想一輩子和她在一起,可惜……最終我們還是分開了。」他遺憾地回答著,表情間有點痛苦。
「原來是這樣。」
現在芷樓相信冷無心是一個逃難進入大都的人族了,而且是一個剛剛失去心愛女子的痴情男人,可為什麼他叫那個女子是主人呢?這樣的稱呼讓芷樓實在難以理解。
是不是伏羲大陸的人族有什麼和他們不同的習俗,這點芷樓有些不確定,因為她初來這里,對這里還不熟悉。
主人這個稱謂,不是混寶專用的,卻是過去很多年,芷樓經常听的,也習慣听到的,所以也被冷無心的情緒感染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芷樓打量著他的衣衫,他的白衣很整潔,看不出一點瑕疵來,這和那些被解救出來的人族不同,他們幾乎衣衫襤褸,他卻這麼干淨儒雅,若說他是逃難而來的,芷樓對此表示懷疑。
冷無心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接著抬起,看向了芷樓,然後微笑了起來。
「我主人一向不喜歡我邋遢,是個愛整潔的人,所以我就養成了這個習慣,大都解放的第一件事,就是換上干淨整潔的衣服。」
他的話越說,越讓芷樓不解,特別是剛才的一笑,還能看出屬于他的純憨,讓芷樓難以避免地想到混寶。
今兒這是怎麼了?那麼多年過去了,怎麼忍不住想混寶了。
「這個,是我撿的,送給你吧。」他突然伸出手來,手心里有一條項鏈,項鏈的墜子竟然是一個紅色血滴子形狀的寶石。
「為什麼給我?」
芷樓很奇怪,這寶石看起來光澤艷麗,應該是寶石中的上當品,他既然撿了,就該自己留著才是,為什麼要給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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