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千島市的報紙大篇幅的刊登著陸君浩與陶婉如甜蜜相擁的照片,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清純可人,這樣的畫面取悅了不少人的眼球。
只是,照片旁邊的文字新聞卻標題聳動,意味深遠,足夠人們議論八卦好幾天。
陶婉如的身世解剖的一清二楚,連帶著把當年陶家犯案的細節又一並帶出,連陶母暴病而亡的消息都未曾遺漏。更有的版面,還將陶正華當年受審時穿著囚服的照片刊登出來。
四年過去,縱然當年的案件震驚全國,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已經淡出人們的視野。這樣的報道一經登出,就仿佛沉寂了許久的火山再度噴發一般,街頭巷尾全都又議論起來。
那些報紙不管如何報道這一新聞,最後提到陶婉如時,字里行間全都是冷嘲熱諷的意思。顯然,陸家家族顯赫,而陶家早已經沒落,陶正華還在監獄服刑,這樣兩個家族,怎麼可能結成親家?
還有不少媒體暗自揣度,認為陸君浩就是看上了陶婉如的年輕美貌,一時興起玩一玩,早晚都要拜拜;但也有良心未泯的記者,對陶婉如多舛的身世抱著一絲同情,希望兩人能修成正果。
這天一大早,媒體記者除了圍堵陸君浩兩人過夜的酒店之外,還堵截了陸家的老宅。
依然臥病在床的陸家老爺子,看著報紙氣的一坐而起,直嚷嚷著不孝子不孝子。陸家一干長輩圍在房間,都沒人敢為陸君浩說話,老爺子發泄完畢,橫眉豎眼的瞪過去,「都還愣著干什麼?打電話把他給我叫回來!」
楊玉榮上前安撫老爺子,「現在叫他回來也沒用,我跟媽早就去找他談過了,他已經鐵了心要跟那個陶家小姐在一起。」
「真是逆子!」老爺子氣的捶床,躺下來連呼吸都不順暢了,楊玉榮連忙拿了床頭的藥瓶倒出幾粒藥丸,喂老爺子服下,又叮囑專門伺候的老爺子的佣媽去給醫生打電話。
這邊一亂團還沒有想出什麼辦法來,房間外面,林伯敲門道︰「夫人,有您的電話。」
楊玉榮一听有電話就忍不住頭皮發 。今天一早,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來電了,詢問報紙刊登的消息是否屬實,君浩是不是真的跟當年的陶家小姐在一起了,她按捺著一腔怒意應付,只覺得顏面無存,恨不得把大兒子揪到面前狠狠招呼兩巴掌。
此時哪里還有心思再去接電話,她頭也不回的道︰「就說我不在,再有人打電話來一律這樣回復。」
陸老太太坐在一邊連連搖頭嘆息,心痛的都不知說什麼好,「這個君浩,向來听話懂事的,這一次到底是怎麼鬼迷心竅了……陸家這下可成了笑柄,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出門見人啊——」
陸天霖還沒有去上班,把所有報紙細細翻了一遍,面色沉得就要滴水,「事已至此,我看就隨他吧。」
「什麼?隨他?」楊玉榮回頭,不可思議的盯著丈夫。
「那還能怎麼辦?」陸天霖氣的粗喘,「他連家都不回了,你能把他綁回來?既然他那麼喜歡那個陶家小姐,就讓他們在外面過好了,當我陸天霖這輩子沒生這個兒子!」
「天霖……」
「好了,就這樣說!我還要去單位,上午有個會議,沒時間了。」陸天霖站起身,氣沖沖說完,轉身要走時又想到什麼,回頭叮囑妻子,「你們把辰浩管好,可千萬不要他再捅出什麼事來,我陸天霖丟不起那個人!」
一屋子人長吁短嘆,誰都想不出好辦法來。
陸天霖的車子開出大門,還未加速已經被等待已久的記者們包圍。司機沒辦法只好停車,回頭看著後座的領導,「**,您看……」
記者們將車子圍了個水泄不通,一邊拍照一邊拍著車子爭先恐後的提問,陸天霖看著他們吃人一般的架勢,心里又把大兒子狠狠罵了個遍。
示意司機降下後座的車窗,他還未露面已經被喧鬧的提問吵聾了耳朵。
「陸**,請問您對大兒子與陶家小姐相戀一事如何看待?」
「陸**,听聞當年陶家失勢還與陸家有一定的關系,而現在陸少爺愛上陶家小姐,請問您心里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如外界的傳言那般,不承認他們的關系?」
「陸**,請您回答我們的提問,你到底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陸家有沒有可能大度的接受陶小姐做兒媳呢?」
「……」
相機和話筒全都對著車窗,陸天霖想要推門下車都不可能,便坐在車里對記者的提問籠統回答︰「多謝各位媒體記者對陸家的關心,至于犬子與陶家小姐的戀情,那是他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老一輩管不了,也不想管。」
「那您是否同意陶家小姐做您兒媳呢?」
陸天霖淡淡回應,「他們現在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吧?各位多慮了。」
「如果到了那一天,陸家會接受嗎?」
看來這些記者不得到回答是不會罷休的,陸天霖急趕時間,也沒有空閑與他們周旋,便很干脆的表態︰「既然各位記者朋友這麼關心我陸家,那今天我就借各位的金口申明一下,他們年輕人的事是他們的事,我陸家是我陸家的事,兩不相干。」
此言一出,記者們越發瘋狂起來,「陸**,您的意思是要與陸少爺斷絕關系,從此不管他了嗎?」
「陸**,請問您是這個意思嗎?」
「陸**,陸**……」
陸天霖沒有回答,升起車窗示意司機開車。記者當然是不放行,拍著車窗還在提問,好在門口站崗的警衛上前來幫助,車子才緩緩移出去。
記者們瘋狂追趕,自然是趕不上轎車的速度。陸天霖郁卒的喘一口氣,緊咬的牙關讓面頰都凸出幾條肌肉來,頓了頓沉聲吩咐司機,「等會兒給君浩打個電話,讓他今天來我辦公室一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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