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浩這里觥籌交錯,熱鬧非凡。而陶婉如那邊,她卻一個人窩在家里,郁悶的發瘋。
想到都第三天了,他還不來找她,連個電話都沒有,她既生氣又傷心。
每次都是這樣,好起來的時候把她寵在手心,鬧起來的時候就狠心絕情的不聞不問。這樣冷戰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情願兩**吵一架把問題都說出來,發泄完畢就翻篇算了,也好過這樣有話不說冷冷的僵著。
女人總是習慣瞎想,她也不例外。想到這人幾天都杳無音訊,她又止不住往壞處想,會不會他的意思是就此斷了?分手了?
思緒一旦放開,便再也收不住了。想到那天在醫院里他對待自己的態度,以及在路上的滔**火,他冷漠的樣子仿佛根本就不認識她--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還會再來找她嗎?
再者,他是不是以為她去陪著辰浩,就代表在他們兄弟中做出了選擇,而他為了照顧情況特殊的弟弟,就主動退讓出局了?
這樣想著,腦子里越來越亂,心里越來越慌。
後來也不知是哪根神經忽然抽了一下,她倏地從沙發起身,風卷殘雲般把房間里所有跟男人相關的東西全都收拾了出來,裝進了一個箱子里,一鼓作氣搬起來出了門。
就當是去給他還東西的,見了面也不至于尷尬。萬一他的意思真是要分手,她這樣做也正好合理,省的巴巴主動找上門踫一鼻子灰。
打車到了他的住處,走到門口後,她又猶豫了起來。現在都已經快十點了,他應該在家吧?其實手里還有這里的鑰匙,只是想到兩人目前不甚明朗的關系,似乎並不適合直接開門進去。萬一他正好在家,兩人見面了說什麼?
忐忑了許久,心跳惶惶,最後終于狠一狠心,伸手去按門鈴。
可惜,許久過去,並不見人來開門,看樣子他還沒有回來。
胸口憋著的一股子氣瞬間泄掉,她抱著箱子站在門口,腦子里一時空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氣沖沖的來找他問罪,結果人家根本就不在,她這時候才想到他何止這一個住處,說不定人家這些天根本就不回這里來呢。
這樣想著,心里更有一股無名火。兩人鬧了矛盾,她成天郁郁不振,茶不思飯不想,做什麼都沒有精神,而人家呢……看樣子照樣過得很好吧。
也是,她陶婉如算什麼,怎麼有本事讓堂堂陸大少爺為她黯然傷神?
真是越想心情越低落,鼻頭酸澀,眼淚都要落下來。
忽然听到樓棟里傳來說話聲,她心里一急,連忙整理情緒模出鑰匙開了門,搬著箱子進去。
不管了,既然來了,就把東西放下吧。其實早早就知道這一天終會到來,只不過是比想象的提前了一些而已,又有什麼好傷心,好不舍呢?
房間里空蕩蕩的,依然到處打掃的干干淨淨整整齊齊,透著與男人身上相同的干脆利落之風,隨時都可以當樣板間上雜志一樣。
雖然男人並不在家,可站在這里還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放下東西也不舍得離開。
反正他不在,就讓她最後再眷戀一下,多看幾眼吧。
從客廳到臥室,從書房到廚房,每一個角落都留著甜蜜的回憶,如今想來,只是越發讓人黯然罷了。怕他會突然回來,她在廚房門口停留了一會兒,便打算離開了。轉身欲走時,眸光接觸到流理台上的幾個空酒瓶,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喜好紅酒,但也絕對不嗜酒,可是廚房里怎麼擺放了三四支空酒瓶?難道這幾天他還是回來這里,而且心情不好……總是喝酒?
這樣想著,心里越發酸澀,眼淚真的忍不住流下來。
一路掩著面回了自己的小窩,躺****後想著兩人之間似乎再也沒有聯系的理由了,心痛襲來,仿佛胸口被人掏空了一樣,說不出的難受痛苦,忍不住抱著被子哭的傷心。
……
陸君浩晚上喝多了,陳曼琳也跟他差不多,兩人雙劍合璧把一場晚宴應酬下來,天衣無縫的配合讓千島市無數名流暗忖現在年輕人了得,恐怕以後的商場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理智清醒時,陸君浩尚能控制著自己郁悶煩躁的情緒,可臨到晚宴結束,他也有了幾分醉意,心里的苦痛和失落便漸漸流露。
陳曼琳早就看出他心情不好,此時同他一起往外走,忍不住問道︰「陸總,你今天是怎麼了?跟女朋友吵架了嗎?」
一語中的,陸君浩步伐微微晃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心髒猛地一縮讓他四肢都不靈活了。
「沒有的事。」公眾場合,他縱然喝多了也維持著風度和禮儀,「陳副總,你喝了不少,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啊!」陳曼琳笑了一下拒絕,下台階時不小心腳下一崴,身子踉蹌甩出去,陸君浩跟她並肩走著,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了住,兩人抱作一團,「陳副總,你沒事吧?」
陳曼琳嚇得酒醒了不少,拍著胸口驚喘,「沒,沒事……看來我真是喝多了--」
林平就在身後,陸君浩扶著陳曼琳站穩之後就松了手,回頭吩咐︰「你找人送陳副總回家。」
「是,老板。」
會場里萬聯的人也不少,不過女士在這種場合也是要給男人面子的,陳曼琳這次不再退卻,嫣然一笑,欣然接受。
陸君浩的司機早就等著了,等賓客散的差不多,他拉了拉脖頸處的領帶,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也離開了。
到了住處,司機好心問要不要送他上去,因為他看起來酒意更濃了一些,一直閉目養神著。陸君浩從後座推門下車,淡淡的說不用了,腳步虛浮的獨自回家。
開了門,在沙發里坐下,他抬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了。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只覺得今天格外的疲憊,一坐下來就完全不想動彈了。人一旦意志薄弱,那被理智控制的種種情緒便奔騰流淌,此時,他無比想念那個馥郁溫軟的懷抱,想的心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