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有東西,這是我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感覺,那一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讓我的背景一直都感覺有一陣冷風在吹。
可是我屢次的回頭查看,都什麼也沒有發現。最終使我忍不住驚叫出聲,潘子和大龍這時候都認為我太過緊張了,在這樣的氣氛下,真的出現這樣的感覺也並不為怪,潘子說他第一次下地倒斗兒的時候,是個漢墓,他跟我此時的感覺一樣,總是想著在暗處有一雙眼楮看著他,可是到頭來卻什麼東西都沒有,所以我現在啊,根本就不用緊張。
「你到底感覺到了什麼?」秦培抓著我的手問我,這個女人,似乎在什麼時候都會堅定不移的相信我。
「人,絕對有人跟著我,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緊張。」我對她道,哥們兒也是見過世面的,緊張,這時候有,可是你說緊張到出現錯覺,那絕對的不可能。
事情就是如此的蛋疼,我無數次的回眸,都沒有看到身後的東西,直到後來,我連自己都不有點迷茫,我這是真的一直以來精神壓力過大?
我們一邊走,一邊往樹木上刻記號,這樣以確保我們走一條直線,我們想著通過這樣的辦法,肯定就能走出這個奇怪的林子,可是當我們前面的那棵樹上重新的出現了我們刻的記號的時候,四個人都說不出話來,我們是在兜圈子,這沒錯。
一路前行,幾個小時之後,卻發現自己回到原點,這種感覺更讓人郁悶到發狂,也會在這個時候勾起人心里的焦躁。
「再走一遍,老子就不信了。」潘子道。
我們沒有說話,也只能這麼做,這個樹林里沒有出現任何的鬼怪,卻用這種無聲的方式,來阻擾我們的前進。
「我感覺我們如果還是這樣走的話,走一百遍都會一樣,山里的獵戶在迷路的時候,都會依靠獵狗,你們要明白,我們之所以會迷路,是因為我們的眼楮在欺騙著我們,獵狗是靠自己的感覺,所以不會有事兒,我們要像獵狗學習。」大龍道。
「你說的是廢話,獵狗不是靠感覺,是靠鼻子,難道你要我們一邊走一邊撒尿,然後聞著味道前進?」我黑著臉道。
「不知道你听說過奇門遁甲沒,現在這東西是用來算命的,但是最開始是用來布陣的,三國演義里,諸葛亮就擅長這樣,擺陣與針中殺敵。也就是說,一旦入陣,就走不出去。」大龍道。
潘子听完眉頭一皺,道︰「你意思是這個樹林,其實是一個陣法?類似三國演義諸葛亮的八卦陣,我們繞來繞去繞到原點,是陣法的緣故?」
「除了這樣,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我們一直走的絕對是直線,卻因為某種原因在繞行。」大龍道。
「他媽的,三爺在就好了!他一直對奇門遁甲什麼的特別在行,尋龍點穴什麼的其實也屬于這個流派,他絕對是高手!」潘子道。
「那你跟三爺那麼久,就沒學兩手?」我問道,潘子這麼一說,我就想到,三爺如果過了這個林子的話,那邊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沒有,我就沒想到會離開三爺這麼久,更沒想著會單獨行動,但是我真的听三爺說過,有一種陣法,讓人在其中迷失,其實說白了,這是一種玩的非常高明的障眼法,通過你的眼楮來欺騙你的感覺,就跟八卦陣是一個原理,只有一條路是生門,可以走出去,其他的,都是死門。你再怎麼走,都一樣。♀」潘子道。
「潘爺,那您能找到生門嘛?快帶我們走過去,三爺可就在前面等著我們呢。」我道。
「我不會,三爺的這套東西並不好學,用的東西也非常繁瑣,羅盤等等,要找準方位什麼的,之前我們在一個墓里就遇到了非常難纏的鎖龍陣,我們怎麼走,都出不了一條墓道,三爺就是拿著羅盤,一步一個點兒的帶著我們走了出來。你知道什麼叫一步一個點兒麼?就是每走一步,都是按照羅盤的方位來走,這其中的根據就是磁場什麼的,非常晦澀難懂,我們跟著三爺,每一步都要緊跟著他踩出來的點。」潘子道。
「得,我算是明白為什麼你那麼崇拜三爺了,他真是一個本領通天的人,可是現在他不在這兒,更不知道你這個金牌小弟陷入了陣中,我們怎麼辦?求三爺附體指引明路?」我其實並不怎麼緊張,因為走的出去與走不出去,跟我關系不大,大不了的話我們出了這個林子回去就是,我對于前面的路,並沒有那麼迫切。
我們就這麼邊聊邊走,幾個小時後,當我們再次繞回了原地,都再也沒有力氣去走下去,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個辦法,這林子里怪不得沒有鳥獸,本身就透露著邪性呢。
我道︰「潘子大龍,你們得趕緊的想個辦法,我們這樣不是個事兒,難道要走死在路上?」
大龍緊皺著眉頭,抽著他的旱煙袋,一籌莫展,而潘子,而盯著這個林子,也不說話。他們倆一個人著急見自己的主子,一個人著急著完成a的任務,我看的出來,他們的心里,在此刻已經亂了。
「剛才潘子說了,這所謂的陣法,其實是一種非常高級的障眼法,它通過欺騙我們的眼楮,讓我們在不知不覺中,走岔了道,這可能是通過改變路上的參照物,讓我們自然而然的走錯,對吧?」秦培這時候忽然開口。
我立馬看向她,希望她能有什麼辦法。
「如果是障眼法的話,欺騙的是我們的眼,那麼,如果我們不用眼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被欺騙?」她看著我,笑道。
我有點明白她話的意思,嘖了嘖嘴,還是有點不太理解,就道︰「你的意思是?」
「我們之前的行進,開始是對比著樹,後來更是做著記號前進,這些都需要用眼楮來看,如果我們現在不用眼楮了,就是說,全靠自己的感覺在前進,我感覺這樣走是對的,那就算前面是顆樹,都要撞上去,只有這樣的話,才有可能走出真正的直線。」秦培道。
「對!就是這樣,三兩,你女朋友可比你聰明多了,障眼法能欺騙我們的眼,卻欺騙不了我們的感覺!」大龍驚喜的道!
他立馬開始行動,我們重新站在林子的入口,關掉了手電,現在剛好是晚上,而這個林子,可是連月光都照不進來,里面漆黑如墨,這樣的話,我們就等于「沒有了眼楮」。
四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實驗這個辦法,就立刻再次踏入過我們走了幾次的林子,這時候我們沒有眼楮,卻直線前行,走的很慢,撞到樹的話,就繞過去,然後繼續走。
這時候我忽然就想明白了這個陣法的原理。——里面沒有路,只有樹木之間的間隙,這間隙就是路,而這種間隙,無聲之間迷惑著我們的感官,牽引著我們,走出一個圓。現在在沒有眼楮的情況下,我們的選擇就是我們的感覺——而不是潛意識。(感覺方面的事兒很難描寫,大家不妨試一試閉眼走路。)
可是,在這種漆黑的的環境之中走路,感覺非常的怪異,因為你不知道你的下一腳會踩到哪里,你的前面會不會有一顆樹,所以不可能走的很快,我們四個人,幾乎都是在模索著前進,並且這樣走的久了,會有一種眩暈感,讓人的腦袋發脹。
直到我們走到再也撞不到樹的時候,我高興的道︰「媳婦兒,還是你聰明,我們這一次真的走出來了!」
我打開手電,卻發現我們現在處的,是一塊荒草地,我回頭看了一下,想要確認一下我們是否已經走出了林子。
這一回頭,發現,後面的確是樹林,而樹林旁邊,有一個穿著幾年前那一代綠色軍裝的女人,就站在那里,看著我,剛好與我對視。
一股徹骨的寒意在瞬間將我吞噬,我條件反射般的立馬掏出了槍,對著那個女人的方向就扣動了扳機。
他們三個听到槍聲立馬回頭,三把手電光幾乎同時掃向了那個穿軍裝的女人,我那一槍根本就沒空瞄準,理所應當的沒有打中,三把手電掃來的時候,那個女人一個轉身,消失在了身後的密林之中。
「我他媽的就說我的感覺不會錯!剛才就是這個女人在身後跟著我們!」我拔腿,就想著往林子里面追,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她肯定就在剛才的密林里,跟了我們一路!
潘子卻在此時一把拉住我,道︰「你追她干什麼?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這個人肯定是個高手,不然的話,跟蹤了我們一路,我們竟然沒有察覺到一丁點?」
我穩住身形,並不是我多麼的想追,而是憋屈的慌,我剛才的感覺,在密林里被他們認為神經緊張了一路,甚至到最後搞的我自己都以為自己精神錯亂,這樣忽然發現了人,我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捉住她,證明自己剛才是對的。
可是我們剛好不容易走出了那個似乎長著大嘴隨時準備吞噬我們的鬼林,現在追進去,肯定不合適。
「走吧。」大龍對我眨了眨眼,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想告訴我什麼?我忽然郁悶的想到,這他娘的莫非也是a的後手?
一定要找個機會問清楚,我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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