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氣勢洶洶的樣子,自然不是來找她和和氣氣談情說愛的,上邪辰皺眉,語氣厭惡且無限冰冷︰「端木靳,你這麼沒禮貌,你媽媽知道嗎?」她可沒忘記,頭天晚上,這個男人將她從旁邊院落丟出來!
「本宮雖許配給你,但畢竟還沒拜堂成親,還請靳王爺顧忌著天家顏面,少往本宮這里走才是!」她的聲音更厲,湛藍的眸光如結冰一般。
然,對于端木靳來說,這個從少年時代就在戰場上度過的男人,多年來一直與刀劍為武,什麼樣的殺氣,什麼樣的威脅沒見過,上邪辰這一點點殺氣,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更何況,就現在的上邪辰,即便能散發出令人不容小覷的威壓,但配著她這幅羸弱的身軀,也不過一只拔了翅膀的鷹!
鷹沒了翅膀,即便爪子再利,和老母雞有什麼區別?!
驕陽和藍心見端木靳走向上邪辰,誰還敢擋在他的前面,忙退到一旁。
只見端木靳快步走到梳妝台邊,一把抓起上邪辰的右手,反手舉在自己面前。
果然,柔女敕的食指肌膚上,一道清晰的新鮮傷口展露在眼前。血液早已止住,傷口邊緣處有小小的翻起。
這樣的傷口,若是出現在如他那般長著薄繭的手上,自然是沒什麼的,甚至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可這樣的傷口,出現在這樣彈指可破的肌膚上,瞬間讓他心里生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仿佛極端的礙著了他的眼。
此刻,上邪辰亦看著端木靳。
這個男人,今日穿的是一件玄黑的袍子,頭頂依然是那根墨玉雕成的簪子,他的輪廓極為俊朗,仿佛是用世間最精細的刻刀雕成。
狹長的眼眸,一雙烏黑的眼珠如黑曜石一樣褶褶發光,眼神里透著無垠寒冰的鋒芒。
許是不習慣被人這麼毫無顧忌的看著,端木靳心里升出一股不爽,只見他略一皺眉,抓住上邪辰的手陡然一松,將她的手腕往旁邊一甩。只听「砰」的一聲,上邪辰的手撞到梳妝櫃的木頭稜角處。
這只手,原本頭天晚上就被端木靳捏出淤青,這會兒又是抓又是摔的,這一甩,桌子稜角恰踫在頭天捏出的淤青處。
「嘶」,上邪辰倒吸了一口涼氣。前世作為殺手,受傷啥的是常有的事,那身體的抗痛能力也是一流,可如今這身體柔弱得跟啥似的……
真心痛啊!
側頭間,上邪辰恰從鏡子里看見自己絕美的皮囊!
她的心頭升出一抹怪異,湛藍色的眸光各種復雜的看過端木靳一眼︰對著這樣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他怎麼就下得了手?!
難不成……是背背?
此刻,端木靳已站直了身體,他冷冷的看著上邪辰倒吸涼氣,只雙手負在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上邪辰︰「听說,你把劍尖射到了箭靶子上?」
「靳王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上邪辰笑,眸色間也已恢復平靜,她的左手握在右手腕上,轉動了一下腕關節。那表情,甚是無所謂。
「既有這麼好的手法,怎麼會把手弄傷?」
這個問題……理論上講,能把飛刀練到如她般出神入化,那必定是練習了成千上萬次,別說絕無可能將自己的手弄傷,怕是指上很多關鍵處都已磨出了繭子。
可是她的這雙手,別說沒任何繭子,就連多余的細皺都沒有!
「不過運氣好一點而已,靳王何必放在心上。」上邪辰淺笑。
「那你昨日打本王,用簪子刺本王呢?那麼準的穴位,也是運氣好?!」端木靳猛的轉身,雙手撐在梳妝台台面上,雙眸緊緊逼著上邪辰,語氣中一派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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