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雨從傍晚開始就淅淅瀝瀝下了起來。
端木靳和上邪辰晚飯後自然不可能出去散步,兩人早早就到滾到chuang上去了。
端木靳說,雨夜最好,溫度合適,還有伴奏。上邪辰的也覺得挺好的,xx這種事,對于端木靳來說是食味知髓,對于她上邪辰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每日和一個帥得掉渣技術也好的男人談談戀愛,說說情話,做做運動,被一群訓練有素的太監宮女伺候著,錦衣玉食,簡直奢侈得不像話,加上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拋開著身體所中的毒,上邪辰簡直覺得這是上輩子這輩子最享受的時刻!
半夜,隨著「霹靂」一聲,一道銀色的火光如天刺之銀蛇活生生扯破漆黑的夜幕。
上邪辰忽的睜開眼楮,然後便感覺到腰上端木靳的手輕輕拍了兩下。
「乖,不怕。」他說著,扶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往自己懷里帶。
上邪辰小聲「恩」了一聲,極其配合的往他懷里鑽去,縴細的手繞上他柔韌的腰。
區區閃電而已,她怎會害怕?只不過,如今,她是端木靳的小嬌/妻,她太享受這種被人關心,被人疼的感覺了!
寬厚的胸膛,令人心安的心跳,以及略高于自己體溫的溫度,這一切,都讓她很滿足。
仿佛一直沒有歸宿的心,終于找到港口。
目光往窗戶看去,透過窗上糊著的油紙,只見漆黑的天地間時不時閃爍著強烈的銀光,風很大,樹木使勁搖晃,在短暫的閃電的照耀下,如同一幢幢潛伏著的巨大野獸。
「怎麼還不睡?在想什麼?」他的聲音再次從耳邊傳來。
「想你。」上邪辰抬眸,對上他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眸。
「想我什麼,我不就在你身邊嗎?」他看著她,額頭稍稍前傾,抵在她的額上。
「想我們攻城的時候,有一天也是雨夜,你在另外一個帳篷議事,我已經睡下了。後來打雷,你忽的沖了進來,渾身都是雨……」上邪辰徐徐的說著,呼吸打在端木靳的臉上。那天晚上,當他沖進來的時候,看著躺在chuang上半點也不害怕的上邪辰,忽的松了口氣。
「我那不是擔心你害怕嗎?」端木靳說著,嘴唇稍稍往前,噙著她的唇。這一次,上邪辰很主動,微微伸出舌頭,勾住他的舌,纏/綿。
「端木。」因得激吻,她的話不是很清晰。
「恩?」他松了口氣,然後繼續。
「其實,那天晚上,我很開心。」那天晚上,看著端木靳冒著雨沖進來,就為擔心她害怕打雷,她很開心。
「你那時怎麼不從了我?」那時天天憋著,他都快憋成柳下惠了。
「你沒要求啊!」上邪辰說得多無辜。如今兩人好成這樣了,她才不要說當時是沒有考慮清楚呢!
「沒要求?!我明示暗示了那麼多次,你居然說沒要求!」端木靳一個翻身,將上邪辰壓在身下,「我現在要求了,要把當時欠我的,全部還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蜻蜓點水般的親吻,伸手到處呵她癢癢,上邪辰一邊笑著,一邊躲,房間里鬧做一團。
窗外,值班的隱衛太監丫鬟們各種吃驚,皇上和娘娘精神真好啊,這大半夜的,還在打雷,這麼怕怕的時候,他們居然鬧得這般開心!
終于鬧夠了,該做正事了,端木靳一個沉身沒了進去,上邪辰舒服的哼哼了幾句。
閃電忽明忽暗,房間里一時亮如白晝,一時暗如地獄,上邪辰一邊舒服著,一邊看著身上做苦力的英挺男人,她想起上輩子的時候,自己從來就不怕雷雨之夜,別的小孩還在讀小學,她就已經被送去孤島。
那麼小,她就經常站在島上,看一道道劈開蒼穹,劈向大海的閃電。那暗藍的或者白炙般的電光,如天使遷徙,如荒野河流,如天之聖劍……
男人的起伏,女子的嬌媚,在這個雷雨之夜,混合著忽亮忽暗的光,混合著不斷轟鳴的雷聲,竟是出奇的和諧。
到兩人再次酣暢淋灕後,上邪辰親親端木靳的額頭,然後披了件袍子站了起來。
「辰辰,你做什麼?」他一把拉住她的手,這麼大的雷雨,她起來做什麼。
「乖,你睡覺,明兒還要早朝,我想看看外面。」上邪辰再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別擔心,我以前也經常看的。」
「害怕就過來抱著我。」端木靳再次叮囑一句,然後松手。
上邪辰點頭,然後緩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狂野的風立即將發吹得紛亂。
抬頭看看了天,這場雨,明明已下了半個夜晚,可似乎還沒下透,黑壓壓的雲將天空拉的很低,翻滾的烏雲仿佛藏著驚濤駭浪,讓人有一種無法排解的窒息感。
一道道炫目的白炙,一聲聲巨響,不停的在上空爆炸,猙獰的劃出一條條驚心動魄的痕。
她靠在窗邊,抱著雙臂,一動不動的望著天空。
忽的,一個恍眼,上邪辰仿佛看見一根藍色的絲帶從皇宮上方升起。
奇怪,那是什麼?
再定楮一看,竟是一條從天上垂下的光帶。
在一片黑暗中,藍得那樣純粹,即便是光帶的邊緣也異常清晰。
這樣的天生異象,她的心里閃過一絲不妙。
漸漸的,像絲帶一樣的淺藍色光帶已經變寬許多。
只見絲帶上空的位置,一個從紫色變成粉色,中心再逐漸變成黃色的光球出現了。
球形閃電?!
「端木!」她忽的叫了一聲,聲音中,竟帶著絲絲恐怖!
對于這個東西,上邪辰有種本能的恐懼,更甚于地震或者火山爆發。恐懼,源于未知,與不可控。
只覺得身後一個快速的氣流,上邪辰整個後背已被擁入完全赤身的端木靳的懷抱。
緊接著,兩人一起看見天上光球的黃色內核突然向下拉長,沖破了粉色外壁直撲下空。
它呼嘯著,嘯叫低沉中透著尖利,像是一個鬼魂在太古的荒原上吹著塤。
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整個皇宮就听見一聲比自然的炸雷還要響很多的爆炸聲,皇宮的某個位置變成了一道沖天的橘黃色火柱。
「那是什麼地方!」上邪辰下意識的問。在她的判斷中,那個地方,好像是上官雲的寢宮的位置!
端木靳也是一派震驚,「是毓慶宮」,他沉聲說著,很快走到chuang頭,抓起衣服,快速穿在身上,再穿上鞋子,「我過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上邪辰上前一步。
端木靳看了看外面風大雨大,又看看上邪辰同樣焦急的臉︰「這麼大的雨,你身體又不好,好好在房間里呆著!我盡量早點回來!」說著便快步走了出去。
候在門口的太監已撐起傘,一行人踩著水花快步走了出去。
此刻,宮里早已是彼此起伏的驚叫聲,宮人們私下奔走的腳步聲……
……
端木靳走後,上邪辰就一直沒再上過chuang,她一直站在窗前,雨依舊,閃電雷鳴依舊。只不過,經過那個球形閃電後,現在再看這些普通閃電,更覺得稀松平常。
「娘娘,別等了,听說毓慶宮塌了一角,皇上一時半會兒也回來不了,您保重身體!」驕陽說著,給上邪辰倒了杯水。
「塌了一半?」上邪辰皺眉,「那上官雲呢?」
「听說她沒事,只是驚嚇過度。」驕陽答。
上邪辰點了點頭,雖說在攻城之時,她曾想過上官雲死,但那已是時過境遷,如今端木靳一顆心都在自己身上,那個女人對于端木靳來說,不過是個過氣的戀人,她也懶得將她列入情敵行業!
「可有其他傷亡?」上邪辰再問。
「只失蹤了一個宮女,如今正在挖塌掉的那一處。」驕陽說。
上邪辰再次點頭︰「吩咐下去,一定要把人救出來!」她頓了一下,「皇上既在那里,應該問題不大。」說著,她打了個呵欠,重新躺到chuang上。
chuang上,還有一股甜膩膩的味道,這樣熟悉的氣味,上邪辰很快就睡著了。
那天晚上,因得毓慶宮倒塌,端木靳帶上官雲住到了離關雎宮稍微有些遠的宮殿。
整整一`夜,即便是小小的驚動,上官雲都會哆嗦得如逃命的小鹿,端木靳心有憐惜,一直緊緊摟著她。
……
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上邪辰才發現chuang的另一邊空空如也,冰涼的被單和chuang單昭示著那個男人一`夜未歸。
「驕陽。」上邪辰喊了一聲。
驕陽帶著一眾宮女立即走了進來。
「皇上呢?昨天晚上沒回來?」他不是說盡量早點回來麼?這麼多個夜,他還第一次夜不歸宿!
「回娘娘,听說菀太妃驚嚇過度,皇上一直陪著。昨兒夜里,皇上派人來傳了話,請娘娘不必等他,今兒早朝結束後,會立即過來。」驕陽匯報道。
上邪辰原本對上官雲已減少了敵意,如今听得她裝嬌弱留了端木靳*,心里自然有些不快,又想到昨兒個晚上,雷擊宮殿這麼大的事,怕是今日朝堂之上要議很久了!
她從chuang上站了起來,伸開雙手任由宮女們替她穿好衣服,綰上發髻︰「走吧,去看看那位驚嚇過度的菀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