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飛濺,剛柔並濟間,尤嘉穎激動莫名。她的話雖然添油加醋了,卻也是半真半假,所以,從她的眼底,傅承昊並讀不出虛假的成分。
一度,他沉默了。畢竟,她的話,有些是他也曾疑惑而未解的,有些,多多少少更是戳中了他的要害,比如,她所提及的一個女人的‘初戀’跟‘第一次’!而這兩樣,恰恰是他在連心身上都沒有得到的,也是他心底最大的遺憾。
不可厚非的,尤嘉穎的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進了他的心底。
只是不知道是出于職業習慣,還是心底頗為堅定的直覺,對她的話,他終歸還是半信半疑。而且,習慣性地,對被人揭人瘡疤、踩人痛處的話,他向來只信三分。
打量了尤嘉穎許久,傅承昊卻沒任何清晰的表態,只是冷冷地問道︰「說完了嗎?」
明顯感覺到了他言語間的不耐與陰鷙,這一次,尤嘉穎聰明地選擇了住口,只是輕輕地點了下頭。
收回目光,傅承昊道︰
「我知道了!我趕時間——」
丟下一句話,傅承昊直接轉身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嘴唇輕動了下,尤嘉穎最終還是將抬起的手收了回來,眸底閃過一絲堅定而自信的光芒︰
‘她深信上天是眷顧她的!連病魔都客服了,這個曾經就屬于她的男人,她深愛的男人,早晚也一定會回到她身邊的!只要那個女人讓他失去信心,只要他看到她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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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收拾了行李,傅承昊便直接趕去了火車站。
動車開啟的那一刻,他的腦子里卻不住涌現出臨行前,尤嘉穎說過的那些話,聯想著前前後後發生的事兒,一度讓他焦躁到了極點。
因為他不得不承認,尤嘉穎的很多話,都是解答了他曾經有過的疑惑。只是,她的轉變,她光環的釋放,真得都是因為尤嘉穎、為了雲乘風嗎?
她的主動,她的嫵媚,都是帶著目的在他面前有的放矢的嗎?
一路下來,最後在傅承昊腦海中定格的畫面,卻是兩人因為‘**’游戲一度陷入僵局,最後商廈前突然和好的一幕,那一刻,尤嘉穎的身影尤為清晰——
抵達k市,忙忙活活一通應酬,傅承昊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沖過澡,趟回*上,他的腦海中率先闖入的,竟還是尤嘉穎那段擾人的話。
坐起身子,傅承昊撥打了連心的電話。
電話通了,率先傳入耳底的卻是陣陣呼嘯的風聲跟淅瀝嘈雜的聲音,听得出來,她在外面,無意識地,傅承昊擰緊了眉頭,口氣未免不悅︰
「在哪兒?」
她的日子真是過得多姿多彩啊!這麼晚了,居然還在外面?不會又跟哪個阿貓阿狗去吃飯了吧!
這一刻,傅承昊是清楚地感覺到︰
這個女人,真是瀟灑得可以!有生以來,還從來沒有女人對他如此輕忽懈怠!就算對他無意,都不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對他的妻子而言,他卻好像可有可無!
突然間,傅承昊想到,許久以來,自己花天酒地緋聞滿天飛,她好像真得連問都不曾問過!她根本就不是好欺負,怕是從來都往心里去吧!而他,卻像個小丑,一個人,做了兩年戲,還沾沾自喜!
「剛吃完飯,準備散散步,就回家了!你到家了嗎?找我有事?」
電話里的嗓音輕甜如水,還是一樣的動听,傅承昊心里卻很不舒服,氣沖沖地回道︰「我出差了!」
明明是自己臨時起意,這一刻,傅承昊心里卻明顯責怪連心對他不用心!
「喔…」
已經越來越習慣晚上有他陪伴的時光,看著手中特意為他帶的素肉,這一刻,連心是明顯失落的!轉而卻還是笑著問道︰
「你去哪兒出差?去幾天啊?!」
背井離鄉地,她不希望他感染到她的喪氣。記得誰說過,哪怕是打電話,只要你笑著,對面的人看不到,也能感覺到。
「以後都出差!不回去了!」
鬧脾氣地,傅承昊嗆了她一聲。如果剛剛還沒覺察到他的心情,那這一刻,連心再傻,也明白了,不由得放緩了口氣︰
「你…你怎麼了?心情不好?是不是生意不順利?你不要著急嘛,凡事慢慢來…」
連心一通安慰還沒說完,傅承昊突然想到照片中她穿得衣服似乎是最近常穿的搭配,突然截話道︰
「你跟誰吃的飯?這兩天…有什麼特別的事兒…發生嗎?」
「小憐啊!她們說要吃燒烤,我們就一起過來了!怎麼了?沒什麼特別的事兒啊……」
順口回答著,連心還被他問得有些懵。
那頭,嗓音瞬間冰冷了起來︰「真得沒有嗎?」
心不由得‘咯 ’了一下,連心停頓了片刻,認真反思了起來,最近,除了雲乘風來找過她一次,沒什麼特別的事兒發生啊!兩人只是談了下話,不用一一都跟他交代吧!當然連心做夢也想不到,那一天,因為跟雲乘風拉扯的時候,自己剛剛修好的鏈表又壞了。最後,她順路去買了塊兒,而那個時候,雲乘風是陪在她身邊的!
在她的眼里,這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自然不願多提,自動就將正常的一切省略了!
連心做夢也沒料到,生活中最平常的點滴,全都被人拿來了大做文章!
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堅持了自己的回答︰
「沒有啊!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是听人說了什麼?有什麼問題,你直說嘛,不要讓我猜…我想不起來…」
柔柔的口氣明顯有撒嬌的味道,連心是想要調節氣氛,不想兩人的談話這麼沉重。
差點直接出口,可最終傅承昊卻是咽了回去,他不確信是真是假,卻怕覆水難收,最終是自己的遺憾,所以,他選擇了暫時避開︰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得話嗎?」
一頭霧水,連心輕道︰「什麼?」
「紫琪…懷孕了!」
提點著,不知不覺間,傅承昊卻始終都是在給兩人機會。
霎時,連心恍然大悟,他怎麼還是惦記這段!無語地仰頭看了看天空,連心拖著長長的尾音道︰
「你想要提醒我離雲乘風遠點,是吧!你可以直接說嘛!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警告我了!我已經要倒背如流、耳朵都快長繭子了!我已經明白地跟他說過我們不可能、我沒有給他任何希望,也從來都沒有主動去找過他,他跟林紫琪怎樣,是他們兩個的事兒,你不要有什麼事,都要我負責吧!我可以拒絕他,卻沒有權利要求他,不是嗎?」
沒有多想,直覺上,連心卻認定,一定是林紫琪又跟他抱怨了什麼,才讓他大晚上、大老遠出著差又打電話來質問她,說著,她心里也不免有些委屈。
她的感情,她要自己買單;憑什麼別人的感情,也要她買單?!
「好了,我要回家了!有什麼話,等你回來吧!注意身體…拜……」
生怕再說下去,自己會控制不住在電話里跟他吵,最後,連心選擇了先結束談話。一晚上的好心情宣告終結,最後,上車前,她還把手中的素肉盒給丟進了垃圾桶。
不歡而散,電話那頭,又被先摔了電話的傅承昊,同樣一臉青黑的不快——
輾轉反側了一個小時,最後,傅承昊竟然是爬起身子,收拾了行李,累了一天,竟然連幾個小時都不願意多等——
于是,半夜兩點鐘的時候,傅承昊卻從一個城市奔回了另一個城市,還站在了自家臥房的*前,看到上面蜷縮酣睡的佳人時,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打心底里他不願意承認,他是動過懷疑她的心思的!甚至于,大半夜突然跑回來,想要親眼見證些什麼!坐在*畔,傅承昊傻傻地呆滯了許久,連自己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嗯,不要,求你,放過我….」
剛要起身,突然,一陣似有若無的囈語聲飄然而出。
含含糊糊地,什麼也沒听清楚,傅承昊的動作卻明顯停止了,情不自禁地,他就俯下了身子。
「救我…乘…風……」
不知道連心是又夢到了三年前的噩夢,傅承昊卻清楚地分辨出了她最後兩個字是在說什麼。英俊的臉龐頃刻扭曲,這一刻,傅承昊心底的怒火像是千萬噸的火藥累積到了一起,瞬間被引爆——
猛地一把掀開被子。傅承昊火熱的身軀便壓了下去,炙熱的吻嘶咬在她的身上,力道生猛地卻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前所未有的粗魯!
睡夢中被驚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連心還有些做夢的恍惚,無意識地咕噥道︰
「承昊?!」
听到她的聲音,傅承昊就來氣!扭頭,卻是重重地堵上了她的唇,泄憤般吞噬、碾壓…
這一晚,傅承昊根本就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在她清醒之前已經又將她卷入了另一波眩暈的迷霧——
◇◆◇◆◇◆◇◆◇
城市另一角的豪宅中,這個夜晚也並不平靜。
終于,雲乘風親耳從當事人——林紫琪的口中確定了‘懷孕’的事實,他的目光、他的心第一次留在了面前的女人身上,可這一刻,他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懷孕了?她居然懷孕了?!
電影回放一般,腦海中各種各樣的畫面穿插而過,有青春飛揚的美麗身影,有校園一角恬靜的一刻,有昔日無憂的歡聲笑語,有夜半房間裊裊的燈光……
心冷過暖過,感動過,絕望過,也期待過,這一刻,五味陳雜間卻是無法想象的冰冷失望。
這*,雲乘風震驚異常也沉默異常,甚至于望著身邊夢中含笑的女人,他卻整晚整晚都輾轉難眠…
◇◆◇◆◇◆◇◆◇
第二天,連心醒來的時候,唯一的感覺就是渾身酸痛,像是剛剛…跑完馬拉松一般。
睜開眼,瞄著身旁的暗影,感受著身上禁錮的力道,她還做夢一般足足愣了三秒鐘︰‘他不是出差了嗎?原來不是做夢!就說嘛,她怎麼可能做這種夢?’
這丫的!半夜三更跑回來,就是為了折騰她的嗎?!
連心突然有種很清晰的直覺,這個唯我獨尊的大男人,有時候,還挺任性的!轉動了軀,連心一個抬眸,才發現已經九點多了!
他還在睡,有力的大手纏在自己身上,半張臉還貼靠在自己頸側,這是把她當抱枕抱了啊!
記憶中,醒來,他在的時候鮮有,這樣的感覺,特別得很是…奇妙。
見他似乎很累,連心也沒敢吵他,輕輕扳動著他的手臂,想要起身。
事實上,累得要命,傅承昊卻只是打了個盹後便再了無睡意,滿腦子里飛的全是她夢中似醒非醒的一句‘囈語’。
明明知道她可能連記得都不記得,可他的腦子,就是轉不過彎來,介懷得要命。
所以連心一動,心底隱隱的惱火又開始竄動了起來,連心剛移開他的手,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被他撲身壓了下去,瞬間,一場毫無預警地狂風驟雨又狂然而至,打得她措手不及,轉眼間,火熱的浪潮席卷,如柳顫擺間,三魂七魄仿佛都要被撞散一般︰
「嗯,不,不……」
抵不住他如此瘋狂的掠奪,醉眼迷茫間,無助地搖著頭,連心尖銳的指甲滑向了他撐起的臂膀,無力的身軀根本禁不起他肆意無度的摧.殘。
「……」
自始至終,傅承昊對她的抗議都像是無動于衷一般,沒有絲毫的回應,更沒有絲毫的收斂,有的,只是極致的…變本加厲!
激流涌進間,渾身的弦仿佛都要崩斷了,卻在崩潰的邊緣,伴隨著聲聲犀利的尖叫,一切嘎然而止——
眼前一片迷霧的白芒,待連心再度回神,傅承昊已經打理完畢,甚至連領帶都不打完了!
渾身還是酸軟的厲害,連心的眸光不自覺地調向一邊︰「你……」
想要說些什麼,突然一道冷厲的光芒掃射而來,連心竟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不由得被‘噎’了一下,到了嘴邊的話也瞬間忘得一干二淨。
「晚上八點前回家!有事,提前跟我報備!」
出門前,傅承昊只冷冷地丟下這麼一句話,強撐著坐起身子,做夢一般,連心卻迷茫地望著那闔起的房門許久許久——
怎麼突然間,他像是換了個人?生冷得讓人望而卻步?像是回到了…認識之初?!
攥著胸前的薄被,看著手臂上還殘留的清晰指痕,連心的目光不自覺地下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眼底的迷惑卻越發厚重︰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她的心突然會這麼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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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接連的幾天,每天,傅承昊都會回家,卻都回來得很晚,很少跟她說話,也很少跟她親昵,唯一的交集,只有*上,而且,每次,都是各種花樣的需索無度,熱烈得像是要將她焚化,可是事後,他就會立馬變成一塊冰,連句貼己的話都不跟她說。
每次看他完事就去洗澡睡覺,連心都莫名委屈地想哭︰
‘他這是什麼意思?把她當什麼人?免費的晚餐,吃得什麼火急火燎,吃完了就不聞不問了嗎?他怎麼能這麼對她?!’
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即便關系再僵,在這件事上,他都是個合格又完美的情=人!每次事後,她都感覺他很高興,就連她發脾氣,他都能容忍,會耐心地抱著她,嬉笑著哄上很久!可是,現在,他好像很吝嗇做這種事,而且,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沒有溫度的!隱隱地,似乎還帶著仇視,那種感覺,像是回到了最初——
連心很是不解。
這一晚,果然還是一樣,連心拖著廢掉的雙腿走出的時候,*上的人早已闔上了眼楮。
呆站在*頭,連心的眼楮已經濕潤了。躺下,她便側轉了身軀,無聲的淚珠潸然而下,她卻選擇緊緊咬住了自己才唇瓣…
如果說對他,曾經還有疑惑,那這一刻,連心已經徹底的認識到,他的冷淡,不是她的錯覺,他們之間…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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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思不得其解,連心卻明顯受到影響的一度情緒很是低落。
這天下了班,便早早地回了家,卻只是換了個地方反思、發呆,外加焦急的等待。
終于十點的鐘聲敲響的時候,她如願听到了他的腳步聲,蹭得站起身子,連心在他進門的前一刻,搶先過去拉開了房門︰
「你回來了?」
熱切的嗓音在嗅到傅承昊滿身酒氣遮掩不住的香水味時有了明顯的轉彎,打量著他微燻的面色,還是上前攙扶住了他,只是臉上也明顯閃過一絲不高興︰
「我…我幫你放了洗澡水…」
「嗯…」
輕哼了一聲,傅承昊卻是甩開她的手、扯著領帶往一旁的衣櫃走去。
很是受傷,卻是轉眼而逝,連心還是很沒骨氣的跟了上去,自背後緩緩抱住了他,貼靠在他寬闊溫暖的背上,連心第一次貪戀地收緊了手臂,小貓般討好地輕輕磨蹭著,忍不住地輕聲低喃道︰
「承昊…我是不是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
要不然沒有絲毫前兆,他怎麼突然就對她這麼冷漠?極端得…全然不給她適應的時間。她的腦子真得不夠用,她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麼,讓他的反差如此巨大?
凝望著身前的小手,傅承昊的心思有片刻的浮動,手剛一動,腦海中突然又浮現出她靠著別的男人、喚著別人名字、截然相反的畫面,瞬間又撩起煩躁的一團火,突然,一點火紅闖入眼簾,隨手拽下,傅承昊倏地轉過了身子︰
「想討好我?那就拿出點實質的…誠意!」
抬手,傅承昊將衣服塞進連心的手中,隨即繞過她往浴室走去。
一句話,一個擁抱就想打發他?還從來沒有女人敢拿他當跳板、當擋箭牌!
目光緩緩地下移,連心一陣呆滯的傻愣︰這不是當初…婆婆給她買的那件睡衣嗎?他這是什麼意思?
目光剛抬起,回應她的,卻是一陣房門闔起的聲音,緊接而來的,便是嘩嘩流水聲——
揉/捻著手中輕薄的布料,連心臉色還是不禁一陣羞赧的潮紅…
她是要討好他嗎?是!可她有缺著他嗎?沒啊!這種事上,他哪次開口,她反駁有效過?還不是他說什麼就什麼?!他生氣,是因為這件事上,她不主動,沒有讓他滿意嗎?!
越想越是頭大!直至傅承昊出來,連心還是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四目相對,連心一臉嬌羞的扭捏,傅承昊的目光卻還是一樣的平靜,不催她,面色卻一樣的沒有溫度。
見狀,連心心底原本的猶豫膽怯竟瞬間褪去,猛然有了種‘豁出去’的想法。
如果這真是他要的,她配合一次又何妨?反正她又不偷不模的!
想著,連心真的轉身去浴室換了衣服,不過,出來的時候,還是抱著自己的睡衣,遮掩了半天才敢抬頭。
剛想著要怎樣開口,她的小嘴卻已經被人堵了上去…
紅色的衣衫趁著她瑩白的肌膚紅潤剔透,如紅霞昭雪…別樣迷人,她的猶豫是多慮的,因為傅承昊根本沒有給她過多思考的機會,已經將她拐入了另一個世界。
他要她為他綻放,在他面前展露從未有過的嬌艷,甚至故意做著讓她羞愧的動作,讓她在他面前毫無保留——
她不知道,他之所以夜夜索huan,逼著她展露各種姿態,也是想用自己的方法將她留在身邊…
潛意識里,傅承昊恨她,卻也深深迷戀她,這種矛盾的心情,糾結地折磨了他許久,直至某天,前塵舊事,再也壓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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