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和雅霜一左一右地扶著蓋著蓋頭的新娘子上了花轎,唐涵坐在轎中,雲姨和雅霜是陪嫁,跟著轎子走了許久,終于到了步府!
沒有想象中的喜樂喧天,連看熱鬧的人都不多,唐涵听著外面的慘淡,心中不免有幾分委屈,看來這步府的納妾之禮和謝府嫁女之禮一樣低調,這些都是被唐詩害的!
停轎之後,喜娘在外面高聲道︰「請新娘子下轎!」
唐涵在雲姨的攙扶下下了轎門,從步府的側門進入,她頭上蓋著蓋頭,只看得見自己腳下的一片視野,看不清別人的表情!
妾室拜堂的禮儀很簡單,唐涵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施嬤嬤說,洞房一入,木已成舟,在步家的位置就算是定下來了,就算到時候步家發現她不是唐詩,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若是步少爺喜歡上了她,則更加高枕無憂!
唐涵在喜娘的唱禮中拜見步老爺和步夫人,又和步青雲對拜,就算是禮成,納妾要不要大宴賓客,全憑主人的意思,很明顯,步家此次納妾根本不願意大宴賓客!
「送入洞房!」見禮節已成,喜娘又高聲道。
唐涵嬌羞不已,誰知剛剛轉身,腳下忽然不知被什麼絆了一跤,嬤嬤都來不及攙扶,整個人便重重地摔在地上,紅蓋頭也飛了出去!
一時,眼前大亮,唐詩摔在地上,驚詫不已!
在場的人都十分意外,拜堂的時候居然出了這等事?這豈非不吉利?
步侍郎和步夫人面露不悅之色,步青雲倒是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唐涵顧不得疼痛,匆忙爬起來,眾人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得她難受之極!
喜娘匆忙將唐涵的蓋頭拾過來,正準備重新蓋上,雅霜忽然大叫出聲,「你不是大小姐!」
唐涵臉色一白,銀牙一咬,呵斥道︰「你胡說什麼?」
雲姨神色劇變,對著唐涵左看右看,「怎麼變成你了?你不是二小姐嗎?」
一時眾人皆面面相覷,模不著頭腦,步夫人發現有異,立即從主位起身,威嚴道︰「你們在說什麼?」
唐涵一時心亂如麻,她平日除了囂張跋扈,性情張揚之外,自己本身並沒有什麼主意,一直都是施嬤嬤肖嬤嬤在她身邊當軍師,誰也想不到如今來了這樣一幕插曲,叫她如何應付?
雲姨對步夫人一福身,「奴婢見過夫人,奴婢一直在大小姐身邊伺候,今日也是親手將大小姐接出來的,不知為何到了這里,拜堂的卻變成了二小姐,奴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唐涵正準備開口罵雲姨,卻忽然發現這不是自己府中,也不是謝府,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一種本能的恐懼油然而生,而且施嬤嬤等人也不在身邊出謀劃策,她頓時感到孤立無援,一時呆呆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唐涵的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忽然瞥到和自己拜堂的男子,長身玉立,清新俊逸,一時心如鹿撞,匆忙低下頭去!
步夫人走到唐涵面前,上下打量,看得唐涵渾身不自在,只盼著臉上涂的厚厚脂粉能瞞天過海,再則,她調查過,知道唐詩回京之後,並沒有去過步府,步夫人必定是沒有見過唐詩,一去多年,誰還記得唐詩長什麼模樣?
步夫人的目光由迷惑,轉至狐疑,最後慢慢變幻至憤怒,「你分明不是唐詩,你臉上一點微雨的影子都沒有,你是唐家庶出的女兒吧?」
明爭暗斗是一回事,被人欺騙是另外一回事,唐詩貶為妾室,步家當然是取得了勝利,可是對方居然在妾室上面做了手腳,嫡出的變成了庶出的,步夫人十分生氣,冷冷道︰「謝家到底是什麼意思?看我們步家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