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急切,酈沉魚偷偷回了一趟酈府,先找當事人把事情問清楚,才好對癥下藥!
听府中下人說,這一次少爺帶回來的女子姿色並不是十分出眾,在府中眾位夫人之中,算不得出色,酈沉魚心中狐疑,既然並非姿色過人,文軒這種自小就見識過各種女子風情的大家少爺,為何對這樣一個女子這麼上心?*女子,逢場作戲玩玩就算了,有必要帶回府中嗎?
酈沉魚越想越覺得有必要見見這個罪魁禍首,便命人把歌伎帶進來!
唐琪在下人的帶領下膽戰心驚進來,如同一只受了驚嚇的小貓,不敢抬頭,結結巴巴道︰「民女…叩見皇後…娘娘!」
酈沉魚仔細打量她,如今唯一可想的辦法就是從這個看似不經世事的歌伎身上入手,她是最重要的當事人,只要她能說出對文軒有利的話,一切就還有可能,冷冷道︰「抬起頭來!」
唐琪是第一次和這樣的大人物打交道,更多的是害怕和緊張,而不是驚喜,雖然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近在尺咫,可是她片刻都不敢抬頭,目光只敢落在酈皇後腰間,不敢再往上抬,雙肩都在顫抖,怎麼也想不到,剛被一大家少爺看上,還沒過上兩天錦衣美食舒服安生的日子,就惹出了人命官司,現在連少爺都被關到大牢里去了,听說要擇日問斬,唐琪這點水性,若不是還有利用價值,現在在酈府早就沒命了!
酈沉魚見她遲遲不敢抬頭,知道自己嚇到她了,聲音柔和了幾分,再次道︰「叫你抬起頭來!」
唐琪只得怯生生地抬起頭,不過眼簾垂下,不敢正視眼前的女子,酈沉魚看清楚唐琪的模樣,確實覺得很奇怪,這副姿色,比起文軒的任何一個妾室都並無過人之處,何以一定要將這樣一個女子帶回府中?
可是這個女子怎麼越看越熟悉,仿佛在哪里見過,這副眉眼似曾相識,酈沉魚忽道︰「你叫什麼名字?」
皇後的每一句話都讓唐琪身子一顫,她的聲音細若游絲,「唐琪!」一個字都不敢多說,皇後娘娘問的自然不是在風月樓的藝名,而是真實的名字!
唐琪?姓唐?酈沉魚驀然明白為什麼覺得這歌伎看似熟悉了,雖然一個國色天香,一個姿色只是中等,可眉眼倒是真的相似,原來如此,酈沉魚不動聲色道︰「你和夏侯府的少夫人是什麼關系?」
面對皇後,唐琪哪里敢撒謊?關鍵是也沒有撒謊的必要,她如實道︰「夏侯府少夫人是我姐姐!」
姐姐?酈沉魚真不知道唐詩還有這樣的妹妹,夏侯少夫人的妹妹居然在*做歌伎?這話說出去誰信呢?怒道︰「大膽賤婢,居然膽敢欺瞞本宮,夏侯府的少夫人是何等尊貴的身份,你怎麼會是她妹妹?」
唐琪畢竟沒見過什麼世面,此時見到皇後娘娘發怒,更是手心出汗,身體發抖,不住地磕頭道︰「娘娘息怒,民女說的都是實話,夏侯少夫人真是我的嫡姐!」
「怎麼回事?」酈沉魚道。
很快,唐琪就一五一十地將實情說了出來,無非是夏侯少夫人攀上了高枝,就看不起窮親戚了,嫌娘家寒酸,給她丟人現眼,所以斷絕關系,不再往來!
酈沉魚何等人?冷冷一笑,能把女兒送到風月場所去的父母又能好得到哪兒去?不過這些並不是她關心的,她關心的是如何利用唐琪的身份做文章!
酈沉魚緊緊地盯著唐琪,眼眸中有細細光芒掠過,冷笑道︰「少爺喜歡你,所以把你帶回了府中,可是想不到你卻給少爺帶來了滅頂之災,你可真是恩將仇報啊!」
唐琪頓時六神無主,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子來說,這些事情太過殘酷,不過她也知道,若是少爺真的死了的話,酈家的人不把她生吞活剝才怪?
酈沉魚見她一直嚶嚶哭泣,看時機差不多了,「現在只有你能救公子了,你願意不願意?」
唐琪茫然道︰「我?我怎麼救公子啊?」
酈沉魚低聲吩咐了一遍,最後才道︰「你听清楚了嗎?」
見唐琪猶豫,酈沉魚聲音立時肅殺,「你那個好姐姐,忘恩負義,只顧自己享受奢華,親生的妹妹卻要靠賣唱為生,實話告訴你,她一頓飯的錢就足夠你賣唱一年了,這樣豪奢,卻不肯接濟妹妹,既然她如此不顧骨肉親情,毫無人性,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說完,酈沉魚加重了聲音,「你听著,少爺要是回不來的話,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少爺有此災難,都是拜你所賜,若是少爺回來了,以後你榮華富貴,衣食無憂,總比在*賣唱強吧,以後本宮也不會虧待你的!」
酈沉魚半威脅半引誘的話語起到了作用,沒過多久,唐琪就道︰「民女全憑娘娘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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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沉魚在敲定關鍵證人唐琪的口供之後,便急急忙忙來到御書房,求見皇上,可是皇上遲遲未宣召,一直不見她!
面對那些嘲諷的目光,酈沉魚苦笑,遙想當年,她盛*之時,御書房幾乎是來去自如,所謂的通報不過是個幌子而已,還笑話秦莊被皇上擋駕,誰知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現在秦莊的兒子要被封為太子,她卻被皇上擋駕了!
齊公公豈不知酈皇後為何而來?無奈皇上不肯見,便勸道︰「皇後娘娘,老奴知道你是為了酈少爺而來,可這件事,聖意已決,你還是回去吧!」
酈沉魚怎麼肯走?要是以前,在外界沒有任何危機的時候,酈沉魚可以優哉游哉地揣摩皇上的心思,順著聖意,可是現在文軒正在天牢受苦,他一向嬌生慣養,養尊處優,刻不容緩,她也顧不得違逆聖意了!
「公公,求你給皇上通報一聲,說本宮已經掌握確鑿的證據,此事是有人陷害文軒,懇請皇上見本宮一面!」酈沉魚懇求道。
齊公公本想推辭,現在皇上一听到這事就煩,干嗎去觸那個霉頭?可是看到酈皇後悲切的模樣,再加上酈皇後對他一向不錯,猶豫半晌之後嘆道︰「好吧,老奴就試一次!」
酈沉魚喜道︰「謝公公,要是文軒能平安度過此劫,本宮必定帶他來面謝公公!」
齊公公進去之後,酈沉魚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皇上同意見她的口諭,這一次沒讓她失望,皇上終于答應召她進去,酈沉魚大喜過望,以為此事有了轉機!
看見坐在龍案後面的男人,酈沉魚匆忙跪下,「臣妾參見皇上!」
皇上正在看一本奏折,臉色陰沉,眼皮也沒抬,淡淡道︰「皇後這麼急著要見朕,所為何事?」
酈沉魚道︰「請皇上明鑒,臣妾的弟弟年幼,他被人設計全然不知,此事另有蹊蹺,臣妾已經找到證人,可以證明文軒是無辜的!」
皇上卻面無表情,「哦?是誰要設計酈文軒?」
酈沉魚忙道︰「回皇上,那個歌伎就是夏侯少夫人的親妹妹,分明是她故意陷害文軒,知道文軒性情沖動,一向看不慣旁人欺凌弱小,愛打抱不平,所以那歌伎被欺負的時候,文軒挺身而出,救了歌伎,文軒一片好心,卻被人反過來利用,請皇上明察,還文軒一個公道!」
殊不知,這個時候皇上最煩提及唐詩,一想到數次都沒有得手他就心中憋屈,再說國家大事都已經讓他焦頭爛額,哪里有心情管這些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公子哥們爭風吃醋的閑事?當即不耐煩道︰「朕看皇後病體未愈,開始胡言亂語了!」
酈沉魚臉色大變,知道皇上龍顏不悅,咬牙堅持道︰「皇上聖明,是有道明君,自不會讓壞人殲計得逞,好人蒙受不白之冤,皇上想想,唐詩是夏侯府的少夫人,她的妹妹有必要去*賣唱嗎?哪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這件事必定有蹊蹺,如今她妹妹見文軒被下獄,良心發現,不肯跟著姐姐繼續陷害好人,所以站出來說明真相!」
皇上看著酈沉魚,半晌無語,酈沉魚忐忑不安,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就在她的心七上八下之際,皇上忽然冷笑道︰「朕念在你多年服侍朕,不管端淑太妃怎樣施壓,也頂著壓力保留你皇後的位份,可是你卻還在妖言惑眾,企圖迷惑朕,朕對你真是越來越失望了!」
酈沉魚急道︰「臣妾沒有妖言惑眾,臣妾有證據,如果皇上不信的話,命人把那個歌伎宣進宮來一問便知!」
皇上忽然輕輕頷首,「就算是這樣,唐詩為什麼要陷害酈文軒?動機何在?」
酈沉魚道︰「皇上有所不知,唐詩和文軒曾經有過過節,她一定是在挾私報復,欲置文軒于死地!」
一時靜極,連空氣都有些沉悶,皇上忽然怒道︰「不知所雲,一派胡言!」
「臣妾句句屬實,皇上為何不肯召證人詢問?」酈沉魚不解皇上為何發這麼大的火,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皇上並不關心酈文軒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就算真的是被人設計,也只能證明是自己太蠢,中了人家的圈套!
國事已經夠繁忙的了,這個皇後的弟弟居然還如此不得消停,現在民怨沸騰,若是不殺了酈文軒,他就難免會留下以權徇私的昏君形象,殺了一個酈文軒,贏得大公無私的明君口碑,何樂而不為?所以他根本不在意酈文軒到底是不是被設計的!
皇上龍目微閉,不悅之色昭然若揭,「皇後一張嘴敵得過天下萬民的嘴嗎?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酈文軒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殺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有親人,死者就沒有親人嗎?還不退下!」
可是酈沉魚哪里肯死心?她要是出去了,文軒就只能等著儈子手的那一刀了,想起自己親愛的弟弟,她萬分心痛,「皇上,臣妾只有這麼一個弟弟,求你看在臣妾一家為皇上鞠躬盡瘁的份上,再給他一次機會吧,臣妾來生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皇上的恩情!」
皇上驀然睜開眼楮,怒地將一本奏折扔到酈沉魚腳下,「朕給他的機會還少嗎?你自己看吧!」
酈沉魚狐疑地撿起奏折,看完臉色大變,謝明正揭發酈文軒在軍中違規留宿*,夜不歸宿導致貽誤軍機,丟失糧草,造成莫大的損失,本應軍法從事,可是此人裝瘋賣傻,欺君罔上,懇請皇上數罪並罰。
酈沉魚驀然明白,難怪皇上根本不在意文軒是不是被冤枉的,文軒在皇上心中早就被定罪了,難道她精心為文軒月兌罪全都是白忙活一場?
酈沉魚呆呆地坐在地上,表情木然,滿腦子都是文軒懇求的聲音,姐姐,我不想死,快救救我!
「求皇上多寬限幾日!」酈沉魚高貴的頭幾乎磕到了冰冷的地面上,若是能爭取時間,和那戶人家和談,不是沒有回旋的余地!
「國家大事,你當成是兒戲,可以朝令夕改嗎?好了,朕累了,你退下,不必再說!」
酈沉魚頓時覺得手腳冰冷,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鳳儀宮的,兩眼無神,呆呆地看著四面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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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文軒在天牢中,眼巴巴地等著姐姐來放他出去,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折騰了許久,等來的居然是押赴刑場的消息,他渾身癱軟,一絲力氣也無,最後被人架了出去!
前去觀看的百姓把路都堵住了,人山人海,一片歡騰,盛贊皇上大義滅親,除去了京中一霸,是難得的明君,消息傳到朝廷,皇上也頷首贊許!
幾家歡喜幾家愁,酈沉魚獲得特許回府奔喪,看到弟弟尸體的時候,差點站不穩身體,整個人就往後栽去,幸得被宮人扶住,滿目悲戚,喃喃道︰「文軒,文軒…」
白發人送黑發人,夫人哭天搶地,酈國丈也老淚縱橫,「不過是賠錢了事,犯得著要了我兒子的命嗎?」
整個酈府都籠罩在悲傷之中,酈沉魚好不容易從哀慟中冷靜下來,分析道︰「父親,那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官,何以會有這樣大的能耐?這件事一定有人在背後操縱!」
酈國丈也是在朝堂上面打滾多年的人物,很快就明白了女兒的意思,現在被強烈的恨意籠罩,滿腦子都是怎麼為兒子報仇,「你是說……夏侯府?」
酈沉魚道︰「完全有這種可能,是謝明正上的奏折,說文軒裝瘋,犯了欺君之罪,謝明正是夏侯硯麾下的人,再說,一個普通的小官如何能告御狀?所以我猜是夏侯府的人在背後搗的鬼,一定要殺了文軒!」
酈國丈重重頷首,此事若是夏侯府在背後操縱的話,一切就好解釋了,夏侯府和酈家是仇敵,酈國丈自然知道文軒曾經和唐詩之間的事情,難道唐詩懷恨之心,一定要殺了文軒而後快?酈國丈狠狠道︰「殺子之仇不報,枉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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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沉魚回到宮中,想起無辜慘死的弟弟,心痛難耐,回想起進宮這麼多年,步步為營,處處小心,費盡心機才得以登上皇後之位,卻連自己的親弟弟也保不住,只因為她手中沒有權力!
夏侯府,我酈沉魚和你們不共戴天,可一想到夏侯硯手中握有酈家的把柄,酈沉魚的身子就軟了下來,充滿恨意,夏侯府,夏侯府?
她無意識地看著這依舊繁華的宮殿,心中卻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溫暖,忽然看到了一樣熟悉的東西,鳳印?
差點忘了,自己還是名義上的皇後,酈沉魚啞然失笑,鳳印還在她手中,不管這後宮現在實際在誰手里,終究是缺了一個名正言順,理直氣壯!
她寶貝似的撫模手中的鳳印,如今這是自己唯一的籌碼了,也是自己翻身唯一能借助的東西,酈沉魚苦笑,十年風雨,多少故事已然老去,難道一定要等到華發初生的時候,才悔不當初嗎?
多年的夫妻恩愛,帝王*愛,到頭來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皇上根本不在意她,事情辦好了,皇上給你想要的獎賞,事情辦砸了,你就是承擔所有罪責的罪魁禍首!
人間四月芳菲盡,情到深處轉眼薄,酈沉魚內心彌漫著無盡的悵惘,如果說之前酈沉魚留在鳳儀宮,還在幻想著皇上憶起兩人以前的深情厚誼,重獲恩愛的話,現在就只剩下悲涼,只余自嘲。
雖說是住在鳳儀宮,其實和冷宮也沒有什麼分別,在宮里,只要有了皇上的*愛,住在哪里都一樣,文軒的死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酈沉魚在矛盾中幾經掙扎,幾經輾轉,心意慢慢涼卻,她明白,自始至終,她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皇上從未愛過任何女人,自然也沒愛過她!
現在的情況是,要麼放手一搏,要麼孤獨等死,像酈沉魚這樣的人一定會選擇前者。
帝王之家,親情涼薄,如同過眼雲煙,轉瞬即逝,弟弟死了,兒子被貶為庶人,無論一個多麼堅強的人,面對接二連三的打擊,也有脆弱不堪的時候,想起那些寂寞宮中老去的女人,活著和死了也沒有太大區別,酈沉魚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命運,就是在這鳳儀宮和良兒兩人孤獨終老,既然鳳印還在手中,為什麼不孤注一擲?
夜色深沉,酈沉魚默默對自己說,皇上,你千萬不要怪我,我也想過和你白頭偕老,不離不棄,可是你卻先負了我,不救我心愛的弟弟,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我也不會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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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頓了碗蓮子湯,請皇上嘗嘗!」酈文軒死後,酈沉魚似乎很快就理解了皇上的難處,並沒有無理取鬧,反而一如既往地對皇上溫柔有加!
皇上看著酈沉魚嫵媚的臉,心下不忍,嘆道︰「皇後還在怪朕?」
「臣妾不敢,皇上是萬民之主,臣妾理解皇上的難處,也是文軒頑劣,怪不得別人!」
酈沉魚的大度讓皇上很滿意,笑道︰「還是皇後體恤朕!」
這一句許久未見的溫柔話語幾乎瓦解了酈沉魚的決心,可是馬上就想到前幾日來求皇上的時候,皇上的冷面無情,鐵面無私,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她早已明白,帝王之家情緣涼薄,在這里,只有權力是永恆的,最有力量的,用情過深對自己是一種傷害!
見皇上正準備用食用,「皇上!」酈沉魚的聲音忽然一顫!
皇上停了手,「皇後何事?」
酈沉魚的心又開始動搖,正在這時,齊公公進來,稟報道︰「皇上,欽天監求見!」
欽天監?酈沉魚的心猛地一沉,欽天監要測算日子,下個月就冊封三皇子為皇太子,以後她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以後會讓秦莊騎在頭上,這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
酈沉魚立即垂下眼眸,柔聲勸道︰「皇上,再不喝都涼了!」
「好!」皇上也確實有些口渴了,很快就喝完了,「皇後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酈沉魚從御書房端著碗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後背都是汗水,濕透了*,踏上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路了,是登臨至尊還是萬劫不復?很快就見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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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皇上在龍騰殿休息的時候突然昏倒,人事不省,齊公公大驚失色,慌忙召來太醫,並立即通知皇後等人!
各路妃嬪趕來龍騰殿的時候,卻發現這里已經被重兵把守,水泄不通,一時皆惶惶然,不知所以!
宣貴妃聞訊趕來,寒聲道︰「皇後,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宮和各位姐妹們要進去看皇上!」
酈沉魚冷眼掃過眾人,冷冷道︰「皇上被人下毒,事關重大,現在昏迷不醒,本宮正在徹查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謀害皇上?」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不自覺看向最近主理六宮的宣貴妃,宣貴妃道︰「事態未明,皇後此言實在令人難以信服,本宮要面見皇上!」
宣貴妃說完就準備往里面走,卻被持劍鐵甲的侍衛擋住,宣貴妃臉色一變,「皇後,你這是什麼意思?」
酈沉魚冷笑道︰「皇上龍體安危關系到江山安穩,如今無故昏倒,本宮必須防止有些圖謀不軌的人乘機謀害皇上!」
宣貴妃厲聲道︰「本宮奉皇上之命治理後宮,如今這後宮之主是本宮,不是你,你憑什麼在這里發號施令?」
酈沉魚冷冷一笑,「姐姐還沒有認清楚形勢,不要忘了,姐姐只是個替代品,鳳印還在本宮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