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容染月滿臉的不忍。她確定她找到了關鍵之處。只要掛著親情的名義,慕容染月一定會心軟幫她。玄塵國和天昭國相隔甚遠,在這兒,慕容染月唯有她一個有血緣之情的親人。
果然慕容染月一下子防線全塌了。她是有歉苗家的,她是對不起姨母的,她也答應過母後的「表姐」
還沒說什麼,忽然,柴房的門被推開,慕容染月嚇得整個人都一驚。
原來是碧青,著實把了她一跳,還以為是獨孤夜浠呢。
「王妃,快走吧,王爺回府了,正往倚月樓去呢。」碧青也已經緊張的一身汗了。
幾乎是立刻跳了起來的。匆匆寬慰了苗雲幾句,慕容染月就離開了柴房。
如果這個時候回倚月樓,一定不能趕在獨孤夜浠之前到倚月樓。幸好出來前對初兒吩咐過,就說她去司南閣了。
帶著碧青急匆匆往司南閣去了,到了院子門口已是氣喘吁吁,整個人都快虛月兌了,調整好呼吸才敢問院子門口的侍衛話「王爺回來了嗎?」
「回王妃,王爺還沒回來。」
听到這麼說,她才放心了。沒有任何阻礙的進了司南閣,門口沒見著離,屋里也沒見著獨孤夜浠,長長舒了一口氣,繞到圍屏後的床上直接躺下了。
本就還沒恢復過來,這麼一驚嚇,一奔波,讓她整個人軟趴趴的臥在榻床上起不來了,只是想眯一會兒等著獨孤夜浠,竟然連何時睡著的都不知道。
等她再次醒過來,屋里已經點起了燭燈,迷迷糊糊間听到有人在對話。想必是獨孤夜浠回來了,她瞬然清醒過來,干脆不穿鞋了,躡手躡腳的躲在圍屏後張望。
原來是獨孤夜浠和離。這個時候,獨孤夜浠已經換上了楚阡陌的裝束。滿頭銀發垂過腰,隨意的綁著。只一個背影,便足以讓她心跳加速了。
誒?旁邊還有一個帶著黑衣帽的人,頭一直低著,光線完全遮住了,看不清容貌,單看身形倒像是個女的。
穿著黑衣帽的人站著一動不動,頭也沒抬,但是聲音格外明朗「如主子猜測的一樣,洛深洋這個小人真的準備在比武台上做手腳。」
听了聲音,慕容染月才確定此人真是一個女子。
獨孤夜浠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揮之不去的陰狠。敢在他眼皮底下耍心眼,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主子,我們要有什麼行動嗎?」黑衣帽的女子沉聲問道。
「不用,先靜觀。」雙拳握住,撐在桌案上,瞟了眼眼前的人「淑妃一事如何了?」
听到熟悉的字眼,圍屏後的慕容染月猛地耳朵豎起來,仔細听著。
「主子放心,燕已經完成任務。淑妃已經處理好了。干干淨淨沒有人知道。」那個黑衣帽的女子自稱燕。和狐一樣,也是二十八暗鷹中的一人。
「很好。」冷笑一聲!像淑妃那樣的‘眼楮’,在後宮之中,他多得是。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原本她可以好好度過她的這一輩子,卻偏偏犯蠢,動了不該動的人。
躲在圍屏後的人,不禁一顫。他可是答應了她要放過淑妃的,淑妃還懷著孕呢!怎麼可以殺了她?
腳下不覺一頓,暴露了她已經醒來的事實。
慕容染月從圍屏後走出,三人沒有過于驚訝,他們是知道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人在司南閣的。
目光看到她頸處的紅痕時,離的眼底閃過一抹擔心,夾雜著絲絲傷痛。
然,燕在看到慕容染月,終于抬起了頭。露出的是一張長得極其清秀的臉蛋兒,看似一個溫柔可人的女子,難以想象,她也是暗鷹之一。
「王妃。」燕笑米米的向慕容染月點頭行禮。心里不由暗想,這就是主子喜歡的女子吧,盛傳的辰王妃,明靖公主,長得果然貌如玉皙。和主子真是絕配的一對。
慕容染月亦是雅然一笑,向她點了點頭。
從慕容染月從圍屏後出來,獨孤夜浠一直沒有說話。這會兒卻給他們兩人一個眼神,離和燕便都識趣的退出了司南閣。
听到了關門聲,他才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勾勒出一抹笑容「染兒,你可是睡了好久。都過了晚膳的時辰了。還好本王讓他們準備些糕點,你嘗嘗。是你那個從天昭國帶來的丫頭初兒,做的你最喜歡的蓮花酥。」拉她坐到椅子上,盡是殷勤。
然,慕容染月卻是有些蹙著眉,抬頭盯著他看「夜浠為什麼還要對淑妃下手?」
撫模著她的秀發,也沒有躲避她的眼神「染兒不高興?」
舒開眉,淺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夜浠是為了我好,為了保護我,怎麼會不高興呢?」站起身,貼著他的肩「但是畢竟淑妃月復中的孩子是無辜的啊。而且我覺著淑妃本性也不壞。」
身子微微一側,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懷里,指尖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滿滿都是疼惜。「在染兒的眼里有誰是的壞的?」攬過她的腰,把頭埋進她的頸處,秀發掠過他的鼻尖,一陣清香拂過,讓他的身子不禁一顫。
她的雙臂也很自然的摟住他「夜浠,以後不要因為我而殺人了,好不好?」
「恩」深深地呼吸著,等在吐出氣時,彌漫著他渾厚的氣息。
忽的沉寂了一陣。她只是站著靠著他的胸膛,他只是不做聲響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覺著這樣的氣氛有些怪怪的,她得趕緊拉回來「夜浠,明天我想出府一趟。」
大掌在她腰際來回油走「恩」
「那個若你沒有別事,就陪我一同去吧」在她腰際若有似無的撫模,讓她不由發寒。
「恩」他的面具何時已經摘掉了?
「夜浠你先松松手好不好?」耳邊異常的敏感,被他用唇逗弄著,一陣抖擻。
「恩」嘴里喃語著‘恩’,動作卻還是繼續著。
「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恩」
他分明就游神了啊!她說什麼都是‘恩’。如此,那就混說模魚試試!「給苗雲換個好一些的住處吧。」
很期待獨孤夜浠說聲‘恩’。可是
「不行」
吼!這不是在耍她嗎。害她白高興一場。
猛地覺著雙腳離地了,驚叫一聲「啊~」是他打橫抱起她,再往床走去。
慕容染月暗叫不好。她明天可還要出門呢
「夜浠你你先放我下來」想要推開他,卻被摟得緊,掙月兌不了。趁著他把她放在床上的空隙,起身逃開,然又被他拉回了床上。
從耳邊傳來一聲「染兒乖,別動了。」他只是想要摟著睡一會兒。她卻一直蹭著他扭動,再這樣下去他就算有心克制,也怕壓不過生理需求強要了她。
听出了他聲音的變化。慕容染月知道,在掙扎吃虧的一定是她,索性就听他的話,不動了。
支起身,在她眸上吻了一下。就這樣,只是摟著她,沒有其他,便睡了一夜。
許是冷凌痕的安神藥真的有效,也許是因為在他的懷里,幾晚的睡眠都很深。一覺醒來,都是格外的精神。
寅時,司南閣
偏頭瞧了一眼,看獨孤夜浠的頭發已經變黑了,說明太陽已經露臉了。看他還在睡,慕容染月輕輕搬開摟著她的手,盡量減輕聲音的下了床。麻利的穿好了衣裙就出了房門。
本來就像做賊一般,豈料關好門回頭的一瞬,離就已經站在身後了。著實把她給嚇的一慌。「呃!」
離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頸間刺眼的紅色看的出了神。
「離?你也好早」還以為她算早的了,怎麼離比她還早。誒該不會他是一夜沒睡吧?
盯著他看了半天,都只是黑著一張臉沒有別的表情。慕容染月只能有些尷尬的走了。
自從那個繡著紫茉莉的香囊出現後,她就知道,以前是她誤會了,離沒有斷袖之癖,他是有喜歡的女子的。看來,她得找個機會好好問問離。他喜歡姑娘到底誰,老黑著這麼一張臉,都人家姑娘給嚇跑了吧。
正堂
慕容染月才開始用早膳,就見獨孤夜浠也進來了。伴隨的一聲有些醋勁「染兒走的那麼著急,都不等等本王麼。」
「我想既然睡著,那就不吵醒你了。一會兒還準備把早膳拿去司南閣的。」她是真的這麼想的。
即使不出王府,府里的下人們交談之際她也能听到些許風聲。近日左相和右相斗得厲害,實則背後正真斗得厲害的是獨孤尚宇和獨孤夜浠。想著他白日里為朝政煩心,就要讓他多睡一會兒。
听慕容染月這麼說,他自然是極其滿意的「吃好早膳本王就帶你出府。」
「你沒有重要的事麼?」原來他還記得。
「本王最重要的事,就是染兒。」深情的盯著慕容染月看,直把她給看得害羞了,連忙垂下腦袋一個勁的喝粥。見此景,含著濃濃的笑意撫模著她的秀發,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你在笑什麼?」放下碗筷連忙抹了抹嘴邊。是她哪里不對麼?他怎麼突然笑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