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眼皮一跳,看了眼鳳辰,可人家根本不給她一點眼神,氣得葉冰心里郁悶得慌,不斷猜測,他要自己一路的真正目的。
「那我跟楊師兄。」夏莫陽倒是無所謂的。
「那好,我們就出發吧。」武嚴最後落了確定,根本沒人關葉冰的意思。難道真的是她裝女敕得他們當她是透明的?
五人分了組,各自選定方向出發。
「葉師弟,趕緊跟上。」鳳辰走了一段,卻發現身邊沒人,回頭就看到一臉傻愣的人,眉目一皺道……。
葉冰只好忍著頭皮跟了上去,跟著鳳辰走了一段,其中有幾段死路,仍按剛才的方法做好標記,但是仍然沒有任何成效,仍然是迷宮一樣的道路,一成不變的岩壁。
如此又是小半個時辰,葉冰有些不耐煩。她越來越肯定,這根本不是什麼靈獸的洞穴,有可能是三派的前輩在此設立的一個迷宮陣,因為靈獸根本沒能力做出這樣迷宮一樣的效果,在這其中,甚至分不清方向,而且心也像八爪貓一樣被鬧得難受,越想就越氣悶。
此時,鳳辰忽然轉拍了葉冰肩膀,「葉師弟,守住心神,這里會迷惑心神。」
葉冰一怔,才發現自己就要被不耐煩的情緒左右,心中吃驚,連忙氣守丹田,才覺得腦中清明,不禁一陣後怕︰「多謝師兄提醒。」看來這迷宮不那麼簡單,身在其中,不知不覺變得心緒不穩,如此一來,遇到危險就很容易失誤。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鳳辰,他怎麼如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後山那事也不詢問,反而讓葉冰似被人看見的賊人般,時刻警惕著那人來揭發。自己心煩意燥就是他引起的,想了想忍不住道,「鳳師兄,後山的事,你怎麼看?」
鳳辰明亮的眼楮看了眼葉冰,似乎帶著迷惑,又似乎很清明,「什麼後山之事?」
「你……」這人竟然裝傻?就如那天在屋後竹林一樣。葉冰有些看不懂這人。
鳳辰卻是仔細打量著崖壁︰「葉師弟,你好像懂陣法吧?」
葉冰一愣後,才想起,自己還在這個奇怪的地方,這可不是討論的好時機,听到鳳辰的問話,想想,還是解決眼前的事情才行,也是點點頭,「略懂。」
「你說,這是不是個陣法?」
陣法?葉冰汗顏,自己一直想著什麼東西啊,人家可關注的是眼前的處境。視線如雷達在四周掃視。「世界萬物,各有其貌,絕對沒有雷同之物。即使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也有其一的差別,可這個地方,似乎任何角度都是一模一樣,倒是真的有些像陣法,否則很難弄到如此一樣。畢竟只有陣法可以根據陰陽五行來排序,既可以造就差異,也能坐到擂台。迷陣就是這樣。不過,這個陣法的排序我看不透,布陣的人修為比我高。以我這點道行,解不了的。」
鳳辰並未失望,道︰「我之前確實听說過,霧迷靈谷還不是比試之地的時候,曾經是門中前輩閉關之地,說不定,這就是那些前輩在此留下的陣法。」
「哦?」葉冰第一次听說,奇怪道,「鳳師兄,這是從何處得知?」
鳳辰道︰「是北峰的一位師叔說的,我也只听他提起而已。不過因為此中靈脈越來越差,霧也越來越濃,漸漸就沒人來了,後來三派為了找個比試之地,才又重新找到這個山谷。」
「這麼說,他們選定比試之地的時候,應該仔細查探過,怎麼這陣還留在此處?」
「也許沒查到,也許這是我們第一次考驗。」
這倒是有可能。葉冰沒再說什麼,繼續與鳳辰一步步小心查探。就算是高階修士設下的陣法,必定有陣眼,只要找到,就容易出去了。
葉冰停了一下,仔細地看了岩壁好一會兒,又在上面模來模去。
鳳辰停在她身邊︰「怎麼?」
葉冰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道︰「這里不對。」
听她這麼說,鳳辰走近,只見岩壁仍然是毫無規則天生的花紋。
看到他疑問的目光,葉冰指著這一條條的花紋,道︰「你記不記得其他花紋是什麼樣子的?」
鳳辰搖頭︰「我對陣法並不精通,沒看出來。」
葉冰道︰「看起來似乎是沒什麼意義,但實際上,是上面有一層模糊的法術,其實繪著一個八卦方位。」
「八卦?」鳳辰皺眉,「你是說問題是在這岩壁上?」
葉冰點頭︰「不錯,如果我沒看錯,這就是奇門遁甲中的八門生死陣。」
「八門生死陣。」鳳辰眉頭越發皺緊,喃喃念了一句,忽然道︰「那麼,我們是不是找到生開二門,就可以離開此陣?
「理論如此沒錯,」葉冰卻道,「可事實上不是那麼絕對。因為在高等陣法中,八門甚至會變幻,難以捉模,此陣我到現在才看出端倪,可見並不簡單,究竟能不能找到生門,我也沒有把握。」
「不管如何,總要試試。」
葉冰點頭︰「不錯,失敗總好過被困在這里,一個令牌也沒奪到,可不算是勝利。」又仔細確定了一番,她道,「這是震位,看來是傷門,傷屬木。我修煉的是五行屬性,修了長生訣,我來試試。」頓了頓,「只是我沒有木屬性的劍。」
鳳辰聞言,伸手遞過來了一把。
葉冰拿在手里一看,只是把普通的木屬性劍,只是有些奇怪,鳳辰應該是火屬性的,竟然這木屬性的東西,不過也沒有時間思索,連忙灌入木屬性的靈氣,握著劍朝著岩壁沖去。劍身與岩壁相交的一瞬,岩壁上浮起一層光芒,擋住了青木劍的攻擊,似一層軟軟的薄膜,但卻韌度強硬有力。
葉冰見此,調起全身靈氣,轉化為木靈氣,毫不退讓地沖上去,那層光芒終于被劍身刺破,消失無蹤。青木劍挨上岩壁的一刻,岩壁忽然爆開,倏然間景物一換,他們又站在一處岩壁前,似乎剛才的事全是幻像,岩壁完好無損。
葉冰卻露出笑容︰「傷門已破,這是……離位,離宮景門,屬火。」她為難地皺起眉,「鳳師兄,你來吧。」身旁有個能用的,不用白不用。
鳳辰並沒有推辭︰「我來。」
葉冰放下心,退讓一步,只見鳳辰從乾坤袋里取出一柄劍,拔出劍身。看到此劍,葉冰目瞪口呆。這劍全身金色,溶于火中,氣焰驚人,竟然是一柄法寶,這並不是讓葉冰吃驚的原因,而是,這把劍,這把劍在塵世的時候,葉冰明明記得,上官辰第一次救他就用了這樣一把劍。只是那時沒有修煉,記不得是不是同樣的一把。但那火一樣的流光讓葉冰記憶深刻,猛然想起之前鳳辰在火海中那雙琉璃的眸子,葉冰的心顫顫而動,卻又不敢喊出那個記憶深處的名字,他們明明不一樣的……。
鳳辰運起靈氣,這把劍就這麼平淡無奇地揮出去,卻是「轟隆」一聲,岩壁上的防御法術毫無抵擋這力地被破除,岩壁炸了開來,兩人又回到初時的一幕。
鳳辰收劍歸鞘,看了她一眼︰「此劍我得之不易,若被他人知曉,我就沒有安生之日了,還請葉師弟為我遮掩一二,不要告訴他人。」
葉冰卻恍若未聞。
「葉師弟,葉師弟,怎麼了?」
「鳳師兄,冒昧問下,你這劍叫什麼?」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和慌亂,葉冰還是帶著期許地道。
「炙陽劍。」
葉冰瞬間停止了呼吸,恍惚中嘴里道,「你體內是不是有炙陽珠?」
鳳辰大駭,那雙眼葉冰,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凌厲,眼中飄過異樣,卻厲聲道,「你是誰?」
一句話,如燃燒正旺的大火,突然遇上瓢潑的大雨,瞬間被澆滅。八年的執著換來一句冰冷的質問。葉冰熱淚盈眶,卻倔強地不讓它掉下。八年來,自己就是個傻子,八年來,她就是個笑話,心為什麼酸酸的,麻麻的,好痛好痛……。
葉冰不知道到心痛到麻木是什麼感覺。她卻在那陣刀絞般疼痛中,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鳳師兄怎麼這麼緊張,我猜的。這炙陽劍屬于炙熱之劍,傳說是仙魔大戰留在了一個秘境。只是若想炙陽劍發揮光芒,必須要煉化炙陽珠溫養,否則等同于廢劍,你放心,我定會為你保守秘密。」八年來,對于上官辰身上的一切,她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可如此見面,葉冰才知道,自己是個徹頭徹底的傻瓜。那人在塵世的面貌竟然也是假的,假的。
鳳辰眉眼閃過一絲深思,他在黑暗中依舊能清晰地看到一切,葉冰臉色既痛又恨,還有深深的埋怨,扭曲了一張面容,而他清楚地知道,這些情緒是對他的。她那副淚盈滿面,卻又倔強的模樣讓鳳辰心里一動,忍不住別開心思,鳳辰眼中劃過一絲異樣,故淡淡地道,「咱們破陣把,你看,這是什麼門?」
「兌,驚門,屬金。」所有的思緒集中在上官辰身上,可卻能清晰辨別,本能地說了出來。
鳳辰上前︰「我來。」
依然是那把劍,只是蒙上了一層金氣,鳳辰催動上面靈氣,一瞬之後,驚門已破。
這一次,眼前的岩壁已經出現不同,周圍岩壁紛紛移動,倏忽之間,岩壁夾著的通道,變作一間石室。
鳳辰運氣靈氣,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葉冰緊緊看著那人的背影,心中很難受。可在鳳辰冷靜的面容前,葉冰也慢慢冷靜下來,心頭漸漸浮現了一些疑惑浮。雖然接觸不深,可無論是鳳辰還是上官辰,都應該不是如此沒擔當之人,看鳳辰面色,似真的不認識自己,否則以他對球球寶貝的模樣,不認自己也應該記得要回球球的。想起那次後山,眼前的鳳辰根本沒有認出球球。難道是失去記憶了?慢慢地,葉冰越想越覺得是,心里也慢慢不那麼難受。這些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自己得安心應對眼前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葉冰開始打量四周,這石室極高,十分空曠,只有角落里放著一個架子,上面零星幾件東西。
鳳辰正圍著一個書架子,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陣法禁制的痕跡,才伸手取過一本獸皮做的書。
「《奇門遁甲》。」他將之翻開,果然是一本描述陣法的書。
葉冰也放下心思,拿起另一本,「咦」了一聲,書中介紹了修補魂魄的一種功法,而葉冰手里拿的是一種火系的修補功法,浴火養魄,以魄生魂。書中還畫了圖,一個人坐在火海中,盤腿而坐。這畫面有些熟悉,腦海中想起之前鳳辰在火中盤腿修煉的情形,書中描述很相似,難道他在修復魂魄?忍不住出了聲。
「怎麼了?」
葉冰想了想,把恩怨放把一邊,把書扔給了。
鳳辰翻了一下書,向她揚了揚書面,道︰「多謝了,傳說這本法訣放在千秋閣最隱秘的一個房間里,據說只有結丹以上的師祖才可以看。只是沒想到,這里竟然有。」頓了頓,「「葉師弟,這本書對我非常有用,這里的東西,此書歸我,其他都歸你,如何?」
她丟給鳳辰,本來就是給他的。只是沒想到他真的需要。看來,魂魄上真的出了問題。
「葉師弟,這邊書給你。」
葉冰一看,是之前鳳辰說的那本奇門遁甲。也算是陣法內的書籍。于是接了過來。
除了這兩本書,還有其他幾本書和玉簡,兩個玉瓶。其中有一本煉丹的書,其他幾個是修煉心得,玉瓶里也不是什麼好丹藥,只是補靈丹罷了,葉冰也就毫無虧心地將所有的東西掃進自己乾坤袋,反正之前他也開口同意了。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好像是故意設了陣,留給我們做獎勵的?」
鳳辰道︰「有可能真的是師門長輩留下來的吧,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看來是獎勵破陣弟子的。
說話間,石室外傳來聲音,好像有人往這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