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斜落日,黃昏在漸染上的夜色之下,沒入流雲,天幕,一點點下拉,暗色,逐漸將整個世界都吞噬。♀
三月季節,南方的天氣依舊不甚溫暖,涼絲絲的空氣好似有一種要穿透人體肌膚的能量,一點點的沁入人體內,剛一出來,寧艨就被這等涼薄沁的一陣激靈。
那徐徐夜風,吹拂著她面頰,好冰。
下意識的用雙手捂了捂面頰,寧艨縮著脖子就想將自己往厚大的圍巾里面埋,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樣。
卻在下一秒,後知後覺到——她沒系圍巾呢。
因為她在參加派對,被迫打扮的娉婷美好,誠如一朵薔薇在綻放,天知道,她最適合的是冬眠的熊包而非花朵!
水潤欲滴的大眼楮眨了一下,眸子下垂掃一眼身上的禮服,寧艨很是無奈。
露肩又露小腿,布料那麼薄,還怎麼穿都是冰涼,分明只適合最炎熱夏日才穿出來秀身材的嘛!
努努嘴,揪一揪腰擺,寧艨多想立刻掉頭走人啊,可是……
幽幽嘆口氣,強忍著任性的沖動,寧艨邁開蓮步,重新往院子里走了去。♀
庭院很大,卻是古舊,偌大的院子被四堵圍牆圈成了一方**的世界,氣派十足,一看就是經歷過風雨的大戶人家。
分明靜謐清幽的宅邸,這一刻卻透著喧鬧,處處都是華彩,攀牆而生的薔薇花張揚怒放,在夜色下肆無忌憚的蔓延,昏黃的夜燈打出魅惑的光,更顯它的嫵媚,那五光琉璃的,更是襯的庭院中的寧艨,形單影只,寂寥蕭瑟。
當然,同時更兼得她是……一幅畫。
畫中仙子。
身段縴柔,容顏美好,年輕芳華,靈氣逼人。
更何況,雖然人都要瑟瑟發抖了,但是相比回去親見那觥籌交錯,虛與委蛇,熱烈笑容背後的冷漠,格格不入的尷尬,以及那不相識男人的不懷好意眸光,她寧願被凍死!
蓮步款款,走出小小的花樣,尖細的小高跟在庭院青石板地面上落下,發出一下又一下的細碎聲響,寧艨自得其樂,抿著小嘴,漸漸的,面頰上都撩出了清淺的小梨渦,在銀色月光之下,頗有幾分顛倒眾生的驚艷。♀
◆
「哦天!你……你好厲害,啊!!我……我好爽!要爽死了!」
寧艨正在自己的世界里玩的興起,忽的,耳畔傳來這等聲響。
這音調……這內容……
竟然真有人敢做出野合這種事?
這種場合,還叫的這樣大聲放蕩,也不怕被撞破?
怔住,一秒,寧艨的臉就黑了。
猛地轉過身,她邁大步子就往回跑,卻是這時……
「哼小騷!看我不干死你!叫你浪!」
是男人的聲音,當然從來沒有听過,但這並不妨礙寧艨胡思亂想,驀然之間,她的耳畔就在開始回響某一道聲音——
低沉,磁性,帶著些許的冷,外人听似淡漠如冰,毫無人類的氣息,卻正是這樣一道聲音,將她生命都捂熱。
尤其當他陷入**之中時,會變的格外沉,裹挾著些許的啞,全然不同尋常的性感,熱熱的,好似有一把火,在他喉頭燃燒,也將她的心,都焚化了。
干死你,這種話,他也說過。
明明是那樣冷漠涼薄的一個人,卻能突然說出這樣火熱滾燙的話語,只為了留住她……
寧艨這一生都不可能忘記,他這言語月兌口而出的那一剎,真的有一種,連空氣都燒化了的錯覺,火熱,卻絕望。
「轟」的一聲!
轟——!
禮炮響起,整座宅邸開始驚動,大廳人潮開始涌動,紛紛朝著庭院奔來,皆是一臉狂喜。
看這聲勢浩大,好似是有什麼大人物登場了?
從回憶中被驚醒,寧艨下意識回頭……
只此一眼,便瞥見一張顛倒眾生的臉,一張,貫穿她生命的,熟悉面孔。
男人天生就是王者的存在,莫說現今,即便還未成年時,就已是極為強烈的存在。
黑色的車從暗色中滑來,停下,推門,當他出現那一瞬,周圍的一切,都頓然失了色。
筆挺的軍服下是頎長挺拔的身軀,狂狷倨傲的面孔,在夜遂微光的映照之下,愈發剛硬,無形中透著冷鶩,下顎線條更是冷峻異常,絲毫沒有因為這麼多人的涌動關注而浮動,甚至可以說,幾乎是平靜到不帶一絲的……人類感情的!
儼如君臨天下。
多少人因他這等氣勢而心生畏懼,卻又有幾人知道,正是這樣毫無感情浮動的男子,將她整個世界的情感,都填滿?
不過霎那,寧艨的心跳,就停了!
他。
竟是他?
真是他?
你怎麼來了?
你怎會知道,我藏在這?
不過一念閃神間,寧艨的上方就有一抹黯色籠罩而下,空氣中,也跟著有些許淡淡的……男人味道在籠來。
那味道,于她,是刻骨的熟悉。
顧聿森。
真是你。
長眸微微垂,瞳仁似是渡了層薄霧,沁著星點涼薄,卻又隱約透出濃戀,深深望著她,他幾度流轉之間,薄唇輕輕動——
「寧艨。」
只此一句,呼吸漏拍,心跳停止,清眸凝定,愣愣直視著顧聿森,在他的深邃眼瞳中,寧艨深覺,這萬念俱灰的世界,萬物,都在……復蘇!
一如彼此的——初見!
喔吼吼~糖崽碎碎念又要開始了——寶貝們,請一定記得收藏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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