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顧聿森問,這事情,指的就是縱火之事。、
顧聿森的手下倒是干事情當真利索,才這麼一會的功夫就已經把事情全部調查清楚了……
看著顧聿森,手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站的挺直,板著面孔很仔細的回著話︰「查清楚了,是西街那邊的幾個小混混動的手,都是有案底的人,我已經按照大少您先前的意思給找了個由頭扔進去了,里面也都已經打點妥當了,人現在已經在里面受罪了,想必不日就會嘗到真滋味了,就是這個指使者,一時有點難辦,手下無方,還得請大少出謀劃策。」
「誰?蘇氏?」
這是顧聿森目前唯一能夠想到的人,他的艨艨心思恪純,又還只是個學生,生存的環境相對而言是非常單純的,身旁有壞心的人其實極少,而能夠引來這等近乎危及性命的,除了社會上的人,他不覺得會有別人……
而蘇氏,想來該是艨艨近兩年以來唯一接觸過的,目的不純的社會人了。
所以,除了他們,不可能有別人。
這一點早在顧聿森得知蘇氏對寧艨的騷擾,他就已然篤定,然而,原先他一直以為,最多也就是蘇氏的夫人為了遺產的繼承所以找人害他的艨艨,可是經歷了今晚,顧聿森想,事情就絕對沒那麼簡單!
想來,恐怕連蒼狼都要考慮進去……
可他的手下給過來的消息,卻是跟他原先設想的如出一轍——「大少,就是蘇氏,我原先以為應該是蘇夫人,可是經由調查才發現,其實是她的大女兒,听那幾個小混混說,她平常就挺喜歡在西街那幾條街混跡的,穿的跟個小太妹似得,有一群狐朋狗友,平時玩的很開,而這幾個小混混又恰好是正在追求她的大哥的人,前幾日她去西街玩,心情很不好,那大哥打探了幾句,听了她的唆使,這才來放的火,她與寧小姐是同班,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同班?」
臉色頓冷,兩團碎冰包裹住眼瞳那般,一雙眼神透射出凜冽寒風剮入骨子的冷,顧聿森瞬間想到了兩年前,那一晚,艨艨不也正是遭她同學所害麼?
再小的年歲,真要害起人來,手段也不會比成年之人要遜色!相反的,或者因為年少輕狂不懂事,做出的事情更是大膽妄為叫人難以承受!
所以,心思與年紀有何關系?
只不過兩年前那女生,是因為嫉妒于他艨艨的美貌,憎惡于自己喜愛的男生在追求她,更因為自己的哥哥看上了艨艨明的法子不成就想要通過卑劣的法子把艨艨搶到手,這位所謂的蘇氏千金,為的,又是什麼?
「听他們說,蘇千金的意思是寧小姐奪去了她母親的注意力,日後或者會危及她們的家產,再加上她喜歡的男子只看的見寧小姐,所以才引來她的嫉恨,想著與其日後麻煩無限還不如趁早就解決了寧小姐。♀」
「解決。」
咀嚼著這兩個字眼,顧聿森的眼底有利光,戾氣橫飛,他的手下同樣是極生氣的,簡直恨不得立刻去把那蘇氏千金給生吞活剝了!
可是……
「大少那蘇家千金她給出的供詞是當天喝多了酒,隨口說了幾句而已,並不是有心,只是對方自己太過上心去下了手,她根本毫不知情,與她無干。雖說是推月兌,可到底下手之人與她沒有直接利害關系,還真站得住腳,加之她還未滿十八歲,就算供詞被推翻,頂多也就是個小小的處罰,根本形同于無!」
「想要處理她,法子多的是,既然她本人不安分,根本無需我們費工夫,先放她出來。」
「大少!這怎麼……」
「她不是喜歡混跡夜店麼?正當法子不行,夜店里的陰暗,你見的少?」
「大少您的意思是……?」
眼楮陡的一亮,手下瞬間明了︰「是!我這就去辦!馬上把她放出來,安排幾個靠的住的人跟著她,一旦她出現在夜店等場所,我立刻囑咐人出手!」
具體出手的法子,根本無需言說,魚龍混雜的場合,青春妙齡的少女一旦沾染,即便光明磊落,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更何況蘇家那大小姐本身就不是個自愛的人,這種人讓人抓住把柄肆意玩弄,誘她口及個毒,賣個銀,簡直分分鐘的事!
根本都無需費工夫,她自己就會上趕著去自我毀滅!
顧聿森根本都不屑于對她多一秒鐘的關注,只是……
「你確定這事不是蘇夫人在背後出的主意?」
「這……」
手下猶豫了,明顯有了幾分不確定,引來顧聿森一記格外有殺傷力的眼神,冷冷看著他,顧聿森癱著臉冷冰冰的甩著話︰「再去查,看看是否是蘇夫人的主意,另外再查查她是否與蒼狼,不,路家有過聯系。」
「路家?大少您的意思是說,這次縱火事件或者會是蒼狼的示意?」
「不無可能。」
「好,我知道了,立刻著手去查。」
「明早將蘇氏夫人的血送到醫院去,會有人接應。」
眉色清淡,除卻那一雙凝視著秋千架的眸子里面有星點隱隱的暖之外,顧聿森整個人全無溫度,聲色也是冷冰冰的,說出來的話,好似是囑咐人送一頓飯那麼平常,然而,一個人的血,又豈是能夠像飯食那樣簡單就弄得到的?
但是顧聿森不管,他既開了口,蘇氏夫人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把血給出來!
手下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嘴角一抹殘酷的笑意,他重重點頭︰「放心吧大少,一定辦妥!」
撇去醫院那幾個為最終選擇了前程听命于程老的人,顧聿森手下之人都還是非常有能力的,尤其面前這一個,可是顧聿森親自挑選出來的,自從他一入軍職就開始跟著,一直到現在,不多不少也有快七八個年頭了,對他,顧聿森還是放心的。
也算得上的現在唯一放心的下的了,不比那幾個……
想起程老,顧聿森的臉色又冷下來幾分,撫在秋千繩上的掌心微微緊了緊,手背青筋跳動一下,旋即就又松開了來,顧聿森輕輕在繩子上撫了撫,動作格外溫柔,好似在撫著他心尖的寶,他的心頭肉——寧艨!
也唯有在想起她,他的整個人,才微微變暖。
長眸抬起,將這熟悉的四合院每一寸都看了便,顧聿森嘴角微微勾起,旋即,折身走了。
回了醫院。
住院部門口,沈御風站在那,大晚上的就一件風衣單薄掛在身上,在大門口迎著冷風呼呼呼的吹,也不帶多穿一件御寒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特意等人還是發什麼神經?
看他那個樣子,顧聿森就連停都沒停一下,眼角眉梢更是沒半分留意,好似沒看到他這個人似得,邁著長腿從他身邊擦過,就要進去。
「顧大少。」
沈御風迫不得已開的口,懶洋洋的口氣,帶著點怒氣,許是吹了大半夜涼風的緣故,他說話的氣息都裹著冰冷。
可是于顧聿森而言,卻全然沒有影響,腳步依舊不停,顧聿森冷冷兩個字——「頂樓。」
◆
住院部頂樓。
黑夜之下更顯空曠,乍然立了兩個身形挺拔的大男人,倒是頗有那麼幾分氣勢了。
顧聿森立起領子,用手擋著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又慢慢吐出,青色的煙很快就被風吹散。
縱然沈御風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在心頭贊一句——顧大少確實有迷人的資本,僅就這抽煙的舉止,就無一處不透著風采,男人魅力十成十的足。
用眼角看他一眼,沈御風在心頭忍不住罵了句「騷包!」,旋即將身子往邊上一靠,冷鼻子冷眼的道︰「顧大少特意把我叫到頂樓來,不會就是想讓我看你抽煙的風采的吧,要知道不管顧大少多有魅力,風某都是個只喜的正經男子,你擺的再帥也沒人……靠!顧聿森你放……」
手字還未出口,沈御風的手就是一痛!
是顧聿森,他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來一把刀,在沈御風的指上一戳,血立刻往外滲,卻一滴未落地,全部被裝進了一試管里面。
透明的玻璃試管,血正在一滴滴的往下,將那透明染的透紅,在黑暗下散發著猩紅的光,驚的沈御風眼角都是一抽!
不好的預感頓生!
他用力掙扎,抬起腳就踹顧聿森︰「滾開,我的血豈是你說取就能取的?!」
沈御風倒是有氣勢,只可惜啊,顧聿森豈能容他放肆?
攥住沈御風的指尖,用力擠著,顧聿森穩穩制住他,直到試管里的血夠了,他才松手。
立刻閃身,拉離了與沈御風的距離,顧聿森面無表情的把試管蓋好,那架勢,跟要去做驗血的醫務人員沒任何區別,沈御風預感更不好了,甚至都有些慌了,張嘴就吼︰「顧聿森你tm想要干什麼?取我的血去做什……」
「謝了。」
捏著試管,在半空中晃了晃,顧聿森轉身就走,一句謝了,直接把沈御風堵死,站在寒風中,怔怔發愣!
就這麼幾秒鐘,顧聿森便消失不見了,他去把血樣給了護士,交代了幾句,便折身回了寧艨的房間。
恰此時,她也……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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