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層牢房不是蓋的,那陰森森的氣勢是無與倫比。♀
青青絕望地嚎了把嗓子,終于氣力不支地倒下了。一直在閉目養神的林君輕輕地溢出了一聲嘲諷的笑。
青青這才注意到牢房里還有一個活人。于是她瞬間坐到了他身邊,向他投去了灼灼目光︰「林兄,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林君淡定無比地闔眼︰「靜觀其變。」
「你別裝了,沒听那獄卒說嗎?真要查起來,你也吃不了兜著走,你快想想有什麼辦法出去吧。」青青用一副‘我知道你的老底你就承認了吧’的眼神盯著他。
林君有苦不能言。他去醉月樓混入學子中,是有要事,但又不能這人明說,只生生憋著一口氣。
這時從上頭的牢房傳來了一聲聲無比慘烈的嘶叫。
「招還是不招?」
「不招!」某個有骨氣的犯人。
「好,來人,把他的衣服扒了,我親自來抽他!」
于是 里啪啦的鞭子聲響起了。這些聲音落在兩人的耳中,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青青想的是——扒了衣服?那我的身份不是要暴露了?
林君想的是——朕堂堂天子,怎能受這樣的屈辱?何況一鞭下去,朕完美無缺的肌膚要怎麼辦?
但是效果是相同的,兩人都開始想著要怎麼逃出去了。
牢房不大,他們來來回回,角角落落都找了個遍,就是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逃出去的跡象。他們累又絕望著,在牆角靠在一起。
晚上的牢房是很冷的。颼颼的風吹來,和哭喪聲似的。青青哆嗦了下,拖著身子慢吞吞地往林君身上靠去。
起先小皇帝是很厭惡的,不光是針對沈青嵐這個人,更是因為他不習慣有人靠如此之近,還是個男人。
但不得不說,在這個人靠來之後,他的確感覺到不那麼冷了。他微微別過臉,好吧,朕就讓你佔個便宜吧,嗯,靠著還真的挺暖的,再過來點
「那個,我們算是天涯淪落人了吧?」
林君瞪她︰「說什麼?烏鴉嘴!」
「」套近乎失敗。
青青真的覺得這個林君就是個脾氣古怪的變態,哪有人這麼難伺候的,能和他有的一拼的,哦,恐怕只有那個小皇帝了。
說起那個小皇帝啊,青青哼哼了幾聲,這些天沒有她在,恐怕小皇帝要開心死了吧?
青青搖搖頭,揮去了不開心的想法。現在時候還是想些美好的人和事吧。她湊了過去道︰「不知道林兄有沒有听說過國師大人?」
林君斜睨了眼︰「自然。」朕比你清楚。
「哎,國師大人啊,本朝有史以來最最厲害的人,不光才情斐然,連模樣也是好得沒話說。」敬佩之情表露無遺。
「嗯。」十分滿意的。沈青嵐,算你還有點眼光。
青青得到了響應,更加賣力地滔滔不絕了︰「和你說啊,我我有個親戚在宮里當差,他見過國師大人,回來和我說,國師大人的風采那簡直是仙人下凡啊!不過可惜啊」
「可惜什麼?」好奇的。
「國師大人這樣出塵的人,是不該入朝為官的。」
「你怎麼會這樣想?國師既有傾世才華,為陛下謀,為天下謀,難道不應該嗎?」
青青傻眼了。這個林君根本就是個拿銀子買個官來做做的紈褲子弟,剛才那一番激昂熱血的話從他嘴里說出,她怎麼就覺得那麼無語呢?
對此,青青只能干澀地回應︰「呵呵。♀」
林君朝她望去,心想,這家伙一直在談國師大人,不如朕也趁這機會來問問。
「你說了這麼多國師大人的,那我問你,你覺得當今陛下如何?」
「陛下?」明顯嫌惡的表情。這不能怪青青,一個在半月里天天用惡毒的眼光盯著你的人,你會對他有好感嗎?
「當今陛下自登基以來勤于政務,廢除舊制,廣納人才,愛民如子」這下輪到林君在那里滔滔不絕地說話了。
青青根本沒听,反而在那里悠閑掏著耳朵。那小皇帝哪是勤政?分明是不勤政就要被爺爺架空了,自保罷了。
還從未受過冷遇的小皇帝來氣了,開始放狠話了︰「陛下勵精圖治,到現在都沒有立後納妃!」
一想起這個,小皇帝也是有委屈的,怎麼說他也是到了血氣方剛的年紀了,每到夜里,有誰能知道他的苦悶?宮中不是沒有女人,但他實在擔心這些人是老狐狸安排的,所以一直就這麼憋啊憋的。
偶爾憋不住了,就用他高貴的手。
但是有次太醫把脈時委婉地提過,這事兒要是手弄得多了,日後怕是腎虛虧損,不利于子嗣之事。
無奈的他決定用新培養的愛好排遣寂寞的時光,那個愛好的名字叫做——權謀。
于是從那天開始,宮人每天都能看到他披星戴月批折子的身影了。
在他看來,沈青嵐這種人是不會體會到那種痛苦的,他狠狠地瞪著她。
青青听完剛想笑著反駁時時,林君剛好也轉身過來。兩個人四面相對,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聞到。
兩個人明明都討厭對方,但對上彼此眼眸的那瞬,突然僵住了,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就那麼直直地盯著對方。
「啊!」是那個犯人的慘叫。
這時兩人才如夢如醒,瞬時分開。
好似驚魂未定般,他們背過了身子,假裝咳嗽的假裝咳嗽,亂轉眼珠的亂轉的眼珠,都不知道要怎樣打破這尷尬無比的氣氛。
青青想的是——要死,那家伙一張臉平凡無比,那眼楮倒是挺好看的。哎,我怎麼了,是傻了?他哪有國師的一個小指頭好看?
林君想的是——朕一定是太久沒有踫女人了,居然剛才把她不對,誰叫這沈青嵐長著和女人似的,朕一時疏忽也是正常的。哎,回宮後朕要讓太醫好好開幾副瀉火藥。
「吱吱。」
這個聲音是
青青突然跳了起來︰「是老鼠!」
獄卒最不喜歡不老實的犯人了,立馬過來,怒目而瞪︰「干什麼?想挨鞭子?」
「沒事,大哥,什麼事情都沒有!」
等獄卒走後,青青眼楮一亮,忙趴在牆角瞧東瞧西的。林君也耐不住好奇一探究竟。只見青青徒手抓住了一只老鼠,那只可憐的老鼠拼命地抖著腿,拼命地慘叫。
林君只覺青筋一跳︰「你不是怕老鼠嗎?」
青青笑得陽光燦爛︰「誰說的?我那是興奮!」
興奮?林君退後了一步,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難道你想吃了它?」林君覺著在說這話時,自己的胃都在翻騰。
「」青青回了他一個白眼,「林大公子,這牢房有只老鼠說明什麼?說明這里有地方可以出去啊!」
「出去?」林君瞥了眼那個如手指還小的洞口,深深地表示懷疑。
「反正我們現在也出不去,不如來挖個地道?說不定我們還真可以出去了?總比坐以待斃的好。你想啊,我們在的這個牢房在地下,獄卒又很少來,只要我們動靜小些是不會有人知道的。」青青自認為這個想法非常得好,並且很有可實踐性,正不遺余力地拉攏林君這個獄友。
林君是猶豫的。不說他是個皇帝,從小受到的諄諄教導就讓他垃不下臉干這樣粗俗的事情,就單單拿挖個地道來說,誰都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他又想,今天一早在離開酒樓前,他沒有和護衛說明去向,那些護衛都是深知他的脾氣的,不會不知趣地跟來。
就算護衛們此刻知道了他在這里,估模著也認為他在秘密地進行著什麼要緊的事!
他很想吐一口血。尤其是看到那個黑漆漆的洞口時,那種感覺更強烈了。
「快來吧!」青青趁熱打鐵。
林君十分艱難地點了點頭,心想,反正朕現在戴著人皮面具,沒人認得出朕來,朕就算稍微丟了丟架子,也不算什麼了。
收拾好心情的林君邁出了步子。
但是當他見青青趴在地上,用手指刨地的時候,他突然覺著他還是做不到。
「快來!」青青抓過了他的手,順手一垃。
林君沒有想到這招,他身子一歪,不小心地倒了下來,重重地壓在了青青的背上。
「好痛!」正處于長身子的青青為了扮成男人每天辛辛苦苦地束帶,那兩個小胸脯本來就很可憐了,現在好了,這一壓,完全平了!
青青無比心痛!
「溫兄」林君眉眼間溢出了些歉意。
然後就在林君猶豫著要不要再說些什麼話時,他敏銳听到了細碎的‘喀嚓’聲,他剛想起身,但已經來不及了。地面上突然凹陷了一塊,緊接著‘轟隆’一下,兩人齊齊往下墜落。
「啊!」
「啊!呃」
兩聲過後,青青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林君感受到身下有什麼濕潤潤的東西流淌開來了,他伸手去一模,湊到鼻邊一聞︰「血」
青青垂下了腦袋。
「你受傷了?」林君認真地問,「是我剛才壓傷了你嗎?」
「嗷!」青青無顏以對,羞憤地想鑽入地洞。這個笨蛋這不是流血,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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